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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首辅的夸夸小夫郎 不喜秋风 9117 2024-05-28 10:37:05

清晨辞别父亲后,两人踏上去府县的路,坐上村长家去往县城的牛车,到了县城后,去府县的路比较远,有六七十公里。

两人一合计,决定去租马车行,租一辆马车代步。

租车行现下生意火爆,多得是去府县赶考的童生,应有初环顾一眼,发现还有五六十岁的老童生在其中。

“哎,你们也是要去府县参加院试吗?”一位身穿宽袖长衫的人上前搭话,身形消瘦,脊背挺得正直,显得长衫下空荡荡的,“我也是去考试的,我们正好能共乘一辆马车,这样也能省点钱。”

应有初看着都怕一阵风把他吹没了,拒绝他的拼车邀请,“不了,我怕生,还是算了吧。”

那人听到应有初的婉拒,只得转头找下一位拼车小伙伴。

应有初悄悄偏头和拉着他手的俞安小声说:“咱不差钱,租一辆马车只拉我们可以吗?”

俞安忙点头,他也不想一路上和陌生男子同乘一辆马车。

于是,应有初拉着俞安挤到前面,找到租车行的小二,问两人租一辆马车去府县大概多少钱。

“一公里两文钱,一辆马车可坐四人,你们确定就坐两个人?”小二问道,毕竟选择拼车要划算很多。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小二将两人带到一侧,让他们选择要哪辆马车,应有初查看了一圈,要了一辆相对干净的马车。

他盯着马车的轮子出神,马车的车轮上面安装了两个大小不一的齿轮,一个小齿轮紧靠着大齿轮,车轮转动带动小齿轮,大齿轮转动一圈就会传到一个木锤上,木锤下面放了一面小鼓。

“车夫,这木锤每敲一下是多少公里呀?”应有初好奇的问道。

车夫正解开马车上的缰绳,回头看了一眼应有初说的什么,回答道:“这走了一公里就敲一下,等到了府县,按照敲击次数再算钱。”

应有初了然的点头,他没想到古代已经有这么严谨科学的计价器了,还挺方便。

两人上了马车,内部结构比想象中要好一点,车厢两侧勉强可以缩着腿侧卧下。

车夫询问好两人是否坐稳后,牵着马踢踢踏踏的上路了。

应有初打开装行李的包袱,拿出一床小毯子,对着俞安说:“安安,来补个眠,这到府县还得一天呢,昨天你都没睡好。”

俞安从来没出过远门,他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头一次去府县,他还有些紧张,昨晚兴奋得一直没睡着,应有初也跟着没睡好。

俞安就提议到,“要不相公,我们一人睡一边?”

应有初不满的“啧”了声,将俞安拉入怀中,“分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分床睡。”

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挤作一团睡了起来。

俞安倒身靠着应有初的大腿,脸颊挨着应有初的手侧,一个硬硬的物品硌着他,他仔细一看,是应有初的袖袋,正一小团的堆积在他脸侧。

“……”俞安沉默了一会儿,“相公,你袖袋里装得是什么?”

应有初身子僵硬一瞬,他反应过来立马将手挥到身后,“没什么,一些小玩意儿。”

谁知他挥手的幅度过大,袖袋里的东西撞到车身,发出“铛”的一声。

“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俞安突然福至心灵抿嘴问。

“可能是的。”应有初诚恳的回答。

“相公!你怎么出门考试还带这种东西!”俞安有点气急,声音就大了些。

坐在车外的车夫都侧过耳朵,鞭子也不挥了,什么东西?我也想听听。

俞安不可置信的撑起身子望着应有初,他早该知道的,今天早上看到应有初两个袖子鼓鼓囊囊的垂在一旁,那时候他就有所察觉只是碍于应财在场没多问。

“没事的,这不会影响到我考试发挥的。”应有初顺毛哄着俞安。

俞安面上已有可疑的绯红,“你把它拿出来放到包袱里面。”

“我就这样揣着吧,不重,没事我不累。”应有初说。

俞安轻轻推了他一下,“谁管你累不累,它硌到我了。”

应有初只得将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罐,两罐……六罐橄榄膏。

俞安看到他拿出第六罐的时候,额角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跳,他恨恨的闭眼,不想再看到面前这个人了。

