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 他的手腕还是酸的,手心的软肉甚至擦破了一点皮。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不清的味道,床上和床边的地面昨晚被陆断收拾过, 已经看不出一点异样。
垃圾桶里面的袋子也都系好了, 一切都整理的很干净。
喻白打了个哈欠,捏着酸软的手心,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第一次看到那样意乱情迷的陆断。
平时总是那么凶巴巴的一个人,居然也会露出那样色相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神充满侵略性,下一秒陷入沉沦里。
还说什么礼尚往来……讲得那么文明,最后他没力气的时候还不是陆断握着他的手没完没了。
坏蛋。
喻白嘴唇动了下,偷偷在心里骂陆断。
“醒了?”陆断单膝跪在床边,牵过喻白的手亲了亲,“早餐想吃什么?”
“猪肉玉米小笼包,南瓜粥。”
喻白闭上眼, 收起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被亲的指尖颤抖,想缩回手又被捉住, “你不出去吗?”
今天就是陆断师傅的忌日了。
陆断低“嗯”了声, “要出去。”
“早上赵莹给我打过电话了, 还没到时间,不急。”他把赖床不起的喻白拉起来,“我抱你去洗漱。”
“不要。”喻白身上软绵绵的没力气, 吸了下鼻子, 感觉自己有点鼻塞, 闷声问:“她还好吗?”
“中气十足。”陆断简短评价了一下电话里赵莹的状态,开玩笑道:“感觉能上山打虎。”
喻白放心了, “陆断,那我今天不跟你一起出去了吧?姜姜要给跟我打视频的。”
“你们两个一天不见面都不行?”陆断皱眉。
“我是要打视频听老师讲课的,你怎么乱吃醋?”喻白瞅着他,小声埋怨,“不都是为了来这里找你嘛。”
“而且摆摆都还在家里没人管,幸好猫粮猫砂都够它用,不然我今天一定要回去的……”
“好好好,我错了。”陆断认错比吃醋要积极得多,抱着喻白亲了一口,哄道:“别念我了,祖宗。”
喻白被亲的嘴唇泛着水光,有些古怪地看了眼陆断。
怎么感觉现在陆断亲他越来越自然熟练了?而且还都那么有感觉。
刚才是,昨晚也是。
“陆断,”喻白吞吞吐吐地问,“你以前别人接吻过吗?”
陆断高高地扬起眉梢,不答反问,“你一直赖床不起是回味什么了吗?”
“没有!”喻白“唰”地掀开被子,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你不要乱讲。”
“嗯,我不乱讲,那你脸红什么?”
陆断捏了捏喻白的脸蛋,笑着说,“你这个问题,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吻技好吗?”
喻白转开脸,红着耳朵嘀咕,“反正你一点都不生疏。”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和陆断接吻的感觉。
总之每一瞬间,舌尖划过的每一个位置,都能很撩拨人心,让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陆断一脸正色地解释,“嗯,是第二次,上一次舌吻还是跟你。”
“白白,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有感觉,其实是因为你的身体其实很敏感。”
“…你在说什么啊?!”喻白恼羞成怒地瞪他。
陆断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将“舌吻”、“感觉”、“敏感”这种字眼挂在嘴边都不害臊的?
明明都做了一样的事,到头来就喻白自己一个人害羞。
“我错了,但你确实很敏感。”陆断认错了,但没完全认,甚至变本加厉地回味起来,抚摸着喻白的发丝说:“量很多、而且……”
喻白把枕头砸到陆断脸上,“你还说!”
“错了错了。”这下陆断真的闭嘴了,低声下气地给喻白顺毛。
喻白瞪他一眼,配上微红的面颊,娇娇的。
这模样看得陆断心里欢喜,抱着人低声感叹,“这么娇贵。”
他不哄可不行。
…
陆断点的外卖很快就到,喻白洗漱完和陆断一起吃饭。
猪肉玉米的小笼包是喻白自打军训之后最爱吃的早餐,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吃起来没什么味道。
喻白从刚才起就有点没精打采,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去漱口,又洗了把脸,上床睡回笼觉。
今天好像比昨天还冷,他缩在床上,把被子盖得很紧。
“白白,你体温有点高。”
陆断吃饭的时候就察觉到喻白情况不对,坐在床边,用手背贴了贴喻白的额头,有点热,估计要发烧。
他眉头紧锁,“头疼不疼?身体冷不冷?”
