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突如起来的爆炸声让比利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握紧双拳，一脸警惕地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个位置是……
蝙蝠洞！
为什么蝙蝠洞会发生爆炸？难道说有人袭击了蝙蝠洞？！
比利来不及细想，推开休息室的门直接朝着蝙蝠洞的方向冲了过去。
中途他还不忘记变个身。
和布鲁斯超人他们聊过之后，比利感觉好多了，准确来说，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感觉最好的一次。
他的心终于不再那么的沉重了。
当熟悉的力量再次蔓延全身的时候，比利将墨丘利的速度发挥到了至极。
在他抵达蝙蝠洞的时候，距离爆炸声响起只过去了十秒不到的时间。
比利看着倒在地上的布鲁斯和飘在天上的超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从现场战斗的痕迹来看，不难看出来这一切都是超人造成的。
比利漂浮在超人的身后，语气迟疑地问，“布鲁斯，超人你们两个人吵架了吗？”
“他不是克拉克！”艰难支撑起身体的布鲁斯朝着比利喊道。
“什么？！”比利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握紧双拳看着飞在他不远处的冒牌货，“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超人？”
难道说刚刚一直安慰他的超人是假的吗？
“神奇队长？！”出乎意料的是，那名冒牌货在看见比利时也充满了惊讶，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比利，“你居然还活着？！”
“这不可能。”那名超人的冒牌货锁着眉，他死死地看着比利，嘴里低声说，“我看着你在核弹的作用下化为了齑粉。”
“很显然，你错过了最新消息，我并没有死。”听到对方明显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的发言，比利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证明了刚刚安慰自己的超人是真的。
比利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布鲁斯，想要飞过去将对方扶起来，但却被看破他意图的布鲁斯摇头拒绝了。
布鲁斯示意比利先不要管他，先解决掉面前的‘超人’再说。
比利朝着超人飞进了一点，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冒充超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选择沉默，那我就只能使用暴力了。”
说话的同时，不断有金色的闪电在比利的身上闪烁着。
令比利感觉奇怪的是，他看向对方的时候其实用上了所罗门的智慧，但结果显示对方就是超人。
是什么人在冒名顶替，还是说对方同样来自平行世界？
这个联想让比利更加警觉，他不会因为对方是平行世界的超人就放松警惕，相反他只会更加戒备。
因为对方对蝙蝠侠动手了，这可不是一个善意的讯号。
“我是超人，只是并非你认识的超人，你可以叫我卡尔。”自称卡尔的这样说道，他深深地看着比利，“神奇队长，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但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什么目标？”卡尔的话让比利愣了一下，他打量着卡尔，这个和超人一模一样的存在。
卡尔说，“改变这个糟糕的世界，将自己的世界重新带回来。”
改变这个世界比利还能理解，但将自己的世界重新带回来指的又是什么？
他难道不是在小时候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从隔壁世界不小心掉落在这个世界的吗？
在他知道自己就是威廉·罗斯之后他就联想到了这个，这样也正好能解释为什么巴特森夫妇在捡到他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查到他的身份信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卡尔似乎很了解他，但直觉告诉比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样想着，他看向卡尔时的目光变得更加警惕。
“神奇队长，我并不想和你战斗，事实上，我来这里的原因也不是为了战斗。”卡尔叹了口气，他将目光重新聚集在布鲁斯对身上，“布鲁斯，我以为你能够理解我。”
“不。”已经重新撑起身子站起来的布鲁斯拒绝道，“我是不可能同意你的计划的。”
布鲁斯看向比利，“动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比利裹挟着闪电就朝着卡尔冲了过去。
没想到比利会突然偷袭的卡尔闪避不及，他的腹部被魔法闪电给狠狠地击中了。
魔法闪电带来的伤害远比普通闪电对卡尔的伤害要大的多。
卡尔咬着牙艰难地站起身来，他侧身躲过比利向他砸来的魔法，同时伸手挡住了比利的拳头。
