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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首辅的夸夸小夫郎 不喜秋风 3712 2024-05-28 10:37:05

“你现在立马飞鸽传书到桑佑县,先让那边的漕帮兄弟调查一个叫应朝的人,你再连夜出城前往桑佑县,此人在县令手下当幕僚,最好找到他永不能翻身的把柄。”罗平语气冰冷的说,“此事要尽快,最好赶在后天前回来。”

何兆顺从道:“是!”

罗平的父亲现在在朝中担任漕运使,年轻的时候因工作原因天南地北的闯荡,结识了不少的道上的兄弟,其人脉遍布各地。

此时他正发愁的望着何兆离去的背影,除去路上耽搁的时间,何兆满打满就只有一天的时间去调查应朝,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抓到应朝的把柄。

翌日,岁试如约而至,应有初早早的起床带好考生资料来到南宁书院大门,排好队等着检查,检查无误后方可进入考场,岁试是在书院的明伦堂举行,共有三百多个秀才参加此次考试。

他是掐着点赶到书院大门,此时官兵已经开始检查各位参考学生的资料和衣物是否有夹带小抄的作弊情况,检查过程中严禁大声喧哗,所以哪怕门前聚集了两百人左右,大家缄口不言十分肃静。大门前已经排好三个长长的队伍,应有初挑了个速度快的队排了上去。

他还没排多久,听到身后有人在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是罗平。他一个两米多高的大汉在一众瘦弱的文人书生中显得格格不入。

两人间隔不远,他干脆直接换到后排和罗平站在一起,细声道:“罗兄好呀,吃早点了吗?”一个常见的中式打招呼。

“吃了,要考一整天呢,不吃谁受得住?”罗平苟着身子和应有初小声哔哔。

岁试总共考两场,两场考试连着考,为防作弊,中途没有休息时间,题目和院试有点相似,考试范围都在四书五经和恭默圣谕这些上面。

题目不多,但内容繁复,往往作答一题就要写上好几百字甚至上千字,写毛笔字又慢,所以考试的时长自然就要长,一般早上一场,然后下午又是一场,中途还不能去吃饭上厕所,下午的考试大家都是饿着肚子做题,若是早上再不吃点东西只怕是要饿晕在考场内。

“应弟,你家的事,你别着急,先好好考完岁试再想,”罗平抿了一下唇,为了让应有初能踏实的考完试,他又说:“我已经派人去桑佑县暗中调查应朝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结果了,明日你去见他的时候只管稳住他,时间越长越好,等我这边的消息到了后再做打算。”

应有初惊异得嘴巴微张,“罗兄你家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厉害?”

罗平淡然道:“家父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漕运使罢了。”

平平无奇漕运使?

要是知道漕运史属于正四品官职,管理着大大小小的河道、码头、运输等漕运事物。

“你管这叫平平无奇?”

罗平自负才华从没想过靠家里,况且他父亲曾经是一个武举人,一心想让自己儿子学武参加科举拿到武状元,圆他年轻时候的梦,可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根骨俱佳的儿子会如此叛逆,不仅讨厌武术,还对文学表现得异常的痴迷。

罗父和罗平各执己见,谁也不妥协谁,导致罗平和家里的关系越发紧张,于是他干脆跑出京城四处游历,最后在母亲的故乡,也就是南宁府县暂居。

应有初没有控制好自己的音量,在这严肃而又安静的场合中显得十分突兀,引得不少人回眸注视,应朝听到熟悉的声音,亦是扭头查看,只见应有初和一个相貌丑陋的人站在一起,他眼里带着嘲讽又转回头。

“肃静!考场外禁止喧哗!”一官兵敲锣呵斥道。

应有初缩着脑袋悄声的和罗平嘀咕,“看见没,右边前面穿白衣服的就是应朝。”他用右手指着应朝的背影。

罗平随着应有初的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身穿白衣宽袍的中年男子的背影,他回想刚刚那人回头时的面貌,长相确实和应弟有三分相似,不过应有初长得比应朝俊俏多了。

