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浑身软绵绵的,他没有力气,身体随着谢知行的动作晃动。
他控制不住地用手扣住谢知行的背部,没有在对方的背上留下抓痕,因为他没有力气。
郁初微微睁开眼,看着身上的谢知行。
他被完全包裹在阴影中,莫名感到有种压迫感。
其实谢知行长得很帅。郁初难得审视谢知行的长相。
他很少在心里评价其他人的长相,评价的话也很简短,像是帅或者一般。
谢知行俯下身问他:“那条裙子没带回来吗?”
“不是我的裙子,”郁初断断续续地回答,“是公司的裙子。”
那条裙子要八万块,公司肯定还要循环利用的。
谢知行很大方:“给你买一条。”
郁初睁大眼睛:“我才不要。”
工作是工作,他平时又没有穿裙子的爱好——给钱另说。
谢知行只是低声笑着,手摸上他的大腿。
郁初小声呜咽。
等郁初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
他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落地窗。窗帘很厚实,一拉上就看不到外面的光线了。郁初都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他缓缓低下头,看到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谢知行很喜欢这么抱着他睡觉。
郁初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保持着现在的动作。
他更习惯一个人睡觉,他睡觉的时候喜欢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或者是抱着被子。两人睡在一起就不能这样了。
谢知行就不能像霸总小说里那样睡完就留下一张支票然后离开吗?
郁初安静地躺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受不了,睡着的时候还好,醒了之后他就担心自己把谢知行吵醒。
他小心地转过身,盯着谢知行的脸。
片刻后,郁初又感觉不太平衡,他现在睡不着,所以他也不想让谢知行睡。
郁初花了五秒钟想出一个他认为不会让谢知行生气的,而且能叫醒对方的方法。
他轻轻地扯开谢知行的手臂,随后整个人压在谢知行的身上。
郁初虽然瘦,但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没多久,谢知行睁开眼,郁初的脸近在咫尺。
和郁初想的一样,谢知行没有生气,他看着郁初,抬起手,把手放在郁初的腰上。
郁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早上好。”
他趴在谢知行的胸口,抬眼看向谢知行。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在这一刻显得异常乖顺。
谢知行刚起床的时候脾气不太好,可是看着这张漂亮的脸,他没法对郁初生气。
他问:“再睡一会儿?”
郁初嘀咕道:“不要。”
谢知行的手从他的睡衣下摆探进去,食指按在凹陷的腰窝,轻轻摩挲着。
敏感的腰部被人这么触碰,郁初立刻塌下腰,想要躲开谢知行的手,可是怎么都躲不开。
他反抗道:“这样好痒。”
谢知行这才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又问:“饿了吗?”
郁初依然趴在谢知行身上,过了几秒才回答:“不是很饿。”
他刚刚走神了好几次,还好谢知行的声音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谢知行看他回答的速度比以前要慢,以为他是在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伸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捞下来。
“我的错,”他说,“别生气了。”
郁初一时间不知道谢知行在说什么事。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顺着谢知行的话往下说自己没生气,随后语气有些委屈地补充:“都被别人看到了。”
从来都是其他人看谢知行脸色办事,哄人这种事轮不到他来做。他不太会哄人,但是现在必须会。
半分钟后,一张黑色的卡被塞到了郁初的手里,很冰,摸起来是金属材质。
郁初低头去看,天呐,这是一张黑卡,真是意外之喜。
“我的卡,”谢知行说,“想要什么就直接刷这张卡。”
很显然,这就是谢知行哄他的方法。
谢知行的语气和平常别无二致,好像他递给郁初的卡只是一张普通的信用卡。
对郁初来说,直接塞卡让他买东西比口头上哄他开心更有效。
更何况这是一张黑卡。
郁初靠到谢知行身上:“可以用吗?”
谢知行嗯了声:“给你就是让你用的。”
郁初把卡捏在手里:“这个没有额度上限吗?”
他现在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一刻的谢知行好帅。这可是一张黑卡。
“没有。”谢知行说,“数额太高的话那边会打电话跟我确认。不是买房子都可以直接刷。”
郁初当然不会拿着这张卡去买房。他不干竭泽而渔那种蠢事。
他伸出手臂,勾着谢知行的脖子。
他穿着和上次一样宽大的睡衣。谢知行其实早就让人替郁初准备了新睡衣,不过比起合身的睡衣,谢知行更喜欢看他穿自己的睡衣。
谢知行的手摸索着向下,最后停留在郁初的大腿内侧。
他控制着力度,捏了捏郁初的大腿肉。昨晚他也像这样捏了郁初的大腿,当时他用的力气有点大,郁初喘着气让他不要留下痕迹。
谢知行把他压在身下,饶有兴致地问:“如果留下印子,会怎么样?”
郁初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方哥会骂我的。”
谢知行自然不会为难郁初,他只是想看看郁初的反应。
片刻后,郁初拉住他胸口的睡衣。他配合地俯下身,郁初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
下一秒,他听到郁初说:“里面不会留下痕迹。”
谢知行呼吸一滞,紧接着用力按住郁初。
动作间,原本被郁初捏在手里的黑卡掉到了地上。
郁初又睡了一觉。
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一点。他想着今天是工作日,也已经过了饭点,自己应该不会在外头碰到谢知远。
昨晚被谢知远撞了个正着,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尴尬。
郁初问了谢知行,他说谢知远早上就出门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郁初才放下心。他又问:“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谢知行说:“我请假了。”
郁初笑起来:“是因为要陪我吗?”
