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 太宰治的丸子遭遇了洗劫,他抱着仅剩的丸子哭晕在厕所。
鬼舞辻无惨的世界观遭到了巨大的冲击,他万万没想到, 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麻雀精这种不符合常理的生物。
“所以鬼就很符合常理吗?”白兰懒洋洋的,“既然都不科学, 就不要存在歧视了。”
鬼舞辻无惨眯起红瞳, 他谨慎地扫视一周,除了现在还嵌在墙里无法起身的那名持伞青年, 以及顽固维持啾啾形态的黑羽沙色绒毛的啾之外, 哦对了, 还有一个完全在状况外的粉红色的啾。剩下的麻雀居然都变成了人,那名跟他搭话的青年一头白发,笑起来轻松散漫。
鬼舞辻无惨却并未小看场中的任何一个人, 他感知到了那股强大的气息。
这些人之中,那名手握太刀的剑士更能让鬼舞辻无惨感到熟悉,他的视线落在对方的刀上, 这把刀呈现月色般的清澈华美之感,与整体偏向厚重的日轮刀有些不同。
那就先杀这名剑士!其他人没有日轮刀, 对他的威胁很小!
鬼舞辻无惨做出了决断, 血肉开始增殖,暗地里另有手臂样的血肉块在蠕动, 他从来都很擅长这种暗中突袭。一边暗中蓄力,他一边缓缓开口, 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人与鬼, 是不同的。”他冷笑了一下,“鬼无论受多么沉重的伤,也会极快的痊愈, 然而人不行。所以哪怕在同等水平下,人也无法战胜鬼。”
“唔哦!”太宰治没变成人,却并不影响他跟塑料姐妹说相声,“原来如此哦!”
“头一次知道呢!”白兰跟上。
“真是长见识了。”
“可不是嘛。”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听到鬼的大BOSS亲自讲课,平时还真是见也见不到。”
“害,他就是怂。”
鬼舞辻无惨:“……”
他感觉这一人一啾在边讲相声边骂他。
这么想的时候,对口相声还在继续。
“其实啊,要说鬼不能战胜,这可说不准。”
“看来您有见教。”
“你想想,人打鬼,确实有点吃力。鬼脑袋没了,再长;人脑袋要是没了,要长出来还挺困难的。”
“是挺困难。”
“所以我们干脆转换思路。”
“哦?”
“我们拿夜兔去打鬼。”
本想分散对面注意力的鬼舞辻无惨,硬生生被对口相声分散了注意力。他听着听着,听到了“夜兔”这个名词,顿时心中一紧,巨大的须触瞬间回防,却已经来不及了!凶狠的拳风直扑面门,这一拳几乎轰没了鬼舞辻无惨的半个脑袋,最后映在他眼里的,是盛满杀意的苍蓝眼眸。
那名握刀的剑士则手起刀落,斩断了暗处袭来的须触。
“刚才那一下还不错。”夜兔露出了笑,“再来一次,或者,你还有别的新鲜的花样?”
鬼舞辻无惨的头颅开始飞速恢复,他扯动嘴角,表情十分不可思议。
“不可能……刚才那一击足以打碎人类全身的骨头!”
神威歪了歪头。
“谁说我是人类来着?”
“!!!”
他一拳又轰碎了鬼舞辻无惨没长好的半颗脑袋,任凭巨大的手臂将他握紧,那双眼睛里仍旧充满着毫无畏惧的战意。鬼舞辻无惨能感受到,自己施加的巨大力度让对方全身都在咔咔作响,但是偏偏!这诡异的青年根本不肯倒下!甚至还能笑!
“如果你只有这两下子的话,那可真是让人失望。”神威还在笑,“听说你活了一千多年?同样活了一千多年的红老板是我做梦都想打倒的剑豪,你有什么?就这……恢复力?别开玩笑了,快点拿出些真东西来吧!”
被他的话语所激怒,鬼舞辻无惨的手臂散开,化为飞舞的黑红荆棘。神威终于第一次后退,他灵巧的踩在这些荆棘上高速移动,眼看着鬼舞辻无惨的头飞快长起来。
“什么啊……”他露出兴趣索然的神色,“我对弱者没有兴趣。”
他居然开始向后退,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样子。他一退,剩下的人就暴露在鬼舞辻无惨眼前,这一次鬼舞辻无惨慎重权衡,改换战略,将荆棘对准了场中看起来最弱的白发青年。
白兰睁大了雪青色的眼瞳。
“居然是我看起来最弱吗?!”
“啾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说,笑的一定是太宰治。
白兰有些气闷,他东躲西藏,因为不太擅长体术,稍显狼狈,太宰治幸灾乐祸的笑声如影随形,简直烦人极了。幸好三日月还会在旁边帮帮他,周防尊……周防尊也打算出手帮他!
那一瞬间,除猗窝座以外,场中的所有啾啾吓得魂飞天外。
“别别别大哥大哥不值得!”
“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不麻烦!”
“尊哥喝冰阔落!尊哥旁边坐!”
