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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社交温度 卡比丘 1873 2024-02-10 14:11:02

Andrew僵了许久,让方昭暮感觉他正在认真想。

他把方昭暮抱在怀中,好像很珍惜一样,过了片刻,才对方昭暮说:“你开灯吧。”

“我不开,”方昭暮很赖地说,“要开你自己开啊。”

方昭暮按着Andrew的肩膀,换了个姿势,跨坐在Andrew身上,手往下摸,还没碰到哪里,就被Andrew抓住了。

“你怎么这么害羞,”方昭暮被Andrew抓住手,也不害羞,只问他说,“我都来找你了,你还推三阻四,那你是不是不想要。”

“方昭暮。”Andrew突然叫他大名。

方昭暮心里忽地有点不好的预感,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很快也没空深思了。

Andrew叫了他名字不说下去,两个人消停一会儿,方昭暮攀住Andrew的肩,又和他吻到一起去。

方昭暮趴在Andrew身上,咬着Andrew的嘴唇,他热得受不了了,把自己的上衣脱了,又把Andrew的T恤扯掉。

Andrew粗重的呼吸声响在方昭暮耳边,像方昭暮的春药,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多想,全身都在喊要。

这次方昭暮去碰Andrew硬着的地方时,Andrew没阻止他,方昭暮解开了Andrew的皮带,带子和金属摩擦的声音被放大了,悉悉索索地挠着方昭暮的心,叫他浑身发痒。

Andrew的手放在方昭暮的腰上,渐渐收紧。方昭暮松了手,去搂Andrew的脖子,对Andrew宣布:“不准叫我大名。”

Andrew便从善如流,叫他“小暮”。

方昭暮拉下Andrew的内裤,伸手去握Andrew,又硬又烫的东西刚一碰到方昭暮的手心,方昭暮就被Andrew抱起来,按在床上。

Andrew接了过他的主动权,把方昭暮压得陷进被褥里。Andrew的手大,拇指放在方昭暮的肚脐边,手掐住方昭暮的腰,他力气也很大,粗鲁又小心地在方昭暮全身游移,从脖颈、胸口,到小腹与胯骨。

方昭暮神智涣散,任Andrew为所欲为。

最后一刻,Andrew没有任何预兆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方昭暮等呼吸平复了些,问他。

Andrew没说话,他松开方昭暮,坐了起来。

方昭暮有些莫名其妙,便躺在床里,和Andrew一道沉默着,剧烈跳动着的心渐渐平静。

“小暮,你是认真的吗?”Andrew突然问他。

方昭暮没有理解Andrew说话的意思,顿了一下,才问他:“什么认真?”

“做爱吗?”方昭暮想了想,没等Andrew说话,又问,“你不想做啊?”

“不是。”Andrew在黑暗中摸了一通,找到了方昭暮的上衣,拉着方昭暮的手让他坐起来,重新给方昭暮把衣服套了回去。

Andrew拉好了方昭暮的衣摆,又伸手给方昭暮顺了顺头发,停顿了或许有三五秒,凑过来,亲了一下方昭暮的脸,然后离开了。

“我开灯吧。”Andrew说。

宋远旬把灯打开了。

酒店的灯很柔和,方昭暮只是反射性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宋远旬眼看方昭暮的脸色白了下来。

方昭暮的神情其实不算大变,只是笑意完全消失了,亲热变成了冷淡。

他立刻没有反应过来,定定地看着宋远旬的脸,面无表情地看了很久。他的嘴唇动了几次,宋远旬觉得他要说话,但方昭暮一直没说。

宋远旬则坐在方昭暮不远的地方,冷静又不安地等待审判。

方昭暮忽然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右手边的盥洗间,走了进去,手带了一下移门,没有完全关上。

没多久,宋远旬听见里面传出了方昭暮干呕的声音。

宋远旬在凌晨的航班上想过无数种方昭暮知道后的反应。

他以为自己把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仍然没有想到这么难堪。

又过了一会儿,方昭暮走到盥洗室门口,把整扇门关上了,有隐约的水声传出来,方昭暮在洗澡。

他洗了很长时间,比看宋远旬的时间更久。

方昭暮六点钟才出来,衣服穿得很整齐,他拉开门,一股温热的水汽散出来。方昭暮嘴唇很红,他不像哭过,大概是因为吐了,所以眼睛才发红。

宋远旬看着方昭暮,方昭暮没看他,方昭暮把两人亲热时扔到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穿上了,扣得严严实实。

“我先走了。”方昭暮低着头说,什么都没多问。

他这次身上是什么气味都没有了。

宋远旬看着方昭暮,方昭暮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他洗得发红,指节像擦伤了一样。

“你订票了吗?”宋远旬问他。

“车上订。”方昭暮说。

“小暮——”宋远旬才叫了个名字,就被方昭暮打断了。

“——还是叫全名吧。”方昭暮似乎是一个字都不想和宋远旬多说,穿了鞋,快步往玄关走。

他带了一个拉杆箱,放在门边,看上去是真的准备在西雅图和Andrew一起住几天,来的时候或许准备了三个小时的行李,来了不到三小时就准备回程。

宋远旬忍不住追过去拉了方昭暮一下,方昭暮反应很大地瑟缩着把宋远旬推开了,他紧紧抓着拉杆箱的杆子,宋远旬发现方昭暮手在发抖。

方昭暮整个人都在发抖。

宋远旬觉得方昭暮这样是没法一个人回去的,便伸手抓住了方昭暮的手腕,说:“我送你。”

“不用了,你松开。”方昭暮对宋远旬说,他推了宋远旬两下,没推开,便抬起脸来。

方昭暮的眼睛里终于盈满了泪水,声音变得很哑,好像已经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再控制了。

宋远旬没松手,方昭暮是不能离开他的视线的。他怕方昭暮出事。

“你放过我吧。”方昭暮说,他背贴着墙,放弃了肢体反抗,轻声恳求宋远旬。

“放过我吧。”方昭暮又说。

他的眼泪滴在宋远旬手上,从宋远旬的手背往下滑。

宋远旬不是没看过别人哭,人活这么多年不可能没看过别人哭的。

但宋远旬以前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哭。他觉得哭是最没必要的事,如果有问题,就应该想办法,哭是懦弱无能,是附赘悬疣。

原来不是的。

方昭暮哭,是因为他在伤心,因为他很后悔。

一万种做朋友的方法里,宋远旬用了最烂的一种;而一万个想和方昭暮做朋友的人里,宋远旬是差的一个。

方才方昭暮说宋远旬把开灯弄得像生离死别,宋远旬却觉得就算是生离死别,也比这样好些。

生离死别没有回旋余地,谁碰到都只好认。

可灯暗着没亮时,宋远旬还有幻想呢,他也会做梦的。

方昭暮的眼泪和抗拒像悬在半空往下坠的山石,一个接着一个落下来。将宋远旬心内的侥幸、不切实际的希望一一夷平后,方昭暮就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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