心里却在想谢知行为什么不去工作,谈恋爱和工作肯定是工作更重要吧。
郁初在谢知行家待到了下午四点,走之前他把那张黑卡放进了自己的钱包。
今天是谢知行亲自开车送他回去。他先一步出了别墅的大门,一眼就看到谢知行的车。
他没多想,径直朝着那辆车走过去。
郁初刚走到车边,就被人拉了回去。他一愣,疑惑地扭过头,是谢知行拉住了他。
“这不是我的车,”谢知行说,“我的车在那边。”
郁初在不远处看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只有车牌号不同。
“我以为是你的车,看起来很像。”
“这是谢知远的车。”谢知行把他带到了车上,“车型确实是一样的。”
郁初系上安全带:“你们一起买的吗?”
“分开买的,正好买了一样的。”
听谢知行这么说,郁初仔细回想片刻,他认错人的那天,谢知远穿的那件大衣,他之前见过谢知行穿过一件差不多的。
他侧过脸:“你们穿的衣服也很像。”
“我和他看东西的眼光很像。”谢知行说,“小时候经常打架。”
毕竟是双胞胎,审美相似很正常。郁初若有所思。
到宿舍楼底下,郁初亲了亲谢知行,随后下车。
回到宿舍,推开门,郁初发现队友们正挤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走过去,越看屏幕上的画面越觉得不对劲。
这群人原来是在看他昨晚的直拍。
看见郁初,秦筠眼疾手快地关掉直拍,随便选了另一个视频开始播放。
袁向笛很刻意地咳嗽两声,转移话题:“你再晚一点回来我们就要抛下你去吃烤肉了。”
郁初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旁,轻轻地坐在沙发扶手上:“你们在看什么?”
简羽阳立刻接话:“给你的直拍增加一些播放量,欣赏学习。”
。”
郁初无奈地笑起来:“学习穿女装?那下次再有换你们上。”
简羽阳说:“我们上肯定没有你合适。”
“对了,”简羽阳随口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修斯好奇地盯着郁初。
“我回了趟家,”郁初捏了捏自己右耳的耳垂,“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
四人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再追问他具体原因,七嘴八舌地说起了过会儿去吃烤肉的事情。
郁初安静地听了会儿,然后说:“我请你们吧。”
有人请吃饭,四个人又闹腾起来。
在昨晚正式上台前,他们已经在练习室里看郁初练习了很多遍,可是舞台上的效果要比练习室里的效果好太多。
直拍现在的播放量已经非常高,是第二名的两倍,现在的涨幅依旧可怕。
太可怕了,但这就是郁初。
郁初问:“什么时候出发?我先去换身衣服。”
秦筠思忖道:“晚上吧?现在还早。”
郁初嗯了声,站起身,回了房间。
-
队里五个人,除了郁初的饭量小一点,其他四个人的饭量都大得像是一星期没吃饭。
郁初用生菜叶包住两片烤肉,慢慢地塞进嘴里,心想能吃是福。在一群狼吞虎咽的人里,郁初的吃相就显得很优雅。
他们刚认识郁初的时候还以为郁初是有意端着,后来发现郁初就这样。不是有意端架子,大概是从小这样习惯了。
郁初咬了一口口蘑,皱了皱眉头,然后口蘑放到了盘子的边缘。
简羽阳拿着夹子:“公司里有个练习生被开除了,之前考核成绩挺好的。”
秦筠喝了口饮料:“干什么了?”
“听说是去赌博了,”袁向笛说,“这种跟定时炸弹似的,确实早点开除比较好。”
一直闷头吃肉的修斯接了话:“赌博很有意思吗?”
“有的人就喜欢赚快钱。”郁初说,“你也别去试,拉斯维加斯我记得很多赌场吧。”
修斯立即澄清:“我没去过。”
很快,他们的话题转到了一个最近被爆出恋情的男爱豆上。
“我逛街的时候碰到过,就带着女朋友一起。”简羽阳说,“估计是打算冷处理了。”
郁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嚼着生菜。
包厢里有点闷,他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搭在椅背上。
把盘子里的肉扫空,五个人在包厢里闲聊一阵,随后去收银台结账。
郁初说了请客,很自然地拿出自己的钱包。
袁向笛一瞥,刚好看到郁初钱包里那张显眼的黑卡。
他震惊道:“这是黑卡吗?”
闻言,另外三个人都围过来看。
郁初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对着袁向笛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用黑卡结了账。
郁初是个很神秘的人,对于外界来说他出道前的经历最早只能追溯到他进入公司成为练习生,再往前的经历则是一片空白,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出现这个世界的。
他的队友们其实也不清楚他的具体背景,但是从日常的相处来看,郁初大概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他甚至还有一张黑卡。
郁初结完账,看到队友们奇妙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
与此同时,谢知行收到了一条支出消息。
喜欢吃这个?他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