“没了,就这么多。”应有初抖着两个瘪瘪的袖口说,“这回不会硌你脸了,来吧,靠着接着睡。”

“相公,这样真的不会影响你考试吗?”俞安发自内心的问。

“当然不会影响到我,我又不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俞安看他的眼神,仿佛就想在说他就是那种人。

应有初伸手捂住俞安的眼睛,将人重新搂入怀中,他垂眸瞟见怀中人的耳垂已经红到滴血,想笑又怕惹恼了俞安,只得憋住什么都没说,轻轻顺着他的背脊安抚着人。

等到了府县天色已晚,他们赶在关城门的最后一批进城,差一点就要露宿野外了。

应有初推开车窗,打量着府县,此时大概在晚上七八点左右,马车行驶在青石街道上,两边的商贩陆陆续续的撤着摊子准备打烊。

俞安也好奇的从他胸膛挤出一个脑袋,看着四周,应有初伸手摸了摸俞安的脑袋,扬声对着车夫说:“麻烦将我们送到离考场最近的一家客栈。”

“好嘞!”车夫赶了一天的路,此时终于到目的地了,现在也有些精神气,挥着马鞭往客栈去。

“不去周红珠家借宿吗?”俞安侧过头问道。

“嗯,不去了,时间太晚了,怎么好去叨扰别人。”

俞安点了点头。

车夫将人带到一家叫中元的客栈,从侧方拿出脚凳,应有初搀着俞安下了马车。

“客官,这响了七十一下,给您算七十下,您给小的一百四十文就好。”车夫完成他的任务说道。

应有初颔首,从俞安的袖中掏出银钱递给车夫,车夫数过铜钱后,连连鞠躬道:“谢客官,祝您一举高中!”

俞安听了高兴,就又多给了五文钱,车夫乐得找不到北,将两人的行李大包小包的搬进客栈,都不用他们自己动手。

临近考试,府县的客栈多多少少都跟着涨价,这中元客栈距离考试的地方最近,涨价也最狠。

一晚上就要一百文,俞安听了直咂舌,“这么贵?”

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弯着腰笑着对两人解释道:“特殊时期嘛,这附近的客栈都在涨价,等明天再来住,又要涨十文了,小店还提供吃食和热水呢,二位看是否要下住本店呢?”

应有初打量着大堂,客栈有三层,周遭看起来还算干净明朗,城内马上就要宵禁了,他拍板决定道:“就这里吧,我们先定两日的客房。”

“好嘞。”小二热情的将两人迎进客房。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客房,房间比较简陋,十多平米的样子,屋子里有一张床榻,一个案桌,还有一些小物件就没别的了。

应有初询问俞安要不要吃点东西,俞安摇头,在马车上他们吃过干粮了,一整天几乎没怎么运动,他现在并不饿。

应有初也没饿,就没要吃食,让小二提两桶热水上来洗漱,又要了一壶开水。

俞安走到床榻上,伸手一摸,被褥还算干爽,想到最近天气都是阴雨绵绵的,这被褥应该是店内的人烤过的,心下好受点了。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两人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将家里带来的小毯子盖在下面,和衣而睡。

“相公,明天你就要进去考试了吗?”俞安白天睡多了,这会儿睡不着。

“明天还不是正式的考试,只是做一次观风。”应有初闭着眼睛回答着。

“什么是观风?考试前还有看看风大不大吗?”俞安来了兴趣,支起脑袋看着应有初问道。

应有初抿嘴一笑,“傻安安,观风是学政大人为了了解当地童生的知识水平而制定的一场小测验,测验懂吗?”

