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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哑巴侍卫带球跑 问尘九日 3059 2024-01-21 09:39:50

不必沈却抬手指路, 谷雨便轻车熟路地将谢时观引到了陶衣如家院门前。

“殿下,便是这处了。”

沈却顿时意识到, 自己这些日子以来, 可能一直都被这人监视着,那日来的衙内,只怕也是他给找来的。

殿下都来了, 那林榭呢?还有,为什么殿下带了这两个面生的随从过来, 师父和师兄呢?他们出事了吗?

正当沈却恍神之际, 谢时观直接抬脚踹开了院门,那锁门的木栓登时断成两半,“哐当”一声落了地。

这动静着实不小, 那正在院里扫雪的老太太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抬头看见这来势汹汹的生人,忙往伙房那头喊:“阿如, 阿如!”

陶衣如还以为是那日的光棍一家又来找茬, 因此便随手拾起铁钳,从那伙房里冲将出来, 她一眼先是看见了来人, 可随后又瞥见了被那冷眉冷眼的高挑男人抱在怀中的沈却, 面上很明显地怔了一怔。

“呀,”她低眼看见了沈却小腿上的伤, 忙惊叫一声,丢掉了手中火钳,“这是怎么弄得?快往堂屋里来!”

堂屋内有一张单人矮榻, 陶衣如指挥着谢时观把人放下, 王爷抱着沈却走了近两个时辰的山路, 这会儿手都快要没知觉了,因此倒也没同她计较,缓缓将人搁在了那榻上。

而后他立身站在旁侧,冷眼看着这村妇又是去取药粉,又是到伙房里端热水,一番操作下来,急急地替这哑巴处理好了腿上的伤口后,陶衣如已是满身的汗。

她在那榻尾坐下了,用打湿的棉巾净手,低低地去问沈却:“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山上遇见了什么事儿?”

说着又悄悄地看一眼后头那人,沈却在他们这儿已然算是高挑的了,往汉子堆了一站,便是鹤立鸡群,可后头那男人看起来却比沈却还要高,即便只着一件单薄中衣,也能看出他身上的不凡气度。

这怎么看也不会是个寻常人。

陶衣如压根不敢多看,因此便只好暗暗朝着沈却挤眉弄眼。

沈却眼下身上麻药退了,腿疼起来,又叫那箭矢折磨得失了许多血,唇颊都退了血色,白的看不出生气,总之看起来是惨极了。

他这怎么看都是挨欺负了,陶衣如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后头那人倒先一步开了口:“我当你多好的眼光,内府里哪个婢子不及她?你就非得叛了我,逃到此地来?”

陶衣如听着他的话,不由有些发懵。

又听那贵人说:“那崽子也是她生的吧?多出息啊沈却,给人家的崽子当阿爷,你图什么?”

大抵是这传进王爷耳朵里的消息同事实存在着些许出入,叫他对思来的身份产生了一点误会,沈却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干脆将错就错,抬手缓缓比划了起来。

“卑职愿同您回去,殿下要罚要杀,卑职绝无怨念,可卑职身陷险境时,是衣如救我,恳请殿下放过他们母子二人。”

见他不否认,也不解释,谢时观的眼角忽然浮起了一抹笑,那对狭长的凤眼微弯,而后又忽地欺近他,咬牙切齿地吐字:“你真同她好了?”

顿一顿,又问:“你真同她做了夫妻?”

“真给那丑东西做了阿爷?!”

他的语调一点点加重,仿佛只要沈却敢点头,他便会立即掐死他。

沈却一时没敢应,殿下的每个反应都出乎了他的意料,叫他的心乱了,人也乱了。

可坐在榻尾的陶衣如却无意间瞥见了谢时观那对琥珀色的眼珠子,心里猜到了他便是思来的另一位阿爷,又想起沈却先前躲他如同躲恶鬼一般,不由得便气上心头。

“你逼问他做什么?我与沈郎清清白白,”陶衣如道,“这崽子又哪里是我生的?你同他好,竟不知道他……”

沈却只觉得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停住了,他慌忙地抬手,又急急地朝着陶衣如比划。

不要说,不要说了!

可陶衣如却压根没往他那儿看,大着胆子仰头冲着谢时观:“他也能怀子么?”

她话音一落,堂屋里的空气霎时间滞了一滞,沈却近乎绝望地闭起眼,手捏着榻沿,发了狠地用力,按得指骨都泛起白。

“什么、”谢时观慢悠悠的开口,“怀子呀?”

“郎君还要装傻吗?你且去看看他,那崽子生了和你一般的一对狼眼,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见谢时观没应,陶衣如心里火气更盛,竟还在不怕死地质问王爷:“我只问你,沈郎藏在深山里艰难产子的时候郎君在哪儿?他破了水还要遭那泼皮欺负的时候你在哪儿?靠那参汤才吊着一口心气,差点一尸两命的时候你又在哪儿?现在知道过来寻人了,我呸!”

沈却听得脸都白了。

可出乎沈却意料的,听了陶衣如的话,王爷竟丝毫没动怒,更没有要提剑砍死他和陶衣如的意思。

他只是愣住了,而后低头问那哑巴:“这孩子是你的?”

“你、生、的?”

