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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幼崽牌大佬捕捉器 积雪下的黑猫 5168 2024-01-16 10:29:20

今日十安和秦棉棉要进宫,早早的皎皎就起来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等十安和秦棉棉刚踏进福安宫的门,撒手就迈着小短腿冲了过去,远远地就扯着小嗓音喊:“十安哥,棉棉哥。”

听到声音的十安和秦棉棉抬头望去,就看见了张着手迈着小短腿朝他们奔来的皎皎。

眼见着皎皎就要扑进秦棉棉怀里,十安突然快走两步越过秦棉棉弯腰一把抱住冲过来的皎皎。

伸着手已经准备好接住皎皎的秦棉棉:“……?”

话说他不是眼睛看不见吗?

“十安哥。”落入十安怀里的皎皎撒娇地在他怀里埋头蹭了蹭,小嗓音里带着满满的喜悦:“皎皎想十安,好想好想。”

十安的眼睛不怎么看得清,但他依旧低头看着皎皎,抱紧皎皎很是认真地应了声:“我也想皎皎。”

秦棉棉凑上前,略带疑惑的伸手在十安面前晃了晃,竖了三根手指道:“能看见我竖了几根手指吗?”

“?”十安疑惑地歪了下头,灰白的眼睛里带上了两分茫然。

见他这表情,秦棉棉怀疑的收回手,却也没再研究他究竟看不看得清的事,而是转身抱了下皎皎:“想我没?”

“想!”皎皎脆生生地道。

呦呦也上来低头蹭了蹭皎皎:“呦呦~”

皎皎抱着呦呦的头道:“也有想呦呦。”

几人一鹿汇合后皎皎就左手牵着秦棉棉,右手牵着十安,一路上连蹦带跳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远就看着皎皎这模样的永徵帝走过来,慢条斯理的伸出食指抵住皎皎的额头,睨着皎皎笑:“这谁家的小兔子怎么跑进宫了?”

“不是兔子。”皎皎反手抱着永徵帝的手,仰头期待的问:“舅父忙完了吗?”

“还没,过来看看你哭没哭?”

“皎皎才不哭。”

永徵帝揉了把皎皎毛茸茸的头,目光落在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十安和秦棉棉身上。

秦棉棉和十安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得手脚都有点僵硬的行礼问安。

“无需多礼,召你们进来陪皎皎玩,不用太过拘束。”永徵帝说着目光在十安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又嘱咐了他们两句才转身离开。

眼见着永徵帝走了,十安和秦棉棉两人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自在许多的两人连忙拉着皎皎问他在宫里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欺负他?永徵帝有没有罚他或者打他。

“没有人欺负,舅父没罚皎皎,也没打皎皎,舅父好。”

皎皎拉着他们一边往放玩具的地方走,一边道。

舅父好吗?

秦棉棉不知道,反正他从小就有点怵永徵帝这个舅父,在皇外祖母那他可以撒娇卖痴,在舅父面前他是万不敢这么做的,所以对于皎皎敢和舅父撒娇这事他是十分佩服的。

十安也不信永徵帝是个和善的人,他拉着皎皎凑近了打量,还上手捏了捏,发现皎皎真的没瘦后才放下了心。

自从皎皎被带进宫后他天天都在惦记,长时间不见皎皎呦呦都不怎么吃草料了,这段时间都瘦了好多。

也跟着瘦了不少的十安,又仔细地寻问了不少,发现皎皎这段时日除了很想殷叔叔外,其他都很好。

没少吃,没少穿,伺候的宫女嬷嬷看顾得也仔细,这就让十安不明白陛下他把皎皎带进宫里来干嘛了?

总不能是看皎皎乖巧可爱,就想抢回宫里来养吧?

可陛下他又不缺儿子!

不过无论是长相,聪慧还是性格,确实没有小孩能与皎皎相比较。

如果说陛下是看皎皎眼热,所以才想着将皎皎抢进宫里养,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往日谢叔叔他就在整天研究着要怎么才能说服殷叔叔把皎皎拐回谢府去住几天。

十安有点骄傲地想着。

呦呦虽然因为想皎皎而瘦了不少,不过来了宫里没半个月就又胖了回来。

现如今的呦呦体型大得吓人,有寻常马匹两个那么大,比青牛还壮上不少,俨然给人一种巨兽的感觉,福安宫专门负责喂它的宫人初时害怕得不行,好在呦呦脾性一向温和,从不主动攻击人,渐渐的福安宫和崇德殿的宫人们就没那么怕呦呦了,也习惯它在崇德殿和福安宫之间到处溜达,时不时遇见了还会大着胆子上手摸一摸。