俞安懂了,自从和应有初学习后,他就三天两头的给俞安测验一次。

“但观风和测验还是有一点不同,学政出几道题由童生或者秀才等人自由作答,就是可以在任何地方做题,不用进考场都行,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将答卷交到学政手里就行。”

“这样不怕别人作弊吗?”俞安问。

“作不作弊无所谓,又不纳入科考成绩,这只是学政了解我们这个地方考生的文化水平的一个手段罢了,考题肯定也不会太难,到时候安安也答一份?”应有初睁开眼睛问道。

他教俞安也有好几个月了,俞安学得挺快的,会写不少的字,对一些事物逐渐有了自己的见解,现在又有一个机会和广大学子一起做测试,这相当于一场免费的大型联考,机不可失。

“我?可我是个哥儿,我可以吗?”俞安诧异,让他和几百位秀才童生一起答题,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当然可以,这么多份答卷,他们不可能一份一份的检查,到时候你的答卷,我拿着一起上交了就是。”应有初越说越觉得可行。

俞安也被说得有几分心动,就应了下来。

翌日清晨,客栈的大堂闹哄哄的一团,应有初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他穿好衣服起身往楼下大堂一看,估摸着有二十多个学子正在堂下的饭桌上高谈阔论。

“朱兄作的这首五言绝句甚妙呀!”一个身穿长衫的年轻人正拍着他对面人的马屁,那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

“要我说,吟诗作赋还得是罗平,当时那句‘尘又飞,故人归,枯树寒鸦朔风吹’惊艳了多少人。”

“罗平的诗确实不错,可人就不行了,你看他考了三次都未中举,这夫子都说他这辈子可能都与仕途无缘喽。”

“唉,可惜了,一身的才华却没法施展。”其余几人也跟着附和着。

应有初双手撑着栏杆听着楼下的人交谈,不免对这个罗平产生好奇心,不过是才科考三次,怎么就能让这里所有人都一致认同他科考无望了呢?

要知道科考十多次仍不中举的大有人在。

“客官,您醒了?”小二上前殷勤的讨好着,这几天入住的客人可都是读书人,谁都不知道他下一个遇上的人,以后会不会走上仕途,所以他一律按照对官老爷的态度接待每一位客人。

“客官,今日学政大人观风,出的题已经出来了,您要不要来一份?我们小店可以给您提供消息。”小二狗腿的笑着,“只需十文钱,就能得到所有题目,到时候您择一题作答即可。”

“五文,不行就算了,我去明伦堂看也一样。”应有初砍价。

小二立马应下,转身去给应有初拿题。

应有初痛心的扶手,这小二答应得这么爽快,早知道他应该说三文钱才对的。

俞安一出客房就看到应有初一脸惋惜,“相公,你怎么了?”

应有初抬头,“安安,你来得正好,给我五文钱!”

“?”

拿到题目的两人快速的浏览起来,总共有三个大题,分别是经题,作诗,论题,三题中选一题作为回答即可。

这三题出得比较简单,应有初拿出纸笔,选了其中一道有关论题作答,俞安看了半天决定选了经题。

这经题恰好是应有初教过他的部分,其他的论题和作诗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两人伏案作答完毕后,应有初偏过头想看俞安写得怎么样,俞安大大方方的递给应有初看,反正他都是应有初教出来的,他有几斤几两,应有初最清楚不过。

“真不愧是我一对一教出来的,安安作答得很好,要是再加上……”应有初拿着试卷开始给俞安分析讲解,最后问道:“安安你要改吗?还是就这样交上去?”

“就这样交上去吧,改了就不算是我自己作答的了。”俞安回。

应有初点头,两人携手将两份答卷交到收卷的官府处。

“相公,什么时候出成绩呀?”俞安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了。

“这种卷子都是当场评阅的,最快今天下午,最晚明日就能知道了。”

俞安了然的点头,开心得回客栈的脚步都轻快几分,能和应有初一起答题的感觉真好。

“下午饭后,我们再来看看有没有张贴公告,没有的话就是明天才出成绩了。”应有初说。

难得来一次府县,两人都没打算在客栈里闷着,本来俞安还想着陪应有初在客栈温书的,但应有初却说出去玩是考前放松。

俞安想了想觉得也是,往日应有初在家看得够多了,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府县和县城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街道的小商贩比县城明显多了不少,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两人应接不暇。

“相公,你看到没,刚刚那块浮光锦在阳光下竟然会发光!就是好贵呀!掌柜的还说宫里的娘娘也穿这种锦缎呢!”俞安感叹着在府县最好的一家布行里瞧到的镇店之宝。

应有初刚想说贵也没关系,你喜欢我们就去买下来,结果俞安立马接着说:“要是我也会织就好了,这样能卖好多好多钱了!”