在官兵的监督下,罗平没有再说话微微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搜身合格后,为防止考生交流,便将检查完毕的考生组成五人一组,再由官兵带着一小组人进入考场。

罗平和应有初两人的号数相差甚远,应有初的座位在靠门边的前排,罗平则在最后面的位置,先进来的应朝也在考场后排靠墙的位置,处在罗平的右前方不远。

应有初摆放好笔墨纸砚后,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开考,之前他在现代有个小习惯,转笔。

刚穿到书中的他总会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上的毛笔,那段时间他的身上和桌上经常出现密密麻麻的墨点子,墨水不易清洗,让俞安很是头疼,于是俞安每天监督着应有初改掉这个坏习惯。

现在坐在考场上干等着无聊的应有初手又痒了,他不得不研墨来转移注意力,他一边磨墨一边想着如何和应朝来一波极限拉扯。

书院的钟声打断了他的思维,学政大人开始分发考题,拿到卷子的应有初快速地扫一下遍题目,对于他来说,除了一道作诗的题,其他的都难度不大,基本上是有关于四书五经的考题,最后一道题还是默写圣谕两百字。

考生拿到考题后齐齐开始答题,一时间偌大的明伦堂只剩下学生书写和研墨的声音,考场森严,谨防作弊,考场内皆是五步一个官兵把守着,他们眼睛死死的盯着考生的一举一动。

但哪怕这么严格的监考,还是有平时学习不努力的秀才为了不被革除身份,铤而走险的选择作弊。

比如,应朝。

作弊这件事他筹谋了很久,从上次岁试成绩不佳被公开责罚后,他就开始筹划这次该如何作弊,毕竟他这么多年在应有初的答卷上动手脚没有被发现,尝到甜头的他胆子也越来越大,导致他成绩下降后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勤奋苦读,而是如何作弊。

不过今年他第一次惨遭滑铁卢,那就是没有精确的找到应有初院试的答卷,让应有初考上秀才。

这次岁试监考虽然严格,但没有正式的科举考试严格,不会让考生脱光了检查,只是搜身,便让应朝钻了空子,他用老鼠须做的毛笔打好了一本几万字的小抄,这本集聚他心血的小抄仅有成人的半个手掌大小,他将小抄藏进头发里,顺利的躲过官兵的搜查。

等进考场时他又自然的将小抄取下,捏在右手,他右手执笔,小抄卷曲在掌心,恰好卡在五步开外官兵的视野盲区。

考题中规中矩,看到试题的应朝面露喜色,他压中好几道题,他无声的咧嘴笑着,仿佛已经看到属于他的廪生之位正在向他招手。

考生都忙着埋头答题不敢四处张望,而官兵和学政大人也不会随意的走动影响考生作答,一切都如应朝所期待般的进行着,没有人发现他的作弊行为。

但凡事都有个例外,那就是罗平,他乡试都考过了三次,这区区岁试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他早早的答完题,见应有初还在案桌上奋笔疾书,他想等着应弟一起交卷,于是百般无聊的他开始左右打量。

一晃眼间,罗平好似看到他前排的考生手心里藏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体,淡黄色,有点像小抄,再仔细一看。

哟,那不是应有初的二伯,应朝吗?

这不巧了?他正愁找不到应朝的把柄,现在简直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罗平又小心的观察着应朝好一会儿,直到他看到应朝小心翼翼地翻动着手心里的纸张,然后看一眼,又在答卷上快速地书写着一段文字后又看一眼。

他现在能确信应朝手心里物体就是小抄了,心下一定,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懒散地抬起手,对着他前面的官兵招了招。

那名官兵看到罗平的异常举动后刚要大声呵斥他不能在考场上做奇怪的动作,还没喊出声就看到罗平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官兵带着疑惑,悄无声息的走到他面前,罗平指着应朝的方向,等官兵看清应朝还在给小抄翻页的动作后,他故意大声的说道:“学政大人,有人夹带小抄上考场!”

