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寂年依旧抱着凉软凉软的小夫郎, 一番云雨快活。
等宁郎睡着之后,周寂年搂着小夫郎看人腰上的印记,小哥儿腰侧都有一个红点胎记, 表明小哥儿有孕子能力。
可是随着谢宁皮肤光滑后,那个胎记已经没有了, 只能看见红色的细线在皮肤底下……
天亮之后, 两人提着礼物去驿站, 林锦给买了红糖和蜂蜜, 让给怀孕的林桂花带回去。
两人租了骡车回大井村, 骡车腿脚比牛车快, 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到了村里。
午时, 家家户户马上就要燃起炊烟了。
谢宁去帮着林桂花的母亲烧午饭,林桂花大着肚子行动不便。
周寂年则去田里找周四丰,如今田埂已经按照周寂年的计划, 改造加高, 用了夯实的土埂, 这样就不怕山洪冲击水田,养鱼安全。
水田养鱼要给鱼搭建栖息场所,所以水田划分成‘田’字型,‘十’字不插秧,边上种上水稻。
周寂年到的时候,周四丰正在挖沟放水, 其他农田里也是如此,也有担水的农户。
见周寂年也挽了袖子撩起裤脚要帮忙, 周四丰忙阻止道:“我这马上挖完了,别下来,马上烟起了。”
他指的是炊烟, 农村里狗叫就是来人了,炊烟起就是该吃饭了。
又卯足力气挥了两锄头,水就顺着田沟流向水田里,周四丰擦了擦汗,站在田埂上,将脚去沟里洗去泥巴。
“寂年,你六叔是秀才不用赋田税,雇了人种地。你大伯找了我,托我把他家地卖了,他种不了,雇人种的话,他赋完税,家里颗粒无收。”
“四叔是想买下来?”周寂年猜测。
“是,我打算买下来,到时候还是一样挂你名下,免个税,成不?”
“可以,四叔开口就是。”
周四丰洗干净泥巴,去穿岸上的草鞋,接着担心道:“这法子真能行?鱼真不会啃了水稻?”
“鱼喜食水上浮游物,倒鱼种之后,撒些糠,也不必来除草,放养试试。”周寂年这个想法全是这半年以来看书和观察鱼得来的结论。
“行,四叔听你的,你一向聪明有主意。糠有的是,家里养的猪都吃不完。”
周四丰跟着周寂年转了几亩地,偶尔有村民来打招呼,好奇周老四砌那么高的田埂作甚,周寂年也没藏掖,如实答了。
“吓,那鱼啃食庄稼可咋整?”
“试试看,到时候还望乡亲帮着注意注意,莫叫人把鱼苗捞了。”
“那该的,一定帮你守了。”
周寂年有计划,如今他在大井村很有名望,与其藏掖着,村民若无意发现稻田里有鱼,以为是破坏水稻的,捞去吃了,还邀功说是帮他老周家给田地除害,那就尴尬了。
还不如他开口说了,村民知道他有意放养鱼苗,断不敢捞他,毕竟谁敢惹可以见到县太爷的案首大人?
之后的几天,周寂年带着小夫郎亲自去插秧,谢宁踩着田地里的泥巴,玩的不亦乐乎,水流带了些泥鳅在田地里,他一出手,滑不溜秋的泥鳅就被捉住了。
“寂年,看……”谢宁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弯腰插秧的夫君走去,手里捧着小泥鳅。
周寂年皱眉看小夫郎脏兮兮的样子,嫌弃得很,“去岸上呆着。”
“不要!”谢宁依旧捧着小泥鳅看,无意识的撒娇:“挨着你。”
“这般小,待它大些再捉了吃。”周寂年没坚持,也去看他手里捧得小泥鳅。
谢宁舔了下嘴唇,“好吧……”语气委屈巴巴的。
清水镇莫说泥鳅了,鱼都没得卖,他还真挺想炸泥鳅来吃。
周寂年低头看着小夫郎,阳光照射下,小夫郎脸上细细小小的绒毛都看得见,皮肤越发水嫩了,大概是住在水里的缘故。
而且宁郎骨架小,别看他圆润了,脸上肉乎乎的,其实抱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谢宁弯腰,双手浸在泥里,那小泥鳅晃晃尾巴就钻进泥里,不见踪影了。
再站起身来,往回走,谢宁一脚没踩稳,一个屁股蹲坐进了水田里,“啊!”