“你喜欢吗?喜欢我们就把它买下来。”应有初豪气的说。

俞安瘪嘴摇头,“那料子也就看着好看了,我悄悄摸了一把,还不如我织的蚕丝布柔软,那浮光锦穿着肯定不舒服,还不透气,宫里的娘娘真的会穿吗?”

应有初见俞安眼里带着嫌弃,看来是真的不想要了,轻笑出声,“宫里的娘娘穿的肯定会有更好的料子,是那家布店想借着噱头而已。”

俞安蹙眉:“这不是在唬弄顾客吗?”

“也不算,他们没见过好的浮光锦,自己学个四分像就拿着当招牌了。”应有初说。

“要是我开个店,定然不会像他们一样,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特色!”俞安随口说着。

“安安你想开店?”应有初问。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要是开店的话,我就成了商籍,这样岂不是断了相公你的仕途?”俞安说。

应有初抬眉,还说没想过,连开店有什么后果都想到了。

“安安要是想开店的话也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应有初故意这么说。

俞安果然来兴趣了,扯着应有初的袖子央求着他将法子说出来。

“这办法很简单,找一个远方亲戚替代你就行。”应有初言简意赅。

俞安不语的看着应有初,末了说一句:“相公,你说我们两家的亲戚有谁能担此大任?”

应有初想到俞安家的大伯,又想到自己家的大伯和二伯,顿时噎住,“好像是没有。”

“想要开店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我们从长计议。”应有初安慰着俞安。

俞安并没有受到大的影响,开店这件事,他本来就不报多大希望。

两人就在府县逛了一下午,中途回了一趟客栈放下买好的东西,又接着在外面瞎溜达,直到在外面的酒楼吃过下午饭后,两人才慢悠悠地到公示处。

此时张贴公示处的地方挤满了人,几乎都是今年来参考的童生。

“这第一名果然又是罗平。”

“只要他交卷,他拿第一完全没有悬念的事。”有人感慨道。

“也是,每次都是他第一,看来看去都没新意了,看看今年排在罗平后面的倒霉蛋是谁吧?”有人探头问道。

“今年第二名……”挤在前排的童生看着公示念道:“应有初,有谁知道这个倒霉蛋吗?”

“……”应有初。

倒霉蛋正站在你后面。

“啊,相公,你居然是第二名!”俞安惊喜道。

然后刚刚还在讨论倒霉蛋是谁的众人齐齐转过身来,看真人倒霉蛋。

“原来你就是应有初呀,方才都是玩笑话,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其中一人朝他作揖道歉道。

这些应有初倒是不在意,他现在对罗平的好奇程度一下就到了顶峰,“敢问兄台,这罗平是何人物?让你们如此感叹。”

“你居然不知道罗平?”众人惊疑,随后七嘴八舌的向他解释道,“这罗平也算是一位传奇人物了,他十岁中了童生,十二岁就考上了秀才,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仕途平遂时,在十五岁那年考乡试,本来都录用了的,听说有位大官见了罗平本人后,以貌丑刷下来了……”

说到这儿,那人还作惋惜之态“啧啧”了两声,又继续道:“后面又考了两次,两次那个大官都是见了罗平又将他刷了下来。”

“……”

短短几句话,让应有初震惊多次,虽然大越的确有这种另类的看脸规定,甚至开始盛行白面书生,为此很多书生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但一般只要是看得过去,对于那些有才华但貌若无盐的人来说更看重他们的才华呀。

罗平是长得有多丑,才能让那个大官三顾茅庐,却次次拒之门外啊。

“以色侍人,是不是有点不严谨呢?”应有初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应兄,你未见过罗平,就不要急着这么快发表自己的言论。”那人好心的劝阻道。

应有初噎住,他也知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但他觉得一个这么有才华的人却因为长得丑而无法实施自己的抱负,真的很可惜。

罗平三次不中举,这些当官的人都不怕寒了天下学子的心吗?

