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
白筱优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一条条狰狞可怕的疤痕横卧在上面，弯弯曲曲的，恶心又恐怖。
她疯了一般拿起洗漱台的牙刷牙杯还有脸盆，就狠狠地砸在镜子上，一下又一下，“砰”“砰”的声音不断，大清早就吵得牢房里其他的犯人根本没法睡觉。
“妈的，哪个神经病大清早不睡觉，给老娘发疯呢！”
“丽姐，就昨天刚进来那个局长千金，我刚才迷迷糊糊看到她往洗漱室去了。”
被叫做丽姐的女人是白筱优这间牢房的大姐大，犯的是严重伤人罪，已经坐了好几年牢了，在这间监狱名声很响，不管是哪个新来的都不敢惹她，更不敢触她霉头。
“起来，都给我起来！吵得老娘不能睡，姐妹几个就去好好耍耍乐子，我倒要看看什么局长千金，敢在老娘这里乱来！”
“好，丽姐，我们还没揍过局长千金呢，正好今天好好体验一回！”
牢房里几个女犯人全部从床上起来，一起往洗漱室走去，走到门口还能听到里面“砰砰”的声音不断。
最前面那个一脚踹开门，就看到她们平时用的牙刷牙杯还有毛巾脸盆，被扔得满地都是，整个洗漱室一片狼藉。
而白筱优整个人跟疯了似得，手上拿着个脸盆，一下一下砸着面前的镜子，连门口来了人都没发现。
“这个贱人，居然把我们的东西扔在地上，丽姐，我现在就上去教训她！”
踹门的那个女犯人跟丽姐知会了一声，见丽姐点头，马上就冲了过去，从后面一把抓住白筱优的头发，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白筱优被这触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得差点懵了，等她反应过来，马上赤红着一双眼睛瞪着打她的那女犯人。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马上遭到了无情的嘲笑。
“你是谁，哼，进了这里，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局长千金呢！我打的就是你！”
那个女犯人说着，马上又要动手，这一次白筱优当然不可能站着任她打，她想还手，没想到边上上来另外一个女犯人一把抓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挨打。
“放手，你们放开我，你们敢打我，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这个蠢货！”
丽姐走上前几步，伸手拍了拍白筱优完好的那半边脸。
“我说你这个蠢货，我们可都看了报道了，你那个局长爸爸早就被抓了！要不是你犯了事，恐怕没人知道堂堂某局局长也是个败类！你爸爸收了那么多脏钱，你才有钱到处指使人作威作福啊！老娘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好让你认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来，给我好好打，打到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为止！”
“是，丽姐！”
几个女犯人听了她的吩咐，马上上前，她们拽着白筱优的头发将她拖到了角落，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丽姐往洗漱室外面看了一眼，然后一脚直接将门踹上，免得白筱优一会叫得太惨直接把狱警引来。
“啪啪啪”，一个人抓着白筱优的头发，另外一个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还把她的头浸在污水池里，甚至拿边上的扫把，一棍子一棍子打在她的腿上……
“啊……不……不要打了……好痛……求你们了……啊啊……救命……救命……唔……”
白筱优的头被按进污水池里，她双手拼命扑腾着，嘴里痛苦地求饶着，但是根本没人理会她。
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暴打、凌虐，还有求救无门的感觉，眼泪混着污水从脸颊滑下，但是虐打还是没有结束，不管她怎么叫，怎么求饶，都没有用。
“不要打了……求你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最后的最后，白筱优拼命挣扎着爬到丽姐面前苦苦哀求她，她们也打得累了，才满脸不屑地扔下她，一个个慢吞吞地从洗漱室走了出去。
丽姐一脚踩在她的头上，“记住，到了这里，我才是老大！管你以前是谁，我的话就是命令，敢不听我的，要你好看！”
“呜……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我好痛……好痛……”
白筱优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连最后洗漱室的人都走完了，她都没有发现。
“呜……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为什么要提前高考？宁致远跟你说了什么？”
梁景湛一把抓住陆笙的手腕，沉着脸，声音压得极低，眼底满满的都是不悦。
陆笙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你知道了？楚老师跟你说的？”
他倒是没想到楚振兴居然会把这件事告诉梁景湛，他也是今天才决定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
梁景湛低眸冷冷地注视着他，将不高兴表现得淋漓尽致。
陆笙抿唇，晃了晃被紧握着的手腕，“轻点啊，疼。”
见他说疼，即便再不高兴，梁景湛还是沉着脸，将手松开了。
他一松手，陆笙就站起身，踮起脚尖，伸手一把圈住了他的脖子，“好了，别生气了，我提前高考不好吗？如果我考上京大，就可以跟你一起去京都了，还是你觉得我没这个实力？”
梁景湛看着投怀送抱的少年，眸光蓦地一暗，伸手圈住他的腰，低声道，“宁致远跟你说了我爷爷的事，你才这么决定的，是吗？宝贝，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做任何的改变。”
梁景湛爷爷上次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他年纪大了，生怕自己不知道哪天就走了，很想孙子能够待在他想看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不算什么改变啊，我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牵挂。你考上了京大，迟早要回京都去，我提前试试，如果可以，不是皆大欢喜吗？如果不可以，那我就再努力一年，明年去京大找你！”
陆笙看得出来梁景湛和他爷爷感情很好，但是又不愿意离开他，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