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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立牌坊也值不了多少钱

就在沈慈书以为自己会被溺死的时候,蒋晏终于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不留余力扔在地板上。

沈慈书躺在地上大喘气,水珠顺着他憋得通红的脸颊往下滚落,湿透的衣摆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就像只脱水的鱼细细打着寒颤。

“你想勾搭上纪胜,然后离开这里?”

蒋晏低沉危险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沈慈书下意识摇头,水痕随着甩头的动作从头发滑落到眼角,看起来就像哭了似的。

我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他.......

沈慈书在蒋晏心里从来没有一句真话,如果不是这样纪胜怎么可能突然冒着两人关系被发现的风险给他打电话,分明是打算从他这里把沈慈书救走。

蒋晏已经能猜到沈慈书在纪胜面前还是怎么演戏的,就像当初差点把他骗过去一样。

但他不知道的是纪胜和沈慈书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朋友,从纪胜得知沈慈书是蒋正德和蒋晏这对父子同时的情人之后,沈慈书在他心里就是个给钱就能上的婊子。

只有不怜惜不当成宝贝似的疼,才会不顾自己一股脑做事带来的后果。

“没告诉过他?”蒋晏蹲下身捏起他下巴,是恨残忍的力道,“那他好端端跟我要人?”

沈慈书被甩开摔倒在洗手池边上,脑袋撞在坚硬的瓷器上,顿时昏昏沉沉的,有种想吐的错觉。

“沈慈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太好才想跟我对着干?”

蒋晏话里透着股残忍,“你就那么想找死是吗?”

沈慈书咬紧苍白的嘴唇不说话了,粘稠冰冷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里。

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蒋晏也不会相信的,在蒋晏心里他就是个下贱的人而已。

沈慈书用力按住肚子,胃里那股反胃的冲动一阵一阵涌动,酸水冲到喉咙里,又被他辛苦地压了下去。

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落在蒋晏眼里无异于是挑衅,他目光落在沈慈书因为被水浸湿变得半透明的衣服上,紧贴着皮肉若隐若现,漆黑如深潭的眼底让人捉摸不透,紧接着他伸手解开裤链,每个动作都透露着危险。

沈慈书还没从那种濒死的感觉中回过神,猛地被人压住了,带着侵略味道的淡淡香水味扑面而来。

意识到蒋晏要做什么,沈慈书挣扎着拼命往前爬,下一秒他的脸被大手狠狠按向地面,冷得他直打寒颤。

“躲什么,想为纪胜守身如玉?”

蒋晏的声音冷得可怕,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些什么,他把自己的反常解释成沈慈书的不安分,一次又一次跟他对着干。

“可惜你都被玩烂了,就算立牌坊也值不了多少钱。”

下一秒沈慈书感觉到很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疼,好像灵魂和身体都被剥离开了,沈慈书褪去潮红的脸上只剩下惨白,他张着嘴,但没有声音出来,只有嘶哑的气音泄出来一点。

蒋晏这回是真的发了狠,仿佛要把沈慈书弄死在这个狭小逼仄的浴室中,很快昏暗的地下室里响起粗重的出喘息声,和类似一点颤抖的哭声,没有半分欢愉,只有难以忍受的痛苦。

沈慈书到后面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就像只受了重伤的猫,单薄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潮湿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还没结束沈慈书就晕了过去,蒋晏松开沈慈书的时候发现他下面出了血,是很显眼的红色,在水的冲刷下变得很淡。

蒋晏视而不见,把沈慈书拖出浴室之后扔在了地板上,身后留下一长串水珠。

沈慈书本能地蜷缩起来,他脸上只有惨白这个颜色,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张着,仿佛在说些什么。

蒋晏辨认出他说的话,是“没有”两个字。

不知道是指没有勾搭纪胜,还是没有打算跟纪胜离开。

蒋晏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地下室,去了楼上的房间休息。

蒋晏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睁开眼睛,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才想起自己在郊外的别墅过了一夜。

昨天发生的事情浮现在脑海中,蒋晏面色变得阴沉,刚起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原本以为经过之前发生的事情后沈慈书会懂得收敛,没想到居然勾搭上了纪家的人。

