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知道寒阙现在让他出去是为了他好,但,他,有自己的职责,身为保镖,没道理遇到危险自己先退,他因此有些犹豫。
徐未然推了他一把:“出去!”
小飞愕然,徐未然不等他开口说话,神色变得异常严肃,瞪了他一眼他立马灰溜溜地往门口走去。
小飞刚走出大门,门口墙壁,上靠着个带着兜帽的年轻人,对方冲他‘喂~了一声,在小飞扭头看去的瞬间,对方抡着手上寒光森然的匕首,朝着小飞刺了过来......
徐未然的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二楼那个人。
看不清脸,但听寒阙叫他伯父,该不会是岳琅山的亲属?那他为什么要打岳琅山,还下死手打?
“你就是那个一直躲在他背后帮他续命的人。”二楼那位终于开口了。
“是我。”寒阙确定岳琅山没有大碍之后,站起来,抬头仰望楼上那人,“岳伯父,我们也算是神交已久。晚辈寒阙!”
“寒家.... 没想到都这个时代了,寒家还有后人活着。你小子的本事,倒是得了你们寒家真传。”
“您夸奖了。
“我们两家,一个杀人一个救人,本来是绝对混迹不到一起的。你和岳琅山能混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原因?"
“交朋友还需要找原因?我和阿山是至交好友。”
“岳琅山不需要至交好友。”那人答道:“你的回答我不满意。他这辈子可以有员工、手下、敌人、情人、认识的.... 唯独不可以有至交朋友,更不能有孩子。
“阿山能不能有孩子您不是最清楚吗?“寒阙并不惧怕这位,回应他的时候气息平稳,谈吐大方。
徐未然在一旁吓得胆儿都缩一块儿了。实在是因为楼上那位气场太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感觉自己面前全都是无形的利刃,如果真有玄幻影视作品中出现的那些以气化剑的本事的话,他怀疑眼前这.... 就会。
绝对不是他夸大其词啊。
他也算见过不少气场强大有威严的人。他哥夫付太爷,那可是够有气势的了吧,但他哥夫给人的是威仪感,高高在上,力量强大,位高权重,是权利地位上的压迫感。而这位,给人的却是纯粹的死亡的压迫感,仿佛他看你一眼,就是在拿把刀子无形地在剐你身上的肉似的,他的气,没有多余的情感,全都是赤裸裸的杀气。
难怪,身为他亲人的小三儿都被活活打成这样了。他怀疑,这家伙是抱着死活不论,打死也没关系的态度在抽打小三的吧。
到底是小三什么人?好凶残!
徐未然自认自己也见识过不少人了。这么凶残的... 还是头一-份儿。
“你在是指责我。”那位“岳伯父“语气中带着点儿低沉的笑意。
“您明知道他根本不会有孩子,他的身体早就被您给折磨坏了!外面那个林小姐,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而.....
“谁让她说怀的是我岳家的孩子呢?!没经过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有我的血脉,嘴。上造谣就更不可以了。”
徐末然在心里啧嘴:这位大伯,您,多大年纪了?怎么这么中二?
就因为这个,把人家林幼琪给肚子开了个洞?
“你在为那个女人抱不平?那个女人可是因为妒忌轻而易举地下了杀心,要杀了另外那个女人的。”
“关小姐?“寒阙听出他的意思了,“您是说关小姐受伤是...... 林幼琪做的?”
.... 现在你还同情她吗?她哪怕真怀了岳家的血脉我都不会放过她了,更何况她用一个野种来冒充我岳家的种,还想进我岳家的门。儿...
徐未然皱起^了脸颊:所以,您伤害林幼琪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合着怎么样你都不会放过人家啊。
此时,岳琅山在沙发,上趴着缓过了劲儿来,一点点艰难地抬起了头,“岳....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过不会管我的事。”
“别的事当然不会管。但,有那么几件事我必须得管。你交朋友,你的婚事和你的后嗣我必须管,谁让你是我的种呢?
原来是小三的老爹啊!!听着声音挺年轻的啊!小三都三十大几了吧,他老爹还跟管青少年一样管他啊。
“我宁愿不是你的种!”岳琅山恨恨地咬牙吐出这句话。
“可惜,以现在的医学,你摆脱不了我的遗传基因。
岳琅山手撑着沙发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本已经停止流血的后背“哗啦啦“地又有几道血线往下流。
“你们俩别打岔。我还在问你俩的关系呢。刚刚那个至交朋友的关系,我不满意。岳琅山,你该知道我不满意的后果吧?”重度老年中二患者--岳老爹,又把话题给绕了回去
徐未然心跳加速了。刚刚这位说过,岳琅山可以有员工、手下、敌人、情人
认识的.... 唯独不能有好友和孩子。
林幼琪不过是弄了个不是岳琅山的种冒充他的孩子,得到的下场就是这样的了。那么,身为小三好基友的大哥会怎么样?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问题啊。
“他只是我认识的大夫,一般交情而已。”岳琅山显然比徐未然更了解他老爸,赶紧开口解释。
.... 骗我,这会是个更糟糕的选择的。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关系?”
