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喝酒,出入声色场所,在沈逸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正以一种流里流气的姿态面对别人。
沈逸眉眼阴沉。
重新见到小睐后,沈逸心里总对他有亏欠,特别是当他从只言片语中知道对方过的并不好的时候,对小睐的那种愧疚情绪更是到达了顶峰,他觉得对不起小睐。
所以这段时间,哪怕他一再因为姜睐的疏离而难受,却从没有真的怪过对方,他甚至觉得他当年抛下小睐应得的。
姜睐变陌生了,那他就重新认识和了解,这不算很难。
但现在,沈逸看着姜睐回头时,眼里残余的轻挑神色,心里的另一股无名怒火越烧愈烈。
小睐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这和他最讨厌的那种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这让他从小的教导和保护都变成了笑话。
现在的小睐,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他沈逸的痕迹。
“欸?沈总,您也在这喝酒?还真巧。”
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来人时,谢季青仍旧装作一脸惊讶地冲他打招呼。
姜睐闻言偏头,矜贵地颔首示意,“好巧。”
沈逸面上不动声色,他坐在姜睐的身边,对着那位不明状况的调酒师礼貌地点头,“麻烦给我调制一杯和这位先生一样的酒。”
“好的。”调酒师将视线从姜睐的脸上收回,对上沈逸的眼神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先生不论是神态语气,都能看出是一位温和的人。
但他却只敢看一眼,就像是骨子里传来的压迫感,哪怕刻意收敛,也能察觉出本能的危险。
调酒师不敢再多加揣测,他低头认真调酒,这两位先生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不像是熟识的朋友,气氛怪怪的,难道是情人?
沈逸坐下后,姜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我以为沈先生不会喜欢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什么地方,是他来得自己却来不得的地方?还是他在责怪自己坏了他的好事?
沈逸微微一笑,并不看姜睐,只专注地欣赏调酒师的动作,“公司里那群人想来,我就也受邀来了。”
他话语一转,“倒是姜先生,我之前听谢总说,您最近这段日子很忙,没想到下班后的闲暇的时间也不少啊。”
谢季青原本在一旁喝酒看戏,正津津有味,没想到沈逸的话风会带上自己,他动作一顿,连忙解释,“今晚是我心情不好,所以才让姜总来陪我放松放松。”
不是,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本以为是姜睐来抓沈逸,怎么感觉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谢季青说的这番话,沈逸半个字都不行,虽然他们不说,但很显然,姜睐才是那个决策者,到底是谁叫谁未可知,但方才他可是亲眼看见姜睐的轻挑行为,这可赖不了账。
“原来是这样,”沈逸这才瞥向姜睐,“姜总和谢总的关系可真是好。”说不定就是谢季青带坏的小睐。
谢季青后背发凉,他连忙用膝盖碰了碰姜睐,示意他说句话,自己快要顶不住了。
“嗯,关系确实还不错,”姜睐轻笑回复,“算是过命的交情。”
谢季青差点被呛死,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沈逸不是他喜欢的人吗?他不解释为什么来这就算了,现在又是在作什么死。
装什么装,明明就是在追着人家跑。
沈逸要的酒被调酒师调好后放在桌前,他看着和姜睐杯中一模一样的颜色,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过命的交情,这是在暗示他们的关系比不上他与谢季青吗?可明明,他才是陪姜睐最久的那个人。
姜睐指间夹着香烟,烟雾飘散过来,沈逸轻咳几声后掩住口鼻。
“是不习惯烟味吗?”姜睐见状,体贴地将烟按熄在烟灰缸中。
沈逸放下手指,微一挑眉,“是不喜欢。”
姜睐端起酒杯抿酒,“那我以后抽烟时会避开沈先生在的场合。”
谢季青坐在一旁,默默扭头,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分明在国外的时候,姜睐根本就不抽烟,回国后唯二的两次的点烟,都是在沈逸面前,简直就像是故意抽给沈逸看的。
谢季青很无语。
沈逸握在杯身上的手指收紧了一瞬,随后放松,“那真是多谢姜先生体谅了。”
“额,我觉得我现在心情也恢复了,我的司机就在门外,不如就先送你们回去吧。”
谢季青深觉不能再这么下去,哪有姜睐这么追人的,这是故意惹对方生气还差不多。
谁知他分明是为了姜睐好,这小子却丝毫不领情。
“沈先生想回去了还是想再玩玩?”
