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如他所愿地求饶了,可无山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因为凌钰不是被他折腾得受不住而求饶,而是为了傅卿轩!
一个十年前将他一脚踹下床的男人,无山不懂凌钰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
“那傅卿轩到底有什么好的,这么让你念念不忘!钰儿,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为师就越是不想放过你!”
无山将面前的人一把从温泉池子里拽了出来,动作极其粗鲁,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凌钰雪白如绸缎的身上本就布满了各种暧昧的红痕,此时无山一用力,他手腕上便落下两道极深的红痕。
他疼得狠狠一蹙眉,紧接着就被无山架到了一旁的一张竹榻上,将人一把甩了上去。
那竹榻不是很大,凌钰一个人躺上去稍显狭窄,自然没法承载两个人的重量。
而这样非要在这上面弄,除了能让凌钰备受折磨之外,真的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凌钰咬着牙苦苦支撑,唇上被咬出了一片斑驳的齿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无山却觉得仍然不够,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凌钰的脖子,看着他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就连眼尾也是一片血红。
“钰儿,那傅卿轩宁可收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徒弟,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这样将你弃之如鄙夷的男人,你何必这么念念不忘呢?这些年,难道为师还不够宠你吗?虽说在床上,为师一贯荤素不忌,下手也重些!可下了床,其他的事情,为师不都由着你嘛,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说着就好想生凌钰的气一般,下手越发的重。
凌钰被他掐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张脸几乎要憋成了紫红色。
喉咙更是传来灼烧一般的痛感,想挣扎又挣扎不开,最后他只能认命一般闭上眼睛,任眼角的泪水不断地顺着脸颊滑下。
无山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头的某一处狠狠一窒,随即才猛地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咳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声响起,凌钰趴在竹榻上,不停地咳着,难受得仿佛随时会吐出来。
无山此时居然还伸手在他单薄的脊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仿佛之前那个对凌钰下死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钰儿,你该乖一点的,你乖一点,为师有多疼你,你是知道的!”
“咳咳……咳咳咳……”
凌钰还在咳嗽着,听到无山的这番话,他恶心得只想吐。
他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之前的太多次,他已经明白,如果这种时候他还敢反抗,那等待他的将会是更残酷更恶心的惩罚!
当无山伸手将他抱入怀中的时候,他也只是乖顺地靠了上去,任无山把玩着他墨色的长发。
“钰儿,你早该乖乖的,否则为师怎么会那么折腾你呢!你放心,我知道你想害那个叫陆笙的,这件事为师不会插手,甚至还会为你掩护。你尽管做你喜欢的事情,只要你出去了记得回到为师身边来就行!”
无山的话,每一个字落在耳边,都让凌钰难受无比。
可他没法抵抗,最终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至少无山还会让他出去,而不是就这么将他禁锢在他的身边!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到时候他一定会让傅卿轩彻底后悔,后悔当初那么对他!
……
“唔……师尊……”
陆笙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迷迷糊糊地抱着傅卿轩就睡着了,而且一贯冷冰冰的男人居然就这么一直站在床边,任他抱着。
甚至为了让他靠得舒服一些,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然后就维持着不动了。
他嘴里轻轻哼了一声,用一双刚睡醒水雾氤氲的眼睛,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师尊,我饿了……”
自从傅卿轩出关之后,他就一朝回到解放前,过的日子还不如之前一个人住着竹屋,吃着自己种的蔬菜、钓的鱼,那么的惬意。
傅卿轩低眸扫了一眼明明已经醒来还抱着他不放的人,语气淡漠地道:“你该学会辟谷。”
陆笙听到这话,卷翘的睫毛不停地眨动着,还故意伸手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
“师尊,享用美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你知道吗?修仙之后反而要辟谷,什么都不能吃,那修仙的意义何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作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结果下一秒,那箍着傅卿轩腰的手就被一把拽开了。
“那就起来。”
说完,傅卿轩就直接转身往门口走去,速度快得一眨眼就消失了。
陆笙看着门口,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起身,换衣服洗漱好之后,才下了楼。
傅卿轩就住在他隔壁,他不准备下去吃饭,陆笙没法,只能一个人到一楼大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客官,小菜马上到,您稍等。”
“等等,小二,我问你,这几天城里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小二拉扯着肩上的帕子,哈着腰说:“这您可问对人了,这两天确实有怪事发生,城中大户尘家的夫人死了。居然她是被尘老爷一刀砍死的,而且她死了之后,尘老爷也疯了!这尘老爷平日里对夫人极好,两人很是恩爱的,听说之所为会发生这种惨事,是被人寻仇!”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略略压低了一点。
“是那尘少爷得罪的人,听说过了十年回来寻仇了,没找尘少爷,而是先拿他爹娘开刀了!”