喻白哼哼两声,感觉脑袋沉甸甸的好像粘在了枕头上一样,还有点晕。
连呼吸声听起来也比平时浓重,“冷……”
蔫吧吧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疼,陆断打电话叫服务员送感冒药上来,用热水冲开,温声细语地哄喻白喝药。
“乖,我尝过了,不苦。”
喻白从小到大吃药都怕苦,有一次连着输液几天,连喝口水嘴里都是苦巴巴的药味,从那之后就怕了。
但这一回,喻白却出乎意料地乖巧配合。
他眯着眼睛把药喝光,靠在陆断怀里小声叫人,“陆断哥哥,陆断哥哥。”
“嗯,我在。”陆断动作小心地给他擦嘴,心脏都要被他软绵绵的嗓音喊得化掉。
他亲昵地贴了贴喻白的额头,温柔地亲吻眉心,“我的宝贝怎么这么乖。”
“别亲,会传染……”
喻白有点迷迷糊糊的,强撑着精神睁开蒙着水雾的眼睛,扯扯陆断的衣袖,“我已经吃好药了,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
陆断沉默地坐在床头,握着喻白的手不说话。
“陆断,我想睡觉了,你快去忙吧。”喻白重新缩回被子里,只露出眼睛,模样乖乖的。
如果可以,他不想在今天给陆断添一丁点麻烦。
陆断低头注视着喻白,用指腹刮蹭他的脸颊,既放心不下,又舍不得,眼里的情愫浓郁得化不开。
“去呀。”喻白小声催他,“我睡一觉就好了。”
又过了几秒,陆断才不得不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轻声道:“闭眼,我等你睡了再走。”
“我会很快回来,你醒了不要出去,就在这等我。”
“好。”喻白乖巧闭眼。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头也越来越晕,没一会儿就在药效的作用下陷入沉睡。
陆断用热水打湿毛巾,解开喻白身上的衣服,给他擦汗。
他目光触及到的白皙皮肤上晕染着粉红,上面一层莹润的水光,陆断看向喻白的脸,满心担忧,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
赵莹的电话打来了,问他是不是在路上,陆断“嗯”了声,挂断电话。
时间上已经不能再拖了。
陆断又试了试喻白的体温,感觉还行,将湿毛巾敷在喻白额头上,这才收回目光,离开。
到了酒店大厅,他还是不放心,脚步一转走向前台。
“先生您好。”前台姐姐露出得体的微笑,“请问有什么需要?”
陆断:“1208房,我对象发烧了,可以请你们每隔半个小时去房间确认一下他的情况吗?”
这里好歹也是四星级酒店,有专业的团队。
“当然可以。”前台姐姐似乎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体贴道:“请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陆断点头,“有事联系我,麻烦了。”
他离开后,前台小姐姐立刻联系医护团队说明情况,那边表示收到。
前天有两位小姐姐,事情安排好后,她们看四周没人,对视一眼,目视前方地小声交流起来。
她们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轻轻飘出来的。
“又帅又体贴女朋友的男人啊,羡慕。”
“是男朋友,昨晚我在大厅看到人了。”
“男朋友?更羡慕了,他对象好看吗?是什么类型?”
“一个漂亮无辜的小可爱。”
“哇哦~”
-
“你迟到了,陆断。”
烈士墓园门口,赵莹不满地瞪向手里捧着花的陆断,红着眼睛问:“我爸的忌日你都迟到,你到底在想什么?”
陆断沉声,没有解释原因,只说:“抱歉。”
“算了,也没迟多久,走吧,其他人都到了。”赵莹说。
赵肃臻同志的墓碑和妻子的墓碑挨着,面前站着两排穿着警服的人民警察。
刑警队里平时再混不吝的人此刻也沉痛地低着头默哀,陆断站在几个前辈身后,抬起手,敬礼。
师傅师娘,我来看望你们了。
陆断有无数的话都在心里,他垂眼,遮住眼底的红。
赵莹站在最前面,她今天没有化妆,黑色风衣胸口的白色菊花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她看着灰色照片里的两个面孔,一个坚韧正义,一个温婉和善,忍不住落泪,“爸妈……”
赵莹又不想让人看见她哭,于是迅速转过头去,抹掉眼泪。
整个仪式其实进行的很快。
所有人心里满怀敬意与钦佩,所有人的内心都很沉重,但没几个人说话。
这里的警察基本都认识陆断,打过招呼,再说些想说的话,安慰完赵莹之后也就要离开。
他们还有任务在身上,要赶回去处理。
今天到场的人不是全部。实际上,接触着大案要案的几个刑警根本无法分身,耽误一秒都有可能损失一条人命。
陆断曾经是刑警队1队的队长,他没见到自己的组员,倒是有几个新面孔。
“队里来了几个新人,都挺不错。”已经退休的老刑警拍了拍陆断的肩,“真不考虑回来啊?”