周寂年身高腿长,三两步走过来扶他起来,听谢宁痛呼:“我手划了。”
握着谢宁的手腕,果然见手掌混着鲜血直流……
周寂年拧眉心疼,一把抱起小夫郎对周四丰说:“四叔,宁郎手划了,我带他先回去。”
“快去包扎一下,找胡郎中。”
鲜血顺着谢宁的手腕滴了下来,砸进水田里。周四丰过去摸着,拔出一块碎片,是一个破碗。
谢宁明明只是伤了手,却被一路抱着去了胡郎中的家。
春种,家家田地里都是人,不知道的只说:“这秀才夫郎命真好,路都不需要自己走!”
胡郎中吩咐了周寂年去打水,他用石臼捣药。周寂年去轻轻地给小夫郎洗净伤口,亲眼见着贯穿整个手掌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愈合!
谢宁显然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等胡郎中过来上药,手上仅仅只有红绳粗细,小拇指长短的伤口了,胡郎中疑惑:“这小伤口,刚刚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周寂年镇定下来,“只是混着泥水,所以看着可怖了些。”
“是了,那也不需要包扎了,我给你抹上药,回去莫沾水。”说完给抹了药,接过周寂年给的诊钱,转身去放柜子里。
周寂年想到小夫郎腰间消失的胎记,跟上去悄悄地说:“胡伯,可否看看宁郎孕子的脉象?无论结果,莫说与他听,待我找时间自己来。”
两人再回去,胡郎中说:“我看看脉象……”
谢宁什么都不知道,乖乖地伸手去给胡郎中把脉。
胡郎中心下大震,这谢家小哥儿的脉象里,孕象竟然是不孕征兆啊!
胡郎中怕自己诊错,细细地把了又把,这下连谢宁都奇怪了,“胡伯,我是不是有病?”
“咳!”胡郎中收回手,“无事,你好着呢。家去吧,注意伤口别碰水。”
两人出了胡郎中的家,快到家门口时,周寂年握着宁郎的手腕,用大拇指蹭了下绿色的药草碎,谢宁手掌已经完好无损……
谢宁感到惊奇,“怎么好的这么快?不痛也不痒了。”
“看来鱼毒改变了你的体质,宁郎,不可叫第三人知道你伤口愈合的快,知道吗?”周寂年重新把草药抹到谢宁手心。
谢宁点了点头,“嗯,不叫人知道。”
心里很是开心,手愈合了,这样就不耽误他做好吃的了。
进了家门,周寂年还是用纱布将小夫郎的手包了,他不确定水田里四叔看到宁郎手上的伤势了没有。
……
谢宁感觉夫君最近有些奇怪,具体哪里怪?他说不上来,反正寂年总是不形于色,他觉得他夫君有时候像个老学究,比阿父还成熟些。
只是最近更沉默了,总是在想事情的样子。
随着春播的结束,两人快要回镇上了,接下来就是举家二迁去府城,所以今日两夫夫准备再去一次水潭洞。
装束好了,两人过内院时,林桂花在裁衣,谢宁扔下周寂年,屁颠颠地跑去和林桂花肚子里的宝宝打招呼。
“呼……”林桂花惊呼,“他动了!”
