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斯塔罗。”只此一眼，至尊小超人就从那些逐渐靠近过来的人们身上看出了异常。
氪星人拥有的x视线能做到的远比人类想象中要多。
“什么？”
拽着卢瑟衣领的杰森一愣，他看向突然说出这句话的至尊小超人，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
至尊小超人耐着性子对杰森解释道，“卢瑟用来操控人们的，不是斯塔罗。”
而是外星蠕虫。
一个从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的东西。
在至尊小超人话音落下的瞬间，隐约察觉到什么的比利猛地向前拉住了杰森的手腕向后扯去，没有被杰森松开衣领的卢瑟也跟着这股力道整个人脚步一晃，被他握在手里的东西向着地下坠去。
“咔嚓！”清脆的玻璃碎裂音响了起来。
“……那是什么？”看着正在玻璃碎片中蠕动的东西，杰森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有点恶心。
卢瑟怎么这么神经病，居然会把这种东西给塞口袋里随身带着？
准备好的预备计划被接二连三地破坏，即使是对一切都早有设想的卢瑟也不免脸色难看。
他没有回答杰森的话，而是眼神晦暗地看着沉下脸气息不稳的比利。
在注意到卢瑟熟悉动作的那一刻，比利的身体就快过大脑，先一步地开始了行动。
他对卢瑟的这个小动作太熟悉了。
就像是游戏角色放大前需要前摇施法，卢瑟给人塞蠕虫的时候也需要从口袋里把随身携带的蠕虫给掏出来。
“冥思螨的蠕虫……”比利的声音很低，但在场的众人还是在这道几乎微不可闻的低语声消散前听到了。
几乎时在玻璃碎裂，看清楚那些蠕虫的瞬间，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慌感就那么地蔓延了开来。
比利松开了拉住杰森的手，他感觉到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触碰到了他的心脏，伴随着每次呼吸在一点点地收紧。
那些被他刻意丢进最深处的记忆在这一刻尖叫着翻滚了上来。
四周的空气在一点点地变冷，他的四肢也在一点点地变得僵硬，耳边的声音在飘远。
来自过去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超能力者只会毁掉这个世界。】
“该死。”看着神情恍惚的比利，至尊小超人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他从没有忘记卢瑟曾经对比利做过什么，这也是他刚刚狠狠揍了卢瑟一顿的理由之一。
PTSD。
至尊小超人知道这个，但他从没想到再次见到外星蠕虫，比利的反应依旧会这么大，也没想过比利的PTSD会这么严重。
打轻了，至尊小超人想，还能让卢瑟站着就是他最大的错误。
[呃，雷鸟，他怎么了？]
将这一切全都目睹在眼睛里的闪电侠面露担忧，他看了看已经被至尊小超人用热视线烧毁的蠕虫，又看了看明显状态不对的比利，和正在持续释放着低气压的布鲁斯，他斟酌着措辞，[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PTSD。]作为一名飞行员，绿灯侠没少在退役的同事身上见到过比利这种反应，只是一眼，他就判断出来了原因。
[很奇怪，为什么雷鸟会对这种蠕虫有PTSD？]
比利身上的这种异常太过明显了，就算是他们想要当作视而不见也做不到。
布鲁斯的下巴紧绷着。
他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却把他拖向了更深的深渊。
冥思螨的蠕虫。
冥思螨是谁？
他和卢瑟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虫子的作用又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比利谈论过去的时候总会被一些外界因素打断。
再加上他始终不知道比利的PTSD是什么，担心和比利聊起过去时会刺激到比利，所以这件事情一直在搁置。
布鲁斯看着地上那片焦黑，就在刚才，那里还有着几只扭动的蠕虫。
几乎是至尊小超人反映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他就用热视线烧穿了那些虫子，显然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或许这次特殊的经历能让他知道比利一直深藏的过去，但直觉告诉他，比利一直刻意隐瞒的那段经历远比他想象当中的要更加惨烈。
……
“醒醒，bi……”刚说到一半的名字顿住，至尊小超人看了一眼正在微笑看着他们的卢瑟，决定先把卢瑟打晕，然后再说之后的事。
但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付出行动，他的手腕就被比利给紧紧地拽住了。
比利死死地盯着站在那里，有些不明所以的卢瑟。
记忆中的那道影子逐渐和眼前身形狼狈的卢瑟渐渐重合。
不。
你错了，我已经不会再想以前那样被你欺骗了。
将那段沉闷的，令人透不过气的记忆重新塞回记忆深处后，比利慢吞吞地向前走了两步，最后在卢瑟的面前站定停下。
在至尊小超人和杰森担忧的目光中，比利握拳狠狠地锤在了卢瑟的肚子上。
“你和希瓦纳合作了。”
比利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却冷的出奇，他垂下头看着因为疼痛而不得不弓起腰的卢瑟，“斯塔罗只是你放出来迷惑众人的幌子，你真正用来控制人们的东西是那些蠕虫。”