“你那几个兄弟虽然当时都埋怨你,但其实他们心里都盼着你回来继续训他们呢。”
陆断有些勉强地牵了下唇,目光悲切地看向墓碑上的金色名字,低声道:“谢谢您,陈队。”
这是委婉拒绝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决心,好说歹说都不肯再回来当刑警。
老陈队长叹了声气,“那你和赵莹再待会儿,我们这些人就先走了。”
陆断点头,目送一行人离开。
赵莹没管他们,毕竟现在的她对警察有爱有敬,也有怨,情感很复杂。
她的眼泪被风吹干了,蹲在父亲的墓碑前,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人,“陆断哥哥,你怕死吗?”
“怕。”陆断没有看赵莹,目光落在灰色照片上。
没有人不怕死,也有人说自己不怕,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接触到真正的死亡。
所以赵肃臻同志也怕,但他却始终怀抱着一颗随时牺牲自己的心。
师娘也一样,是勇敢伟大的女人。
“我爸还没到44岁,他去年说不想过生日,因为觉得这个数字不吉利……”
赵莹背对着陆断,抹掉眼泪,哽咽道:“结果他出事那天,离生日就剩一个礼拜。”
所以爸爸说得对,这个数字就是不吉利,真的会害死人。
还有她的妈妈,也是在生日前去世的,比爸爸还早一个月。
看,现在他们连墓碑都紧挨着。
陆断按着心口,压下阵阵顿痛,身侧的拳头不断收紧。
再难过也要撑起当大哥的样子啊。陆断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他沉了口气,俯身轻拍了拍赵莹的肩膀,“师傅师娘都不愿意看到你掉眼泪,阿莹,他们希望你快乐。”
所以陆断也控制住了情绪,在师傅以及旁边的师娘面前。
“我知道,我知道,他看到又该在底下和我妈说我娇气了。”
赵莹哭着转头,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视线模糊地看着陆断,“你看我这不是在擦了吗?”
陆断沉默下来,递给赵莹一包面巾纸,“阿莹,跟我一起给师傅师娘磕个头吧。”
赵莹跟陆断并排跪着,连磕了三个头。
昨天刚下完雨夹雪,现在地面还湿着,寒气顺着天灵盖冲到神经末梢,刺得人浑身上下都疼。
“爸妈,陆断哥哥对我很好。”赵莹站起来,苍白的嘴唇弯起来笑了一下,“你们可以放心。”
“其实我没那么喜欢你,陆断,我在你面前那娇滴滴的样子都是装的。”
“是我朋友说你这种直男会喜欢温柔可爱的女生,但你见过我打架的样子,所以你压根就不动心。”
“你也知道我是装的对不对?”
陆断有些哭笑不得,“多少能猜到一点。”
所以他昨晚根本就不担心,喻白倒是担惊受怕得不行。
赵莹看着陆断,坦然道:“ 当初是我爸妈说你是个很好的人,长得又帅,又有能力……”
“他们说想把我嫁给你,还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用师恩挟持你娶我,我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
赵肃臻同志自己就是刑警,每天生死一线,妻子也因为他而死。
“我要考警校他们都不让,我爸妈都舍不得我。”
夫妻两个又怎么可能会让唯一的女儿也嫁给警察呢?
但她又觉得,爸爸妈妈心里其实是真的有那样想过的,如果陆断不是警察的话。
赵莹干涩发红的眼睛里再次流出眼泪,她偏头抹掉,茫然地望着远方,“但是你离开滨州之后,我就想啊,那陆断不是不当警察了吗?”
“所以就当留个念想也好,反正我也觉得你不错,试一试也没什么。”
昨天晚上赵莹离开后去了酒吧。
她哭得很难过,但那些眼泪里面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因为陆断,更多的是因为去世的父母。
赵莹只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让她无条件依赖信任、对她好的人,似乎又少了一个。
没能把爸爸的徒弟绑自己身边,赵莹也没办法啊,她性别又不对。
“我昨天撂倒了两个、阿不,是三个喝多了想占我便宜的男人。”
赵莹呼了口气,笑起来,脆弱的面庞上表露出得意,“厉害吗?”
陆断听赵莹说这些话,心里复杂,不是滋味。
“嗯,厉害。”陆断哑声答复。
他抬手为她整理耳边的被风吹散的头发,“让人骄傲。”
“你男朋友一看就是需要保护的类型吧,我穿高跟鞋就比他高了,如果打架的话,我一定能打过他。”赵莹说。
陆断说“是”,笑了下,“但是他也很坚强,他很好,很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
“我又没说他不好,切,这才说他两句你就护上了。”
赵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似乎终于放下心结,露出原本的样子,自由自在地像一缕风。
她拿掉胸前的花放在墓碑旁,起身胡乱抹了抹脸,振奋精神,“行了,走了,都说了这么多了,不能继续在这别打扰我爸妈清净。”
陆断最后像师傅师娘敬了个礼,抿唇,沉默不语地跟在她身后。
赵莹边走边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早上迟到肯定是因为他,喻白?他怎么了?”
