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白天说到了感冒的事,到了晚上的时候季星海的感冒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虚弱过,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惊奇’身体不给力的状态,想睡觉,有点儿蔫儿。
秦遇拿颗苹果用不锈钢勺子刮着果泥,生病了吃点水果也好,刮成果泥省了咀嚼的功夫。
“就算不说其他,身体龄也成了。”季星海抿着软了吧唧的苹果泥,上半身陷入柔软的靠枕。他正处在发热阶段,刚结束惊寒的过程,身上冒着细汗。
喉咙有点痛,说话都像飙刀子,各个骨头关节也开始痛。
因为很久没有生病过,其实他挺兴奋的,就脑子和浆糊一。
“病人,和不成人没有关系。”秦遇也一次照顾生病的人,他严格按着医嘱来,只他遇上的不乖宝宝,而越生病越作妖的季星海。
“阿秦啊……”
季星海的胳膊和水蛇一缠上来,远于平日的体温,沙哑的呼吸声,有因为生了病有些朦胧失了冷静的双眼……
秦遇将一勺果泥喂过去,又将人塞进被子里:他异常生物,不禽兽,季星海要继续下去,他得禽兽不如。
“异常生物会感冒吗?”生病状态的季星海比以往更肆无忌惮,他忽然伸手将床边的秦遇压在床上,在他错愕的视线里,滚烫又湿润的手指从衬衣下钻进去,“听说,把感冒传染给对象,它就能好了。”
说话间他已经抽出了皮带,随手一丢丢在地上:“哇哦,阿秦的腹肌手感很好啊。阿秦,想要。”
他看着他,妖精般引人堕落。
秦遇手里的苹果和勺子都落到柔软的床上。
禽兽不如,就禽兽不如。
雨下了一夜,原有着良好作息规律的病人因为昨夜疯狂而沉睡着,秦遇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他小心靠近,在饱满的额头落下轻轻的吻。
季星海没醒,手臂伸出,将人强势地锁在自己一手就能够到的范围内。秦遇怕吵醒他,愣维持着一只手拄着床铺的姿势,等他呼吸变沉了才小心将手臂解下,塞进柔软的被子里。
“以后不会再一个人了,们都。”他的视线留恋地徘徊在那张睡颜上,好像总也看不够。
痊愈的季星海生龙活虎,他拉着秦遇将附近玩了一遍,才到墓园。
“不知道说什么好,再见。”他和墓碑上的那个青说,偷天传说就此落幕,而属于季家星星的人生要启航。他挥一挥手,和过去告别。
秦遇将帽子盖在他头上:“不要吹风,容易生病。”
山间的风吹过墓园,唰唰的落叶声里,眼前场景再度变幻,浓的硝烟味和蛋白质烧焦的味道传入鼻尖。
很显然,他们在战场。
战场不奇怪,哪个界都有战乱区,秦遇看到的战争双方却人类和一种体型庞的甲虫。
“谁赢了?”秦遇奇怪地看着打扫战场的人,他们中有人类,也有显有着虫类特征的东西。
“人类,”季星海说,“那些虫子不的虫族,它们被操控的虫兵。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虫兵对虫族。”
看子,这场战争人类惨胜,身上带着伤的战士在战场寻找幸存者。若己方,就送临时战地医院,若敌方,就补上一枪。
这其中比较完整的虫尸会被收集起来,不知道不要做成‘虫兵’。
“文之战?”
两人都走过学院之战的人,有意无意也能获取其他文的信息。除了蓝星这自主进化的文,也有被入侵而被迫进化的文,这的两个文相撞,就文之战。
“,比较不幸的,这个界没开启自己的进化之路,就被迫迎战几乎没有可能战胜的蛮荒文。”
季星海看着这片熟悉的界,眉头微皱。
“对面在宇宙文中也名鼎鼎的虫族。好在不进化完的虫族,脑子差一点,不过等它们吞噬了这个界的资源和人类,进行脑部进化,可能就会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其实这个文很有潜力,只他们未自主进入进化通道,就被迫撕开保护罩,眼睁睁看着虫族们进入,到处吞噬,将原美丽的界变成废墟。
到底为之奋战过的界,季星海的表情也经许,他捡起地面炸碎的甲虫残肢:“甲壳比记忆中要厚,在以前,这种甲虫用普通炮弹就能清除一片,现在,恐怕要使用更强的武器。”
当然,人类战士的武器也进化过,只他们没有赶上虫子的进化速度。毕竟虫族只需要不断吞噬就能进化,而人类文要走出的每一步都需要量人力物力和时间。
这个界的人类能对战到这一刻,他们的韧性已经超乎想象。
“星海原战士?”
“……啊,也算吧,虫族战士。”
“嗯?”秦遇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他会听到‘虫族战士’这几个字?季星海变成了这种甲壳虫?投胎的姿势不对吗?