谢宁惊喜地睁大眼睛,他隐约看到四叔母肚子起伏了一下,因为初春天气转热,林桂花又因为孕子,所以体温高,已经穿上了春衫。
“这个调皮,头两个快生了才动的厉害。”周四丰笑着说。
林桂花笑着斜了丈夫一眼,故意说:“想吃辣的。”
不怪她敏感,连她亲娘都总是念叨,烧香拜佛的求儿子,她不想丈夫太过于执着儿子,所以总是强调自己想吃辣。
想吃辣?谢宁在行啊,忙说:“四叔母爱吃辣,我给你做个辣酱,想吃的时候舀一勺炒菜。”
“那行,我去给你摘辣椒,还要些啥?你说,我给弄来。”周四丰可太愿意了。
周寂年站在一旁看着,那日他独自去找胡郎中,郎中说宁郎体寒不易有子。可是宁郎显然是很喜欢孩子的,所以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谢宁说完需要的辣酱食材,乖乖和周寂年出门上山了。
幽静的山林里,百鸟声鸣,周寂年还在回想谢宁对着四叔母怀孕的肚子兴奋的样子,所以忘了牵小夫郎的手,这不一下没牵,就被小夫郎跑远了。
谢宁听着野鸟叫唤,好奇这个鸟儿长什么样,寻着声去……
周寂年赶紧去跟着谢宁,保护一二。
两只红色羽毛的鸟儿在啃食野果,见有人类靠近,扑哧扇着翅膀双宿双飞了。
“好漂亮……”谢宁喃喃地道。
周寂年也说:“确实,不知这鸟叫什么。”
“好多羊奶果啊。”谢宁回头冲着周寂年笑,神采飞扬的样子,笑颜夺目,“红彤彤的好漂亮!”
“……”原来是夸的野果子,周寂年抿嘴收声。
每年四月,野山林里的羊奶果就会成熟了。野果长相奇异,近看红皮圆润光滑,有一些白色的小点点。
野果入口香甜,柔软嫩滑,滋味很是独特,高高枝头上一串串的羊奶果已经被野鸟啃食了一些。
动物能吃的,一般无毒。羊奶果可以生食当水果,也可以采集颜色做胭脂,不过农村人都采来泡酒,做饮品可缓解上火症状。
谢宁爬上树去摘了羊奶果,周寂年在树下接,周寂年也乐见小夫郎活泼野性。
两人坐在树下吃野果,周寂年尝了几个,就去看小夫郎。谢宁的嘴巴被羊奶果染的红红的,水润润的唇瓣,诱人一亲芳泽。
27
周寂年探手去刮了一下谢宁的下巴,开口:“宁郎。”
“唔?”谢宁伸着下巴啃果子,怕汁水滴到衣裳。
“你很喜欢孩子吗?”周寂年看着谢宁的眼睛问,宁郎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窄眼尾狭长,懵懂的样子又纯又无辜,害羞的时候就会显露媚态。
“嗯,喜欢。”谢宁点点头,又伸手去背篓里摸野果子,还补充一句,“很喜欢的。”
周寂年抓着宁郎的手腕,把人从地上提起来背在身后,用很正经的语气说:“走,跟夫君生孩子去。”
谢宁噗嗤笑了一声,竹篓都险些拎不住。
四月的水温还是偏低,周寂年下水之后游到岸上,阳光从顶上照射下来,温暖又舒服。
谢宁从水里冒出头去看岸上的夫君,周寂年常年穿长衫,皮肤白皙,又经常锻炼身体,身材不似他大哥那般瘦弱书生气。
他先前被夫君一句话撩拨,自己一路伏在人背上臆想连篇,谁知下了水,周寂年并没有要和他生孩子!
