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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流萤

花近江国 孔恰 4447 2024-02-10 12:42:07

沉思之间,听前方主帐中靴声退去,立即装模作样正襟危坐,低头琢磨书上一个纵深曲阵。少顷,淋水声从练武场那边传来,听在耳里都觉冰寒刺骨。他手执书卷,心烦意乱:“六花阵固然神妙,却是脱胎自他改制的武侯八阵。如在他面前施展此阵,岂不是班门弄斧,给人瓮中捉鳖?呸呸,我怎么说自己是乌龟!”缩起脚来,独自懊恼。

御剑全身寒气凛凛地进门,见他垂着头缩在大床一隅,上前揉了揉他头发:“不高兴?刚才话说重了?”

屈方宁心中考虑的完全不是这一茬,呆呆地抬起眼睛来:“没……没有。”

御剑坐上床面,一股冰霜水气扑面而来:“没有就好。睡里面去。”

屈方宁哦了一声,抱着书退回里床。见他从前盖的紫貂衾已经平平整整铺好,遂揭开一角,端端正正躺了进去。御剑向他示意:“书还看不看?”他忙在被子里把书一合,摇了摇头。御剑不再开口,随手按下机关,四根藤柱上的黄铜手掌一并收拢,咔然一声,帐中归于黑暗。只有枕边那颗淡红色圆珠,犹自吐露光芒。

一时间,帐中只闻二人呼吸之声。屈方宁不自然地僵睡半晌,着实有些尴尬。悄悄理了一下硌着后腰的铜符令牌,小声试探道:“将军,你之前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御剑睁开双目,眉心不展,道:“军务处前几天审计军资用度、人员损耗,这一年战备消耗极重,伤亡远逾常年。叫来八部统领质问,竟无一应对之策,坎水、震雷二部更是连轻重缓急都不知,犹自不住口地炫耀战功战绩。前日宴饮,大王也随口问起为何中道折返、不直取扎伊之事。言语中虽带了几分调侃,实在不能不令人心惊。挟泰山超北海,岂人力所能为?”

屈方宁心道:“我道他为何不乘胜追击,原来是打不动了。太好了!柳老狐狸怎地还不趁虚而入,寻机复仇?不不,毕罗损兵折将,消耗更剧,想来也是后继无力了。倘若扎伊年内发难,千叶、毕罗强行举兵征伐,国力由此衰竭,那就最好不过。他们什么什么相争,得利的便是我们南朝。对了!我得向楚楚姑娘送信,让她来个……红颜乱国。……她如何才能信我?”想得入神,连御剑在身边都忘记了。

御剑见他久久不答,还道他记起旧事,低声道:“生气了?”

屈方宁回神道:“……没有。”

御剑道:“生气要说。”阖起眼睛,不再言语。

屈方宁嗯了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中飞快地构造了一张前往白石王宫的人员图,又反复校订了几次,才心满意足地合上眼。心中兴奋难平,许久难以入眠。又不敢翻身,穷极无聊地盯了一会儿帐顶,与枕边的珍珠两两相望,手悄悄探出被子,把珍珠拿在手里玩。颠来倒去搓弄了半天,嫌不够尽兴,遂整个人拱进被子,开始玩别的花样了。

御剑眼皮睁开一线,见身旁拱得高高的,珠光从被面透了出来。一望之下,顿时再也不想把他放过,开口道:“你在干什么?装萤火虫?”

屈方宁立即在被子里捂灭了珠光,瓮瓮地说:“我就睡了。”

御剑侧身靠了过去,隔着被子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手拿出来。”

屈方宁慢吞吞地从被底推出珍珠,手又极快地缩了回去。

御剑哭笑不得,声调一抬:“人也出来。”

屈方宁双手抓着被边,很不乐意地从头顶慢慢降落,露出憋红的脸颊来。头发乱糟糟的,连嘴边也沾着好几绺。

御剑撑在他身边,替他将那颗珍珠戴在颈中,顺手扯了那枚扳指下来,往他手上一套。

这珠光也不甚分明,屈方宁往上一抬眼,只见他一双眼睛愈加深邃,瞳孔颜色如深潭。

他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道:“将军……”

御剑低沉道:“还将军?”拨开他脸上乱发,俯身吻住了他。

屈方宁给他亲完,脸更红了,喘息也更深了,开口却没情趣到了十分:“将军……你压到我的令牌了……”

御剑一笑退开,亲了他额头一口,手探下去,摸到他穿得整整齐齐的军服外套,不禁失笑:“怎么不脱衣服?怕我吃了你?”

