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夏师兄看起来胖乎乎的,但,说出来的话不是一般的犀利,隐约还带着点儿别的意思。
徐未然特意多看了他一眼。这位在之前调查山。上情况的时候,倒是没有见到他的任何不对的消息,难道也是个隐藏起来的反骨仔’?
“家主随随便便就把宝仁堂’的产业丢下不要了,只要个招牌,这事儿,我们可是才知道啊。”又一个蓄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宝仁堂’的产业不要是我的主意。”徐未然接话了,“我既然负责这些,我拿主意就不用向各位交代了吧。产业的事你们放心,‘招牌“拿回来,产业就有了,贴的钱我自然会赚回来。山下的‘力洁日化就是我弄的,纯天然药物牙膏你们也都见到了,卖的很好,我有自信不出三年就能把宝仁堂老产业的损失赚回来。“招牌拿回来,我就会重新开医馆,到时候你们无论是想继续在山上养老休闲,还是想下山发挥所长,绝对会有一个金字招牌在你们的头顶。上,不辱没各位多年所学,一身傲骨,对寒家尽心尽力,忠诚不二的态度。”
徐未然这番话说到了这群一代、二代的心坎里。他们当初也想一展所学,可是下山后才发现,除非投靠山下那些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医派,挂名在人家的小医馆门下,否则,一个私人想要开医馆做大..... 没有人脉比登天还难,尤其山下有人特意打压他们这些人。
后来大部分的学徒都循着这条路投靠到别家门下了,而不愿意辱没身上那个寒字的,再遭遇了挫折后要么隐姓埋名不做这- -行了,要么远走海外在外面谋生存,还有一些就回了山上,从此闭门研究教徒不问世事。
如今徐未然说,要把宝仁堂“金字大招牌拿回来,让他们从此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师祖们创立的招牌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些对‘宝仁堂“有感情的一代、二代老师傅们心中深感欣慰。
三代四代的因为年轻,除了寒阙之外。不太明白招牌的重要性,所以大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我们也才知道那个牙膏的事。夫人,您这做生意的手腕,真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强太多了。”郭老由衷地称赞了一句。
“您老是专业人才,天生给人看病的,手里拿得是针,让您老拨算盘还真是为难您了。这叫术业有专攻。”徐未然一旦夸起人来,也是句句都能戳人心窝,感人肺腑的。郭老听得那是个舒坦啊!!曾经被多少同门师兄弟甚至晚辈质疑过他拨算盘的能耐,掌家夫人一句话就道出了真谛。可不是术业有专攻嘛。“趁着大家都在,我再说一件事儿。”徐未然接过了主持会议的大局,特意看了一眼在场的邱树人,还有邱家的两个在学医的孩子。邱树人感觉自己好像被眼镜蛇盯上的青蛙,动都不敢动。
这是要处理他们家了吗??已经跟山下邱家彻底的翻脸了,所以,再也不用顾忌他们,忍耐他们了?
其他人见到徐未然这眼神的动静,心里想的和邱树人差不多,也是在猜测是不是要把邱家这支同姓远亲给赶下山的。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问各位... 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块儿做生意。”徐未然笑着看向所有人。
在场的众人除了寒阙之外,都是一副下巴掉地的惊讶表情。
.. 怎、怎么做?“郭艺作为第四代的代表人物,心还是野的。要不是家中老人还健在,他和赵正风早就下山自己闯荡一番事业去了。为了信守自家祖辈的承诺,他们留在山上一:留就是几十年,虽然比家主好一些,偶尔也可以下山,.... 到底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要留在山。上,进行枯燥的学习和训练。
.... 那就要看看,郭师弟会些什么了?”