但这件事,应有初也无能为力,他还没有这个权力去改变这个现状。

两人开始寻找俞安的排名,在公示处,应有初在末尾找到了俞安的名字,这次观风有六百多名童生和秀才参加,俞安排在四百八十九名,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了。

“真棒安安,你已经打败了一百多个童生了哦,说不定这里面还有秀才呢。”应有初夸赞道。

俞安都以为自己肯定是倒数了,但没想到是四百多名,虽然他选的那道题是应有初给他讲过的,但答题完完全全是自己写的。

他眼里放光,欣喜若狂,“四百多名耶,太厉害了吧!”

“是呀,你太厉害了。”应有初摸着俞安的小脑袋,鼓励着他,“以后再接再厉,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俞安狂点头。

此时已经有人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了,不过是四百多名,有什么好高兴的?

两人看完成绩就回客栈了,他们逛了一天,现下身子也有点疲惫,应有初找了小二要了木桶、热水和烈酒来。

“相公,你要烈酒做什么?”俞安疑惑。

他不解,前两样还好理解,用来泡澡的,可烈酒又是拿来干嘛?难不成应有初晚上还要喝酒?

“先给木桶消消毒,这样我们用着才放心。”应有初回。

作为一个现代人,出门在外总是有那么些奇奇怪怪的小洁癖,比如餐具一定要用沸水烫过才肯用,这泡澡的木桶也一定要用烈酒消过毒才行。

俞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应有初做什么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两人都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俞安虽然身体很累,但脑子很兴奋,在应有初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相公,我居然真的能考四百多名。”

“嗯,你真厉害。”应有初听这句话都快起茧子了。

“相公,你是第二名呢,这次院试你肯定能过,你别紧张。”

“嗯,我知道。”

“相公,你说以后你上官学了,留我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呢?”

“你把爹忘了?”应有初说

“哦,对哦。”俞安恍然。

虽然俞安说的很多都是废话,但应有初还是每句话都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俞安。

“相公,今天下午我们去看公示,那个罗平好惨哦。”俞安这会儿的思维比较发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长相并不能成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说起这个应有初还是有些唏嘘。

“嗯,”俞安赞同着,“可他因为长得丑就三次乡试不中,那相公,你长得这么好看,会不会因为长相而中状元呀?”

“安安,长得好看中的是探花。”

“哦,我之前去县城听到一个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他讲了一个长得好看的书生考上进士就被皇上看上,逼着当驸马爷,那个书生为了迎娶公主,还把自家的发妻休了,相公,你要是被皇上看上了怎么办?”

“你放心,没有这个可能性。”应有初直接说。

“为什么没有?相公你这么好,被皇上看上,或者被公主看上也是有可能的。”

应有初无奈的看着俞安说;“要是我考上进士,那也只是个九品芝麻官,皇上怎么可能舍得将自己的女儿低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寒门子弟跟着受苦呢。”

“可书里都这么写的,这叫空穴不来风。”俞安反驳。

“安安,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再说了,书上写的大多是这些书生想要抱得美人归又能一步登天的美梦罢了,这根本就没有可信度。”应有初耐心对俞安说。

“万一呢?”

“没有万一,安安,你知道当今圣上多大了吗?皇上最小的公主都三四十岁了,早就有婚配了,没有这种可能。”

“那要是宰相的……”女儿呢?

俞安话还没说完就被应有初以吻封缄。

应有初心想,这个话题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既然安安你还不想睡,那我们就做点别的事吧。”应有初不给俞安反抗的机会,低头翻身压上。

俞安扭头躲过应有初的急吻,应有初又吻上他的敏感发烫的耳垂,激得俞安浑身一抖,声音也变了调:“相公,不行的,明日你得去考场,不能做这事。”

“明日只是去考场,后天才正式考试,不碍事的。”应有初嘴唇擦过俞安漂亮的锁骨,断断续续地回答着俞安的问题。

俞安说不过应有初只得放任他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

两人很快陷入情动中。

“相公,灯……灯太多了…你…去熄灭几盏。”俞安征求着应有初的意见。

而应有初表示不愿意,“就这样,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美。”

俞安浑身发散着热气,没有一处不是粉红的,就连圆润的小脚趾都那么可爱诱人。

应有初摸出他考试必备的橄榄膏,挖出一大坨,放进俞安的手心里,强迫他自己来。

俞安眼里噙着泪动了两下就摆烂不干了,应有初从善如流的接过他的活,继续做着。

这天晚上毫无预兆的又下起大雨来,雨势猛烈,拍打着客栈的窗棂,窗棂似乎因为年久失修,禁不住这么急切的拍打,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

这雨持续到半夜才有所缓和。

应有初披上衣物,推开窗,听到窗户的不自然的响声,勾起嘴角一笑。

雨后的空气总是格外的清新,窗户一开,就争先恐后的涌进内室,很快,屋内的异味散去,应有初关上窗户,叫来小二,要了几桶热水。

应有初温柔的抱着他,替他擦洗着秽物,打趣着他,“现在困了吗?”

