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允凝的神情也很惊愕。
他似乎是没想到听栖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甚至还是以人形的状态。
相允凝如今也算不得衣冠不整,不过是褪掉了鲛绡外衣,唯余一件束身的漆黑里衣。
他才浸泡了整晚的冰水浴,服用了压制的药,并未将其当一回事。
往常相允凝同样是如此处理的,妖族发/情期又不是非要找人一起度过,没有找到小栖之前,他从来无心情爱,更无意于鱼水之欢。
修真界对于压制妖族发/情期的丹药技术已经完整而成熟,市面上也能买到相关的丹药,省事不少。
如今小栖找回来了,他便更没有心思耽于这些风花雪夜了。
小栖的天生灵骨还未恢复完全,外面还有一个逃到狸弦域的李寻虎视眈眈,相允凝无论如何也不敢放松。
听栖遇人不淑那一次实在是让他十年怕井绳,如今一旦离开了小栖半步,相允凝便开始隐隐心忧,生怕小栖再出什么好歹。
就连让姬无笙和林枫盯着小栖相允凝都没有安全感,一定要他亲自凝神看着才行。
然而如今的情况却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相允凝在听栖启动贝壳项链的时候便有所预料,提前伸手接住了他,只是入手的躯体滚烫异常,甚至比相允凝的体温还要高上一点。
听栖已经快要撑不住自己了,他方才也是脑子抽了,才想到要来找相允凝咨询一下,如今真的对上了相允凝的眼神时,听栖终于后知后觉开始羞耻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
听栖的脑浆开始沸腾起来,等他开口之时,才惊觉自己嗓音也哑了, “冰冷鱼。”
“……”
漂亮青年身上薄衣微开,漆黑的瞳孔因为发热洇上一层润亮水光,其中藏着不自知的慌乱和无措。
听栖清了清嗓子,勉强定了定心神,说道: “我……我好像也……”
听栖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因而企图用眼神求助相允凝。
听栖本人浑然不觉他的橘色猫耳冒了出来,由于高热精神抖擞着,在小栖祈求般望向相允凝时又微微地折了一点弧度。
好在相允凝一见他强自镇定,耳尖红透的模样,便大约明白了一切。
相允凝骤然想起,这是听栖成年以后第一次经历发/情期,小栖以前大概从来没有过相关的知识储备或经验,所以现在突然遇见了便难免慌乱。
相允凝不由得心下一软。
小栖……一有不知所措的事情,第一反应却是来求助自己。
这个认知让相允凝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听栖小声问道: “有没有什么办法,不靠那个……也能度过的啊?”
“有,”相允凝把人放了下来,修长手指轻轻碰了碰听栖发烫的脸颊,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我在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听栖感受着几乎要烧穿体内的灼热,眼泪汪汪地说道: “谢谢你冰冷鱼。”
他看着相允凝从储物戒中拿了一瓶不知名的丹药,又倒了一杯温水,吸了吸鼻子,问道: “冰冷鱼,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啊?这个……可以自己一个人熬过去的么?”
