前面十章已经改完啦!辛苦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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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崽被陈果跃塞进了被窝里,江应浔穿着南有岁的睡衣,平躺着看向上方。
南有岁看起来这样害怕,他现在还能记得南有岁紧紧抱住自己的样子,怎么能轻易就把他抛弃了,所以他自然是同意了南有岁的请求。
当他点头之后,陈果跃也很开心地转头就去给他找睡衣。
而南有岁跟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朝着某个方向一直指,声音含糊地说道:“陈阿姨,那件,就是小熊的那件。”
两个人利落地拿出来之后就给江应浔套上了,随后就被塞进了被窝。
不知道为什么江应浔有种自己好像被拐了一样的错觉。
“哥哥,我要先睡觉啦。”
南有岁朝着江应浔那边挤过去了一些,他眨巴着眼睛,没眨几下就闭上了眼睛,一点也没有要吵闹的意思。
他在雨里其实哭了很久,沐浴中温热的水温让他缓过来了一些,但远远不够。他的确是哭累了。
不再笑着的南有岁面容平静,却能看出丝悲伤和难过,放在被窝里的手摸着自己的小兔玩偶,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想攥着江应浔的睡衣。
最终却没有攥上去,他也不敢贴江应浔贴得太近,和他中间隔着些距离。
江应浔追着他要离开的手握了上去,感觉到他手部皮肤冰冰凉凉,便握得更紧了一些。
那会回去之后在卧室床上发现了南有岁落下的小围巾,想着正好再跑一趟还给他好了,没想到再次回去之后南有岁人不见了。
他和陈阿姨两个人急匆匆地出门寻找南有岁,最终在雨中看见独自蹲在角落处的南有岁。
当南有岁抬起头,满脸都是水痕和泪痕,看起来又惨又可怜,他把自己缩得小小的,江应浔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受。
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刚见几次面时,他想送给自己的那只小兔玩偶。
握在手心的另一只手明显没用了力气,江应浔躺在那里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南有岁轻微的鼻息声,他的身上萦绕着洗浴之后清爽的香味。
“猫咪找到了哦,”陈果跃悄悄打开房门,张望了几眼,终于是看见了被江应浔挡住的南有岁,“岁岁睡着了吗?”
“嗯。”江应浔点头。
“小少爷你也早点睡。”陈果跃又关上了房门,给他们留了盏夜灯。
江应浔想起身看看耶宝怎么样,顺便和它进行一些灵魂上的探讨,但身体还没怎么离开,南有岁就揪住了他的衣服。
他转头,南有岁依旧那样熟睡,不像是醒了的样子。
没办法,江应浔只好又躺下了,南有岁紧挨着他,和他交换传递着体温。
本来身上冰冰凉凉的,现在体温倒是回升了不少,他学着大人的样子摸了下南有岁的额头,还好,应该没有发热。
半夜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身旁的人在抖动,身体蜷缩在一起,眼睛紧紧闭着,额头上出了冷汗,头发都黏了上去,睫毛也变得濡湿,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像是不敢发出声音,都快被咬成了白色。
江应浔吓了一跳,他试着晃晃南有岁,想把他叫醒,不然照他这样下去,肯定会把嘴唇咬出血。
好在没晃几下南有岁自己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眼神很是空洞,怔怔地看向上方看了几秒钟之后缓缓地看向江应浔。
像是魂魄没有归位一样,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抽泣了,似乎今天所有没有释放出来的情绪全部在此刻喷涌而出。
就连哭都不敢大声,他忍着声音,小声抽噎着。
一定是做到了不好的梦。
“哥哥,我害怕。”哭着哭着,南有岁往江应浔的怀里躲,寻求着他的安慰,像个八爪鱼一样把江应浔抱得紧紧的。
“不怕。”江应浔一手抱着他着他,将屋内的灯打开,又拍了几下他的后背,说道:“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他知道雨天对于南有岁来说就像是个导火索,还是威力很大的那种。
“真的吗?”南有岁呜咽着,吸了下鼻子,扭头想看看窗外,碍于窗帘他什么也没看见。
“嗯。”
“我是不是太胆小了。”南有岁擦掉自己的眼泪,觉得怪丢人的。
“你是小孩。”江应浔说道。
“哥哥你不也是小孩子嘛。”
南有岁这次擦掉眼泪之后就再也不哭了,他离开了江应浔的怀抱之后,又把滚落到另一侧的小兔捞了回来,把它抱在怀里。
接着用后背和屁股背对着江应浔,声音闷闷的,“睡觉啦。”
他不想太过于依赖别人,这样的话别人也会觉得烦的吧。
指尖上还残留着刚刚抹掉的眼泪,江应浔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还有难过,见他这样扭着个身子背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将他怀里的兔子抽了出来,放到了另一边的位置,将它整齐地摆好,让他也躺倒在床上。
南有岁双臂还虚虚地环绕着,他看着面前的空气,人懵了,说道:“怎么啦?”
“又不怕了?”江应浔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
明明那么害怕,还非要逞强。
被戳穿之后的南有岁眼睛抿紧嘴唇,睫毛尾处还挂着泪水,他迟疑着问道:“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呀。”
“不会。”
“那哥哥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如果……”
“没有如果。”
江应浔截断了他的话,他觉得南有岁的担心很多余。
“对了,陈阿姨把耶宝找回来了。”江应浔说道。
“太好了,”南有岁窝在江应浔的怀里鼓了个掌,“那我明天就可以继续跟它玩了耶。”
江应浔点了下头。
闭上眼半晌之后,南有岁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爬起身看了看旁边的小兔,又松开了些江应浔,眼睛滴流圆地看着他说道:“哥哥,你之后能当我的小兔玩偶吗?”
说话间,他很是紧张,手指一直磨搓着什么东西,紧张到他都不知道磨搓的是什么。
可江应浔知道,因为他的上衣下摆正被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音。
“可以,”江应浔答应了他,“不过下次不可以再冒着大雨出去。”
“可我是在找耶宝。”南有岁撇着小嘴,有些想要犟嘴。
“找谁都不行。”江应浔一口否定了。
“那如果,是找哥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