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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穿成反派的道侣 东北大灰狼 5268 2024-10-05 09:10:08

简容咬过豌豆黄,慢条斯理吃罢,才缓声道:“我没有生气,你不必哄我开心。”

温见雪心说:生气两个字都挂你脑门上了。

心中这样想着,温见雪却没有说出来,他笑着道:“我知道哥没有生气。”

简容看他一眼。

正在此时,温见雪传讯符亮起,接下传讯符,那头传来刘嶂的声音。

“宗主,余家主想见你。”

余家主?

谁?

温见雪搜刮记忆,不记得见过这么一个人,刘嶂给他解惑了。

“段家少爷段复的亲生父亲余隋。”

段复,文里爆出谢琅半妖身份的人,原名余千奇,同出剑宗,因着一颗痣,被段氏夫妇认作儿子,带到了上界。

他来上界后,与此人没有半点交集。

前几日,汪禹几人给段家等人定罪判刑,他才知晓原来段氏夫妇认段复做儿子是为了复活段青云,也才知道,段复背后有单扶摇指点,大家狗咬狗。

温见雪道:“便说我忙,请余家主回吧。”

现在来见他,必然没有好事。

刘嶂压低了声音,迟疑片刻,道:“余家主说,他知道段衡的下落。”

四周安安静静,阳光倾洒,水面波光粼粼。

温见雪顿了好一会,道:“让他等着。”

“有事?”简容问道。

温见雪掐断了联系,他点了点头,道:“哥,回见。”说罢,急匆匆离开了。

……

段复亲生父亲余隋说,自己知道段衡的下落,温见雪其实并不怎么相信,他端坐于主位,设下防窥阵法,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润湿嗓子,才道:

“余家主同我说知道段衡的下落是何意思?”

余隋是个中年人,应是匆匆赶来,风尘仆仆。

他站起身,笑道:“温宗主,谢宗主谢霜真名谢琅,与你是道侣是不是?段衡是谢宗主父亲是不是?”

知道得未免太多了。

温见雪看向余隋,道:“谁告诉余家主这些?段复?”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温宗主,我现在来找你,是想同你做个交易。本是想联系谢宗主做此交易,不知为何联系不上他,于是找到温宗主,温宗主同谢宗主是道侣,想来是一样的。”余隋道。

“余家主所说的交易莫非是我帮你救出段复,你告诉我段衡的下落?”

温见雪放下茶杯,左腿叠在右腿上,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神情淡淡,道:

“这场交易不公平。今日已是处刑之日,要想救出段复,谈何容易?左右你人在我的地盘,我逼问你段衡的下落,不比救出段衡简单?”

余隋看向温见雪,正好对进那双浅色眼睛,冷冷清清如一汪寒水,叫人全身发冷。明明对方只是个连他年龄一半都不到的毛头小子。

定了定神,余隋道:“温宗主,如果段复死了,段衡也不能活着。”

“段衡在你手中。”

余隋笑道:“费了些力气,救来的。怎么说,我也算是温宗主岳父的救命恩人,温宗主便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恩人的?”

温见雪听到此处,有些诧异,余隋为何如此说?

难不成段衡这些年,一直被囚在什么地方。

可谁会囚他?太上长老?单扶摇?段家?

温见雪不动声色地思考着这些问题,思考几息,他不再思考,与其在此思考,不如当面问段衡。

他对段衡其实挺感兴趣。

温见雪笑了,盯着余隋,道:“余家主倘若诚心想做这交易,那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说实话,段衡不值得我犯险去救段复,我要段衡,不过是想问他一些事情,余家主未免高看段衡了。”

“你怎的不拿段衡去求单扶摇救段复?”

“段衡是单扶摇的独子,各大世家门派追查数日,仍然不见单扶摇踪迹,可见他本事有多高,救个段复,应不成问题。”

余隋摇了摇头,道:“单扶摇与二小姐恩爱多年,也不见他出手救二小姐,余某怎敢期待他为一个弃子去救余某儿子。”

他这里形容段衡是弃子。

对于他们这种大家族来说,凡是不能为家族建功立业的后辈,都是弃子,随意随地可以抛出。

“温宗主说到此处,我也明白了。你想要段衡,可以,你必须把段复救出来,完好无损的救出来,我便将段衡交于你。”

温见雪道:“完好无损的救下来恐怕不行。”

余隋咬了咬牙,道:“受伤没事。”

“余家主拳拳爱子之心,真是令人羡慕。”

“温宗主说笑了。”

温见雪站起身,道:“回去等着吧。救下来了,我自会联系你。”

余隋连连拱手道:“多谢温宗主。”

剑宗主宗外有一辆四匹龙马拉的车,段复的亲生母亲段吟雨坐在车内,瞧见余隋出来,当即就要下车。

“如何?”