陆笙听到这话,眉梢微微一扬,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
但很快他就掩去了这一抹异色。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事情?”
“别的事?”小二愣了一下,慢慢回忆了一会,才道:“小事倒也有一件,客官要是不嫌烦,我和你说道说道……”
陆笙耐心地听了一会儿,至少肯定了一件事,尘家并没有人大肆寻找自己这个凶手。
而尘旭的爹娘死了之后,他也只是回府一日,甚至都没说过要抓凶手。
这行为明显有些不对劲!
陆笙抬手止住小二继续说的念头,直接道:“你可知道那尘少爷平日住在哪里?”
他说着又悄悄递了一块碎银子到小二的手上。
小二高高兴兴收了钱,之前的废话自然没再多说,而是回答陆笙的问题。
“这尘少爷住在京郊的一处别院,据说是养病,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小人也不知道!”
小二哥刚才说的那些也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是这几日来店里的食客说的,他这个喜欢八卦,便跟着胡乱地传了传。
“谢了!”
陆笙冲他摆了摆手,便没再继续问什么,小二便收好银子,躬了躬身,然后就退下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熙攘的人群,还在想着尘旭的事情。
十年前,尘旭就比那个炼靳要成熟果断得多,虽然人不是他杀的,可出谋划策都是他,包庇纵容也是他。
所以陆笙养父母的仇,他是肯定要报的!
……
“少爷,查到那人的下落了!”
而此时,尘旭那边派出去的人也终于查到了眉目。
他眼底冷意和杀机必显,盯着手中的棋子,嘴角勾起一抹弑杀的笑。
“我要活的,把他带回来!”
“是,少爷!”
复命的手下,应声之后就马上退了出去。
而此时的尘旭,忽然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开口,声音极其的冷冽。
“炼靳,你答应过我,不许再胡闹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再出来了,十年前那个臭小子出现了,这一下,让我来亲自解决他!”
这一掌拍得他血气翻涌,差点一口血直接吐出来,功亏于溃。
但幸好他挺下来了,也许是因为身上多了一颗魔种,所以这些年尘旭的性子已经变得也发古怪。
每一次白天和他起过争执的人,到了晚上,尸体就会漂浮在河上。
这些年,年年如此!
所以尘旭怀疑属于炼靳的那份记忆和能力,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他想到这里,忽然起身,往门口走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甩上,尘旭直接走到了对面的一个房间里,看到地上跟一滩烂泥一样瘫着的尘父,眉宇间全是凌厉的杀气。
“你为什么不一起死了,那他就可以跟尘家彻底做一个了断!你还活着,他却不能弑父,你何必活着!”
尘旭身上爆发上一股强大的刚戾之气,狠狠冲向地上瘫着的男人,却在要碰到他的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
“炼靳,你疯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尘旭,我在帮你解决你最后的这点尘缘!没了他,你跟尘家的关系才能彻底断了,你忘了你修炼的是无情道!”
“不用你多管闲事,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你会处理,你就不用等到今时今日了!尘旭,我告诉你,我是在帮你!”
“呵,炼靳,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吗?你不过是想让我背上弑父的名声,让我日日痛苦,将我折磨疯了,这样一来,你就能夺舍,夺去我的这副躯壳!”
“尘旭,没想到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