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玚看着孟临川的脸,对方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好像笃定他会答应。
良久,魏玚才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不.........”
孟临川眉眼冷下来,他本来以为魏玚吃了苦,就会乖乖在结婚协议书上签名。
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嘴硬。
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不肯放弃。
孟临川眼神没有半分温度,“你就这么贱?”
魏玚苍白的指尖深深陷入床单中,他扯了扯嘴角,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第一天知道我犯贱?”
孟临川目光沉了几分,继而冷笑道:“是,我忘了,你从以前到现在都这么贱,不然也不会让你爸妈倒贴钱,还白送个儿子给我睡。”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插入魏玚胸口,他咬住颤抖的嘴唇,嘴角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孟临川,只要我不离婚,你一辈子都没办法娶别人。”
“我们就一辈子纠缠在一起吧。”
魏玚太了解孟临川了,如果没跟他离婚,绝对不会安心的。
孟临川像是被激怒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掐死魏玚的冲动,“你是真的想死?”
魏玚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杀人是犯法的,你想为了我去坐牢吗?”
孟临川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魏炀身上,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腰部,露出白皙的胸膛,上面还残留着他昨晚留下的掐痕和咬痕。
孟临川下腹那股不陌生的感觉再次涌了起来。
等魏炀反应过来的时候,孟临川已经压了上来,身上的被子被粗暴地扯了下来。
见魏炀身体不可抑制地抖了下,孟临川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缠着我,不就是缺男人玩?”
“既然你不肯离婚,那就继续履行你妻子的责任吧。”
孟临川就像是故意惩罚魏玚似的,力道无比粗暴,魏炀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搅动,他强忍着痛意,望着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孟临川,眉眼还是犹如那年在巷子里救了他的人。
那时候的孟临川真的好温柔啊。
魏玚吃力地抬起手,主动搂住孟临川的脖子。
孟临川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等他对上魏玚那双湿润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贱人。”
魏玚只当做听不见,闭上眼睛任由孟临川肆意妄为。
他只剩下孟临川了,他才不要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噩梦般的情事终于结束,孟临川看都没看魏炀一眼,拉上裤链就走了。
魏炀一整天水米没进,又被孟临川折腾了一番,累的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玚被一阵铃声惊醒,他看向门口旁边的柜子,他的手机正在上面震动。
魏玚隐约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司副总的备注。
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去公司了,本能地想去接电话,然而身体刚往前动了动,手腕忽然一紧,手铐连接的铁链被拉扯到了最大程度。
眼见手机还在响,魏玚只能挣扎着往前移动,他的手腕被锋利的边缘磨得通红,隐隐有出血的迹象。
无论魏玚怎么努力,都拿不到柜子上的手机。
他只能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响起又挂断,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什么急事,继续打了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终于安静下来,屏幕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魏玚脱力般靠回床头,他屈起双腿,用手抱住了膝盖。
到了后半夜,魏玚感觉脑袋有些沉重,好像有根细绳在拉扯着神经,泛起丝丝缕缕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炀恍惚间好像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孟临川站在床边。
外面已经是第二天了。
魏炀强撑着发软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在孟临川开口前说:“把手机拿给我,我要打个电话。”
孟临川挑了挑眉,嘲讽道:“报警电话?”
魏玚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公司副总给我打了电话,我要回拨过去。”
孟临川闻言看向柜子上的手机,他走过去拿起来,屏幕亮起之后,果然看见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孟临川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收进口袋。
“你干什么?”魏玚捕捉到孟临川的动作,忍不住说:“把手机还给我。”
孟临川不紧不慢地说:“不用打了,我知道你公司副总打给你是为了什么事。”
魏玚不解地望着孟临川,听不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孟临川说:“我收购了你家的公司。”
魏玚脑袋里轰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你什么意思?”
孟临川嗤道:“反正你也不会管理公司,放在那里也没用,不如我帮你管理,省得你整天往那个破公司跑。”
魏玚胸口仿佛什么扎了一下,沉重得喘不上气来,“你为什么这么做?”
