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停车场的车进进出出,皆是匆忙之态,自身都顾不及也没时间去顾及身旁的人与物。
“是谈不妥了?”
走到黑色迈巴赫前,骆盼之一手拿着车钥匙解锁,另一边把已经捂热的手放开,他看着沉默不语的顾峪昔,试图跟人聊一聊。
若不是他收到保镖的信息他也不会进医院,他不知道顾峪昔在上边遇到谁,只知道确实是有人盯上顾峪昔了。
不担心是假的。
而顾峪昔现在这幅神情更让他担心。
不对劲。
顾峪昔看了眼被松开的手,稍稍握紧,像是在延缓流逝的温度,而后抬眸看着骆盼之:“瑞兴医院换了律师,他说那人十四年前死了。”
骆盼之心想他自然知道这事,这也是他查出来的。也知道顾峪昔肯定心里会很不好受,明明已经有能力解决这个人却得知这人死了。
尽管得到的消息如此,事件还是存在端倪。
“你不信?”骆盼之听出顾峪昔语气中的冷意:“所以因为这事跟瑞兴医院的律师吵架?”
顾峪昔回想到电梯里看到的那个怪异的人,眉头蹙了蹙,他可能看错了吗?那手背上的疤……他见过的,也不会忘记的。
可莫文斌死了。
所以宋银龄说的是假的?
就在他想得出神时眉头被指尖戳了戳,他抬眸,看向这个打断自己思绪的骆盼之:“做什么?”说着抬手想要拉下最近非常不规矩的手。
骆盼之用另一只手摁住顾峪昔的手,继续戳着顾峪昔紧蹙的眉头,像是锲而不舍地想将其抚平:“皱什么眉头,你皱眉头真的挺丑的。”
顾峪昔幽幽看了他一眼。
“所以真的跟那个律师吵架了?哎呀可惜,没看到顾律师吵架的场景,肯定很新奇。”骆盼之笑得恶劣,在感觉到指腹下蹙着的眉宇稍稍抚平才放下手。
“没有。”顾峪昔也顾不得骆盼之碰了他多少次,现在他满脑都是莫文斌死了宋银龄是精神病患者的事情。他打过棘手的案子,但是线索一次被一次掐断的,还是第一次。
而且这个案子一环接一环,很显然是有预谋多次组织的案件。
现在瑞兴医院还换了个律师。
他头疼地捏了捏额间。
“肚子饿吗?我请你吃好吃的。”
顾峪昔瞥了骆盼之一眼,见人笑得那么好看顿时有些心堵,这人之前不还很担心这个案子的吗,现在他们俩怎么反过来了,竟然还有心情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果然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饿,我得再去找一下宋小姐。”顾峪昔看向骆盼之手上的车钥匙:“你一会要用车吗?”
“要啊。”骆盼之点头。
顾峪昔心想看来他还是回集团开自己的车好了:“你一会还要出去?”
“嗯,送你。”骆盼之打开副驾驶车门,手撑在车顶笑看着他:“上车吧顾律师,我今天是你的免费司机,小骆总给你开车很荣幸吧。”
顾峪昔:“……还是我开吧。”
这个荣幸承受不住。
最后还是骆盼之开的车,抢不过老板想要当司机的心只能算了。
黑色迈巴赫平稳的驶入车流。
车上有那么几分钟是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的,骆盼之本来也想聊个话题,在打方向盘时余光不经意瞥见顾峪昔一直盯着他的手。
盯得很入神。
他勾了勾唇,看了眼后视镜后方车辆,平稳将车驶入匝道,反正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都说男人掌心放在方向盘上,单手打着方向盘的姿势特别的好看,尤其还是西装革履腕间戴着表的男人。顾峪昔有被这么夸过,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个时间去关注。
直到他想着电梯里那个手背时,不经意看到骆盼之打着方向盘的手,渐渐失了神。
骆盼之的手骨节分明且修长,手背上透着淡淡的青筋,蔓延至带腕表的手腕上,这只手与低调奢华的腕表相互映衬出属于这男人的荷尔蒙,更不要说衬衫衣袖半挽,露出半截结实线条流畅的手臂。
虽然年轻,却是一个身材看起来很成熟极具荷尔蒙的男人。
顾峪昔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走神到开始分析骆盼之,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入了迷的眼神,令车内的空气变得暧昧胶着。
“顾律师,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
顾峪昔的遐想顷刻间被打破,抽离分神之时他没听清楚骆盼之在说什么:“……什么?”
