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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消失。”

月光不沉沦 零下八度 1804 2024-09-30 10:27:12

祈云不得不承认,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不愿意相信,所以甚至做不到听完,就先一步地将电话挂断。沉默的,空白的很长几秒钟,祈云的手都在细微的发着颤。

幅度很轻,可是祈云感受得到。他觉得自己没出息,明知道这或许又是姜仪常用的苦肉计——但听到“遗产”这两个字时,祈云还是不受控地,心脏短暂地漏了一拍。

其实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事,他想,从自己走出那栋别墅的一秒,他们就失去了一切关联。所以不管是死是活,都和他扯不上半点关联。

那些所谓的遗产,财产股份公司钱财权利,姜仪爱给谁给谁,他不稀罕,也不想再有半分牵扯。

祈云想,自己该干脆一点,果断一点。他想起姜仪站在阳光下,omega朝自己说“以后不要再想起”的场景,他感觉得到其中的离别。

很多事情是有预感的,只是祈云当时想不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他一边想,大概率是卖惨来获得他愧疚的手段,一边又忍不住想,万一呢?

如果真的想不开,他算是在见死不救吗?

“你管他死不死的?”王清越翻了个白眼,他低着头剥橘子皮,觉得祈云这个人简直圣母得离谱:“跟你有半分钱关系啊,又不是你拿枪逼着他死的。”

王清越盘着腿窝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调电视台,腮帮子因为吃橘子一鼓一鼓,含含糊糊地说话:“我真瞧不起你,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你今天心软明天担心的,你俩一辈子别断了。”alpha拍拍手,简直被他无语地想笑:“就他的话你也信?他那么多钱能舍得死早就死了,早不死晚不死等到现在?”

“他们这种有钱人最不可能死的,我这么痛苦我都坚持着呢,”王清越撇撇嘴:“不行就把钱给我,我倒是要看看有钱没爱的日子过的是什么滋味。”

成天死不死的,他没钱没爱的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简单直接的仇富,祈云配合地笑了几声。他靠在身后的沙发,单手撑着头,指腹不重地摁着太阳穴,那里正跳着,泛着尖锐的钝痛。

他到底没有回拨过去那通电话,手机安安静静躺在掌心,祈云认可地点头,没再就这个话题发表观点了。

王清越观察了片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祈云这个样子,也不是会再继续犯傻:“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别接那乱七八糟的电话。”

“等我放假了出去旅游散散心,成天跟这群神经待在一起迟早抑郁。”

alpha还要说,他光是畅想未来的美好生活,就抑制不住大放厥词。刚要站起来指点江山,就被骤然响起的铃声打断。

他闻声看去,又是祈云的手机。

“——你”

“姜仪的律师。”祈云及时察觉到王清越投过来到视线,他把玩了下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才抬起眼,淡淡说。

他知道对方还会打来的,祈云说不上来,但他一贯把这种当成自己精准的第六感。

“别接了你,”王清越拧着眉,第一个反应是劝阻。他不太认同地摇头:“指不准又是什么烂事。”

祈云抿着嘴,电话因为长时间的无人接听,“嘟”的一声,自动挂断了。

“还会打来的,”祈云垂下眼,在铃声又一次响起之前,轻声说。

他知道。祈云对自己也想笑,这个时候,他忽然间发觉,其实他对姜仪的了解,已经刻进骨子里,压根不需要过多思考,就能做出下意识的判断。

而果不其然,祈云话音未落,紧跟着响起的铃声就划破了一时有点寂静的空气。

这一回,祈云接通了。

他开了免提,所以男人的声音在空气里传开,一板一眼,格外清晰:“打扰了,祈先生。”

“我是姜仪姜总委托的律师。他临走时给我留了您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冒昧打扰,但是事情紧急,您方便的话,现在方便下楼,我们详细谈一谈么?”

深冬的天气,从空调房里出去,骤然冷的人刺骨。祈云现在怕冷,他不表现出来,但将那件棉袄裹得很紧。

一直到地址显示的咖啡馆,里头的热气拂来,那拉紧的衣服才稍稍得以透气。

祈云拉开一点拉链,他果不其然,如同姜仪的预料,还是选择了下楼:“你好。”

“请问怎么称呼?”

和电话中表现的并不完全相同,律师不免多看了祈云几眼:“王琪,您可以叫我王律师。”

“嗯。”祈云颔首示意,他抬了下手,同服务员娴熟地点单,是照顾惯了旁人的绅士:“想喝点什么?”

即使没什么表情,但是骨子里的温和依旧透出来,律师想,或许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那么冷漠。

但是同样矛盾的,他对于姜仪这份遗嘱,没有反应到了极点。正常人听闻一个同自己有过关系的人的死讯,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伤感吧?

这人怎么能这么冷静的,都坐在面前了,还能半点窥探欲都没有?

再怎么想也不过是公事公办,律师没再过多纠结,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那资料码得整整齐齐,挺厚的,很有分量。

“姜总没有子嗣,按法律条款来说,他名下的一切财产都将过户于您。”律师翻了一下遗嘱的内容,口吻平淡:“这稍微会有一些麻烦,他去世之前——”

“去世?”祈云打断了,他不太能理解这个词:“他现在才二十七岁,从哪去世,怎么去世?”

alpha慢半拍地扯了下唇角,他还是那样安稳坐着的模样,只是语气有些讥讽了:“遗嘱不能随便乱立吧?”

“辛苦您转达一下我的意思,”祈云说:“我说了,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他别来打扰我。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一切都好说。”

“至于这个,”祈云食指指腹摁着那沓文件,重新推了回去,声音寡淡凉薄:“告诉他,别来恶心我。我最恨别人威胁我。”

律师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他听过的难听话比这个多上太多了。他十指交握,搁在桌上,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我很乐意帮您这个忙,但恕我不能从命。”

他推了下眼镜,轻声陈述事实:“姜先生不在了,我也见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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