当然得再玩玩,沈逸将杯中酒液一口饮尽,与其让姜睐同别人,那不如同他。
“二位不介意的话,不妨加入我们,那伙人现在玩得还挺热闹。”他耸耸肩,看向卡座的位置。
沈逸起身的时候,大家伙都以为是沈总终于受不了这喧闹的环境,先回去了,没想到沈总不仅没走,还带了两个朋友过来。
“沈总,你们坐这。”阮姝连忙给他们三人腾出中间的位置。
“不用客气,你们在玩什么?”谢季探头看去,“抓手指吗?”
“是啊,你们要来玩吗?”众人发出邀请,不过他们没想到,在邀请完后,沈逸居然也一起走了过来,天哪!沈总下凡了吗?居然要和他们一起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事实证明沈逸是认真的,他歪头打量,“这个怎么玩?”
阮姝正要解释,就见站在沈总身边那个最高的男人开口道。
“这个游戏分几轮,第一轮,由一个人摊开掌心,大家将手指抵在那人的手心,被抓住的人,要完成那人的要求,然后成为第二轮的游戏者,要求重置。”
沈逸点头表示理解了,“那开始吧。”姜睐对这些这么了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没少玩过?呵。
“那第一轮的游戏者谁来啊?”有人问道,姜睐上前一步,“我来吧。”
昏暗闪烁的灯光下,姜睐将衬衫的衣袖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将手摊开向下。
大家伸出食指从下往上抵住姜睐的掌心,沈逸的手指抵在姜睐手心的最中间位置。
“三、二、一。”
随着计时结束,反应敏捷的人早在一字出声时就已经将手指撤离。
沈逸第一次玩,反应慢了半拍,再加上他没经验,手指放在正中间,等周围人的手指收回时,姜睐迅速将五指收拢。
沈逸被姜睐抓住了。
感受到对方手中的温度,沈逸愣住,他抬眼,正好瞧见灯光下,姜睐眉眼带笑,安静地看着他。
见他看来,姜睐歪了歪头,启唇无声地说道,“抓到你了。”
沈逸思绪顿住,直到其余人起哄出声,他才如梦初醒般迅速抽回手指,“说吧,要求是什么?”
姜睐摩挲下巴,思索片刻,“袖口落下来了,帮我再挽上去吧。”
话语带着隐秘的亲昵,他将胳膊伸到沈逸面前。
其余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敢让沈总“伺候”他?
然后他们看见一向不苟言笑的沈总竟然也没有生气,而是动作自然地伸手帮他妥帖细致的重新挽好,就像之前做过无数次一样。
“好了。”沈逸挽好后装作不知道姜睐在一直看着他,后退一步,“这次是该我了吗?”
“嗯,第二轮由沈总做出一个动作,其余人照做,第一轮的游戏者由现在的游戏者辅助完成。”阮姝咳嗽一声,解释规则。
沈逸思考片刻,抬手,露出常年戴着的腕表,他摘下手表,“那你们都取下一件饰品吧。”
在场的女士很方便,将手链项链耳环取下就算完成,但男士就犯难了,特别是身着便装的,不得已,他们只能接受惩罚。
沈逸看向姜睐,姜睐无奈地摊开手,“看来我注定是要受罚了,我身上并没有什么饰品。”
沈逸的视线落在他的指间,莞尔道,“姜先生的手上,不是还有一枚戒指吗?”
姜睐将左手拿起,在灯下晃了晃,戒指熠熠生辉,“可是这戒指我戴了太久,恐怕很难取下来。”
沈逸捉住他的手腕,“不如让我先试试。”
他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落在姜睐冰凉的戒指上,指腹拢住,往外抽离时只抽动了一毫米,姜睐看着他的举动,语气遗憾道,“看来没有润滑很难取出……”
姜睐话语刚落,突然眼睛睁大,喉结滚动,他看见沈逸俯身,从侧面叼住了那枚戒指,湿热的唇.舌是天然的润滑。
眼睛难以看到更多细节,但姜睐的指根却能感受到哥哥是如何晗住那枚戒指,如何轻轻滑动。
姜睐呼吸仿佛凝滞。
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指不容许姜睐退离分毫,沈逸意外强势又堪称挑逗的举动让姜睐几乎瞬间到达精神高嘲。
戒指脱离指尖。
沈逸抬眼,戒指半露咬在齿间,唇角微勾,隐秘微笑。
看,没什么不能取下的。
作者有话说:
哥哥不会一直被动的!直接放大招!你小子懵了吧嘿嘿
哥哥不会允许小睐一直脱离控制(继续看戏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