相允凝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可以,不过需要辅以药物压制。”
听栖见相允凝把丹药放入自己掌心,于是有模有样地就着相允凝手中的温水咽了下去。
相允凝给的丹药其实入口即化,但是味道不怎么样,又苦又酸涩,听栖被这丹药难吃得皱起了眉头,下一刻忽然意识到相允凝还在,于是又放松了眉头。
相允凝都愿意帮他压制发/情期了,就算丹药再苦他也没有理由嫌弃什么。
哪知下一刻相允凝不知从哪里又磨出了一颗蜜饯,就这么送到了听栖的嘴边,道: “良药苦口,难吃正常,可以吃点甜的压一下。”
听栖就着相允凝的手张口吃掉,终于压掉了嘴里的酸涩苦味,感动道: “你好贴心啊,怎么连这个都想到了。”
相允凝叹了口气: “小栖,这是每一个正常人都能做到的事情。”
听栖眨了眨眼。
相允凝道: “你这样的话,会让我以为你真的很好哄到手。”
虽然事实上听栖确实很好哄骗。
听栖小声说道: “我知道呀。可是如果这么对我的人是你的话,我会感到更很开心的。”
“……”
相允凝盯着听栖刚喝完水显得红润柔软的薄唇,心道:
听栖再这么说几句,他又得多咽几瓶了。
妖族就这点不好。
意中人在面前的时候,发/情期便格外难熬。
听栖吃了相允凝给的丹药,只觉体内那股焦灼缓和了下去,然而没过多久,便又重新卷土重来了。
听栖为了掩盖自己的异样,在床榻上抱着膝盖侧躺下来,毛茸茸的猫耳被压在下面,相允凝垂眸盯着看了半晌,又伸手替听栖把小猫耳朵顺了出来。
经过一整晚的压制,相允凝身上的温度已经开始逐步下降了,他手心之中拢着活泼乱抖的猫耳,低低说道: “需要忍一段时间。”
听栖已经感受到了,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尚还正常: “大概要多久啊?”
相允凝沉默片刻,道: “一日。需要你忍一下。”
本来辅以物理降温,药效便可以更明显,相允凝只用了半日的时间,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但是思及听栖重伤初愈不久,身体甚至还在缓慢生长着天生灵骨,他便没敢给听栖泡冰水。
听栖听见这个令猫难过的回答,瞬间如遭重击,尖尖猫耳耷拉下来。
真的好难受。
那股灼烫感在体内流转,所到之处几乎要撩起一片刀山火海来,听栖被烧得难受,朦胧地感受着相允凝用手轻轻揉着猫耳,甚至有种把相允凝的手抓下来咬一口的冲动。
听栖把头埋进膝盖之中。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过了几炷香的时间,橘发青年开始渗出了薄汗,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地抓着相允凝的手贴在自己脸侧,不由自主地小声呢喃。
相允凝听不太清听栖呢喃了些什么,但是能透过听栖贴在他手背上的脸感受得出他的身体正在发抖。
“……”
相允凝犹豫半晌,贴着听栖的手轻轻抬起,却又顿住。
结束发/情期的方法有很多种,一种是与人行鱼水之欢,另外一种便是用丹药压制,自己一个人也能,只是没有其他妖族的妖气浸润安抚,依旧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虽不至于不行鱼水之欢便会丢掉性命或修为倒退,但发/情期一次持续五到十日不等,生熬过去总是难受的。
丹药的作用效果本质上是将持续多日的发/情期集中在一日之内彻底爆发,并且起到一定的压制效果,相允凝往日都是这么过的,他身边的妖……除了林枫那只最近被人下套勾引吃掉了的锦鲤妖之外,也基本都是这么过的。
相允凝习惯了,便也不觉得有多难熬,可是听栖毕竟是第一次,他能强撑着脑浆不被烧干就已经够好了,如今实在是忍不住紧紧攥着相允凝的手,神智昏沉地用发烫的侧脸蹭来蹭去。
相允凝的体温从起初的滚烫开始逐步下降,不知不觉又变成了听栖熟悉的深海冷,贴着脸会让他感受到稍稍好过一点。
然而终究是隔靴搔痒,听栖忍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些崩溃了,眼泪汪汪地小声说道道: “冰冷鱼,你要不把我打晕算了,真的好难受啊。”
对于自然的生理现象,永远是堵不如疏的道理,至于自己疏还是旁人疏……按理说是都行的。
相允凝喉结上下滚动片刻,心里想的东西依旧没有说出口。
“小栖,”相允凝似乎有些犹豫,低低问道, “还有一种方法,只是可能会较为冒犯……”
“可以可以可以!”听栖连忙说道。
听栖活了两百年,从来对美人美色心如止水,因而即使知道发/情期唯一高效没有副作用的方法是什么,他也从来没有想过采用这一条。
他没有喜欢的人,因而也不想与别人发生这种道侣之事,否则当时也就不至于来找相允凝了。
听栖想的是既然相允凝连发/情期都是自己度过的,那他肯定也能教教自己怎么一个人过。
但是听栖唯独没想到,靠自己吃丹药硬生生熬过去原来这么难受。
他真的要被熬成猫干了!!
