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向庭这几天一直没出门,白天拉着阮余在房间里打游戏,一打一整天,只有吃饭才会下楼。
阮余比较擅长学习和考试,对游戏较为手生,总被丛向庭嫌弃,经常玩着玩着就被夺过游戏柄,骂他是白痴吗。
挨骂了后,阮余说自己不玩了,丛向庭也不满意,把游戏柄扔回去,恶狠狠地说这次你再敢拖后腿试试。
结果还是拖了,但也没怎么样,丛向庭没有揍他。
丛崇阳难得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并在某天说可以待到9月份,正好顺道送阮余去学校。
丛向庭没什么表情,阮余低声说了谢谢丛叔叔。
临出发前,丛崇阳要去外地办点事。
他走的那天,一局游戏又因阮余的臭手而以失败告终,丛向庭臭着脸关了游戏,把阮余压在沙发上亲。
阮余手中的游戏柄脱落在地上,衣服也被推上去,双手环着丛向庭的脖子。
丛向庭接吻的时候要比打游戏有耐心多了,他摸摸阮余的脸,低声说:“做吧。”
阮余有些担心:“会很疼吗?”
上次就很疼。
“这次我轻点,”丛向庭说,“疼你就打我。”
他从床头拿出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东西,拆开包装让阮余帮他戴上,又抹了很多在手指上,涂到阮余后面。
还是很疼,但阮余没打丛向庭,上次打巴掌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后不会了。
而且这次跟上次不太一样,疼完之后有点怪怪的感觉,肚子那里酥酥麻麻的。
丛向庭一开始让阮余跪着,后来又让他翻过来。
做完一次,抱着他去浴缸里的时候,丛向庭没忍住又进去了。
这次他正面抱着阮余,让他自己动,阮余动了,然后就掉出来了,气得丛向庭打了他屁股一下,让他转过去趴着。
阮余紧紧抓着浴缸边沿,想丛向庭的脾气真的很坏,而且好像很饿,一直在啃咬他,连那里也咬了,他也没有奶水啊。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丛向庭抓着他的手,轻轻按在小腹上,问他能摸到吗。
阮余不说话,丛向庭就坏心眼地用力往下按,惊得阮余叫出了声音。
“小余,你太瘦了,”丛向庭在他耳边低声说,“形状都能摸出来。”
骗人。
根本摸不出来。
但阮余善良地没有拆穿丛向庭的谎言,因为他看上去挺高兴的。
而且阮余此刻很舒服,也顾不上说话。
做完后虽然还是白天,但他们躺在床上,穿着睡衣盖了被子。
丛向庭用手指玩着阮余的头发,说:“去学校乖一点,别惹事。”
阮余不知道自己能惹什么事,明明每次惹事的人都是丛向庭。
“房子我让中介租好了,过两天把密码发给你,直接过去住。”
阮余抬头看了看丛向庭。
“怎么了?”丛向庭问。
“我想住宿舍。”
丛向庭皱起眉:“宿舍有什么好住的?军训我去不了,你老实点,我看过了,离学校很近,走路五分钟就能到。”
阮余不知道该怎么说。
B大的通知书就在他房间书桌上摆着,没有藏起来,但丛向庭一次都没关心过。
他似乎认定了阮余肯定会跟他报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虽然他会晚去一个月,但他们还是会上同一所大学,住同一间房子。
“军训住宿舍方便一点。”阮余说。
丛向庭半天没说话,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又或者他们刚温存完,不好发脾气,也不好一直反驳阮余,所以只能妥协着说:“好吧,那等我去之前你先住宿舍,军训完再说。”
丛向庭从小就不参加军训,他每年九月都会生一场大病,像是基因里刻好的程序一样,年年如此,一次不落。所以每次开学他都会晚到一个月,也因此不用参加军训。
但这次他晚到,是找不到阮余的。
要现在说吗?
阮余躺在丛向庭怀里很舒服,身上暖乎乎的,如果说了,丛向庭肯定要发脾气,会推开他。
他喜欢丛向庭身上的热。
丛向庭不知道阮余在想什么,忽然低声说:“你如果不喜欢这里,以后可以少回来住。”
“你也不喜欢这里吗?”阮余问。
丛向庭沉默了几秒,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阮余知道他喜欢,因为这里有丛向庭妈妈存在过的痕迹,其他地方都没有。
丛向庭今天格外耐心,一点都看不出坏脾气的模样,手放在阮余的腰上,轻揉着酸胀的地方。
揉了一会儿,他说:“我总得回来的,要回来看爷爷奶奶,也要看外婆外公。”
阮余没说话。
丛向庭不介意他的沉默:“你可以不用,反正他们也不喜欢你。”
“嗯。”确实。
丛向庭的手顺着阮余的腰缓缓往下按,等手掌包裹住某个圆润的东西,和刚刚的话题很没有连贯地说:“好软。”
阮余抬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有些时候,阮余也会可怜丛向庭。
比如掉下水池那次,虽然丛向庭看上去气势汹汹,站在院子里朝丛崇阳大喊大叫,但眼里其实怕极了,充斥着极力隐藏却藏不掉的恐惧。
丛崇阳看到了,阮余也看到了。
他不知道丛向庭为什么会害怕丛崇阳,但自从知道这点后,他们之间悄悄多了一层隐秘的默契。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家里,他们两个是一边的。
就像笼子里本来只有一只鸟,突然有一天又多了一只,它们自然而然变得很亲密,相依为命。
可原先的那只鸟不知道,新来的鸟不会久待,它迟早会走的。
阮余将自己的人生分了两个重要节点,一个是被领来丛家的八岁,一个是离开丛家的十八岁。
他的未来规划里没有丛向庭,丛向庭只是被他决定抛下的、丛家中的某个不算特别重要的存在。
可这个不重要的存在,也是他在丛家十年里唯一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