嗯..... 辈分乱了。”寒阙悄悄在一旁提醒他,“我是三代,他是四代,该叫师侄。”
呀,我当叔叔了,有这么大的侄儿。”徐未然惊喜道。
郭艺脸。上有几条黑线若隐若现,“师侄,师侄,不是真的侄儿!”年轻人压低了嗓门儿,呈咆哮状。
“那也是叔啊!来,叫一声。”徐未然戏弄他。
寒阙轻轻地把一只胳膊放在他的背后,让他别这么调皮。
“夫、人!“郭艺故意咬牙这么叫他。
“哎!“徐未然厚脸皮的答应了,那小表情气得人牙根直痒痒。
“说正事儿。“寒阙再次提醒他。
徐未然这才正经地说道,“简单来说,我想买各位的能力。”
“什么意思?”赵正风挑起眉头。
“你们在山上这么些年,除了每月发的薪资,还有你们自己私下赚的外快,也没多少别的收入吧。”
郭艺正准备说话,郭老按下了他。
“我不是讨伐你们私下赚外快。赚外快不过分,不吃里扒外,没关系。我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徐未然继续说道,“赵师侄家中还有妹妹在国外念书,花销很大,赵师侄又不肯向家主和郭老那边说明问题,自己悄悄地在网。上卖药酒,赚一-些额外的钱财供你两位妹妹在外的学习生活花销,是不是?”
赵正风板起脸来:“我是三代。
搞不清这些什么代的徐未然茫然看向寒阙。
“师弟。二代足师弟。”寒阙小声解释。
“赵师弟,我说了不是再追究你们。如果师弟想赚钱,咱们可以签个合同,你把你手,上那药酒的药方卖给我,我拿出去把它量化生产,你不用出一分钱,只需要去指导监督这药酒的生产全过程,做好质量把控,到时候这些药酒销出去,利润我七你... 就是这样一种合作模式,你看怎么样?”
赵正风眼神微微动了动,“可这药酒的药... 他特意看了一眼寒阙,“也是我在书上看到后自己改良研制的。”
“这个我不管,你这个东西它有效,我就愿意和你合作。这样,就不要你偷偷摸摸的每个星期下山去发快递了。”徐未然温和地笑了起来。
.... 寒家的规矩可以这样做吗?”赵正风木然发问。
“寒家的规矩也没有说不可以这样做。你同样付出了劳动,得到回报是正常的。既然是我来掌家,那么,我今天这样做了,那就代表着以后也可以这么做。
其他人都在思索徐未然这么做的用意。有些人试探着看向寒阙,以为寒阙会说些什么,但,他们的家主眼神一直停留在家主夫人身上,对这些事似乎充耳不闻,又好像早就胸有成竹。
“你们别看他啊。外面的事我当家啊。”徐未然感到很好笑。
在将近两个月前,这群人商量事情从来不会主动征询寒阙的意见。现在,他们倒是很快就学会了‘有事问家主了。
“夫人为什么突然要弄这些?“海老发问了。
“创收啊!”徐未然回答的理所当然,“我需要帮手,但,也不能白让大家做事不给好处吧。我还没那么小气。”
“您需要帮手?”
“是啊。寒家的家业在我手,上会越来越多的,怎么,你们真想看着我一个人忙活,你们不帮忙的啊?那就不厚道了。”
“您需要帮手,直接用我们就是了,为什么还要... 用这样的方法。
“都说有情饮水饱,我说那就是扯淡。光喝水,早晚那还是得饿死人的啊。有情不能光让别人喝水,你得给吃喝用住都提供啊。情义值千金,那是因为对方只出了千金,如果人家给万金,十万金,百万金呢?这情义又能经得住多重的考验?别怪我俗气,我是商人出身。我相信情义,但,有情有义的同时,也得有钱... 这样才是你满意我放心的相对牢固关系。”
这群基本。上年纪都比徐未然大的人们,听他这番话听的是面面相觑。
.... 说的可以算是很坦率了。
也能有说服力啊。
“和我合作,帮助我,站在我这边,成为我的助.... 这样,我们齐心协力,把大家想要的都拿到手上。如果和我不是一条心,也没关系,钱,名,利,.... 和任何一个是一条心都好。”徐未然的眼神在这些人的脸上一扫过。
“夫人不怕... 又养大了别人的胃口?”
“我只和你们签东西的合约,不签你们人。你们要走随时走,如果有好东西想赚钱也可以拿过来,我鉴定之后有价值,咱们就一锤子的买卖。只要我这东西还在销售,我有钱赚你就有钱拿。这样我怕养大谁的胃口?“大家的利益是挂钩的,谁会发疯干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这样的合作方式轻松,灵活,自在。
“我干!”郭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以私人名义和你合作。可以吗?”
“欢迎之至。”徐未然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得把这写心已经散了的三代、四代年轻人们都给再凝聚起来。
靠嘴炮?讲感情?说过去?抱歉,人家理都不会理你。
钱、最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