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霆住的地方叫天空之城，分天之苑和空之苑两栋建筑，是位于银水市中心的高档酒店式公寓，所住之人非富即贵。
这里是城市的最中心，附近什么都有，文娱不缺，生活非常便利。
沈向霆买下了天之苑最贵的顶楼，是因为只有顶楼户主才有去顶层的资格，省去他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顾妄言站在大门前，抬头凝望着这栋从外面来看就奢华豪贵的建筑。
夜晚，LED幕墙亮起，一共两栋八面，是粉丝们为偶像做的应援，闪耀了这片区域。
沈向霆也随之下来，看他在盯着看，说了一句：“将来你也会有的。”
顾妄言笑笑，没说什么。
他不是在想这个。
他只是在想，沈向霆住在最顶层，就像站在那金字塔的顶端睥睨天下，而陆放却只会从他身上吸血，像只可笑的井底之蛙。
云泥之别。
他是在笑自己怎么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看上陆放这么个什么也不是的垃圾。
“霆哥好像从来不在意这些。”
沈向霆做为圈中的顶流影帝，粉丝明明遍布全球，但类似的应援却做得极少。
沈向霆倒也没有对这些表现出什么鄙视链般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道：“我不需要。”
他家的宗旨一直都是不让粉丝花不该花的钱，如果非要表达对他的喜欢，多捐点钱和物资给贫困地区就好。
什么偶像有什么样的粉丝，雷霆们也从不跟其他家攀比这些。
当然，这也跟沈向霆如今的地位有关，即使他们什么应援都不做，沈向霆这三个字也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了。
电梯前，沈向霆把一张mini卡递给他：“拿好，别丢了，没有它你就上不了顶层了。”
顾妄言接过，问：“消防通道也上不去么？”
“也要刷卡。”
顾妄言正要拿卡刷，就见沈向霆抬起手，食指直接在顶楼按钮上点了下去，解释道：“也有指纹锁。”
沈向霆当然也可以插入钥匙后录入顾妄言的指纹，让他以后自由出入，但目前以他们两人的关系来说，并没有这个必要。
有的时候过于热情，反而会让对方感到不适。
“霆哥你买顶层的原因，是因为隐私吗？”顾妄言问，“毕竟你这么有名，谁都认识你，会很麻烦吧。”
“嗯，”沈向霆答，“住其他楼层，总会遇见邻居，问东问西，很烦。”
能住在天空之城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还有一些跟他们家里也往来甚密，彼此都认识，遇见了，总要聊上几句，还不如一直不见，清净自在。
“哈哈，”顾妄言笑笑说，“比如我女儿很喜欢你，我家侄女是你粉丝什么的，能不能给签个名吧？太有名的烦恼。”
沈向霆侧眸看了他一眼，他笑得好看又自然。
陆放为什么会舍得那样对待他。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应该保护他，爱护他，不让他受一点伤。
预测到他要看过来了，沈向霆又放直了视线，权当自己没偷看过。
到达顶层，偌大的顶层都是沈向霆一人的空间，上面还有个半层空间，被他做成了观星台。
“好大……”顾妄言感慨道。
沈向霆道：“顾家的小少爷，夸张了吧，就这种公寓，你又不是没见过。”
顾妄言好看地笑着：“没见过这么壕的，天空之城的顶层，那可太贵了。外传要好几个亿呢。”
“差不多吧，不算装修的话。”
顾妄言想，具体是几个亿呢？两个亿是几个亿，九个亿也是几个亿。
“这是我的卧室，”沈向霆换鞋进去，介绍了一下空间，“那边是次卧，你睡吧。厨房在那，冰箱里吃的喝的也不少，你随意。”
顾妄言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入眼的客厅墙壁上，有一面瀚海宇宙，点点光芒，绚丽多彩。
好漂亮。
“那上面是什么？”
“观星台。”
“哇，你不会告诉我，那个大家伙是天文望远镜吧！”
沈向霆略感无奈地看他：“你在吃惊什么？顾家饿着你了？”
以他们两家的家世底蕴来说，不至于这点东西就让他一惊一乍的吧。
顾妄言挠挠头，嘿嘿一笑：“自从我被爷爷停了卡，买泡面都没钱之后，看什么都好贵！”
“……”
那不也才几个月，就活成小乞丐了？
买泡面都没钱……沈向霆无奈之际，又想起别的，陆放这个王八蛋连泡面都不给他买？！
顾妄言指着那墙：“难道这个星云图……”
“我拍的，M42，猎户座。”
“就是用那个大家伙拍的吗？我能上去看看吗霆哥？”
“别给我弄坏了，”沈向霆道，“泡面都买不起的你恐怕赔不起。”
顾妄言一边上楼，一边答说：“那我只好把我自己卖了，不知道值不值点钱，有人买没有！”
沈向霆抬眸看上方。
顾妄言打开了他的天文望远镜瞧着，笑嘻嘻地说：“实在不行，霆哥，我把自己卖你了，你就在未来几年内把我压榨到极致，每天打工赚钱还债吧。”
他眼前这个大家伙，没有几百万下不来。
他霆哥买来玩的“玩具”，肯定不便宜。
沈向霆看了一眼上方，眼眸微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小孩的计划里总是没有陆放。
他每次提到没钱，故事里都没有陆放的名字。
没钱不是找陆放要，也不是问顾家要，而是把自己卖了？卖给他？
小孩就是小孩，张口胡说，也不怕别人当真。
顾妄言还真没见过这种顶级望远镜，玩了会儿，不会调，看了个寂寞。
“好像是个技术活……”顾妄言憨憨一笑，“我不会调。”
沈向霆抬头看了一眼透明玻璃顶盖，“先休息吧，今天乌云盖天也看不到，改天无云的时候我调给你看。”
“真的吗？这个季节能看见猎户座？”
“能，猎户座的最佳观测时间就是十二月上旬至四月上旬。”
“那就这么说定了！”顾妄言两只手搭在二楼玻璃围栏上，身体微微向外倾往下看，冲沈向霆笑，“那霆哥，这算是我们的约定吗？你不会拿我当个小孩随口骗骗吧。”
沈向霆被他看得喉间一紧，收回视线，像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放心，我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