明明孟临川手底下已经好几家公司,为什么非要吞并他一个几乎没有盈利的公司?
孟临川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是把你家对我做的事情从来一遍而已,怎么,换成你自己就受不了了?”
魏炀那瞬间感觉心脏仿佛从中间撕裂开,他想说自己父母没有那个意思,当初帮孟临川是真心想帮他家度过难关,然而孟家的公司已经走向末路,不得已之下,他爸只好收购了孟家的公司,再转送给孟临川,算是给两人的新婚礼物。
到最后魏玚还是把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早在结婚的时候,他已经跟孟临川解释过无数遍,可是孟临川从来不相信,始终觉得他父母就是为了威胁他结婚才会收购他家公司,最后再给他个甜头。
已经认定的事情,就算魏玚再怎么解释,孟临川也只会觉得他在找借口。
见魏玚不说话,孟临川觉得他是承认了,脸上闪过一抹嘲弄,解开皮带把魏炀压在身下。
孟临川从来不戴套,这次也不例外,结束之后他就把魏玚一个人扔在床上,任由东西留在他身体里。
魏玚狼狈地蜷缩在床边,手腕上一阵一阵的疼,他却没有去看,脑海中不断浮现孟临川刚才说的话。
如果孟临川直接说,他想要他家的公司,他可以直接把公司拱手相让。
可是孟临川却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毁了他家的公司。
那是他父母唯一留给他的遗物了。
想到这里,刺痛急速蔓延了全身,魏玚发冷似的抱住自己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中午开始,魏炀开始浑身发烫,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仿佛绑了千斤重的石头。
浑浑噩噩间他下意识想给孟临川打电话,可是摸了半天的床,才想起手机被孟临川带走了。
魏炀不自觉往被子里缩,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无人窥探的角落里喃喃:“孟临川,我好难受啊……”
就在魏炀怀疑自己会死在房间里的时候,孟临川终于出现了。
他是晚上回来的,跟前两天不同,这次他一进门的时候闻到一股浅淡的血腥味。
他打开房间的灯,看见魏玚背对着他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大半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
因为被铐了太久的原因,魏玚的手腕被边缘磨破了,伤口的血已经干了。
不知道为什么,孟临川心脏莫名地揪了一下。
已经整整两天,魏玚还没松口,倒是比孟临川想象中坚持的还要久。
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还挺能吃苦。
不过在孟临川眼里魏玚就是犯贱,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肯放手,他来到床边,没好气地说:“别装可怜,起来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魏玚没有回应,只是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些。
孟临川粗暴地推了下魏玚,这才发现他浑身烫得像个火炉。
他把魏玚翻过来,看见魏玚的脸色惨白的不像话,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孟临川皱了皱眉,魏玚发烧了?
这时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魏玚吃力地睁开眼睛,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很久才看见孟临川。
魏玚已经烧糊涂了,他眼底染上了淡粉色,无意识地喃喃:“孟临川,我好难受.........”
孟临川淡淡道:“所以呢?”
魏玚怔怔地望着他,心脏像是被冻住了。
“魏炀,想让我送你去医院,那你就乖乖在文件上签名。”孟临川说:“不然你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魏玚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他闭上眼睛,重新缩成一团。
孟临川为了逼他离婚,连他的死活都不在意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柔软的男声。
“孟总,你在跟谁说话啊?”
魏炀身体变得僵硬,他缓缓抬起头,看见一个长相白净的男孩子出现在房间门口。
他身上裹着毛巾,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正挂着晶莹的水珠,似乎是刚洗了澡。
身上的毛巾还是魏玚最喜欢的那条,是孟临川当初买给他的。
那瞬间魏炀好像掉进了冰窟里,四肢百骸都透着冷。
见到房间里有人,男孩子惊讶地说:“孟总,这就是您爱人吗?”
孟临川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走过去揽过男孩子的腰,纠正道:“不是爱人,很快我就要跟他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