一群变回人的啾啾七手八脚手忙脚乱让周防尊坐下了,周防尊坐在墙角处,手里端着冰阔落,悠长的吐出一口气息。鬼舞辻无惨感到了一阵炙热,他抬头,头顶的无限城居然逐渐被烧融,露出外面的天空来。
一把残破的王剑孤零零悬浮在空中,看起来摇摇欲坠,不知为何,令人心中充满不安。
“我就实话跟你说吧。”白兰不跑了,他停下来面对鬼舞辻无惨,“这东西掉下来,我们全都会平等的完蛋。不管你再怎么能再生,如果瞬间变成渣的话,想必也不能复活了吧。”
鬼舞辻无惨:“……”
他露出不信的神情,见到他这表情,白兰更是干脆。
“爱信不信,骗你又没有棉花糖拿。”
鬼舞辻无惨还真……有点信了,他看一眼空中的王剑,有些忌惮。
“为了不让他出手,我会正面迎战你的。”白兰显得有些无奈,“我明明只想在旁边吃点棉花糖观观战,这明明是武斗派的工作嘛。”
他一边说着,近乎白的金红火焰在他周身燃起,属于大空的调和之力向四周蔓延。鬼舞辻无惨延伸出的巨型肉块一碰到这火焰,就迅速石化,继而崩碎。白兰站在不断下坠的碎块之中,孩子气的歪头笑了。
“哎呀,真不巧,我好像有点克制你哦。”
他思考了一下。
“如果是晴属性的火炎,效果会更好吧。”
鬼舞辻无惨只剩下最后一个柿子可以捏,他调转方向,那名一身黑色暗纹狩衣,头戴金穗流苏的剑士向他颔首致意,姿态很是谦和,甚至先自报家门。
“我名三日月宗近。”
……日!与太阳有什么关系吗?!
“是刀剑的付丧神。”
……是日轮刀成精!
这架没法打了!鬼舞辻无惨毫不犹豫掉头就跑,太刀机动性不是太好,三日月只能看着他光速撤退。一边撤退,鬼舞辻无惨一边在心中咬牙切齿。
为什么……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批奇怪的家伙?!
他已经克服了花札耳饰PTSD,已经克服了继国缘一日轮刀PTSD,他这样努力,结果却遇到这么一群奇怪的人!他不甘心!
后面似乎没有人追上来,鬼舞辻无惨呼唤鸣女,然而鸣女似乎已经被人杀死了。他又呼唤黑死牟前来护驾,黑死牟传来的思绪却无比混乱纠结,不肯响应他的召唤。
那他亲自去找黑死牟总行了吧?要不是看在那家伙很强的份上……
凭借对下属的精准定位,鬼舞辻无惨进入一间房间,这里到处残留着纵横交错的刀痕,明显经历了一场恶战。就算是柱级剑士,也不会是黑死牟的对手,鬼舞辻无惨怀着对心腹下属的信心,进入下一个房间。
“哐当——”
黑死牟砸在他旁边的墙壁上,慢慢滑了下来,垂着头生死不知。他的刀崩断了,只剩半截,却因为身体内没有多余的血发动血鬼术,迟迟无法恢复成原本的长度。鬼舞辻无惨整只鬼都木了,他不敢想象能把上一打成这样的是何许人也,刻意为之的脚步声却渐渐逼近了。
“……还要继续吗?”红发剑士缓步走来,轻声问道。他的肩上缠绕着日之龙,因为他刚刚使用完日之呼吸的【十一之型·日晕之龙】。
黑死牟艰难地动了动,用半截断剑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模糊感觉到鬼舞辻无惨在他旁边,但是那又怎样呢?他的眼睛现在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了,只有嫉妒与绝望之火在胸膛里炽烈燃烧。
——他甚至没能伤到对方一根羽毛!
“当然要继续!”他神色狰狞的咆哮道,“至少……至少我要毁掉你半扇衣袖!不可能让你傲慢下去!”
红发剑士闻言,微微皱眉。
“这不可以。”他断然拒绝,“我不会损伤红的羽毛。”
“傲慢如你!傲慢如你啊啊啊!!!”
黑死牟再次冲了上去,月之呼吸与日之呼吸的剑技对撞。他们似乎回到了那个月夜,无数苇花,佛塔倒塌,拔刀相向的两名剑士亦是兄弟两人。
他们打的太过投入,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一只鬼王已经因为太过恐慌,腿软到需要扶住旁边的墙才能站稳。
日之呼吸!鬼舞辻无惨瞳孔地震,日之呼吸又出现了!红阎魔果然是继国缘一的后人,难怪黑死牟执着如此!不愧是缘一的后人,隐姓埋名开店经营,一直隐瞒自己的日之呼吸到如今,要不是他现在撞见,恐怕被杀了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对方正被黑死牟牵制着……
连续克服两次缘一相关PTSD的鬼舞辻无惨,现在已经变得无比坚强,只要不是继国缘一亲临,他确定,他都能打!
这是鬼王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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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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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老板,二度,危。
一哥:我要杀了你!
缘一:NO。
一哥:我要斩你一条手臂!
缘一:NO。
一哥(要求逐渐降低):我要破坏你的袖子!
缘一:NO。
#拒绝三连#
#哥哥这是红的身体所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