“也不能说虫族战士,毕竟喜欢吃虫族,对虫族来说概算二五仔。想,这些虫子宁可遇见人类,也不想遇到。”
季星海很有自知之,他在这个界属于人嫌虫厌又打不死的存在。
“再选一遍,会选择吞噬同类。”
噫,这话怎么说呢。
吃人类一不符合他的价值观,二性价比太低,倒虫族,它身就有‘资源匮乏时同类吞噬增强个体’的传统,而且味道也不错,能量,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应该选哪个。
加上虫族的智商硬伤,就算吞噬了人类进化过,它们饥饿和弑杀的天性也让它们无法在食物面前性思考。
季星海得承认,当时他的自定位其实‘虫族’,无论能量矿同类,只要能稍稍缓解灼烧的饥饿感,他就会下手。
那几,他吃的级虫族比人类杀的都,以至于人类这边发布了‘特殊条例’:见到便远离——他不吃人,没少杀人,对人类来说依旧敌人。
虫族这边的态度则比较暧昧,也会意思意思追杀,更时候冷眼旁观他变得越发强,也越发弑杀。
这让他想起女王——他从女王腹部破开,就开始近乎能地吞噬血肉。
处于虚弱期的女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噬,它也看到了他的潜力,便用最后的力气和他说:吃掉,成为新王。
虫族就这的种族,为生存它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只季星海没有成为新王,于已经有了小心思的虫将们带走了在卵中的公主们,各自培育,三分虫族。
如果不虫族内部分裂了,就人类初期的战斗力,根熬不到现在。
“离开这么久,不知道现在个什么局面,不过冷眼看着,他们对虫子的利用率倒越了。不知道无物可用被迫无奈,已经找到了利用虫族资源的办法。”
季星海无意在这里解说自己当,有些事可能直接看能看得更白。
他们朝着人类幸存者聚集地走去。
这算临时战后指挥部,人类军官们在总结这次战场的得失利弊,而医务人员对幸存者进行治疗。比较好玩的,因为很战士都安装了机械肢体,所以治疗的时候要用上种种修工具。
季星海看着那些火星四溅的切割仪器和哐哐作响的锤子,看不到好,看到了少要怀疑人生的。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整齐站在那里的虫兵队伍。虫兵外面完整的虫壳,里面精密的仪器,人类可以坐在安的地方对其进行遥控。
虫族以信息素交流,这种被人控制的虫兵会根据需要散发人造信息素。
这人类科技最伟的成果。
虫兵队伍的最前面有一只特别的虫子,它近乎人形,有一对强力的钳子,身后有灵活的尾钩。
季星海直直看着它,就算秦遇都能看出这旧相识。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它。”他不甚唏嘘。这个时候季星海忽然想到什么:“所以出现在战场因为这个原因?”
临时医院后面停放着三辆特殊汽车。它显用了类似西瓜虫的虫子外壳,并且上面带着挥之不去的怪味。
“这通往安基地的车,”他们看到幸存的战士有序上车,便混入其中,“有事需要去那里一趟。”
战士们坐在位置上,整个人都很疲乏,他们很快闭上眼,血腥味、灼烧的蛋白质味和机油味混在一起。
季星海表情有些复杂,就好像透过他们看到自己。
在成为虫族战士之前,他也妥妥的人类,虽然因为前两次穿越的经历有些神经质,质上愿意为人类复兴献出一份力的战士。
然而,某次任务,他那一支队伍都被上头祭掉。
这支队伍他拉起来的,里面所有人都因为信任他才接下那个任务,其中最小的才十六岁。可面临最终抉择的时候,他们被放弃,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以另一种状态存活。
如何不恨?
然而,从人类整体利益的角度看,牺牲他们这支队伍,救下轻的科学家团队,又时下最优解。
后来这支轻的科学家团队为人类开辟了新的道路,为文生存争取了时间。
如何恨?
就算做下决定的那个人他也无法恨,如果他的长官不下这个命令,下命令的就得小队队长的季星海。
他该怎么选?他能怎么选?怎么选都会后悔。
即便现在让他来选,他也无法选,必须事到临头才能狠下心肠。
秦遇看出了季星海表情有异,他在这里一定也充满了故事。
如果穿越这件事能一直增强和累积灵魂力量,那么季星海来了这里一定很快就显露了潜力。优秀的人如沙砾中的珍珠,稍微淘一淘就能找出来。
他看着这些战士的时候,表情略微冰冷,想来在这里受了委屈。
人员到齐,虫车开始启动,它的那些甲壳片蜷缩起来,团成一个球。这辆车开始往前滚动。
一开始,虫车走的平地,里面的人只感觉到微微震动。后面的路变得崎岖难行,速滚动中的虫车一下抛,一下砸在地上。被安带锁着的战士在惯性作用下东南西北碰撞,胃里一阵翻滚。
“车子要加速了,都tm给老子忍住,谁要吐了,老子拿他脸擦地。”
司机淡定的威胁下,战士们不得不强忍着呕吐欲死死抓着扶手。有一个轻小战士没控制住,他一张嘴,食物残渣和胃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啪啪落在几个倒霉鬼的身上。
他们再也忍不住了:呕——
发现后面已经乱套的司机居然没有很生气,他只嗤笑一声:“这点震动就受不了了?这一届看着不怎么啊。”
说完,他居然再一次加速,球形的车滚动得越快了。
透过屏幕,能看到路上偶遇的几只甲虫,它们嗅到虫车的怪味就跑远了。
这时候两人都站在司机旁边,秦遇站在季星海身后,想要挡住他的视线,不让看到后面群魔乱舞的画面,季星海却笑着摆摆手:“这种东西看了就习惯了。虫车现在都算改进过的,刚出来的时候才叫疯狂,几乎没人能站着从上面下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能再上一次。”
并且以人类的身份。
虫车以最快速度到达安基地,战士们滚下车,吐得天昏地暗。门口设防检查的守卫见怪不怪:“吐完了赶紧排队,今天食堂有蔬菜。”
听到蔬菜两个字的战士们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有序地排队。
而季星海两人已经进去了,门口的设备对他们没什么用。
“这里军营?”秦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轻人,身上有显的军人气息。
“为了抵御外敌,他们要求家家户户只留一个孩子,其他人部都要上战场服役。一般三,有较功劳可以提前家。”
他那次出任务,就为了凑足其中两人家的功劳,最后一个也没带来。
季星海瞥了他们一眼,目标确地朝着中央地带走。
秦遇跟在他身后:“你要找东西?”
“找尸体,”他停下来,“猜的尸体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