周寂年虽然一副岸然的样子,其实在偷偷观察小夫郎,见他眼角微红,嘟着嘴愤愤地瞪自己,这才招手唤了小鱼上岸。
谢宁巴巴地游过来,扑着往周寂年怀里栽。被人搂着亲吻,周寂年故意轻吻轻抚,前戏无比缱绻温柔,却又熬人。
谢宁悄悄凑上去挨着夫君,很明显地想要亲近。
偏生周寂年就是不紧不慢。
谢宁不得己只好开口,“寂年……”
周寂年被他粘腻地娇喊取悦,抱起小夫郎坐在自己身上,凑过去亲吻小夫郎的耳廓,薄唇微启,“自己坐上来。”
……
谢宁一身冷白肤色,被周寂年用过力的地方嫣红一片,再加上他原本肌肤底下的红线,异常艳美。
受不住力,谢宁就会趴下去紧紧埋在周寂年身上,这时候他特别喜欢周寂年的滚烫的体温,迷恋皮肤贴着皮肤的触感。
周寂年尝够甜头,搂着他坐起来用力……
……
被伺候舒服了,谢宁就会下水捉虾,让寂年烤熟了给他吃,身心都被喂得饱饱的,两人再牵着手下山。
又待了一天之后,随两夫夫一同回镇上的还有谢尧。谢尧带了行李,先去镇上和他们住几日,随后两汉子先去府城安顿好住处,举家二迁。
镇上的院子,除了偏房,加上谢尧,厢房已经是都住满了人。
谢宁一去铺子,就被爹爹拉着说话去了。
林锦笑的像是有喜事一样,“宁郎,后天你随春娘子去那女娲庙祈福求子。回来之后,女娲若是给春娘子拖了梦,就说明寂年有后了!”
“春娘子是谁啊?”谢宁疑惑地问,还有这种奇事?
林锦这才介绍道:“春娘子可是贵人,住左西街,她夫君五年前过了世,她有情有义未再改嫁,原是替人洗衣裳过活的。某天夜里能做梦,能梦到女娲,凡是由她带去女娲庙祈福的,好些人回去都怀上了。”
谢宁听的惊奇,还能梦到仙人?
“是真的,爹打听过了,镇上好些人都知晓她。”
谢宁“哦”了一声,又奇怪地问:“爹怎么会打听到她?”
“是她慕名来吃馄饨,很合她胃口,来得多了,就聊上了,福气上门了。”
两人正聊着,那春娘子又上门了,林锦连忙带这谢宁去见春娘子,三人坐在一桌。
这春娘子倒不像谢宁见过的那些寡妇那般穿的素雅,头上却戴了金钗,耳垂也坠着珠子,穿了墨绿色的裙子。
最重要的是,年轻且美貌,而且也很会说话,“锦哥,这就是你家儿夫郎?我记得,是叫宁哥儿?”
“是,春娘子好记性。”
谢宁能够感受到爹爹的欣喜,虽然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很礼貌的打招呼,“春娘子好。”
“嗯,美如玉帛,难怪……”春娘子微微一笑,很是娇媚。
“难怪?”谢宁重复。
“难怪锦哥着急,快些生个和你一般标志的娃儿才好。”春娘子又看向林锦,“锦哥放心,宁哥儿这般年轻,去了庙里,我定好好为他求上一求。”
“那就谢谢春娘子!”犹如得了保障一般,林锦眉间见喜。
长辈也是好意,谢宁也点了头,跑一趟庙罢了,无非是费些腿脚功夫。
等馄饨上了桌,谢宁才起桌走开,他回去制作辣酱。
容哥儿跟着他一同回了院子,谢宁跺红绿辣椒碎,容哥儿就在一旁帮忙用石臼捣干辣椒面。
剁完双色辣椒,谢宁又剁了蒜末姜末,姜多切了些,因为周寂年说姜好,他听得多了,所以做什么都特别爱放姜。
起锅烧半锅油,谢宁放了两粒八角、两片香叶、花椒和一把葱,等葱炸黑了,就把锅里的香料捞出来扔掉。
然后将姜蒜末倒入油锅,炸出香味之后倒双色辣椒碎,辣椒要炸至断生,这样才可以储存不易变质。
最后倒入干辣椒面,搅拌均匀就装进坛子里储存。谢宁分了两坛,一坛自家吃,另一坛到时候托人给四叔母家送回去。
谢宁端着一叠辣酱,一个馒头去书房,容哥儿自然也跟着他,手里还拿着半个馒头夹辣酱,吃的可香。
“寂年,你帮我尝尝。”谢宁放下碟子,撕开馒头里面抹了些辣酱,递去给周寂年。
周寂年评价,“麻辣鲜香,倒是很下饭。”
谢宁去翻周寂年抄的书,他已经能识百字了,闻言问道:“那我拿去铺子卖钱如何?”
