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悦？变人了？”
夫妻俩围着孟嘉泽怀里的小娃娃打量, 确实除了尾巴哪哪都和那小家伙一样。
“呀？”小娃娃也瞪着眼睛好奇地瞅着他们。
叫声不再是“biubiu”，感觉更贴近人类小孩最初的咿呀学语了。
曾惨遭多次失败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孟起元拿来一条小鱼干，诱惑道：“来宝宝, 叫爸爸~”
小悦先把小鱼干收着揣进怀里, 才开始理解孟起元所有的话, 特别有面子地叫了一声：“呀呀！”
“是‘爸、爸’。”
“啵？”
“对对对, b、a——爸。”
小人鱼似乎听懂了, 揣摩了好久, 认真道：“啵啊！”
对！就是这个读音！一模一样！
他开心地挥了挥胳膊, 拍拍孟嘉泽，像是在寻求认同：“啵啊啵啊！呀！”
孟嘉泽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嗯, 小悦很聪明。”
孟起元默默站远了些, 满眼沧桑。
看到他的“惨案”，陈筝也默默把手里的小鱼干放了回去。
“既然是半夜变的人，那早就超过一小时了，小悦现在或许不需要频繁补水了？而且小悦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一岁的人类宝宝。”
她看着光溜溜的小家伙，想到什么后上了楼。
“这些应该都能穿，还是新的呢！”很快，陈筝抱着一堆小衣服下来, 过程中还埋怨地瞅了孟嘉泽一眼：“当初买给你你都不肯穿，明明衣服这么可爱。”
孟嘉泽机智地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
小鲨鱼、小恐龙、小猫咪、小青蛙、小老虎……很快, 小人鱼就拥有了一系列的动物童装。
但他本质还是条鱼，并不是很想穿衣服，但见大家都是穿着衣服的, 只好委委屈屈地接受了。
本来还有条小鱼干可以安慰他, 但小人鱼咬啊咬, 突然发现咬不动了！
“哇呜——呀呀呜！”
他悲痛地把小鱼干举到孟嘉泽面前晃了晃：“啊呀！”坏掉了坏掉了，要换一个！
然而，即使换了一条，他也还是咬不动。
“呜……”
两颗超大的眼泪挂在小人鱼的眼角，他乖乖张开嘴，让孟嘉泽他们给自己检查牙齿。
“牙齿变平了……看来小家伙得跟我们一样吃饭了。”孟起元挑挑眉，吩咐管家让厨房再做一份早餐。
鱼肉被切碎切细混进粥里，一碗满是肉香的肉末粥端上桌，摆放在小人鱼的饭盘上。
孟嘉泽自然地拿起汤勺搅匀，接过了投喂小人鱼的活，一边叮嘱道：“很烫，要等吹凉才能吃。”
长大后就不适合再坐在桌面上吃了，小人鱼坐在专为他定制的高脚凳上，期待得直点头：“咿呀！”
人类的食物要香很多，等尝到粥的味道，他早把相比之下口味寡淡的小鱼干抛在脑后。
一碗粥全是孟嘉泽一口一口喂给小人鱼，自己的早饭却还没怎么动。
吃饱的小悦张开手要抱，很快就如愿地坐在了孟嘉泽的腿上。
“咿呀。”张开手幸福地抱住孟嘉泽的腰，小人鱼整个都埋进了哥哥的怀里：“g、g……”
尽管发音还不太准，但已经足以让别人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嗯。”孟嘉泽有些意外地应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小人鱼的头发。
他只教过小悦一次而已，还是在半年以前……
抬眼看向对面，果不其然收到了自家父母怀疑的目光。
这个老六，肯定背着他们偷偷教了！
人只会选择相信他们所认为的，再怎么解释都没用。孟嘉泽坦然接受了他们羡慕的目光。
*
能变成人形后，小人鱼还是要定期变回人鱼去水里泡上一泡，但一天只需要一次，方便了很多。
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人鱼的身份，一家人开始带小人鱼出去玩，但也没了不让小人鱼跟着孟嘉泽去学校的理由。
“哥哥——”已经能清晰说出这个两个字的小人鱼抱着孟嘉泽的大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充满渴望：“我想去哥哥的学校玩。”
自从有了腿、能说话以后，小悦逐渐成为了孟嘉泽身后的一条小尾巴，又从霸占床头柜进化到霸占另一边床和枕头，可谓是攻势猛烈。
但孟嘉泽又有什么办法呢，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他自己惯出来的。
除了上学期间白天不在家小悦会跟着陈筝，其余时间都是被孟嘉泽抱在怀里，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也基本都是孟嘉泽教他的。
被养成这样，都是他自己的锅。
小人鱼除了会吃以外，其二擅长的就是撒娇。
只对着哥哥撒。
孟嘉泽很快败下阵来，答应道：“好，过几天就带你去。”