这日永徵帝进来就扬手丢了根马鞭给皎皎,然后上前将他捞起来夹在胳肢喔下:“走,换身衣服带你去骑马。”

马鞭的鞭柄是绞金样式的,上面镶了稀碎的珵亮的红宝石很是好看,皎皎拿着轻轻挥了下,小声又欢喜的喔了声。

换上骑装的皎皎学着秦棉棉站得板板正正的,不看那努力绷紧的小脸蛋,乍一看背影还真有点小英气。

永徵帝眉头微挑,伸手戳了一下皎皎肉乎乎的小脸蛋。长久养成的习惯让皎皎在他戳完后,下意识的凑上了另一边脸,而且还下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

这一蹭那故意板着小脸做出来的架势就给漏了气,当即又变成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

见此永徵帝没忍住嗤笑了声,顺手又揉了把皎皎软乎的脸蛋,将他捞起来就大步往外走去,同样换上骑装的秦棉棉和十安连忙跟上,呦呦也自觉地跟在身后。

一行人连带着一头鹿去往京郊的皇家跑马场,刚进马场皎皎就看到了牵着一匹小马驹站在不远处的谢殊玉。

“怀之叔叔!”皎皎惊喜的喊着,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去。

谢殊玉将跑到面前的小团子抱起来打量了番,发现没瘦后就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看向一旁枣红色的小马驹道:“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小马驹,还没起名字,皎皎自己给起一个。”

自从发现皎皎一个人待着太过安静,永徵帝就有意带着他多玩耍,今日出来跑马便也将皎皎熟悉的人都唤来了,除了谢殊玉外还有柳行知。

趴在谢殊玉怀里的皎皎探头高兴地向一旁的柳行知挥着小爪爪打招呼:“行知叔叔好。”

柳行知握住皎皎的小手捏了捏,发现和以前的一样胖,才“嗯”了声。

和行知叔叔打完招呼后,皎皎就新奇地低着头看向小马驹。

“可以摸吗?”皎皎仰着白嫩的小脸问。

“可以。”

皎皎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下,就咻地一下收回了手,见这匹小马驹没什么反应后便又尝试着伸手摸了摸。

见他这好奇又有点小害怕的模样,永徵帝直接走过来把他从谢殊玉怀里抱过来放在小马驹背上:“这马是特意挑选出来脾气最温顺的,放心骑就行。”

皎皎坐在小马驹上按照永徵帝的教导,尝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抿着唇笑得高兴:“舅父你看,皎皎会骑马了!”

永徵帝轻呵了声,倒也没说什么。

一旁的呦呦见此不高兴了,蹄子刨了刨地,不满地从鼻腔里喷出气,还走上前用头拱了拱皎皎。

皎皎被拱得咯咯笑,最后硬是被呦呦缠着从小马驹的背上移到它的背上。

成功驼到皎皎的呦呦咧嘴直笑,高兴地跺着小碎步满马场的跑,皎皎手上拿着的精致奢华小马鞭根本没派上用场。

秦棉棉骑的是自己常骑的小马驹,见十安不会骑,他就耐心的教了会十安怎么骑马。当然他教骑马时不像教下棋那样离谱,没一会十安就领会了要领,自己摇摇晃晃的骑上小马驹走了两圈。

永徵帝也翻身骑上了自己的坐骑,兴趣来了还和谢殊玉、柳行知两人赛了回马。

尽兴过后的他骑马路过呦呦时伸手一捞,将它背上的皎皎捞进了自己怀里,就悄无声息地向远处疾驰而去。

没意识到自己背上的皎皎不在了,呦呦还在悠闲的踱着步,时不时的好斜着眼看向先前皎皎骑得那匹小马驹,嘲讽的从鼻腔喷出口气。

长风吹过旷远的草地,马蹄声飞扬,皎皎稚嫩的惊呼声回荡在马场上空,反应过来的呦呦惊恐地瞪大眼睛扭头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背上,下一瞬就扬着蹄子追了上去,嘴里不断发出着急的“呦呦——”声。

永徵帝扭头看了眼那头蠢鹿,嗤笑了声后加快了速度,呦呦着急的鸣叫逐渐带上了丝愤怒,甚至有种咒骂之嫌。

谢殊玉、柳行知、秦棉棉三人勒住缰绳停下来,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在此之前他们很难想象永徵帝这个凶残的帝王会有这么幼稚的一幕。