他们两人在蝙蝠洞内缠斗着，一时之间居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尽管比利就连普攻都带着魔法伤害，但战斗丰富，同时也晒了足够多黄太阳的卡尔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要知道在黄太阳下的氪星人几乎是无敌的。
“神奇队长，我……”并不想继续这样无意义战斗的卡尔话还没说完，就被比利的呼喊给打断了。
“Shazam！”魔法词消失的瞬间，一道蕴藏着强烈魔法的闪电从天上劈了下来，正中站在那里的比利和卡尔。
没等烟雾散去，卡尔从雷电魔法的伤害中缓过来，被雷电击中从神奇队长变回本体的比利又开始了呼喊。
“Shazam！”
雷声再次响起了。
讲一个众所周知的事情，超人的魔抗并不高，好吧，其实还是比普通人高一些的。
但这点魔抗面对身为魔法统领的神奇队长是远远不够的。
“够了！”布鲁斯拦住了想要继续释放雷电的比利。
制服上遍布焦痕的卡尔躺在巨大的坑洞中，他看着站在比利身旁的布鲁斯，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落寞。
“我以为世界最佳拍档能够再次出现。*”
听到卡尔的话，布鲁斯对动作顿住了一下，他说，“但你选错了方式。”
“不，布鲁斯，你比我更清楚这个世界有多糟糕。”卡尔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的目光在比利和布鲁斯的身上扫过。
“而我能将他拨乱反正。”
下一秒，丢下这句话的卡尔猛地飞了起来，冲出了蝙蝠洞。
“不用追。”正准备追过去的比利被布鲁斯拽住手臂拦了下来。
“但……”他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人，还一副计划着什么坏事的模样。
看出比利想说什么的布鲁斯走到蝙蝠电脑旁。
值得庆幸的是刚刚比利和卡尔之间的战斗并没有波及道蝙蝠电脑。
简单地在蝙蝠电脑上操作了一下后，紧接着一张地图出现在了屏幕中，在地图上一个红点正在飞速移动着。
布鲁斯对比利解释道，“他身后还有着其他同伙，我们需要由他来带路。”
明白布鲁斯打算的比利点了点头，随后他问出了从进来蝙蝠洞后就一直没来得及问出口的疑惑，“超人呢？超人去了那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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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堪萨斯。”
布鲁斯话音落下的瞬间，蝙蝠洞内的空气就变得尖锐了起来。
“等下，那是我？”被质疑的超人愣了一下，他表情凝重地看着监控中的录像。
“布鲁斯，你知道的，那绝不会是我。”超人沉着脸，他看着明显对他提起了警惕的布鲁斯认真地说，“有人冒充我欺骗了荣恩，我们得去调查清楚这个。”
“那是火星猎人。”这才是整件事情中最奇怪的地方，布鲁斯想，能够读心还能感知情绪的火星人怎么可能被这种简单的变形给欺骗？
超人有些诧异地看着布鲁斯，“你在怀疑我？”
“如果我真的怀疑你，那么你现在就已经被关红太阳室了。”布鲁斯淡淡地看了一眼超人，“我们得弄明白火星猎人为什么会跟着他离开。”
布鲁斯调出‘超人’前往瞭望塔时的全部监控。
瞭望塔有一套独立的生物识别系统，每个人的身份识别口令也不一样，视频中的‘超人’能避开全部警报绝对是有原因的。
“他看起来和我真的一模一样。”超人沉思了片刻，“你觉得他有可能是平行世界的我吗？”
比利和他们讲的平行世界经历让他们扩展了思维，不再将对方的身份局限在超能力伪装上。
“应该是全息投影或者易容。”布鲁斯让视频暂停在某几个地方，“他看上去比你要活泼一些。”
“嗯……也就是说一个更年轻的我伪装成我的样子，前往了瞭望塔带走了荣恩。”超人皱了下眉，他想不通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去瞭望塔看看。”
布鲁斯看着监控中的‘超人’，眉头紧皱，他同样想不明白对方的来意，但他知道一点，对方很有可能来者不善，“我和你一起去。”
“不，布鲁斯，你得留在这里，你还有一整个疗养院的人要照顾。”超人拦下了布鲁斯，现在迪克的伤还没好，如果布鲁斯在这个时候也离开了，他担心那群特殊的‘护工’们发起暴动。
这就是用罪犯来当劳工的坏处之一，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他们总会想着搞点事情。
离开前，超人这样保证道，“相信我，遇到特殊特殊情况我会及时联系你的。”
但布鲁斯考虑的事情远比超人考虑的事情要多。
可能超人没有注意到，他们最近的一些行动实在是太过顺利了一些。
不是布鲁斯想要自找麻烦，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想想吧，在十天前那场最激烈的战争爆发之前，人类和超人类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变得微妙了起来，而在联合国决定丢下那三枚核弹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变得更紧张才是。
在布鲁斯的预料中，肯定还是会有一部分过激的超能力者站出来反抗超人，想着掀翻下定决心丢出核弹的联合国，普通人之中也应该会有不少反对的声音。
但事实恰恰相反，一切顺利的不像样。
不管是战后重建，还是超能力者们惊人的顺从，一切都顺利的过分。
纵然有超人是领导者的这一部分原因在，但还是感觉说不通。
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处推着他们前进一样。