陆断说:“着凉了。”
“刚来滨州就生病,他是什么男版林黛玉吗?”
赵莹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又看着陆断的脸色,关心道:“吃药了吗?”
“吃过了。”陆断说:“我走之前拜托了酒店员工帮忙照看。”
“啊,就是因为这个才迟到的吗?我爸知道会揍你的。”
“师傅不会。”
“…好吧,也是,我爸也一定希望你幸福快乐。”
赵莹哽咽,“你说他做什么不好?非要当警察,死老头,就那么想不开,狠心扔我一个人不管……你说是不是?陆断哥哥。”
“我尊重师傅的选择。”陆断说。
这世界上总有人做事或者做选择是不需要别人来理解的。
赵莹有些嫌弃地看他一眼,打趣道:“陆断哥哥,你可真没趣,没情调,你男朋友不嫌弃你吗?”
“这种时候你应该安慰我这个妹妹才对啊。”
“。”陆断:“赵莹,你如果不想笑,不用在我面前强撑着,我是你哥。”
赵莹扬起的嘴角倏地一僵,苦哈哈地“哦”一声。
“鬼天气,冻死我了。”她停了几秒,掏出车钥匙扔到陆断怀里,钻进副驾驶坐好,闭眼说:“我累了,你开我车,我要跟你回酒店。”
陆断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我送你回家。”
“不回,我就要去你住的酒店。”
“你想干什么?”陆断眯起眼睛,冷声问。
“别那种语气,我知道今天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对我发火。”
赵莹眼睛都不用睁,悠哉道:“干嘛?我又不会真的和你男朋友打架。”
“我就是好奇……”她突然声音很轻,“想看看我哥喜欢的男生究竟什么样。”
陆断闭眼,嘴角抽搐两下,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
喻白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睡得浑浑噩噩,满身大汗。
他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塑料袋撕开包装时的那种。
还闻到了很香甜的味道。
喻白的味觉比意识先清醒,鼻子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视线由模糊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喻白正呆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漂亮女孩子的脸。
伴随着一句,“哥,你对象醒了!”
她嘴里甚至还吃着薯片,刚刚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她撕包装的声音。
喻白被她吓得瞳孔扩张,心肝乱颤。
赵莹?
她怎么会在我的床边?
“醒了。”陆断从阳台过来,没敢靠近喻白,站在床尾,一脸关心紧张,“怎么样,还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烧已经退了,不冷了吧?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喻白坐起来,人有点木,消化不来陆断一连串的问题,轻声说:“…我先缓一下。”
“嗯,乖。”
“好像没事了,就是腿有点酸。”过了几秒,喻白被子里的腿动了一下。
陆断就坐在床尾,掀开被子,抓起喻白的脚踝搭在自己大腿上,宽大的手掌轻轻地给他揉按小腿。
他低着头,眉眼间温柔得不可思议。
喻白现在鼻子不塞了,于是敏感地闻到了淡淡的烟味,“你刚才抽烟了吗?陆断。”
“啊。”陆断卡了下壳,心虚撇开视线,“一时没忍住,对不起。”
喻白抿了下唇,他能看出来陆断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抽烟的,于是弯起眼睛笑了笑,“没关系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啦。”
明明陆断都很努力地戒了那么久了。
陆断认错,“以后不会了。”
“陆断……”喻白欲言又止,突然很想想以前那样抱抱陆断。
“我天……你俩说话一点都不避着我吗?”
赵莹嘴里喀嚓喀嚓,忍不住感叹,“英勇神武的断哥,小妹第一次看见你这样。”
“你是妻管严吗?哥。”她好奇地看了眼陆断,又看向喻白,突然有个想法,“喻白,我哥说你比我小一岁,那我能不能认你当弟弟啊?”
“啊?”喻白完全没想到赵莹会这样说。
他以为赵莹喜欢陆断,现在看起来又不像了。
这个女孩子怎么看起来和昨天在酒店大厅里哭哭啼啼的那个判若两人?
“什么、为什么啊?”他好奇道。
“不为什么。”赵莹“嘶”了声,嘿嘿一笑,“你想,你是我弟的话,陆断是你对象,那样我就可以当我哥的姐了。”
她兴奋地扭头看陆断,眨了下眼,“是吧,弟夫?”
喻白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陆断嘴角一抽,起身走过来,把赵莹提起来往旁边推,“闭上你的嘴,走开。”
“我的薯片!”赵莹手里的零食差点洒出来,不满道:“你让我走去哪?”
陆断随手一指,“阳台,走廊,都随你,在那边待五分钟再回来。”
赵莹打量他,“把我支走…你想干嘛?”
“我要抱他一会儿。”陆断站在床边垂眼看着喻白,漆黑的眼底翻滚着浓郁的情愫,直白而突兀地说,“从回来开始,已经忍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