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有点慌,面上还算镇定。
又去拧了拧其他地方的门窗,发现无一例外,全被锁死了。
杜白下意识想给杜修永打电话,不知怎的,却放弃了。
他平静地坐到沙发上,等着郁云深出现。
二楼,郁云深漠然地看着监控,看着杜宝安静而美丽的面庞。
他指尖夹着烟,并不想抽的样子,任它沉默地燃烧。
杜宝在某件事上很不擅长忍耐,然而等人时倒是意外的沉静、与熟知的乖顺。
郁云深想起几个月前,他与度假山庄那位球童的闲聊。
球童说杜宝安安静静的坐在球车里,一步都没有下去过,连手机也很少玩。
郁云深很遗憾球场的监控没有记录下这三小时,于是现在他很不舍得打断杜宝的等待。
他指尖落在屏幕上,轻轻划过杜宝的侧脸。
仿佛杜宝多等他一秒,就能表明他在杜宝心中多一分的重量。
黄昏到了。
杜白没来得及起身,一楼的灯便全开了。
“……”
杜白在此刻确定这楼里有摄像头,而某位闹别扭的人应该在监视着他。
也就是说,还活得好好的。
杜白心累,他饿了,就去厨房开冰箱看有什么菜。
里头塞得满满当当,最近的日期是七天前。
杜白清楚一周来一次的佣人会把冰箱补齐,按照印象中的体量,这一周,郁云深如果没出过门,那么基本也没吃什么东西。等了一下午都没怎么样的杜白,突然便有些生气了。可他一向是平和的,再生气也做不出掀桌子的事,只能迅速抽了三盒已配好的菜,用力甩关了冰箱门。
这的确引起了郁云深的注意。
漠然的眼里浮现了些许疑惑,是不喜欢这些菜吗?
这些天对什么都死气沉沉的郁云深,此时有了给佣人打电话的冲动。
不过也只是冲动而已,他继续点燃一根烟,半抬眼睨着杜宝。
杜白做了三个菜,盛了两碗饭。
静坐等了十分钟,就自己吃了。
郁云深注意到了杜宝厨艺的改变,眼下却不是很在意。
他目光幽深地盯着杜宝红润的嘴唇,在张口时隐约露出的舌尖。
一周的短暂拥有,并不能缓解一年来的饥渴。
郁云深神经质地按了按额头,眉头紧皱。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知道不应该把门窗锁了,但杜宝一进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杜宝为什么要来呢?
愚蠢的同情心。郁云深讥嘲地想。
药效还没过,但很快就会过了。
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周。
郁云深觉得自己应该是为杜宝感到担忧的,但却控制不住的兴奋与躁动。
不知道杜宝怎么想的,他没有联系谁,在一楼洗漱后,便去沙发上躺着睡了。
像羔羊一样静静躺着、睡着的杜宝,对郁云深有无比强烈的吸引力。
他几乎没有忍耐多久就站了起来,焦躁地踱步。
郁云深猜杜宝可能是假睡骗他下楼,而他在见与不见之间挣扎。
在按下门锁的那瞬,他就可能失去了对自己行为的控制能力。
他想通了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杜宝死。
光是想一想杜宝躺在血泊里的样子,他都窒息得脑子都快炸了。
郁云深逃进了盥洗室。
在镜中看见了一张冷漠却隐含着疯狂的脸。
他睡眠很差,再英俊的容貌也不堪憔悴。
会不会吓到杜宝?郁云深悒郁地皱眉,打开冷水冲了冲头脸。
冰凉的水似乎使他恢复了些理智,郁云深决定下楼,路过黑色几柜时顺手想拎起上边的银链——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很早前让人打制的一条脚链,前几天被他翻了出来。
不过很快郁云深指尖一顿,触电般缩了回去。
他面无表情地站了会儿,轻轻开门,空着手走向楼梯。
一楼很亮,有种令肮脏无所遁形的警告。
郁云深犹豫了会儿,拿出手机控关了大部分灯。
杜宝那儿只有花园暖黄的光透过落地窗,将他笼在朦胧昏暗里。
郁云深扶着沙发背,看不出表情的,俯视着杜宝。
没多久,他压低了身子,像被吸引着,想要靠近一些,然而杜宝若有所感地动了动眼皮,郁云深像没做好准备,迅速地退开了一步。
杜白睁眼发现灯灭了,当下便怕得直接喊了郁云深的名字。
郁云深一怔,刚以为被发现了,接着就听见杜宝一声又一声,颤颤地、可怜地重复念着自己的名字,去把沙发边的座灯打开了。
郁云深曾无数次从这样的梦里惊醒。
因得不到产生怨恨不满而冷硬的心,被温暖的洪流铺天盖地地冲破了。
郁云深连呼吸都停下,心酸软成一团。
有了光,杜白立刻看见了地上的人影,跪在沙发上转头一看,差点被郁云深吓一跳。
正要没好气地瞪他,又迷惑地愣了愣。
总是意气风发、轻佻肆意的郁云深,垂眼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无比悲伤的笑容。
“杜宝,”他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都快要被你折磨死了。”
杜白呆呆地眨了眨眼,郁云深头发湿淋淋的,脸上有水珠滑落,看着像是泪水一般,沉甸甸地往下坠。
郁云深转身就走,杜白想也没想,直接跳下了沙发,拦住了郁云深。
“什么意思。”杜白盯着他问。
郁云深强硬惯了,脆弱也只肯出现那么片刻。他冷淡地拨开杜白,大步走上楼梯。
杜白还是没怎么想,追上去跳了几步上台阶,继续拦下郁云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执着地问:“什么意思。”
挑衅的姿态,与肖想了不知多少遍的唇舌。
郁云深扯出一个冷笑,以下犯上似的,伸手勾过杜宝的脖子,用力按着他的后脑勺,粗暴地亲吻了上去。
杜白从没被郁云深这么宣泄的亲过,很快就晕乎乎的、抗拒地发出又细又轻的叫声。
郁云深听得心痒难耐,一把托抱起杜白,像兽类叼着猎物那般,咬住了杜白的颈侧。
杜白痛得低叫了一声,郁云深又移过唇来堵住他的嘴。
郁云深抱着杜白上二楼,踢开门,将他丢到床上,压了上去,捧着他的脸深吻。
没有得到答案的杜白,第一次固执得犯浑。
他试图阻止,狠狠咬了一下郁云深的唇,当尝到浓烈的血腥味,又害怕地哭了起来。
还要抽抽咽咽地问:“你才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郁董:淦,药效还在,我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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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榜单要求,明天有两更55555早九和晚九叭
作者业余又短小,每次收到礼物都很惭愧,所以这次照例发个感谢榜后,以后就不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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