两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来往了这么长时间。

蒋晏从床头摸过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让他去查一下纪胜这个人,然后到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里静悄悄一片,沈慈书还维持着昨天的姿势没有变过,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似乎睡着了。

蒋晏刚走近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衣服透出的湿气,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圈已经差不多消散的水渍。

沈慈书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睡了一个晚上。

蒋晏把沈慈书翻了过来,他额发湿漉漉的贴着额头,分不清是水还是汗,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嘴里急促地呼着热气。

蒋晏伸出手探了下沈慈书的额头,炽热的温度就像火炉似的。

就在这时,蒋晏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彩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但里面的内容一下就让人知道是纪胜。

彩信里只有一张照片,是张空白支票。

纪胜的意思很明显,他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等蒋晏开价,就把沈慈书买过去。

蒋晏面无表情看着这条短信,对沈慈书刚浮起的那点心软顿时烟消云散,他把刚从通讯录里翻出来的方医生的电话退了出去,没再看沈慈书一眼,收起手机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

窗外雷声轰轰,大雨从凌晨开始下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窗户响起密密匝匝的水声,雾气在窗面上形成了薄薄的一层。

沈慈书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天,他不停在做梦,就像一张细密的大网笼罩着他,让他没办法醒过来。

沈慈书感觉自己就好像置身火炉,被烈火一下下烤着,他想要逃跑,可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走了进来,放下什么东西之后很快又出去了。

“水........”

沈慈书张着嘴,只能发出点类似气音的嘶哑声。

地下室里没有人回应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慈书用力掀开红肿的眼皮,他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饥渴的本能让他艰难地牵动起肌肉酸痛的身体,吃力地往水源的地方爬去。

凭借着记忆,沈慈书好不容易摸索到水壶,他颤抖地想要倒水,手指无力地一抖,水壶顿时摔在地上,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沈慈书只摸到一片湿漉漉的冰凉。

他口干舌燥,喉咙像着了火似的,思考不了那么多掉头往洗手间爬去,就着昨天蒋晏用来把他按在洗手池里的水喝了几口。

做完这一切之后连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顺着墙壁滑倒在地面上,很快又昏睡过去。

“铃铃铃——”

蒋晏接起电话,对面是负责给沈慈书送东西的人打来的。

“蒋总,今天送过去的东西沈先生都没有吃,他好像有点不舒服,需要请方医生过来看看吗?”

蒋晏冷冷地说:“不用,由着他去。”

那边的人停顿了一下,被蒋晏很敏锐的捕捉到,淡淡道:“有意见?”

保镖立刻说:“没,没有,我知道了。”

蒋晏直接挂了电话,对面的孟临川开口了:“怎么回事,沈慈书怎么又跟纪胜扯上关系了?”

蒋晏淡淡道:“两人是朋友。”

“难怪他跑来问我沈慈书的事情。”孟临川皱眉道:“不过沈慈书不是被你关在郊外别墅了吗?怎么会认识纪家的人?”

蒋晏冷笑道:“你应该去问沈慈书,他是怎么被关着还能认识纪家的人。”

孟临川从蒋晏的态度里大概猜到什么,不赞同地皱眉:“我提醒过你早点处理掉沈慈书,现在纪家掺和进来,事情复杂了。”

自从那天晚上纪胜从那里问了孟临川关于沈慈书的事情后,他后来察觉有些不对劲,正好出门办事顺路来了蒋晏公司,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蒋晏却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有什么复杂的。”蒋晏根本没把纪胜放在心上,嗤了一声,“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屁孩。”

与此同时,地下室那边,保镖从电话里觉察出蒋晏的态度之后没再多管闲事,把中午送来的凉了的饭收走,放下晚餐后离开了地下室。

沈慈书连有人来了都不知道,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比蒋晏把他按进浴缸无法呼吸的时候还痛苦,每次呼吸都带走身上的温度。

不过沈慈书很快思考不了那么多,又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接下来的几天,蒋晏都没有出现过。

地下室里只有沈慈书一个人,他烧得昏昏沉沉的,已经好几天没睁开过眼睛,连做梦都是断断续续的,难得有清醒的时候。

所以当地下室外面出现一道人影他丝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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