余隋把她推了回去。

“姓温的叫我们回去等着,说救下来了,自会联系我们。”

段呤雨道:“他这话不就是说,可能救不下。你怎么不要他保证救得下来!”

“我让他保证救得下来就救得下来吗?”余隋冷冷道,“头发长见识短。”

段呤雨是段家旁系子弟,若非如此,也不会嫁到下界余家。

往日,她背靠段家,余隋怎么都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现在段家一倒,猢狲皆散,余隋便端起家主架子,高高在上了,真是物是人非。

段呤雨含着气,她擦了擦眼泪,低低道:“早一日知晓段家出事便好了。”

段家被封锁,任何消息都传不出。

段复杀了他带去段家的贴身侍卫,致使放在余家内,那贴身侍卫的命灯熄灭,他们才惊觉段家出事了。

从下界匆匆赶到上界,他们耗了钱财,托了关系,在金鳞宗黑牢见到段复。

汪禹几人审讯是真狠,差点把段复一层皮都打没了。

段复向他们提起段衡,他们便意识到可以用段衡,将段复救出来。

于是找到段家主,夺了他手上的龙凤纹扳指,匆匆去了囚禁段衡的地方。

段衡被囚禁在离段家不远的溶洞。

他们之前听段复说,段衡可能被段家囚禁了起来,单扶摇在想办法救他,只要他们抢先一步,将段衡救出来,便能掌控单扶摇,让单扶摇全心全意辅助段复做家主。

所以去那试了试,想用旁门左道,把人悄无声息救出来,然而行不通,只得放弃,叫段复还是想办法取得龙凤纹扳指。

谁知造化弄人,取得龙凤纹扳指竟是段家倒台时,而且这龙凤纹扳指没用,打不开溶洞,反而触发了机关,将他们也困在溶洞内。

他们这才意识到段衡不是段家囚禁的,但是谁囚禁的他们也不知。或许是单扶摇?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单扶摇这个人,在余隋看来,太阴狠了,能伸能屈。

当年段家主段林锋看不起他,要他从城门口跪到段家,才肯同意他与段秋梅的婚事,众目睽睽之下,他竟也跪行了。

担忧段复,他们顾不得许多,叫来了人,里应外合,费尽全力,才赶在行刑之日,破开溶洞,带出段衡。

“段衡可安顿好了?”余隋问段呤雨。

时间太急,出来后,夫妻俩便分开行动。

他打听到单扶摇没去救段秋梅,明白对方不会为了段衡犯险,就来找温见雪做交易。

而段呤雨带着人,去安顿段衡。

段呤雨道:“放心,安顿好了,瞧着他病殃殃的,似乎活不了多久。”

“只要活过姓温的把咱们儿子救出来就行了。”

……

温见雪在猜到余隋要提出的交易时,针对怎么救段复,心下便有了个大概。

他炼制了一枚假死丹,在段复关在牢房内,即将被处死前,命吞金带给了他。所谓假死丹,字面意思,服用后,可以制造人死亡的现象。

段复满脸血淋淋,他捏着假死丹,盯着吞金,道:“没有止痛丹?”

吞金拿出传讯符。

温见雪的声音从传讯符那边传来,“段少爷,你若服用了止痛丹,怕是会露馅,既想活命,痛点又算什么?”

死刑并非直接一杯毒酒毒死,或者一把砍刀砍死,这对于犯错的修士来说,死得太痛快了,完全起不到威慑的作用。

死刑按照罪过级别来定死法,罪过级别总共十级,段复的罪过级别在七级,应该受七十七剑。

这七十七剑,将会砍断手脚,挑出部分脊骨,让他流血而亡。

段复思及七十七剑,打了个哆嗦,怒道:“难不成你没有其他办法?”

温见雪平静道:“没有,即便你想借尸还魂,也得挨过刑罚。”

温见雪对段复如此的处境,没有半点同情。

既然当初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不管最后是好还是坏,都自己受着,一切皆是野心膨胀,咎由自取的后果罢了。

段复闻言,咬紧后槽牙,两腮鼓起,线条硬朗。

“你莫非是在报复我以前算计你?”他问。

“你太高看自己了,如果不是这次你主动找上我,我恐怕此生都不会想起你。”

段复:……

段复像只被放了气的皮球,眼底闪过一丝狠光,道:“你若不想办法替我挨过刑罚,段衡……”

一个二个,皆拿段衡来威胁他。温见雪示意吞金走了。

段复话还没说完,就见吞金掐断联系,身影消失在牢房。

段复拿对方一点办法没有,他咽下火气,一边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完,一边服下假死丹。