此时的俞安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疲惫的半耷拉着眼皮,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样儿。

应有初疼惜的亲了亲俞安的眼皮说:“累了就睡,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俞安闭上眼睛,偏过头不想理他,应有初将这小动作收在眼里,好笑的吻了吻俞安的额头,没再打扰他睡眠了。

经过一番折腾两人都很快入眠。直到卯时末,应有初听到屋外的动静,睁开双眼。

他该出发了,早上有一场由学政主持的宣读活动,作为本次参加院试的童生都要准时到庙中进香宣誓,他不能迟到。

于是应有初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俞安压住的手臂,蹑手蹑脚的整顿好自己,想了想,用鹅毛笔写了一个留言放在桌上,怕被风吹走,他还用一个杯子压住纸条。

最后在俞安熟睡的脸庞上轻轻吻了下,听到俞安的呓语:“不,不要了。”

应有初笑得一脸餍足的出了门。

等俞安醒后,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茫然的坐在床上,身上的里衣穿戴完好,显然是应有初帮他弄好的。

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而是在府县的一家客栈里。

此时应有初早就离去,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顿时心中一阵失落涌上心头。

俞安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圾着鞋子下床,瞟见桌上有一张纸条,他不用想也知道谁写的,忙不迭的拿起纸条仔细的看起来。

“早上要去庙里宣誓,不忍心叫醒你就先走了,午后归来,已替你叫好了午餐,记得好好吃饭。——爱你的相公”

一张平平无奇的纸条看得俞安面红耳赤的,想要将其扔掉,却又舍不得,最后他仔仔细细的折好放进胸襟处的口袋里。

这边早早起床的应有初来到寺庙里,看着成群结队的且统一穿着长衫的人,他就知道没走错。

仪式很快开始举行,他们排着队轮流给孔子上完香后,就到了最后一步,学政大人出面带领着众人宣誓。

冗长乏味的誓词,大致意思和现代的高考承诺书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承诺不舞弊之类的誓言。

这项仪式举行后给了大家两个时辰,用来收拾等下进考场的用具。

时间很充裕,应有初回了一趟客栈,见俞安正乖乖的坐在桌前看书写字。

俞安听到身后的动静,惊喜的回头,果然是应有初回来了,他张开双臂被应有初搂了个满怀。

“相公,你回来了,吃饭了吗?”俞安关切的问道。

“还没有,上来的时候叫了小二送饭上来,你呢?吃了吗?”

俞安靠着他的肩上点了点头,嗅着应有初身上去寺庙染上的香火气息,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进考场呀?”

来之前应有初和俞安说过,院试要考两场,一场为一天,也就是现在一别,想要再见到应有初就得两天后了,自从他们成亲后,就没分开过一天。

俞安还有些舍不得。

“给了我们两个时辰收拾,时间来得及,我把你送到周红珠那里,我再进考场。”应有初说。

他一走就是两天,让俞安一个在客栈他是不可能放得下心的,唯有将人放到周红珠那里才能安心些。

应有初在吃饭之余,俞安帮着给他收拾进考场所用的东西,考场查得严,连衣服都不能有夹层,能带的东西不多,现在还有一些春寒,俞安很是担心应有初在里面会不会染上风寒。

毕竟这是一个医疗条件很差的古代,随随便便一个小病就能死人。

“相公,你带这么薄的衣物晚上真的不会受寒吗?”俞安语气里充满关切。

“当然没事了,你相公身强力壮,昨天晚上不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吗?”应有初打岔道。

果然,俞安被他这么一带跑偏,也没这么紧张了。

饭后,应有初将俞安带到周红珠丈夫所开的医馆。

此时周红珠正在帮他丈夫碾药,看见门外的俞安,丢下手中的碾子撒开腿的往俞安处奔去,猛地抱住俞安开心的大叫道:“安安!你总算来了,想死你了我!”