屈方宁含糊嗯了一声,小声道:“我……有点怕。”

御剑也低声道:“别怕。我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示意他抬起一边肩膀,给他脱了外衣。

屈方宁内心着实不愿与他行云雨之事,闻言心中一动,半推半就地答应了。未曾想御剑这样混蛋法,每碰他身体一处,便附耳道:“这里好不好?”这种话送入耳孔里,简直教人恨不得死去。他哪里好意思开口,只得以鼻音含混作答。御剑也不强迫,只笑道:“这是什么?只一个音,肯定不是不好。那就是好了。”屈方宁只听了几句,便觉全身发痒,仿佛耳朵都给他侵犯了,几乎就想捂耳不听。未足一刻,内衫已经给他完全解开,胸膛小腹全让他亲密爱抚了一番,连亵裤都已扯到髋部以下。呼吸错乱之间,只觉一边大腿被他抬了起来,一个久未近身的鲜活之物紧紧抵在他后穴入口,隔着一层棉布,犹能感觉那惊人的硬度。御剑喘息也粗了起来,贴在他发烫的脸颊边,哑声道:“宁宁,好不好?”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果断开口拒绝:“不好!”

御剑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哪里不好?”

屈方宁胸膛起伏地望着他:“我不乐意。”

御剑见他眼底得色一闪而过,对他的心思再明白没有,笑道:“好,尊重你。”挑了他下巴一下,令他抬高脸,随即气息热烈地与他深吻。

这个吻就没那么柔情款款了,简直是他下面那物不得而入的替代一般,在他唇齿间抽送卷袭,抵着他敏感的上腔壁挑逗般扫过。手也落到他胸前,指腹在他本来就挺立的乳尖略显粗暴地捻磨。

他这就有些受不了了,挣扎道:“不、别碰。”

御剑都不必费多大力气,肘部一抬,将他乱撩乱动的手压制得服服帖帖,笑声更低:“这里刚才已经允了。宁宁,你食言而肥,是要长胖的。”顺势探到他屁股上捏了捏,手法之轻薄前所未见:“似乎真的胖了些。”

屈方宁忍耐着抽出一条腿,阻隔他与自己的碰触:“没人整夜折腾我,自然要长点肉的。”

御剑握住他的腿,抬到高处,使他背部悬空,穴口隔着布料,几乎要被他胯下之物强行顶入:“宁宁,你要讲道理。我几时整夜折腾你了?说出来,我们对证一下。”

屈方宁在紫貂衾下与他肌肤相贴,厮磨亲热,身上早就出了一层薄汗,大腿内侧更是汗涔涔的,察觉自己身上仅余衣物就要失守,忙忙地伸手一提:“不、不记得了。”

他出手匆忙,全没想到御剑全身赤裸,只觉手指在一丛半湿毛发中一擦而过,臀下那物顿时重重跳动一下,心知大难临头,赶紧把手藏到身后。

御剑缓慢低沉地重复了一遍:“不记得了?那就是没有依据,信口雌黄。”抽出他的手,环住自己根部,往上套弄:“坏孩子,专会说谎。”

屈方宁猝不及防,将他灼热阳物握在手中,满手沉甸甸的饱实重感,忆及往日缠绵情状,心中忽然一酸。

御剑吻他耳边,问道:“宁宁,一个人睡了这么久,想我没有?”