很快有人来牢房,押着他去受刑。

他跌跌撞撞出了牢房,路过段秋梅的牢房,见对方一派淡然,又路过段夫人牢房,见段夫人哭着咒骂汪禹等人,余光触及他,又恼火地唾骂他同单扶摇是骗子,妄自己对他那么好。

段复瞧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越过重重牢房,来到刑台。

……

判了死刑的罪犯死后,尸体都被洒过佛水,确保不会变成厉鬼后,取掉能用的骨头,扔在刑台附近的土坑,统一焚烧。

几个金鳞宗执事弟子顶着阴风走到土坑边,掏出焚尸专用的阳火。

“段家被处死的人真多,从早到晚,才处理完毕。”一个身材矮小的金鳞宗执事弟子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处死这么多人。”

他右侧的金鳞宗执事弟子嗤笑道:“怎么?怕了?”

“有一点吧。”

在场其他人都笑了。

“你又不曾犯这等大错,怕什么!”

他们说着,将手中阳火丢进土坑。

阳火不知落在段家哪个人身上,瞬间变大,水流一般,朝其它尸体蔓延去。

“烧得真旺。”

几个金鳞宗执事弟子盯着土坑,他们要等到尸体焚烧殆尽,才能离去。

忽然,前方吹来一道风,不远处灌木丛轻轻晃动,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谁!”

几个金鳞宗执事弟子召出自己的本命灵器,互相对视一眼,快如疾风,来到灌木丛前,运转灵力,击向灌木丛。

枝叶尽碎,灌木丛不动了。

一个金鳞宗执事弟子用灵力拨开灌木丛,见一尸鬼。

尸鬼已经被他们瞬间打死,此刻一动不动地匍匐在地。

“哪里来的尸鬼?”

几人颇为不解,朝四周望去,未见其他尸鬼,细细思索了一番,猜测道:

“莫非是囚邪地断崖内的尸鬼?不是说断崖内的尸鬼不会出来吗?这怎么出来了。”

几人想及那满崖底的尸鬼,打了个哆嗦。

“这出来多少啊?先前便听人说是祸害,得赶紧灭了,大家非要推来推去。”

这样想着,几人收了尸鬼的尸体,回到土坑前等待了一会,见土坑内的尸体皆焚成灰,转身便朝宗内赶去,要将尸鬼出来的事禀告汪禹。

此刻,不远处的灵船内,假死丹失效了,段复清醒了。

温见雪站在灵船甲板上,透过大开的房门,看着蜷曲在床上,浑身是血的段复。

他仅仅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边喂了颗丹药吊着对方性命,边拿出传讯符,告知余隋,他儿子救出来了。

余隋夫妇很快赶到灵船,他们一看到段复便哭了出来。

温见雪怕引人注意,驱使灵船行远了一些,抄起双臂,靠在门口,道:“段衡呢?”

段呤雨正不断给段复喂丹药,余隋尚且冷静,他得听此话,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他。

“段衡好好在那里。”

“那里?哪里?”

余隋道:“温宗主,你把我儿治好,我自然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段衡。”

温见雪闻言,笑了。

“余家主,你这就得寸进尺了,交易中可没有这一要求。”

余隋道:“他伤得太重,依我们的实力,恐怕治不好,未来都将缠绵病榻。”

“那关我什么事,那是你们的事。”温见雪道。

余隋深吸一口气,道:“他若是日后缠绵病榻,等同一个废物,不如死了干净。”

温见雪笑道:“看来余家主的拳拳爱子之心碰到废物便碎了。”

余隋怒道:“我们谈时,我说得是受伤没事,而不是受重伤没事。”

“余家主,你这不是玩文字把戏?人,我已经给你救出来了,段衡,你也该交出来。”

余隋冷笑道:“段衡我想交出来,不想交出来,你又如何?”他拍了拍手,几道人影朝灵船跃来,闪入灵船,来到房间内,“段复我就先带走了,什么时候温宗主愿意治好段复,我什么时候放人。”

“我看你们是想找死。”温见雪淡淡道。

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在灵船内,一剑割断了余隋叫来的人的脖子,鲜血洒了一地。

温见雪目光扫过神色僵硬的余隋,站直身体,对为首那个带着木制面具的黑衣人,道:

“去下界找剑宗分宗要些人,把余家翻一遍,若是翻一遍还找不到段衡,把余家能带走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然后,封锁余家,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胆敢违令,格杀勿论。”

黑衣人低下头,道:“是。”身影瞬间消失了。

“你敢!信不信我将你无视规矩,救了段复的事捅出去。”