沈却哪里敢认,连忙摇了摇头。

他怕死了,怕谢时观知道自己同王府中死士苟合,知道他与那人珠胎暗结,知道他不仅是个畸形,还那样脏。

更怕他知道后,不仅会要了他的命,甚至连思来也不会留。

但谢时观竟然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面上那皮笑肉不笑的轻讽与嘲弄渐渐舒展开,不知道是不是沈却的错觉。

他总觉得,王爷看起来……好像、好像还挺高兴的。

谢时观转头,俯身去看小满怀里那孩子,这会儿他却又不觉得他丑了,只觉得这小东西那吮着指头的模样也很伶俐,怎么看都该是他谢时观的崽子。

怪不得那哑巴要跑,原来不是为了躲他,而是为了这小东西。

他那满心的火气似乎都被熨平了,因此便伸出手去,想要掐一掐这崽子的脸蛋玩。

沈却瞥见他那审视的目光,还有那手上动作,便不由得觉得心颤,顾不上那才包扎好的小腿,一瘸一拐地冲向这边,先一步抢下了小满怀里的思来。

他不知道王爷心中所想,只以为谢时观是想要杀了思来,杀了他的孩子。

陶衣如则跟在他身后干着急:“你疯了,才扎好的,仔细一会儿伤处又裂开了。”

沈却抱着思来,没有多余的手再比划,因此只能看着王爷的眼,张一张唇,哀求道:“不要伤他……”

“求你。”

殿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哑巴估计还以为这崽子的阿爷是林榭,他这样怕,是怕他亲手结果了这“孽种”。

陶衣如不明白他们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只把人半扶半推回到偏屋里去:“你先回榻上歇着,有什么话都等冷静下来以后,再好好说,不要乱走动了,还想不想要你这腿了?”

沈却压根不敢进,他只怕自己一合上门,陶衣如母女便会遭殃,先是她们,而后再是自己和思来,殿下谁也不会放过。

可谢时观此时却也跟了上来,而后挤开了陶衣如,把那哑巴推入了屋内,又重重合上了门。

屋外的陶衣如连忙砸起门来,她虽也看得出谢时观必定是身居高位的贵人,心里也很怕,可还是喊将道:“你想做什么?开门!”

“再不开门,我、我就去报官了,”她威胁道,“光天化日的,你……”

她话音未落,便似是被人捂住了嘴,又叫人给拉走了。

沈却听见动静,心跳一紧,托着那条伤腿,便想要开门出去救人。

谢时观拦下他:“没有本王的命令,他们不会动手。”

沈却这才在那门前停下了,更何况殿下若真想对她动手,他恐怕就是拼上性命,也不可能拦得住。

“你就这般挂心她?那村妇也就勉强算得上‘端正’二字,可看着年纪已不小了,只怕比你还有年长些许吧?”

沈却想要解释,可此时怀里的思来却像是嗅见了这屋中熟悉的气味,知道已回到了家里,于是便又呜呜咽咽地哭闹了起来。

“他这是饿了吧?”谢时观忽然笑起来,“怎么不给他吃奶?”

他知道殿下的意思,脸上泛起红,耳根也越来越烫。

下一刻,他人便被谢时观半推半架到了那睡榻上,殿下勾起指尖,叫那床帘落下来。

榻上的光线登时一暗,这床榻尾端还有他今晨刚换下来的亵衣,夜里不仔细濡湿了,还没来得及去河边浆洗,倘若殿下靠近,必然会嗅见上头那、那又甜又腥的奶味。

可越不想看见什么,眼前便越要出现什么。

只见谢时观微微一俯身,指尖轻触到那半粗不软的衣料,勾起来,攥在手心里。

沈却真想自己是个瞎的,可惜他不是。

下一刻,谢时观的鼻尖便抵将上去,下半张脸几乎都陷在了那衣料里,深深地,嗅了嗅。

再抬起眼时,却见那哑巴脸上几乎要红透了,耳根也要滴出血来。

沈却宁愿他一剑捅死自己,也不想被殿下用这种眼神看着。

他怀里的小崽子还在哭,见他迟迟不肯动,王爷却忽然欺近了,手压着他那件亵衣撑在榻上,贴在他那透红的耳朵边上,吐息灼烫:“给他吃啊,愣什么?”

沈却手上轻拍着思来的脊背,试图安抚他,可这会儿偏偏他怎么哄也没有用。这崽子是饿急了,再不给他吃奶,沈却也怕他饿出事来。

因此他便只好在谢时观那仿佛要烧起来的目光底下,慢缓缓地去解那衣襟,解到只剩里衣时,沈却再也忍不住,想要转过身去,用背对着王爷。

可偏偏谢时观却总能先一步察觉到他心思,很无赖地命令他:“不要躲,我要看。”

殿下的指令,他没有不从的,可是、可是……

谢时观看见他那里衣上濡湿的两处,口中不由得干渴起来:“他都哭成这样了,你这个做阿耶的,好不懂事。”

“是解不开,还是不想解,”谢时观眉眼弯一弯,“要本王帮你吗?”

见他要把手探过来,沈却连忙下意识往后一缩,这才肯伸出手,去解那最后一层。

床帐里昏昏暗暗的,沈却又不想叫他看清,半下衣领,便立即叫那饿疯了的崽子贴将上去。

因此谢时观只仓促地瞥见了一点影子,这亵衣的料子似乎极其粗糙,磨蹭得他那比往日里要娇得多的前胸上一片红。

几分耐人寻味的绮靡。

还有那很显眼的位置上,像被什么东西润湿了,狼狈又可怜地立着,仿佛还泛着淫艳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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