屈方宁强抗不答。御剑低笑道:“我可是天天想着你。每天晚上,这么弄着……”连他的手一起掌住,与他一同动作:“想着你的脸。”

屈方宁的眼角瞬间红了,连指肚上都汗湿了。御剑抵着他问:“宁宁想我的时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这样?”粗硬的指节从他裤沿伸了上去,顶入他柔嫩的穴口。

屈方宁咬着嘴唇,不认输地与他对视:“找女人去了!嫖去了!”

御剑笑了出来,佯怒道:“好啊,老子一心想着你,你给我去嫖?”手指探入他甬道,神色似是有些意外,单手搂着他,一手到床沿摸索。

屈方宁一听那瓷盖撞响,挣扎立刻剧烈起来。御剑劝哄道:“宁宁不闹。”托起他后臀,给他内壁抹上油膏。

屈方宁负隅顽抗:“我还没……答应,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御剑哑声笑道:“哦?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勾着他裤边,缓缓拉到膝弯,却又故意只褪下一边,让皱巴巴的布料都缠绕在他脚腕上:“坏孩子说不答应,那就是答应了。”

屈方宁还要出言反驳,已经被他饱满的顶端捅了进来,分明已经是箭在弦上硬如坚石,却稳稳卯在半途不动。茎头汁水都已沾上他肠道内壁,入口处填得满满的,内里却得不到抚慰。

他的身体给御剑夜夜颠鸾倒凤地调弄了一年多,尝透了情欲最为销魂的滋味,实在无法回到少年时青涩稚嫩的时候。心情再有多少愤懑不平,这一瞬间也无力思考,双手遮着前额,向御剑含羞带怒地望了过去。

御剑俯下身来,望着他春水茫茫的眼波,似笑非笑地吻了他一下:“宁宁,我问你一件事。”

屈方宁恨得几乎咬碎牙齿,珠光一照,见上次在其蓝咬的那个牙印还未褪净,想也不想,上前就是一口。

御剑等他咬痛快了,才笑看着他,温柔道:“你上次递交退籍奏表,是真的想离开我,再也不见我?”

屈方宁咂了咂嘴,只觉满口血腥气:“是。”

御剑下体向前一送,又收了回去。屈方宁一瞬间脚尖发麻,接着又是一阵令人心浮气躁的空虚。

只听御剑叹息道:“你离得开我吗?”

屈方宁眼眶针刺般疼痛,赌气道:“为什么不行?我有手有脚,到哪里都有活儿干。我会骑马,射箭,喂马,放羊……”甬道给他连根捅入,后半截话也说不出来了。

御剑也许久未曾碰触过他,那温软湿热之处与梦中无法可比,低喘了几声才缓慢开始抽顶。听了他孩子气极重的话语,笑了一声:“宁宁,这个话我真不爱听。你要再提一句离开我……”

屈方宁可不乐意受威胁,虽然小腹都已经通红一片,说话也带着艳音,还是强顶了一句:“怎么样?”

御剑把他腰身抱得几乎离床,健硕腰身前后律动,腹肌铁石般摩擦他勃起的阳物,粗壮下体有力地操干着他逐渐润泽的后庭,嘴唇吻上了他喉结,在他颈上动脉上舔舐:“我就把你肚子搞大,让你带着我的小孩子……永永远远,也跑不出我掌心。”

屈方宁头一次听见这荒唐言语,还是在自己受衔庆功之时。当日只觉害羞欢喜,如今听来,却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心惊,一时间想到:“只要他不肯放,我是走不了的。”只是此时也别无他法,低声道:“甚么小孩子。我答应了么?”张开手来,抱住了他肩头。

重逢后的初次交欢持续了半个时辰以上,云散雨收之际连被里都湿得一塌糊涂。屈方宁浑身散了架般卧在里床,察觉御剑伸手替他清理,就翘起一点屁股。御剑探入他白液横流的后穴,看着他懒绵绵没有力气的模样,心中涨满柔情,在他腰上轻轻咬了一口。待取了一床干燥的新被子过来,把他连自己一起盖好,见他脊背对着自己,头垂得低低的,还道已经困得睡过去了。上前一看,才见那本六花阵图摊开在床面,他正就着珠光比划一个矩阵。