“……”
相允凝缓缓说道: “小栖,你先听我说,可能会很冒犯,只是比鱼水之欢好上那么一点而……”
“只要比那什么欢好就行,”听栖张口,轻轻咬了相允凝的指节一下,含混说道: “你再多说几句,我就真要被熬成猫干了!”
“……”
相允凝道: “小栖,等会我会站在门外释放妖气安抚你,你……你自己来。完事之后告诉我。”
什么自己来?
听栖茫然了一下。
听栖如今没有太多的脑子思考太多,一遇到听不懂的词便自动自觉跳过,他一听相允凝要走,立刻抓紧了相允凝的手,可怜巴巴道: “你要走吗?你为什么要走呀?”
“……”
相允凝喉间滚了滚,低声道: “堵不如疏,压制不如顺应,你的……需要你自己解决一下,我总不好在这里看着,你一定会不自在的。”
他说的很直白了,然而听栖大约是那种不明说就真的听不懂的笨蛋,他听得满头雾水,只有一句话牢牢攥住了他的心神: “你为什么不好在这里看着?我不会不自在的,你能不能留下。”
相允凝: “……”
相允凝扶额: “你没有听懂。”
听栖只觉得自己快死了,熬死的和笨死的。
听栖耷拉着发间猫耳,委屈地说道: “所以我要解决什么,有什么你可以直接明说的,没有关系,我太笨了真的听不懂,要不然你将就一下。”
“……”
相允凝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忽地顿住了话头。
他垂下眼眸,对上小栖看过来的,委屈茫然又带着不自觉依赖的眼神……不知为何忽然就就不想克制了。
以后也许,他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要不要,试着往前一步?
就在此时,听栖实在难受得紧,委屈地小声说道: “……冰冷鱼?”
相允凝叹了口气。
富贵险中求,试就试。
相允凝取出一条黑色的布系在眼上,确保眼前什么也看不见,然后轻声说道: “小栖,坐过来。”
听栖茫然地抬起头,看见这般模样的相允凝时还有些新奇不已,于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往床边静静站立的玄衣男人靠了过去。
相允凝眼睛上蒙着黑布,遮住了那双极为漂亮的冰蓝色瞳孔,听栖左看右看,总觉得还是不遮眼睛更好看。
冰冷鱼这么完美的五官,遮掉哪处都是一种浪费。
相允凝微微侧着耳朵,听着听栖的动静,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伸出手,薄唇轻启: “背靠着我坐下。”
听栖心里欢呼一声,依言坐下。
如今他一知道自己不用继续熬了,仿佛体内的那股焦灼都缓解了不少,心情很是期待。
冰冷鱼就是冰冷鱼,神通广大!