空荡荡的蝙蝠洞里坐在凳子上的布鲁斯沉思着。
他一定是遗漏了什么。
但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布鲁斯的沉思。
“布鲁斯。”
是刚刚离开的超人。
就在布鲁斯疑惑为什么超人会这么快去而复返时，他看清楚了从高处飞下来的超人的模样。
那一瞬间，布鲁斯浑身的细胞都对他发出了警报，“你不是克拉克。”
尽管两人的长相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制服也大差不差，但布鲁斯就是一眼人出来了眼前的超人并非他所熟悉的搭档。
“布鲁斯，很抱歉引起了你的警惕，但我没有恶意。”和超人打扮一模一样的男人笑了一下，他轻轻地降落在布鲁斯的面前，表情真诚，“为了区分我和你们的超人，你可以叫我卡尔。”
话音落下的同时，卡尔朝着布鲁斯伸出了手。
这是一个表示友好的信号。
布鲁斯眯起眼睛，十分敷衍地和卡尔握了个手。
“卡尔·艾尔？”
这时超人的氪星名字，如果眼前的人也叫卡尔·艾尔，那么他会是超人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吗？
“不，是卡尔·埃尔。”卡尔纠正了布鲁斯的话，他的脸上是和超人如出一辙的好脾气笑容。
“你来这个世界做什么？”布鲁斯的眼神里写满了审视，“你接触火星猎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方没有一上来就对他付诸武力，说明对方对他并没有恶意，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带着怀念。
怀念他？
为什么？难道他世界的蝙蝠侠已经死亡了吗？
特意来蝙蝠洞找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合作？阴谋？
从对方行动时的坦荡摸样不难看出来他对自己的目的抱有绝对自信。
一直一来暗处的那双手会是他吗？
布鲁斯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火星猎人？”卡尔愣住，显然他不知道布鲁斯在说些什么。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布鲁斯，“我还没有和你们世界的火星猎人接触过，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你一定是误会我了。”
“那么你的目的呢？”布鲁斯对卡尔的话不予置否。
果然，在瞭望塔带走火星猎人的‘超人’不是眼前的卡尔，那位‘超人’的肢体动作实在是过于活泼了，他真正年龄应该是十八岁左右，说不定还会更小。
既然卡尔对火星猎人的事情并不知情，那么到底是有两拨人在行动，还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我想和你合作，布鲁斯，我知道眼睁睁看着世界变糟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我想和你合作，将一切变好。”提到他的目的，卡尔沉默了一下，随后真诚地对着布鲁斯发出了邀请。
“只要我们两个人合作，那么一切都将不再是难事。”
听着似乎很不错，但布鲁斯绝不会忽视对方身上的焦虑和愤怒。
看上去卡尔似乎在急躁着什么。
既然对方着急，那布鲁斯反而不着急了，他挑了挑眉问卡尔，“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将我的地球带回来，只要将它带回来，那我们就有机会……”卡尔说，“一个让一切重来的机会。”
一切重来。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话。
这个世界满目疮痍，这几年里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失去的也足够多了。
但布鲁斯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而且他注意到这个一切重来的机会和让卡尔的地球重新回来挂钩。
布鲁斯抿了抿嘴，“如果你的地球回来，那我们的地球将会怎样？”
卡尔说，“他们会成为新世界历史的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死。”布鲁斯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
他并不在乎对方的地球究竟怎么毁灭了，也不介意帮助对方拯救那个已经覆灭的地球。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不会影响到他的世界。
“不，他们不会死，只是会被我们世界的人给替换掉。”
卡尔向布鲁斯走进了两步，有些急切的解释道，“这个世界会走向什么样的糟糕结局你已经见证过了，但是我的世界不一样，那是一个更好，也更加完美的世界，人们会变得更好，所有人都会拥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卡尔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你知道的，布鲁斯，我从不说谎。”
不难看出来他对他所描绘的世界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那么迪克呢？*”布鲁斯不着痕迹地掏出口袋中的氪石。
“嗯？”