不清楚事态情况的十安正在慢悠悠地小心骑着马。

有雄鹰从天际翱翔而过,远处的群山低头注视着这一幕。

时间转眼过去了小半年,在这半年中陆续有一些家族衰败,这些家族大多是一些手握长生丹方的家族,不过虽剪除了大半,却还有小半不好对付,这其中就有忠远侯府顾家。

像顾家这种三朝功臣,累世高门,底蕴深厚长达百年者,断不是轻易可以拉下马和摁死的。

并且高门家族世代通婚不绝,导致其盘根错节,就说三皇子的母家,认真说起来还拐着弯的与顾家有姻亲关系,这就致使皇子们想要对付他们时,会有来自诸多内部与外部的阻拦和压力。

不过仅凭手持长生丹丹方这一点,他们就已经彻底得罪狠了诸位皇子,更何况还有永徵帝暗中推进此事,想要将这些家族摁死虽费劲,但也是早晚的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轰!”

一声惊雷乍响,雷雨声越发大了,担心皎皎被惊醒的莲香掀开帘帐看了眼,见睡得香甜的皎皎一点被惊醒的迹象都没有,这才放心地放下帘帐,刚走到外室就看见了披着外衣匆匆走进来的永徵帝。

莲香赶忙行礼:“陛下……”

刚开口就被永徵帝挥手打断,他走上里屋掀开帘帐往里看了眼,见皎皎没被惊醒,就坐在床边看了会皎皎。

已经七岁了的皎皎脸上还有着婴儿肥,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稚气,日常常抿着嘴作一副严肃的模样,殊不知他这故作老成的模样,反而越显幼态,看得人越发想揉搓他那看起来就软乎的小脸蛋。

这其中就数永徵帝最过分,不论皎皎愿不愿意,都要逮着狠劲揉搓一番,时常将皎皎两边小脸蛋揉搓得红红的。

其实这也怪不得永徵帝,实在是皎皎就算不愿也不会跑,就这么站在原地仰着一张白嫩的小脸企图和你商量,商量不下来就无奈的凑上脸,再加上一句小声的:“要轻轻的哦!”

本就蠢蠢欲动的永徵帝见此,更加不可能放过主动凑上来的脸,上手就是好一顿揉搓。

“轰!”

惊雷唤回了发怔的永徵帝,他戳了下皎皎软乎的脸,又给皎皎掖了掖被子,就捂着嘴小声闷咳着离开。

出了门的永徵帝睨着走廊外的雨道:“这雨下多久了?”

江海富俯身道:“回陛下,有四五个时辰了。”

永徵帝眼神落在开水积水的地面,这雨不太正常,通常来说季夏是骤雨,短暴雨,很少有暴雨下这么久。

“陛下可是在担心今年的伏汛?”

永徵帝看了江海富一眼没说话。

虽说工部水利,都水监地方衙门和驻守河道的河工每年至少勘测记录黄河水位数十次,但其中起到的作用依旧不大,每年的伏秋汛依旧是朝廷和百官最头疼的问题。

且今年的雨水太过异常,从地方官员递上来的奏折看,今年黄河决堤的可能性很大。

翌日,户部拨了大笔修河提的银子下去,连带着工部等擅治水利的人也一同被派到了两淮等地带。

七月中旬。

噼里啪啦的雷雨声中,披着蓑衣的县令许明席顶着瓢泼大雨站在地势较高的河道上眺望着底下惊涛滚滚的河水,冲着经验老到的河工大声吼道:“大雨倾盆,水势上涨,照这个趋势下去河堤能抵住吗?”

河工同样大声回复:“禀大人,泗水并非黄河入海的必经之途,按理说就算是下再大的雨咱们这都出不了事。不过以防万一下差已令人去下河道填沙袋沙石一类了。”

许明席担忧地看了眼汹涌的江水,又看了眼像是漏了窟窿下个不停的天,回到住处碾转反侧后,还是起身一咬牙,防患于未然地下令泗水县的百姓往高处迁移。

翌日子时,大雨倾盆,惊雷阵阵,闹腾了一整个白天的泗水百姓,最后还是在官府的强势下,穿着蓑衣背着包袱家当,牵着家畜哭闹着在差役的带领下往山上迁移。

雨水越来越大,像是水帘般遮挡在眼前,使得人看不清超出一米外的事物,泗水县的百姓背着包袱家当,牵着家畜竭力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哭骂着县令许明席。