骆盼之看了他一眼:“我说,我今晚去你家好不好。”
顾峪昔:“……”好端端的去他家做什么,下意识便回答:“我不习惯家里有其他人。”
说完他立刻后悔了。
“哦?顾律师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会不习惯家里有其他人。”骆盼之将车驶入商场,熟练的找到停车位,他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顾峪昔心想他就知道这人会拿男朋友说事,然后就看到骆盼之把车停在大型商场前,愣了几秒:“来这里做什么?”
“去超市买菜。”
顾峪昔:“?”
骆盼之把车停好,熄了火,侧头看向顾峪昔:“因为总裁也是要买菜给心爱的人做饭吃的。”
顾峪昔对上骆盼之的目光,不一会便转移开视线,眸底浮现微乱之色,这么看着他做什么,妄想动摇他:“小骆总能在百忙中抽空给心爱的人做饭,是个好男人。”
说完他又后悔了,好端端的说什么好男人。
“那顾律师想要这个好男人吗?”
顾峪昔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骆盼之靠了过来,眸底略过讶异,不过很快就淡去。他纹丝不动的坐着,没有退后半分,像是在跟心如止水的自己做抗争,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倪端。
唯独放在腿上的手指尖颤了颤。
“你的男朋友会做饭吗?”骆盼之的手扶上顾峪昔脑后的椅背,半个身前倾,臂弯贴近,他凝视着顾峪昔的侧脸,声音低而轻:“嗯?他会吗?”
顾峪昔喉结滚动。
这声“嗯”落在左耳,像是撩拨耳膜的羽毛,轻轻柔柔的,从上至下蔓延,在身上惹起阵阵酥麻。靠近耳侧的臂弯若有若无的蹭过肩膀,仿佛蹭过了心头。
这个alpha真的是……
够恶劣的。
明知他喜欢他的信息素、明知他有“男朋友”偏偏要靠近,是真的毫不在乎后果吗?
“他不会。”顾峪昔没再躲避,他侧过眸,径直对上骆盼之眸中的炙热:“他不需要用会做饭来证明他是个好男人,只要我喜欢他,他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真的吗?”骆盼之又凑近了些许,近到几乎离对方的唇仅剩一拳之距:“穿围裙的男人,你不喜欢?”
穿围裙的男人?
顾峪昔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自己家崭新的厨房,平时他不怎么下厨,也是因为不太会做饭,若是有个穿围裙的男人走来走去,为他洗手作羹汤……
“只穿围裙的男人,你不喜欢?”
骆盼之低沉微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迷离的声线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性感,更不要说的这句话,惹得人浮想联翩。
顾峪昔脑海里那个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的男人自动换上了骆盼之的脸。
骆盼之只穿着围裙,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单薄的布料完全无法挡住这样的荷尔蒙,只见人从厨房走出来,走到正在客厅办公的他,蹲到他跟前,手扶上他的膝盖,抬头深情款款凝视着他:
【老公,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喉结滚动。
“喜欢吗?”骆盼之沉沉笑问,他的目光落在顾峪昔白皙的脖颈上敛出的薄汗,半眯双眸,还真的是性感啊。
顾峪昔没有从骆盼之深邃含笑的眸子中转移开视线,那份本就不像表面那般清冷矜持的叛逆又开始作祟,甚至开始逆向问自己。
这是骆盼之招惹他的。
不是他主动招惹的。
他那一步明明已经往后退了,他也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只喜欢这道的信息素,是信息素吸引了他。而骆盼之依旧肆意的继续靠近他,完全无视他的疏离,一步步的缩短距离。
直到现在的……
一唇之隔。
“喜欢。”
清冷疏离的嗓音在车内响起,却因这声轻轻的“喜欢”染上说不出的蛊惑。
顾峪昔将手撑在座椅边缘,他往骆盼之前凑近一寸,手像是不经意间碰到骆盼之的腿侧,视线从这人的唇略过,又漫不经心的往下轻扫,最后回到骆盼之的脸上。
“喜欢只穿围裙的男人。”
骆盼之被这道漫不经心的眼神勾勒着,像是被惹了火,他别过脸笑出声,有种品到了这种“背//德”的刺激感,惹得他肾上腺素兴奋。
“咔嚓”一声,他解开顾峪昔的安全带,顺势握上他的手。
“那现在陪我去买菜,然后去你家,穿上围裙给你做饭。”
顾峪昔觉得自己克制了几天的瘾在这一瞬又开始席卷,被骆盼之的纵容弄得破罐子破摔,他回握住骆盼之的手,眸底波光摇曳:
“如果不好吃,我就把你丢出去。”
骆盼之唇边的笑更深了,他扣紧顾峪昔的手:“我一定会做得很好吃的,保准让你日夜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
骆盼之笑:一条围裙就受不了了?那之后怎么办啊。
有奖竞答,顾律师真的能招架得住小骆总吗?
——
老规矩斯哈就好,其他口口达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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