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齐越和樊期一起站在了霖城的医院里。
两人还在挂号排队,樊期戴着个口罩,在安全通道边上一个没什么人的门口,挨着齐越歪歪站着。
这家医院离昨天的酒店就一条街,齐越接了樊期就直接过来了,办了一堆手续后现在才站好。
鉴于樊期还算是一个公众人物,齐越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帮樊期挡住,并小声问他:“什么情况?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樊期双手插着兜:“不是说了,艳遇。”
齐越根本不信,联想樊期说他屁股疼,齐越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个想法。
齐越倒吸一口冷气:“樊期,你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樊期淡淡地瞥了齐越一眼:“没有……”
齐越哦了声,问樊期:“那你疼是?”
樊期直接说了:“我昨天遇到许未迟了。”
齐越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而后再缓缓把空气咽下,抓着樊期的手腕,疑惑:“许未迟是谁?”
樊期:“……”
樊期指了一下自己的后腰:“厕所哥哥。”
“哦哦哦,”齐越点点头,然后又惊讶起来:“啊啊啊!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他在澳洲吗?”
樊期:“苏原久求婚了,他回来两天。”
齐越有点理不清:“苏原久求婚和他什么关系?他和苏原久是朋友?”
樊期摇头,很耐心地解释:“许未迟是许昱的哥哥。”
齐越长长地哦了一声,大概因为樊期轻描淡写这么几句话,突然把许昱拉近了,齐越又长长长长地哦一声:“对啊,他们都姓许。”
樊期:“哇你好厉害这都能想到。”
齐越笑起来:“那你能帮我抢到许昱演唱会的门票吗?我上次没抢到好气啊!”
樊期一脸冷漠地看着齐越。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没多久就轮到樊期了,齐越陪他一起进去,做完检查之后再陪他一起出来。
等到两人再次呼吸到医院外的新鲜空气,樊期发现,齐越好像被冲击得挺大的。
樊期拍了一下齐越的脑袋:“怎么了这是?”
齐越缓缓转头,缓缓看着樊期。
齐越确实是,视觉听觉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在检查前,他一直把樊期屁股疼这事归为,樊期只是普通的屁股疼,樊期说他还不止屁股疼呢,他腰酸背痛,所以齐越以为樊期被人打了,或是摔了一跤。
即使樊期说了他昨天遇到许未迟,齐越也心思单纯得没往那边想。
而刚才樊期就诊,医生说的话。
“有点肛裂的迹象,其他没什么问题。”
“运动适量,不要太猛。”
“现在开始一周内不要有性.生活。”
“给你开了外敷药,拿卡下去取吧。”
……
齐越咽了一下口水,看着齐越:“你,你和那个许未迟,你们?”
樊期补上齐越的话:“做了。”
齐越惊恐地看着樊期,樊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什么表情,我不能做.爱吗?”
齐越点头:“可可可以。”
樊期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药:“太久没做了,是真的疼。”
齐越发出好奇惊讶的声音:“你以前也做过啊?”
樊期笑:“怎么了?我不配吗?”
齐越摇头:“不是不是。”
齐越和樊期认识这么久,他只知道樊期有个纹在后腰上的前任,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樊期一点关于感情的事都没有,而厕所哥哥也总是齐越硬拉着问出来的,樊期从来不主动提起。
这一夜之间……
都发生了什么啊。
想着樊期已经走出去好几步,齐越连忙跟上。
他还是好奇,又问樊期:“你说你以前也,呃,以前是和谁啊?”
樊期啧了声:“也是许未迟。”
齐越心里的八卦之魂被一点一点地勾了起来:“是那段时间吗?高考结束之后?”
樊期:“嗯。”
齐越哇的一声:“我才知道啊,兄弟你可以啊,那时候多大来着?”
樊期:“19岁。”
齐越激动起来:“许未迟多大啊?”
樊期:“比我大三岁。”
齐越继续激动:“那你们昨天晚上那个,他没看到你的纹身吗?”