突的一声惊雷炸响在半空,震得不少人脚一滑摔倒在地,回过神来后只觉耳脑嗡鸣,心肺都在打颤。

立于山顶的许明席回首,仿佛看到了滔天的江水淹没而来。

“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泗水县的那事。”

“当然有听说,那可是……”

正在聊得兴起的两人忽听门口的侍童轻咳了一声,连忙正襟危坐。

两人刚坐好,就见薛夫子走了进来,屋里的一些窃窃私语顺着夫子的进来渐渐销声匿迹。

秦棉棉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也不免想起了昨日听到的消息,无外乎就是泗水县江水倒流的消息。

据说那日夜晚,黄河改道夺泗水入淮,滔天的涛浪却在冲破河堤即将淹没泗水县的那刻骤停,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存在给拦在了半空一样,少顷,那江水竟然往回倒流。

听说当时泗水的百姓遥遥看见这一幕,纷纷跪地不断的磕头,口中不断念叨着各个水神的名讳,连不信鬼神的许明席都郑重伏地敬拜。

然而没有人知道的是,当时处在那处的不是水神,而是皎皎铺天盖地如细密的蛛网的精神力。

自从爸爸离开后,皎皎每晚入睡时都会用精神力去‘看’爸爸,每到这时候,尚还不能完全被皎皎掌握的精神力就会溢散出去一些,有时候难免就会让皎皎看见某些地方有难或者出什么事,这时候皎皎就会让溢散过去的精神力帮帮忙。

当然皎皎很是聪慧地将这些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打算等爸爸回来了再告诉爸爸和舅父他们,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日皎皎飘荡出去的精神力看见了泗水的情况,就自主的冲上去附在河堤上,准备加牢一下河堤,但是那溢出去的精神力太少,毫不意外地河堤最后还是被冲破了。

原本注意力不在这边的皎皎被这一下惊动,眼看水冲垮了好几个村落,就连忙调动了全部的精神力往泗水县赶,然后铺天盖地的精神力就锁住了江水。

神灵总是特殊的,尤其是被本方世界意识宠爱着的小神灵。

江水乖乖的倒流了回去,并且还老老实实地没再闹腾。

大量精神力的使用,使得皎皎这段时间精神不振,时常犯困,这不,又在夫子讲学时睡着了,然后被叫到外面站着醒神去了。

拿着书站在门外的皎皎抿着嘴,心里对夫子很是歉意。

秦棉棉也假意打了个瞌睡,然后不出意外的也被喊出来了。

他拿着书站在皎皎身旁,眼里很是担忧:“皎皎,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总是犯困。”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倔强着跟自己抗争的皎皎摇了摇头:“没病,舅父让太医看过了,就是困。”

秦棉棉叹气,往旁移了两步,动了动肩膀:“靠上来吧,我帮你注意着夫子。”

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是抵不住困意的皎皎还是靠了上去,刚靠上去就陷入了沉睡。

崇德殿内,永徵帝瞥了眼手上的奏折,心里想着大军就要班师回朝了,也正好将已经到尾声了的长生丹方这事给彻彻底底的处理了。

不过要不要告诉皎皎他爹就要回来了呢?

问一个人在有根深叶茂的谢家、史部尚书秦尚书和当朝皇帝的帮扶下,他晋升的速度会有多快?

那当然是寻常人拍马不及的快。

更别说殷峥本身就不凡,自上战场后便屡立奇功,谢殊玉他们所谓的帮扶也只是没让殷峥的功劳被人贪了或掩盖了去。

而永徵帝也只是没熬其资历,按照殷峥立的功给其封赏,如今他已是镇军大将军,此次大破突厥、西羌、北狄联军,一路追杀至突厥王庭,殷峥更是位居首功,回来估计还可以再往上封一封。

不过到底要不要告诉皎皎,殷峥要回来这事呢?

永徵帝合上手里的奏折丢至一边。

这三年来皎皎可是天天念叨着他爹,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写信,得知殷峥要回来了,一直板着脸装大人模样的皎皎估计会乐得当场蹦起来吧?

虽然很想看见这一幕,但是他还是不想把殷峥要回来这事提前告诉皎皎。

啧,自己养大的崽马上就要是别人家的了!

一想到这里,永徵帝就很不爽,然后就调头去拿那些暗地里一直窥探皎皎的人撒气。

还差三百就到六千了啊!!!

下次我多写三百,今天这就算两章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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