这就是为什么实验室里的斯塔罗孢子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同样也是他始终没有看见斯塔罗的原因。
他们在实验室里所看见的那一切全是卢瑟故意暴露给他们看的。
原来如此，这才是卢瑟丝毫不感觉慌乱的原因之一。
“你很聪明。”已经从刚刚那种猛烈的疼痛中缓过来的卢瑟扯了扯嘴角，“果然，你来自比我们世界时间更靠前的平行世界。”
不然根本就无法解释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蠕虫的作用。
要知道这些蠕虫是希瓦纳前不久才研究出来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使用过。
“你和希瓦纳合作的目的，不，或者说你控制所有罪犯的目的是什么？”
“正如你之前所说的。”卢瑟微笑着说，“我要成为最特殊的存在。”
所以他要杀死超人，他要将正义联盟从这个世界驱逐，他要竞选总统，要操控所有人。
他要让全世界都服从他的声音。
“不用和他废话那么多。”
那些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那些被卢瑟操控着的人们马上就要赶到他们所在的地方了。
至尊小超人抿了抿嘴，他冷冷地看着卢瑟，“孤独堡垒里有真话药水，也有能探测记忆的东西。”
仗着自己和超人生物信息完全一致，并且能轻而易举拿起孤独堡垒钥匙的至尊小超人已经偷过一次超人的家了，所以再这样说的时候他丝毫不感觉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
“你们大可以试试。”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卢瑟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到那个时候，全世界都会知道氪星人是一种多么邪恶的生物。”
“而且你们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知道正义联盟的下落。”
终于。
在卢瑟话音落下那一刻，那些脚步声已经大道无法忽视的程度了。
伴随着越来越大的脚步声，至尊小超人看卢瑟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危险。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超人他们不会出事，实在不行他去隔壁世界抓个闪电侠到跑步机上跑两圈也不是不能解决问题。
至尊小超人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考虑了一下，到底用不用留手这个问题，毕竟死而复生在DC真的太常见了。
“那么，他们就会为我陪葬。”卢瑟并没有错过至尊小超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微笑着示意他们朝着四周看去。
那些已经赶到的人们目光呆滞，宛如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预示着他们还活着。
比利他们知道，接下来只需要卢瑟发出命令，这些现在还站在这里的人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雷鸟，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吗？”卢瑟看着比利，语气循循善诱，像是笃定了这次比利肯定会同意他的邀请一样。
“凭借你刚刚在我身上放的蠕虫吗？”在卢瑟错愕的目光中，比利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卢瑟一向擅长搞小动作，所以察觉到的时候比利并不感觉意外，他叹了口气。
“但很可惜，这种东西对我没用。”
“不可能！”这下失态的人成了卢瑟，他确信蠕虫已经种植成功了，但为什么会不起作用？
比利没有打算对卢瑟解释什么，他转而看向至尊小超人和杰森，“我们先离开吧，卢瑟是真的不知道正义联盟的下落。”
再待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正义联盟消失的时间每多一分钟，遇到风险的程度也就更大一分，在不清楚卢瑟更多布局的现在，他们只能先放过卢瑟，转而选择去寻找正义联盟。
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卢瑟的目光变得阴沉恐怖。
他不知道这群小鬼到底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平行世界的他到底看上了雷鸟什么，但这是卢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被自己背刺。
卢瑟抬手接过一旁助理朝他递来的外套，他拿出比利塞给他的副卡，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看了很久，随后将它重新塞回了口袋，“走吧，是时候去准备我们下午的演讲了。”
……
［地铁站？］因为过于无聊，一路跟着比利他们的绿灯侠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比利娴熟地忽略掉封条，带着至尊小超人钻进了地铁站里。
［为什么雷鸟会来福西特市的地铁站？］
而且还是一个早已经废了的地铁站。
［说起来，你们有人见到过神奇队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