樊期:“没有。”
说到这儿,樊期不禁感叹,许未迟是真的一点也没有变。
许未迟吧,最喜欢和他面对面了,还喜欢那个的时候观察樊期的表情,特别是好几天不见,他能盯到樊期这种没脸没皮的人都害臊起来。
昨天刚开始时,樊期还担心许未迟突然把他翻过来什么的。
这要是让许未迟看到纹身,他岂不丢脸丢大了。
后来他发现,这个担心十分多余,许未迟他还是从前那个许未迟。
不知道这么些年,他有没有和……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关他屁事。
上了车之后,齐越还在喋喋不休樊期和许未迟的问题。
昨天在哪里遇见的?都说了什么?当初为什么会分手?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吗?你们早上醒来都什么感觉?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樊期慢慢坐好,把安全带系上。
当初因为许未迟要去澳洲,他们和平分手,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早上醒来樊期就是头疼身体疼屁股疼,接下来不怎么办,许未迟下午就回澳洲了,这事总体概括就是酒后ons。
樊期:“开车。”
齐越听完很失望地啊了一声:“就这样啊?”
樊期:“不然?”
齐越很可惜的语气:“没有再续前缘吗?”
樊期笑:“你干什么啊?”
齐越启动车,摇头:“没干什么。”
以樊期对齐越的了解,齐越此刻一定在为樊期可惜。
在齐越的爱情观里,所有两情相悦的人都应该有个美好的结局,毕竟这种事可太好非了,加上齐越还觉得樊期现在还惦记着许未迟。
虽然吧,樊期可能确实好像是有点惦记许未迟。
但人要现实一点。
齐越又问:“你们也没留联系方式什么的吗?”
樊期哦了一声:“这倒是有。”
齐越激动起来。
樊期:“好好开车。”
齐越:“留了什么?”
樊期:“微信。”
齐越指着樊期的口袋:“快拿手机,说不定他给你发消息了。”
樊期无奈:“怎么可能。”
嘴上说着怎么可能,手却不由自主地把手机拿了出来。
接着樊期。
“嗯?”樊期看着屏幕上的消息,问齐越:“你是爱神吗?”
齐越突然兴奋:“他给你发消息了?”
樊期:“嗯。”
齐越:“发了什么发了什么?”
樊期低头把消息念出来:“我把你的衣服拿去洗了,另外,这是我的手机号。”
齐越:“哇好土的套路啊,我喜欢,下次就可以借换衣服再见你了,”齐越拍了一下樊期的手:“快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啊。”
樊期:“……”
樊期重复说过的话:“他,下午,要回,澳洲。”
齐越烈火被熄灭:“哦。”
樊期回复了个谢谢,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发过去。
很快,许未迟那边回复一个字:嗯
和九年前一样,许未迟一如既往的喜欢嗯,不过九年前的嗯和如今的嗯不太一样,九年前的嗯的意义还没有今天这么冷漠。
当然,这并不能否定许未迟他是一个冷漠的人。
许未迟有时候可冷漠了。
不过因为那时樊期太过于喜欢许未迟,觉得他什么都好,所以觉得冷漠也很有个性,甚至连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都让樊期觉得许未迟真是性感得爆棚。
现在想来他真是有点没救。
许未迟一直是个话少的人,加上许未迟骨子里的绅士风度,彬彬有礼的,一开始樊期总猜不透许未迟在想什么。
不过没多久许未迟的表面客气就被樊期给破了。
你能想象吗?这么有风度的一个男人,会在樊期租来的小房间的木床上,那么用力对他。
因为在那个地方只那么一次,樊期实在印象深刻。
那个床响到樊期都怕,他当时忍不住对许未迟说了些床要塌了的话,不过许未迟一点没收敛,还用樊期很喜欢的低音炮,在樊期耳边说。
“塌了我给你买新的。”
哦对,樊期想起来了,他那天惹许未迟生气了。
至于是生的什么气,樊期有点忘了,他那时候可青春可叛逆了,总爱惹许未迟生气,许未迟能吃点他的醋,他能飞上天。
回忆往事真是容易让人脑子充满黄色废料,樊期手心都热了。
大概是他和许未迟就这么点东西,齐越说着说着也就闭上了嘴。
又开过一条街,齐越开口问:“你一会儿怎么抹药?”
樊期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齐越哦了声。
又过了一会儿,齐越又悠悠说了句:“那你屁股岂不是白疼了。”
樊期啧了声,突然觉得齐越说得很有道理。
想着他就拿出了手机,点开了许未迟的微信。
车停在了红灯前,樊期低头噼里啪啦地打字。
樊期:怎么办啊哥哥,我有点不舒服
樊期:哥哥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