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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可以尝试信赖我

危险关系 酉野 3404 2024-01-10 11:16:05

高琅带着蒋兴赶到机场,贵宾室早已没有齐惟的身影,余下两三个零散抱着相机的记者在走廊晃悠。

来的路上齐惟的手机就一直忙音,此时人也找不到,蒋兴面露土色,不死心又拨了通电话,这下连忙音都没了,只有冰冷机械的声音重复讲述手机关机。

整点报时的钟点响起,距离董事会开始还剩一小时。

蒋兴联系不上齐惟,冒险让助手想尽一切办法拖延会议时间,躲过记者的眼目,询问贵宾室工作人员,却被对方以透露客户信息为由被拒绝。

正当他六神无主时,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高琅往周围看了两眼,大步朝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去,一把将人拽起来。

“诶,你干什么,再不松手我可就报警了,保安!保安!”

男人大喊大叫惹来众人侧目。

高琅不耐烦回头一瞪,眼神似狼般射在他身上,男人立即被吓地呆住,直愣愣忘了挣扎。

高琅一路把人拖到盥洗室,跟扔垃圾似得把他甩进去,抬脚踩在男人胸前迫使他只能坐在地上。

冷声说:“他在哪。”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男人瞳孔颤了两下,虚张声势的说:“我告诉你,你现在赶紧把我放开,否则我可就报警了!”

高琅眯了眯双眸,嘴角勾出个危险的弧度,猝然发难地在他脸上打了一拳:“我他妈问你人在哪!你只需要回答这个问题,谁让你瞎逼逼别的!我问你他在哪!说啊!人在哪!”

显然他的威胁起了反作用,高琅彻底不压抑浑身的暴戾,抬脚在他身上用力踹了几下,直接把人踢到洗漱台下的空间。

“等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兄弟,有话好好说,我啊——”

男人尖叫着蜷缩起腰,利用水管挡住高琅的攻击,结果还是徒劳。

高琅戾气十足地扭了下脖子,慢慢蹲下盯着男人。

帽檐将他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下,板着脸的模样宛如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阴森森地抓住男人的衣领,不费一点力气将人拖了出来,蜷起拳头一下下打在男人的脸上。

“别跟我说屁话,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告,诉,我。”

眼泪混着鲜血四溅,男人虚弱地求饶在蒋兴进来时早就听不可闻了。

水漱台下的瓷砖被鲜血染红,跟着流水混在一起沿着地缝流的满地都是。

蒋兴心惊地望着满地狼藉。

高琅冷着脸,眼尾扫见他进来也不停手,晃荡着起身,高高举起桌上的香薰台,猛地发难砸向地上的男人,再砸第二下时蒋兴回过神,忙拉着他的手。

“高——”

嘴里的话刚说一个字,高琅就着姿势转头看向他,仅一秒,蒋兴就感觉自己被看的一颤,四肢逐渐变得冰冷。

盥洗室的搏击声跟流水混合。

单方面的恐怖压制终于在男人说出齐惟的下落拉下帷幕。

高琅把人捆在最后一个隔间,扭着手腕走到水池前,用清水细细把骨指跟手背上的污秽洗干净,又对着镜子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最后用清水在脸上洗了洗,拿手一抹,转身。

“蒋特助,我们去找齐哥吧。”

“好……”

蒋兴没从他突然的转变回神,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场景,眼睛往隔间里多看了几眼。

高琅走在前面,开门前,忽然漫不经心地转头,对蒋兴笑着说:“蒋哥,我只是为了找齐哥太着急了而已,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齐哥,我不想他烦心。”

熟悉的表情跟声音,仿佛他刚才戾气丛生的暴虐,全是蒋兴的错觉。

跟在齐惟身边多年,其实这种场景蒋兴也见过不少,但放在高琅身上,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意味。

同时敏感的察觉,高琅在威胁他。

蒋兴收回视线,推了推眼镜,一字一句道:“高先生多虑了,我只是邀请您跟我一块来机场找齐总罢了。”

通往广晟机场地下室的路口被封住。

齐惟把栏杆推开,拉着吴童往里跑了几步又拐角沿路返回,重回到检修停运的电梯口,藏身在消防门后暗中观察。

确定伪装记者的人顺着脚印进去后,他带着吴童走人工楼梯上了一层,突然从上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迅速堵住吴童还未出口的惊呼声,单指竖在嘴前示意他不要说话,悄悄摸到地上的钢管。

脚步声越来越近,齐惟手指用力握紧棍子放在胸前,把视线锁在楼梯拐角的位置,在来人出现时,钢管毫不留情砸下去。

黑暗中只听到男人闷哼了声,然后就是蒋兴的声音响起。

“齐总,是你么?”

齐惟停止攻击,适应黑暗的眼睛在吴童颤巍巍打开手电筒时,有一刹那茫然,很快看清被他袭击的男人面貌。

“高琅?”

他快步上前,拧着眉说:“你怎么来了。”

高琅单手捂着胳膊,抿了抿嘴不吭声,眼睛瞪着他身后的吴童,答非所问道:“所以你不接我电话是跟他出去了?”

被点名的吴童怯生生往齐惟身后挪,贴着他,单手拉了拉他衣服:“齐先生……”

齐惟瞬间感觉被吴童碰到的地方变的炽热。

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下一秒察觉自己在在意高琅的目光,懊恼地撑额头叹了口气。

“对。”高琅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表情一僵。

楼道的气氛很微妙,令人窒息的沉默把几人围住,尤其是齐惟跟高琅,各自看着对方默不作声。

仅仅几天未见,却仿佛隔了长时间,再次相见竟是现下这种情况。

齐惟皱起眉:“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是你以为躲开我就能完事了?”