徐未然眼角余光突然瞟到了四周几个主要出入口处,前一秒那里还空空如也,下一种... 环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一些穿着兜帽卫衣的人,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身....
都有‘死亡’的气味。
卧槽!!徐未然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这位重度老年中二患者一是要动真格的啊!
对方这举动的潜台词他明白。
意思是如果不能给他俩的关系一个“合适’的回答的话,他大哥很有可能和林幼琪是相同的下场。
徐未然的视线快速转到了寒阙和岳琅山的身。上。
他看到寒阙准备开口了,看那口型,应该是‘好朋友’的样子。
徐未然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到极致。眼看着寒阙准备发声,他突然战胜了精神。上对岳老爹的惧怕,脱口而出:“他们... 情人!”
室内紧张的气氛已经快要爆掉的那个紧张的临界点,突然急转直下,整个垮了下来。
原本是令人窒息的、压抑、恐怖的氛围... 从徐未然吼出那一声后,变得诡异、尴尬又带了点儿淡淡的喜气来。
岳琅山和寒阙都用震惊的眼神看了徐未然一眼。
知不知道你在干嘛?!没听他刚刚说那话的意思是“骗不过他的吗’?
睁眼说瞎话,死的会更惨啊!
岳琅山闭上眼睛,打算一-会儿无论如何都尽量保住徐未然一-条小命。
“哦... 就听岳老爹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 情人哪!那就不在我的管理范围之内:了。”
徐未然耷拉下眼皮,在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果然够中二,比他还神经哪!!什么人哪这是!
岳琅山紧紧攥着的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这老东西整天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吓死个人!
“你们俩真是情人?“岳老爹抽了抽鼻子,“那.... 证明给我看。
摔!!
徐未然肩膀一下就垮掉了。
岳老爹!牛啊您!还能整这一招。
岳琅山满面激愤,一拍大腿,“你有完没完,臭老头儿!”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徐未然在心里给这位竖起四根大拇指--两根手指加两根脚趾。
今天想要平安地从这里出去,怕是,大家都得牺牲一下了。
“大哥,愣着干嘛!”徐未然低声撺掇寒阙。
寒阙无辜地回望他:这要怎么证明?
徐未然在心里连拍自己的额头。上啊,别发傻,不就证明吗,直接上去用力抱住了不撒手。
我为了救你俩,牺牲老大了我!这一次是真把自己喜欢的人送给别人了。
岳琅山心里也在想这件事怎么了结。
在徐未然脱口而出他们是情人时,他其实很想把徐未然给爆打一顿的,这种话能当老头面说吗?这不是坑人吗?
然而当他见识到老头儿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接受了时他才意识到,徐未然刚刚... 救了他们俩。
老头子喜怒无常,心绪飘忽不定,很难猜他的想法。他从小到大定的那些规矩,奇怪又随心所欲。
比如他还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家里有这么一个没道理的规矩一-所有人得梳三七分头。一旦看到家里谁没把头梳成三七分,绝对是一-顿皮鞭炒肉没商量。
他的很多规矩就是他自己的意识,随时都会变的。但,一般他亲口说出来的,那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不会改的。他既然说了不管他的情人、敌人、员...... 那就绝对不会管。同样的,他说了会管理他的好友和后代,那就肯定不会食言。
所以,为了阿阙的安全,必须得承认他们是超越了一般友谊的特殊感情。不然,今天他们三个怕是都得血溅当场。
老头子固执起来,谁都拦不住。要拦,就得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寒阙和岳琅山的视线接触到,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二十年的朋友,不是白交的。
寒阙一咬牙:就当是继续在他老婆面前实行他的诱哄勾搭计划了。
问题是,他老婆这时候了还主动将他推给别人。他的计划.... 已经确定破产失败了。
岳琅山同样一狠心:就当是配合阿阙再度上岗了。
两个大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带着一股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朝着彼此大步靠近。
徐未然在一旁用力地握紧了拳头,还在给他俩:加油!
加油!演戏一定要演到位,别让岳老爹发现破绽哪。就像你俩之前在我面前表演的那样。
张开双臂,身体互相交错了一个角度。寒阙和岳琅山用力地碰上彼此的身体,紧紧地抱住对方,大力地拍着彼此的脊背,为了更像- -些,他们还把脑袋搭在了彼此的肩膀上,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努力咬紧牙关,坚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