这句话仿佛一颗石子落入死寂的湖面上,瞬间掀起层层涟漪。

原本安静的考场一下引起哗然。

“什么?有人带小抄?”

“谁在作弊?”

“是谁呀?”

“谁胆子这么大?”

……

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来,五十多岁年迈的学政赶紧拿起戒尺大力地敲击着桌面,响亮地敲击声回荡在明伦堂上,“肃静!肃静!再有发言者,本场考试一律作废!”

刚刚还喧闹的考场又变得安静下来,考生个个安静如鸡的坐在座位上暗中观察是谁在作弊。

应有初写完最后一个字,迅速地收好毛笔开始吃瓜。

应朝在听到有人喊“夹带小抄”时,顿时心中打突,手中的毛笔都握不住掉在地上,反应过来后,他“砰”的一下将带有小抄的手掌按在桌面上想掩盖住手心里的小抄。

但后面的官兵已经看见他的小抄,这样根本瞒不住,他心一横,抬起手就要将小抄塞进嘴里,速度快到能看到残影。

然而,他的动作再快也没他旁边官兵的动作快,官兵察觉出他的动静后,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一推,应朝不堪重力的摔倒在地,带动着案桌一起翻倒,刹时,纸张漫天飞舞。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应朝身上,看到他人仰马翻的侧躺在地上,不远处还有半个巴掌大的小抄。

应朝瞳孔放大,看着自己携带的小抄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他发丝散乱,神情慌张,手脚并用地快速爬行着,想要将小抄捡起来。

然而,就在小抄近在咫尺时,官兵快他一步的抓起小抄,应朝只见一只大手从他眼前将小抄夺走,他失控的大叫一声,伏着身子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结果他还没碰到那名官兵,便被一拥而上的官兵们重新按翻在地,他瞠目欲裂,愤怒的嘶吼着。

“学政大人。”那名拿到小抄的官兵弯腰双手呈上。

学政拿过小抄翻了几页,眉目竖起,他人虽年迈,但身子骨健好,中气十足的说道:“大胆!竟敢公然携带违禁物品,先押入牢中,明日审讯!”

“大人!大人!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两名强壮的官兵如同拖死狗般的将人拖走,只留应朝撕心裂肺的哀求声回荡在明伦堂。

应朝被拖走后,考生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自己的答卷,大气都不敢出,等收拾好后,学政大人高声道:“继续考试,别想动什么歪心思,一旦查出,严惩不贷!”

接下来的考试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应有初和罗平两人一同出了考场。

“罗兄是你揭发的应朝吗?”应有初迫不及待地问,他听声音就觉得是罗平。

罗平不可置否的点头,“是他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应有初认可的点头,“平时不勤读,如今在这歪门邪道上下功夫,罪有应得呀。”他感慨道。

应有初回到家后,应财坐在院子里一脸愁云的想着明天到了福来客栈该怎么和应朝说,他想了一天,依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应财思考得太入神,以至于没发现应有初回来了。

“爹,您在干嘛呢?”应有初见应财一动不动就猜到他是在为明天要见应朝的事发愁。

应财冷不丁的被应有初吓了一哆嗦,扭头一瞧,“有初回来了啊,快来商量一下明日要怎么说才让应朝打消状告我的念头。”

应有初其实想好了怎么威胁应朝,他们先拖延时间,然后再等着罗平的调查结果,但现在这个情况显然用不上了。

他乐得一身轻松:“爹,明天不用去了。”

应财一急,这怎么能不去呢?万一应朝一气之下真的状告了他,那应有初的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应朝被官兵抓走了。”

什么?

“他考试作弊被当场抓获,现在就在牢中关着,所以我们明天不用去福来客栈找他了。”应有初解释着。

应财听完反应了片刻,倏然松了一口气。

老天有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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