听栖这个位置,抬起头来就能看见相允凝优美立体的五官和颈间微微滑动的凸起喉结,橘白青年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一只手摸索着勾开他的里衣,随后探了进去。
听栖瞳孔剧缩。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却被轻柔而全面的安抚弄得浑身力气尽失,发抖的手抓在相允凝的手腕上面,恍若一种欲拒还迎。
相允凝眼前一片漆黑,感受到了手腕上不轻不重的力道,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又继续起来。
相允凝从身后拥下来,那是一种富有安全感的环抱姿势,听栖被温暖的怀抱包裹,来自大妖温和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透了进来,梳理和分担着听栖体内的灼烫。
发/情期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双方的妖力都会浸入对方体内,自发地与对方开始交融,这也是鱼水之欢对付发/情期为什么能最快最有效的原因。
小栖既然不想找人,也难以生熬过去,他用妖力代替梳理,也能是一种替代之法。
至于为什么不是小栖自己来……
自己明示暗示了这么多回,如今干脆自己上手,小栖责备他的时候,他好歹也有一点借口能掩盖过去。
听栖本来就快要熬干的大脑如今彻底不会转了。
他呼吸混乱无序,偏过头抵在相允凝的颈间,偶尔实在难以忍受之时,便会折着毛茸尖耳张口咬上去。
相允凝任由听栖咬。
他的眼睛蒙在黑布之下,看不见怀中人的情态,但是却依旧能从他的呼吸频率之中得到力道和位置是否合适的反馈,再据此做出调整。
……
听栖的发/情期,最后还是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不过后果就是,小橘猫最后在自己的寝殿里面闷了三天,没见任何人,包括相允凝。
即使相允凝在门外一边口述着道歉检讨,一边用小橘猫最爱的香辣酥炸鱼干引诱都引诱不出来。
听栖萎靡地把自己埋进被褥之中,极度地生无可恋。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个走向。
虽然……虽然真的很爽,但是听栖现在根本不敢出去见相允凝。
可以看得出来相允凝确实不是什么风月场上的老手,起初的动作实在算不上多舒服,估计自己给自己服侍的次数也寥寥无几。但是……但是!
天杀的冰冷鱼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简直惊人,不知不觉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找到了窍门,听栖一个对这方面的解仅仅只存在于书中和口口相传的刚成年猫妖根本抵挡不了一点。
他现在一看见相允凝,就想到相允凝当时明示暗示无数次希望他懂自己来的无奈神情,想到他修长带有薄茧的手指拢住滑过的感觉,想到他在临界的时候却忽地放开了手,嗓音低哑地在自己耳边说抱歉刚才没有得到应允,问他现在愿不愿意让自己帮他的声音。
天杀的冰冷鱼!
现在让猫出去见相允凝,还不如让猫死了算了!!!
当时相允凝甚至还好心地替他清理了污浊的地方,似乎还想摘下眼罩替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然而听栖根本不可能再有脸待在相允凝的怀里,于是早在相允凝摘下眼前黑布的时候就立刻变猫跑路了。
门外传来朦胧的声音: “小栖,只要你能消气,你如何惩罚我都可以。”
“……”
小猫气势汹汹地朝着外头咪一声。
受不了一点。
相允凝背手静静站立,听见里面终于传来了回应,低低说道: “抱歉,我也是昏了头,当时应该直接明说的,我起初说得实在是太隐晦了,后面还未经你同意亲自上手,我罪大恶极。”
确实昏了头,他当时真的忍了很久才没有自己亲身上阵,只是昏了头而没有失去理智就已经够好了。
小橘猫: “……”
小橘猫瞬间没有这么理直气壮了。
说实在话,即使相允凝当初没有把他究竟要在里面干什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可是说的确实也够明白了,听栖当时没有意会到相允凝的意思,其实也有自己太着急下意识停止了思考的原因。
如果真要怪罪起来,其实也不该全部都怪到冰冷鱼的身上,毕竟他还好心地用妖力替自己梳理,还用手帮他。
冰冷鱼真的已经做得够多了。
“……”
小猫沮丧地抱住猫脑袋,开始在床榻上面打滚。
相允凝道: “饿了吗?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再生气。”
小橘猫: “……”
什么嘛!!
相允凝等了半晌,也只听见里面小橘猫萎靡地咪一声。
相允凝垂下眼眸,轻声说道: “小栖,早知道你会这么抵触,我当初一定不会这么做。”
见相允凝的语气开始不对了起来,小橘猫连忙咪道: “不是……其实也不是抵触。”
相允凝骤然一顿,道: “当真?”