“我认为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如果你不能接受,我跟你仅是上下级关系,谁给你胆子跟我这样说话。”

齐惟说的很不客气,隐在黑暗中的手指却神经似得颤动,被他后面的吴童看的一干二净。

高琅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把拳头拽的死死地,倔强的脸上带着隐痛跟苦闷,强忍着难过说:“齐惟,你是不是特喜欢看我扒着你,像条狗一样上杆子犯贱!如果我不找你,你他妈是不是就要把我忘了!”

齐惟逼自己不去看他,倨傲地抬起下巴,眼睛看着宛如黑洞的楼梯方向。

“你他妈说话啊!”

高琅执意想知道回答,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齐惟的呼吸声,那声音冰冷地比周围的寒气更刺骨的冻。

高琅受不了他的冷漠,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张张嘴欲说话,忽然身体晃了两下,耷拉着脑袋退到护栏上靠着,似乎疼痛难忍地弯曲起胳膊,袖子顺势往上走了几寸露出手背。

明明周围很黑,可齐惟愣是看到他手背的异样。

心下一怵,顾不得其他,忙甩开钢管,强硬地把高琅的外套拉开。

手背除了淤青还有被利器划破的伤口,从小臂划到手背,粘着衣服上的黑色绒毛,在暗色下格外狰狞。

高琅是背对着蒋兴的,他看不到伤口,只察觉老板脸色比之前更沉了。

“怎么弄得!”齐惟发怒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偏头看向蒋兴,很快意识到说:“你们刚才碰到谁了?”

蒋兴从台阶上快走下来,也看到了伤口,可奇怪的是他之前分明看到对方被高琅单方面暴揍,并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受伤的。

高琅冷谈地甩开他的手,用衣服挡住伤口:“跟这事无关,我自己弄得。”

说着目光沉沉越过齐惟看向他身后的吴童,意有所指地说:“原来你还会在意我。”

在他略带讥讽地视线下,齐惟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脑袋被高琅和公司的事挤在里头横冲乱撞,涨地脑袋发胀。

高琅一直在观察齐惟,见他眉间的愁意跟脸上的挣扎,喉咙不可察地滚了两下,最终停止嘲讽。

他缓缓垂下眼皮,浅咖色的瞳孔不知道在想什么,所有的情绪全都被掩盖在睫毛下。

半响,高琅打破沉默,从兜里拿出钥匙递过去:“过去把,这里我来处理。”

说着脱掉身上的卫衣跟裤子,赤脚踩在地上,快速说:“我不烦你,等你把公司的事解决好,剩下的之后再说。”

在来的路上高琅大致从蒋兴嘴里了解到事情紧迫,两人商量由他跟齐惟互换衣服,留在机场迷惑宋梦佳的人,齐惟则赶在召开董事会前到达公司。

齐惟明白他什么意思。

刻不容缓,立即脱下衣服跟高琅互换,抬手换上卫衣,猛然被拉到怀里。

高琅带着他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动作快速地把他压在墙上。

在皮肤接触到粗粒的水泥墙时,高琅的嘴唇便急不可耐的用力堵住他,粗鲁地撬开他的嘴,用舌头急切地在里头扫荡,闷哼声被搅和地模糊不清。

动作太过突然,齐惟只来得急瞪大双眼。

两人一个只穿了衣服,一个只穿了内裤,在封锁的楼道间若无旁人的亲密拥吻,细微的水.渍声被扩大数倍传进其他两人耳朵里。

高琅的接吻技术仍旧有些生涩,亲到最后反倒是他率先松开。

他弓着背,用额头抵着齐惟的额头,右手霸道地扣着他的腰,抽出左手抓着齐惟的肩膀,呼吸不稳地喘息着。

他们站的台阶更矮些,地下室的冷风从下呼呼吹在身上,最后被热气吞噬,只剩下炽烈将两人包在其中。

高琅抿了下嘴,说:“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把你扔办公室就走了,我只是太生气了,对不起。”

齐惟的脸涨地通红,他没想到高琅会这么大胆,在这时候还跟他亲,张了张嘴准备说话,高琅鼓着腮帮子捂住他,急切道:“你不许说话,我来说。”

深深吸了口气,他委屈道:“这些天我想清楚了,你说的都对,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单一了,以为只要喜欢就能在一起,我没本事,除了会做几个菜跟打拳,其他的我什么都帮不上你,公司的事也是,我什么都帮不上……不怪你对我没信心……我太没用了。”

说到后面声音变哽咽了,听得齐惟心里特别难受,他想说这事跟他无关,然而不善安慰的齐惟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高琅话风一变,冷声说:“可是你不能以我年纪比你小就给我判死刑,齐惟,你可以用任何借口说不喜欢我,唯独不能说我小,我明明挺大的!”

齐惟被他整懵了,一时半会根本反应不过来,说:“艹,你他妈脑子怎么长得,怎么……”

怎么就那么奇葩。

高琅别扭地转开脸,愤愤道:“反正你就是不能说我年纪,还有,你得学着对我有点信心,我不比别人差!”

说着他看了眼吴童的方向,闷声说:“我会打架,要不是我蒋哥根本找不到你人,还有那个娘炮,什么都帮不了你,还是个累赘,下次不要跟他出去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刻意提高了声音,似乎是故意让其他两个人听见,尤其在说到吴童名字,咬牙切齿的加重音量。

当下吴童就变了脸。

时间又过了五分钟,眼看他们还在说话,蒋兴焦急地看了眼手机,插嘴道:“齐总,马上要到时间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两人沉默地分开,动作快速地换完衣服。

高琅捡起地上的棒球帽扣在齐惟脑袋上,把他的脸挡地严严实实,出防火门前,从后面拉住他。

“怎么了?”齐惟回头。

高琅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看他,然后用力把人抱紧,低落而坚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齐哥,你可以尝试信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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