俞安被周红珠扑得一个踉跄,还是应有初在后面拖了他一把,他才堪堪稳住身形。

周红珠的丈夫柳南听到动静很快掀开帘子出来了,见到是自己夫郎心心念念的朋友来了,也露出真心的笑容接待他们。

“这次叨扰你们了,我去考试要走两天两夜,没你们在府县,我还真不放心。”应有初对着柳南作了一揖道。

“对了,这是我带的一些薄礼,还请收下。”应有初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柳南。

柳南客气的推拒着,两人一来二去,周红珠看不下去了,直接拿过礼物说道:“又不是烫手的山芋,拿给我吧,我要。”

顿时两人都爽快的笑了起来。

“祝应兄旗开得胜,一举夺魁。”柳南诚心的祝福着。

应有初谢过柳南后赶着要去考试,就没有多待,辞别周红珠夫夫二人后快马加鞭的奔赴考场。

此时应有初还不知道他送柳南的礼物里面有他精心调制的三盒橄榄膏。

他早早的准备了一些肥皂香皂等小物品在里面,但没想到早上俞安起来后收拾东西,看到桌子上剩下没用的橄榄膏,联想到昨天晚上的画面,他一时羞愧,随手将橄榄膏塞进一个盒子里。

他塞得匆忙,没太注意,然后就被应有初拿着当礼物上门了。

应有初来到考场门口,门外两排官兵把手着,考生规规矩矩的排着队,等着门口的官兵搜查,整个过程中无人说话,气氛森严。

经过层层检查,应有初总算进到考场,跟着带他进门的官兵找到自己属于的考场。

他看着狭小的空间,心中长叹一口气,这就是他接下来要度过两天两夜的地方,还好离厕所比较远,不然伴着浓郁的厕所味道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考试的内容繁琐且要求的字数又多,一天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答题上,由于是院试,属于科举的第一道门槛,考题相对简单很多。

主要以默义和论述题为主,这些应有初答得都比较流畅,唯有一题,他真的是抓破脑袋的挤字数。

那就是一道做出五言六韵的诗。

虽然他从小到大背得诗句有很多,这也是个架空的时空,没有李白杜甫这些有名的诗人,他完全可以随便抄袭一首上去,绝对的千古名诗。

可他不会这么做。

一来是冒用别人的才华很容易被人发现,名诗总有用完的一天,到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二来他还是有一些读书人的清高在身上,这种靠捷径得来的功名他不屑要。

于是他从平仄,章法,押韵,对偶,等多个技巧上考虑,终于挤出一首酸巴巴的诗出来。

两天后,应有初从考场出来,远远的就看见俞安和周红珠等人在考场外等着他。

他疾步走上前和俞安短暂的拥抱了一下。

“相公,考得怎么样?”俞安眉眼弯弯的问着应有初。

应有初想到自己做在考场里生不如死的挤酸诗过程,十分沉重的说:“过程很曲折,简直不堪回首。”

俞安还以为应有初考得不好,一下噤声,往后的等着放榜的五天日子里,他都不敢提考试相关的字。

放榜需要五天,应有初和俞安一合计,决定先回家,拜托周红珠夫夫留意放榜的消息,不管是什么消息,都请他们修书一封寄到桑定村。

柳南欣然答应。

应有初等人小聚了一天后又踏上回家的路,这次出来考试来来回回共用了五天,想必家中的应财也是等急了。

又过了七天,柳南的书信终于寄到了桑定村,村长将信交到应有初手里,俞安抱着他的手臂紧张的看着他拆信。

三个脑袋都凑到信纸上了,应有初的,应财的还有村长的,俞安身高不够凑不到,只能紧张的等待着应有初说出消息来。

应财不识字,村长识得的字也不多,应有初都不知道他们凑这么近干什么。

当气氛组吗?

应有初简单的看完整封信,放下手,一抬头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他。

“唉。”他叹了口气,俞安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

“中了。”应有初马上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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