“……”
小橘猫羞耻地再次抱住猫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
救命啊,为什么要猫遇见这种事情!
真要说实话,听栖其实并不是有多么抵触或是讨厌冰冷鱼。
毕竟有一说一爽还是挺爽的,而且不知为何,听栖一想到如果那天对自己做这种事情的人是除了相允凝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他可能都想原地暴起杀人。
可是那天的人是相允凝,听栖忽地就不觉得讨厌亦或其他了。
而且相允凝本来就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又或者说……不是一开始就有意为之的,他给了正常的方案,只是由于种种原因导致最后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相允凝甚至还有礼貌地和他道歉!
虽然直到最后临界时才忽地放手问他愿不愿意那一下高度疑似故意的,可是总体而言……
算了根本就没有总体而言,他猫大王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即使知道大部分全是自己的错也要狠狠地责怪天杀的冰冷鱼!!
小橘猫摆烂了,小橘猫决定无理取闹了,小橘猫打开门闷头就往相允凝的身上扑去,张口就往他颈间红痕处咬,虽然不敢用力但还是气势汹汹地问道: “知道错了吗?”
相允凝低头: “知道错了,下次绝无再犯。”
小橘猫嗷呜一下松口,然后叼走相允凝手中的酥炸鱼干,然后咻地一下就重新溜了回去。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
过了半晌,门从里面打开了,小猫叼着油纸袋吧嗒吧嗒跑出来,窜上了相允凝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道: “好吧其实你也没有很多错。”
“你没有错,但我还是要开始无理取闹了,”小橘猫折着耳朵命令道: “现在,立刻,马上,忘掉。”
相允凝轻轻揉着小猫的脑袋,道: “遵命。”
小猫于是一头扎进了相允凝的怀里。
相允凝把小猫抱起来往里面走,失笑道: “我还没有付出我应有的惩罚呢,你怎么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小橘猫闷声说道: “怎么,你不乐意?”
“当然乐意。”相允凝道。
相允凝大约也看出来了,听栖真的生气时不是这种反应,他把自己锁在寝殿里面可能是因为他往常依赖喜欢的“好友”一瞬间就变成了替他解决发/情期的“伪道侣”,身份的骤然转变当然会让人难以快速适应。
相允凝俯下身,亲了一下小猫脑袋,低低说道: “你好像不是很生气。”
小橘猫折着耳朵警惕看他: “你想干什么?你不会还想再来一次吧?”
相允凝道: “没有。我只是在替你担忧下一次发/情期该如何度过。”
说完这句话,小橘猫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应该先反驳,于是气得瞬间亮爪: “什么啊,我很生气的好吗!”
然而亮完爪,小橘猫这才忽然想起方才相允凝俯下身亲了他一下。
小橘猫: “…………”
天杀的冰冷鱼!
小橘猫眼泪汪汪地说道: “欺负猫的坏鱼!!”
相允凝终于笑了起来。
他把怀里张牙舞爪的小橘猫抱了起来,又温柔地亲了一口,然后才放到肩上,缓声说道: “小栖,你若是不抵触的话,下次还能来找我吗?”
小猫不讨厌。
他有机会。
小猫趴在相允凝的肩上,气势汹汹地咪道: “不可以。”
相允凝: “我怕你难受。”
小橘猫: “我不管。”
小猫扭头看见相允凝颈间新旧交替的咬痕,折着耳朵又咬了一口。
相允凝被咬了一口,便偏过头亲了小猫脑袋一下。
小猫被亲恼了,又咬。
咬完相允凝又亲。
亲完小猫又咬。
最后咬到小猫累了,还要被人抓起来轻轻抿一口尖尖猫耳,相允凝低声道: “你怎么不继续了。”
他还想亲来着。
小猫是怎么亲都亲不够的,只是小猫不咬他了的话,相允凝就像是骤然失去了亲猫的理由一样。
小橘猫: “……”
他们两个之间,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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