他刚刚把小情人从头到脚吞吃入腹,真是看他做什么都觉得可爱,从身后抱住了他,吻了吻他后颈:“我们宁宁这么勤奋,明年南下考个状元,肯定是金榜题名。”

屈方宁不理他耳边调笑的言语,自己揭过一页,凝目思考方阵在丘陵上如何推进。排布了许久,始终觉得不对。御剑在后欣赏了半天他小眉头紧蹙的样子,有心替他解惑,环抱他一指书页:“中军后军相间,两翼厢军引前。”

屈方宁长长吸口气,像是恍然大悟,又有些懊悔不甘:“变锐阵。”

御剑道:“武经有云:‘善因地形险夷之便,增损其数。’何况李唐天下距今已数百年,李靖虽卓有才华,也不能料定身后之事。”

屈方宁心中暗道:“但教卫公复生,将尔等蛮夷痛击一番,看你还敢不敢口出妄言?”心念一动,想到江陵贺家那位憨过了头的九少爷,不由叹了口气。

御剑不知他心中所想,把他抱得紧了些,随手给他揉了揉小腹:“肚子痛不痛?”

屈方宁摇一下头,忽然想起他干的好事,转头狠狠瞪了一眼。

御剑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他的背,下体无遮无拦,又已在他臀间勃然而起:“宁宁,不是我不尊重你,实在想你得很,忍不住。我这一次拿出去,好不好?”

屈方宁鼻中唔嗯一声,小小挣了一下:“我这一页还没参详得透,不……不跟你来。”

御剑失笑道:“老实说,今天怎么这么用功起来?别人凿壁偷光,也不过如此。”抚摸到他颈上,拨了一下他的珍珠。

屈方宁认真道:“我要苦读兵法,成为一代名将。将来你要是又害我伤心,我就召集千军万马,打得你落花流水。”

他全身不着寸缕地给人抱在胸口,说话带着一股蜜糖般的黏腻之意,纵然说得如此凶恶,也半点吓不倒人。御剑含笑在他耳边道:“好极,那有何难?你尽管率兵前来,我一见到你,就自愿退避三舍。”

屈方宁眼波一闪,转过身来:“你可……不许骗人。食言而肥,是要长胖的。”

御剑笑道:“我可是言出必践,不像有些坏孩子,满口谎话。”分开他的腿,缓缓顶了进去。

次日清晨,卯鼓未起,他还睡得迷迷糊糊,又从背后被干了一次。浑身疲累地下了晨练,回帐一问,答曰:“回伯去连云山火字十四矿井了。”这去矿井是一句暗号,表明回伯已动身前往九华山。回伯不在,他昨夜耗神费力构思的计划便缺了最要紧的第一环,只得作罢。少顷开伙领膳,领口中的珠子给车卞一眼瞄到,顿时一上午都鸡犬不宁,耳边萦绕的尽是车卞的宝典术语。夜晚在御剑帐中读书时,忍不住好奇了一句:“听别人说,这珠子是唐朝一位很受宠爱的贵妃自尽时所戴,皇帝为了找她的魂魄,找了许多道士,用这个珠子施咒作法,果然见到了她。后人还给这珠子起了个名目,叫甚么太真珠。有没有这回事?”

御剑在他对面盘膝而坐,正皱眉翻阅八部将功补过送来的报章,闻言也不抬头,应道:“你二哥诳你的。人死为鬼,无灵无知,能召得什么魂魄来?这是南洋诸岛进献之物,没什么珍奇,你拿着玩罢。”

屈方宁对珍宝古玩也懂得几分,晓得这珠子价值不凡。御剑赠予自己的东西,从来都是这么轻描淡写了说的。当下也不多话,嗯了一声,又埋首参详他的阵图去了。

御剑隔了一刻,忽然抬起头来,道:“宁宁,想吃荔枝么?”

屈方宁不明所以,呆呆道:“不想。”

御剑满目宠爱地向他看了一眼,拍了拍他脸颊,复回归他的报章之中。门外风雪漫卷,帐内火光潋滟,二人之间奶酒茶香,一片安宁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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