然而，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和以后的无数次。
新学期选位置，孟嘉泽特意选了最后一排靠窗，最边角的位置。
没过多久，他的椅子旁边就添了张小椅子，小人鱼专属的。
小家伙所谓的“接哥哥放学”就是中午跟哥哥一起去学校，然后下午放学一起走。
反正下午也就两节课。
在教室里上课他就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要么看图画书要么趴哥哥腿上睡大觉。
是课外活动课，他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孟嘉泽身后，要跟哥哥组队一起玩。
很快，孟嘉泽升学读一年级，课程多了些。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班里同学也基本都是那三十多号人。
小人鱼故技重施，又带着自己的小凳子过来“旁听”了。
*
时光飞逝，转眼间小人鱼也到了该入学的年龄。
孟起元和陈筝商量着把小人鱼正式收养，这样也好弄身份证明。
不料将这事跟小人鱼说起时，对方却坚定地拒绝了：“我不要当哥哥的弟弟！”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蒙了。
陈筝不解：“为什么不想当弟弟？”
小人鱼鼓着脸，很严肃：“弟弟不可以一辈子跟哥哥在一起，我要当哥哥的老婆！”
孟起元忍了又忍，没忍住噗的笑出声。
“只有女生才能当老婆，男生只能当老公。小悦是男生啊，不可以当哥哥的老婆的。”陈筝耐心劝道。
小人鱼愣住了没说话，在大家都以为他能明白时，小家伙再次口出狂言：“那我就当哥哥的老公！”
“哈哈哈哈哈哈鹅！”孟起元捂着肚子起身：“不行了，我先离开一下，缓一会。”
陈筝也笑弯了眼，拉着小人鱼温声问道：“小悦就这么喜欢哥哥啊。”
小人鱼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那该怎么办呢？”陈筝笑眯眯地看向已经长成一个大男孩的自家儿子：“小泽你说说看？”
孟嘉泽清咳一声：“还有半年，再等等吧。”
“行。”
入户口的事搁置了下来。
小人鱼也即将步入校园，为了让弟弟不那么吃力，每晚孟嘉泽都会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教对方读书写字。
本以为小悦经常跟着他蹭课已经学会了一些皮毛，但真正教起来时，孟嘉泽知道他错了。
几个简单的汉字写得歪歪扭扭，唯独“鱼”字稍微过得去一点。
汉字没抄多少，小家伙又开起了小差，在田字本上画出一条条小鱼。
小馋鱼。
心里暗叹一声，但孟嘉泽还是去拿了些零食和水果过来：“小悦饿了吗？”
小人鱼立马扔了笔，欢喜道：“饿了饿了！”
学习的事再次被抛在脑后，孟嘉泽看着吃饱了就开始犯困的小人鱼，无奈地把人抱去洗漱。
“哥哥……”
泡在浴缸的小悦迷迷糊糊地变出了鱼尾，下意识找寻孟嘉泽的身影：“哥哥不要走。”
“我在这，不走。”孟嘉泽握住他伸出的手，把鱼抱了起来：“我帮你换下水，可以再多泡一会。”
“嗯。”小人鱼安心地闭上了眼。
*
小人鱼虽然学习不行，但某些方面的行动力却出乎意料的强。
“哈哈哈小泽你快过来看！”
一进门，孟嘉泽就听见了家里传来的笑声。
只见他妈手机上正在播放一个视频。
一张跟他朝夕相处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小家伙看着镜头，声音格外铿锵有力：“我是阿泽的未婚夫！我们以后会结婚的！”
这是隔壁邻居发来的视频。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小人鱼已经把消息带到了附近的所有住户。
孟嘉泽有“未婚夫”这个消息也迅速传播开来。
即使大家都知道这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语算不得真，但可以预见这个玩笑会跟着孟嘉泽一辈子，以后被拿出来“反复鞭尸”。
孟起元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孟嘉泽的肩膀：啧啧啧，不知道某人以后还找不找得到老婆哦~”
孟嘉泽并不生气，反而认真地想了想，诚恳建议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爸你们再生一个吧。”
“应该还没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阶段吧？”
孟起元：“……臭小子。”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霸气宣示主权的悦悦（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