“好,一定会很受欢迎。”周寂年是由衷的认可,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给小夫郎底气。
谢宁稀奇古怪的想法总是很多,但是有些三分钟热度的孩子气,但是只要周寂年鼓励认可,他就会觉很想要做出成绩给夫君看,不辜负这份支持。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觉得辣酱很香,受到鼓舞的谢宁笑颜逐开,“明天分些去铺子里,给食客们尝尝。”
第二天,谢宁做的辣酱很受食客欢迎,咸香味辣,吃面的时候放一勺,馒头馍饼都可以佐味。
食客们一个二个都想买些回去,谢宁一听给钱买自然是高兴的,当天就去找了瓷器铺子订了一百个阔口小陶罐。
辣酱可以储存的时间久一些,越久越香,倒是个不费事的买卖。
多了不费事的营收,林锦也称奇,这些小佐料倒不是没人卖,只是少,因着食材普通家家户户都有,所以百姓和林锦想法一样,不值当做出来卖,认为没人会买。
不想这宁郎敢做敢卖,且都能卖出去,宁郎哪里是旺家啊,人家是招财啊!
到了约定的日子,上香拜佛一般都是上午,所以在家用完早饭,谢宁就要回房间换衣服。
周寂年道:“我陪你去,下午我再和大哥出发。”
林锦给了儿子一眼,阻拦道:“女娲庙都是女子与小哥儿,哪有汉子进去的?”
“春娘子确实挺有名的,她常去女娲庙,没事的。”谢宁也帮着说话。
容哥儿也凑热闹,“春娘子可厉害了,她夫君病逝,她一个寡妇就靠着带人求子,都在镇上买上院子了!”
周寂年只好点点头,“路上注意,快去快回。”
谢宁回房换了身紫棠长衫,紫色是由红和蓝组成的,有‘紫气东来’之意。
系好衣绳,谢宁就被身后的人抱住了,他顺势软了身子靠着人,“你也快去快回,别让我白跑一趟女娲庙。”
周寂年细长的眼睛锐利剔透,听小夫郎的话轻笑两声,“我在你身边,你不求,偏去求那女娲?”
“求女娲,爹放心呀。”谢宁在人怀里转了个身,昂着脑袋看周寂年。
周寂年表情依旧柔和,捧着小夫郎的脸蛋,亲了亲他嘴角,说道:“那你快去吧。”
也罢,就当出去散心了。等搬去府城,他找机会和爹说说,他不喜欢孩子,不许再提孩子的事了。
春娘子来敲了院门,周寂年亲自送宁郎出门,春娘子穿了一身褐红长裙。这般艳美,但是周寂年一眼都没看,仿佛眼睛只长在了自家小夫郎身上一般。
待他二人转身走在巷子里出胡同,周寂年目送背影才看了眼春娘子,黑发挽在脑后,以一根荷花金钗固定,手臂挽了个篮子,里面是香烛之类。
“寂年,我先去驿站叫车,你快些收拾吧。”谢尧挎着包裹走来院门口,打断了周寂年的思绪。
周寂年回头应:“好,我马上到。”
回房间拿了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周寂年背着出了门,林锦已经带着容哥儿去铺子里了,家里只剩下父亲周三丰在堆柴火。
见儿子收拾好马上要出发了,周三丰急急回房间拿了钱袋,出来去给儿子,说道:“多带些钱,出门在外,有钱好办事。”
周寂年接过来收进衣襟里,“阿父,我走了,不过十日我就回来。”
说完就真的出了院门。
到了驿站可巧,还是去府城考试时驾车的车夫,这回这车夫瞧着挺激动,“案首大人请上车。”
周寂年礼貌点了点头,“大人不敢当,叫我周秀才就行。”
车夫忙又喊周秀才,显然非常尊重他们读书人,驾车都更稳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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