温见雪笑吟吟道:“捅出去,先死的是你,是余家。余家失去段家这座靠山,不过下界一个小家族,拿什么抗衡各个世家门派,它连剑宗都抗衡不了。”

“你这样的作法与邪修有何区别!”余隋气得脖颈粗大了几分。

“温某有事在事,便不奉陪了,先走了。”

温见雪说罢,带着人就走了。

“哗啦!”房间里的物品倒了一地。

余隋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猩红一片。

金鳞宗。

汪禹三人正在清点段家财产。

段家倒了,段家的财产自然而然要收起,然后按照除掉段家出力多少,瓜分财产。

他们作为除掉段家的主力,分得了段家大部分财产,剩下小部分,均分给了此次参与门派世家,包括剑宗主宗。

汪禹三人本来不想分给剑宗主宗,但怕留话柄,思来想去,还是分了。

三人已经从几个焚尸的执事弟子口中得知了尸鬼出来的事。

分配了段家财产后,一边派人前去囚邪地断崖查看尸鬼出来了多少,一边给齐泷发消息,询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是否要解散定天宗。

齐泷久久没说话。

李秀等得不耐烦了,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齐宗主若是不想解散定天便直说,我们自然……”

“解散。”

“你说什么?”

齐泷道:“明日一早,我便解散定天宗,只是希望解散后,你们不要为难从定天出来的长老、弟子。”

汪禹三人笑了,道:“齐宗主放心,我们定然不会为难从定天出来的长老、弟子,不光不会为难我们还欢迎他们加入我们宗派。”

齐泷没说话了,掐断了联系。

月水如水,凉意习习。

他在议政殿殿内站了许久,叫来人,叫他告知宗内诸位,明日定天宗解散的事,无视那人惊愕的目光,行至宗派供奉诸位前辈的祠堂,撩起宗袍,跪了下去。

庄重祠堂内,火光明亮。

齐泷目光扫过祠堂内,密密麻麻的牌位,浑身肌肉绷紧,缓缓握紧了拳头。

“诸位前辈,若神魂尚未入轮回,停留于世,护着定天,应然能看见现在的局势。”

齐泷垂下了视线,深深弯下腰,将头磕于冰凉地砖。

“定天大势已去,晚辈无能,不能扭转乾坤,在这飘摇不定,狼豺虎豹虎视眈眈的世间,保住定天。”

“晚辈……”

他声音有些颤抖,额头抵着冰凉地砖,直直看着一片灰黑。

过了许久,他终于接着道:

“晚辈初入定天,见群英荟萃,玉楼金阁,祥云灵禽,便对定天生出无限向往,决定努力修炼,在定天获得一席之地。”

“前些年,秦师兄秦三四离去,晚辈成了定天宗主,欢喜不已,家人皆以晚辈为骄傲,晚辈也立志做出丰功伟业,名垂千古。”

“然而时不待我,若再给晚辈几百年时间,定然……定然……”

他说不出话了。

眼圈红了,滚烫的眼泪滚落出来,砸在地面。

“晚辈继位宗主后,面对迟暮的宗派,整日整日不得安宁,如今,终于要结束这一切,晚辈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晚辈不想解散定天,愿意付出性命,叫定天长存。可是我的命不值什么,他们瞧不上,他们要得是定天。”

“定天同剑宗不同,人心是散的,此次解散,不会重现了。”

齐泷在祠堂跪了一夜,天亮时,一道恭敬的声音从厚实沉重的祠堂门外传来。

“宗主,汪宗主等人来了。”

齐泷擦去眼泪,整理好仪态,挺直腰板,左手置于腹部,阔步走了出去。这定天宗末代宗主,维持着他最后的体面与傲慢。

汪禹几人在议政殿大殿内等他,个个仙风道骨。

瞧见他来,皆站起身,笑道:“齐宗主。”

齐泷没有理他们,交出宗派秘境密匙、地锲、灵脉采集令牌,下界分宗管辖权等,绕过他们,走出大殿,来到广场。

广场站满人,就连广场台阶下面都站满了人——定天宗要解散的事,宗内人都知道,一大早便自发聚集在广场。

场面安静。

齐泷看过前排的内门长老,又看过外门长老、内门执事、外门执事…他一层一层看去,多么希望没有边际。然而,终究还是看到边际了。

他收回视线,淡淡道:

“从即日起,定天解散,诸位走吧。”

云雾缭绕的钟鼓楼,大钟响了三声。

沉重响亮的钟声带着悲戚,响彻云霄,传遍定天宗,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齐泷道:“此地一别,山高水远,复不相见,但愿诸位所行皆坦途,所求皆如愿。”

这句话落,矗立于上界数万年的庞然大物,轰然消散,正如数年前的剑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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