“你说我们的世界烂透了，那我的地球上的迪克不如你们那边的吗？*”
卡尔一愣，他别过头不去看布鲁斯的脸，“不。”
“我想也是。”
布鲁斯冷笑着将氪石拿了出来，对准了他面前的氪星人，“听着，卡尔，我不想知道你的世界究竟怎么了，我相信你有能力抹去我的世界，但我不会让你这样做，你也没有资格这样做。”
“氪石，氪星人的致命武器，但那对我不起作用。”卡尔看了一眼布鲁斯手中的氪石，脸上写满了失望，“因为它不属于我的世界。”
下一秒，两道猩红色的光束就打在了布鲁斯手中的那块氪石上。
战斗就这样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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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卡尔的世界由于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毁灭了，然后他觉得这个世界很糟糕，打算用他的世界替换掉这个世界。”听完了布鲁斯讲述的来龙去脉，比利茫然地挠了挠头，“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会说我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
“不知道。”同样被卡尔搞得不明不白的布鲁斯说，“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盯住这个世界不放。”
说话之间，布鲁斯和比利注意到卡尔的定位停止了移动。
这个位置是……
“北极。”
比利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两人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凝重。
“我去北极调查一番。”说着，比利就想变身冲去北极。
“等等！”布鲁斯心累地叫住比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的比利的心灵年龄伴随着他身体的缩小也跟着一起变小了。
“不要冲动，比利，你的能力并不适合潜入，我会联系更适合潜入工作的人去那里调查一番。”
“而且，我们还需要等超人的消息。”
想到前往瞭望塔调查的超人，布鲁斯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缠绕着他。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比利在残破不堪的蝙蝠洞里走来走去。
布鲁斯看了比利一眼，“等。”
“或者你可以继续和我讲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比如说你的父亲。”
提到这个，比利的身体明显一僵，他停下了脚步，抬起手逃避一般地捂住脸，他小声地说，“实际上，我感觉我和他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你知道的，我到现在还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
“但你们有家庭电影日，还会一起聚餐，如果这还不算亲密的话，我想不出来更亲密的家庭关系了。”
布鲁斯说，“至于身份问题，如果你一见面就对他坦诚说出自己的身份，那样我才会惊讶。”
“呃……总感觉有点难为情，以前的队友变父亲什么的，尽管是平行世界的，但我还是会觉得有稍微点别扭。”说着比利叹了一口气，“而且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用神奇队长的身份和他蝙蝠侠的身份相处。”
“你们相处的不是很好吗？”听到比利的话，布鲁斯感觉有些惊讶，他回忆了一下比利对他讲的天启星入侵事件，想了想说，“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在完全不信任你的情况下让你给我安上一个魔法印记。”
比利小声地说，“我感觉他挺抗拒的。”
但他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罢了。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几秒钟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比利，“等到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你就要回去了吗？”
“是。”比利用脚尖不断地搓着地板，他低下头不去看布鲁斯，“我不是很想放弃我的家人，即使……”这个世界有着同样重要的朋友。
“比利，我不是在责备你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你的未来。”布鲁斯打断了比利的话，“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不要给自己压力，事实上，你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我很高兴。”
布鲁斯看了一眼比利，轻轻地丢出了一句话。
“说起来，曾经我考虑过要不要收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