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船内的房间大同小异, 风格秉持青云门勤俭简约,唯一能瞧入眼的是西侧打坐用的团蒲,那处灵力浓郁。
南冬抱着从他房子里拿的枕头放到徐清风枕头旁边, 慢吞吞拍了拍中间枕芯, 让它变得柔软舒适, 又支起细软的腰肢, 勾着的雪白床幔放下。
时间过去了很久, 可徐清风迟迟不来。
南冬悄悄用余光打探坐在团蒲打坐修炼的少年。
对方眉清鼻挺,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露出一截如玉温润的脖颈,阖眼稳坐,夜月光泽下清冷不可侵犯。
南冬巴掌大的肉肉的脸纠结,咬住嘴巴,弄得本就红润的唇愈发肿。
他本想和徐清风打好关系,届时更好占便宜,思来想去, 没有什么比抵足而眠, 深夜交心的方法效果更好的了。
徐清风身为天水宗少宗主, 身上灵宝法器必然很多,只要露出一些他不需要的废物, 都能让小家小户青云门出身的他心动。
例如, 白日里他从爹爹手上抢来的地阶法宝红菱。
南冬自幼接触到的最多玄品,从未有过这样高阶宝贝。
可眼下,他攀关系的对象偏偏无动于衷, 像是圣洁不通人事的禅门佛子。
南冬眉眼怯弱谨慎的样子, 小声问:“徐道友,你今晚不睡是因为我在这里吗?”
南冬说得可怜兮兮, 面颊苍白,两只葱白秀美的手指搅在一块,把徐清风的枕头边都揪皱巴了。
徐清风睁眼,眼底浊热,刚念的清心决平复完的杂念,青年短短一句就春生野长,“不是,我很心喜。”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生硬,徐清风又补充了一句,带着本人都不知道的沉柔:“南道友,我们熄灯休憩吧。”
南冬眼睛明亮,放下折磨徐清风的枕头,他侧身面向他的方向,双腿屈在胸前,很小一团缩着,给徐清风留下很大一块地方。
青年伸出雪白手臂朝徐清风招手,手心折出莹润光泽,恰似握住窗外高楼的月光,粉粉白白的小脸异常漂亮。
“嗯,你快躺下。”
徐清风垂眸避开,背脊僵直。
他双手交叠置在腹前,身体紧绷的样子像是怕极了身边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
南冬不老实的拉进距离,挨着他的耳朵小声带着软乎乎的气息问:“徐道友应该比我小吧,我能不能喊你弟弟呀。”
火烛的灯被少年使得法术熄灭,房子里暗下来,视觉被剥夺的同时增强了感官,徐清风清楚知道南冬带着温热的呼吸,肉感十足的唇珠带着颤动。
他耳根红的滴血,喉结滚动带出一声闷声回应,“好,南道友……”
“嗯?”
“……哥哥。”
“弟弟,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南冬捂住嘴自以为不被发现的笑了笑。
徐清风指尖颤了颤,青年赤忱的话让他浑身古怪热血发烫,脑子一片混沌。
南冬解决完这件事,闭眼睡觉,可能是晚上吃得太撑,肚子胀胀的,难受的他捂着肚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然,一只炽热的掌心自右边探来,指腹带着厚厚的茧子,徐清风很有节奏的揉着他的肚子。
“积食了?”
南冬嘴巴敷衍应付,小手压在徐清风的掌心,让他用力一些揉自己,理所当然地让他伺候自己,被揉的舒服了,发出舒服吟音,怪异的勾人,“弟弟,就这样的力道不要变轻了。”
徐清风眼皮一跳,墨发披散下来,从储物戒指拿出一瓶青瓷,解释,“这是护心丹,服下后会好受一点。”
不愧是剧情里主角团的金大腿,随手一出就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玄级丹药,南冬黑暗里看冤大头的眼神瞅他。
天骄是不是太单纯好骗了?
一夜无话。
南冬醒来,昨夜抵足而眠的小少年已经不见踪影,他没当回事,揉着眼睛把枕头抱在胸口,一脸惺忪的出门。
狭窄的走廊安静拥挤,门口被虞家兄弟霸占,不远处站着的谢慈生和晏玉小声交谈,但能看得出一点漫不经心。
南冬出来,他们有所感知的目光直勾勾朝来。
“大师兄你昨夜是和徐道友一起睡吗?”
“我们早上都没找到你,急死了,还以为有魔族混进了灵舟!”
“大师兄——”
虞山虞河像是闻到了肉味的狗,包围拥住漂亮青年面前,急切的表达他们的抱怨,以及深深的嫉妒。
深棕色的眼睛下青黑,少年郎怀着酸溜溜的苦水彻夜未眠。
一觉醒来,立刻蹲守在门口,期待主人能给他们一个解释。
毕竟他们关系才是最好的。
徐清风凭什么能和大师兄睡在一张床?
还是大师兄主动抱着小枕头自荐枕席!
南冬听得脑瓜嗡嗡响,两个少年郎大清早血气方刚的围着他,热度持续传来,把他的脸颊都热烫了些,鼻口微窒渗出一点汗,心头更加不高兴了。
他黑眸乌润,眼睫毛上卷带出一丝娇气的弧度,“你们两个大早上不好好修炼,就知道想东想西,半点没有徐弟弟自觉,还不快去给我烧水洗澡。”
说着,他板着粉白小脸,起床气十足的横眉冷对。
怎么哪哪都有徐清风这个贱人!
“大师兄我们马上就去!”
南冬打发了虞家兄弟,抬眸高傲的扫了谢慈生和晏玉一眼,南承彦现在管不着他,他也懒得和他们兄友弟恭,脾气很大的哼了一声。
谢慈生前几日躲小贼似的躲他,南冬可记得明明白白。
不就是一些灵丹宝器,嘴上大方说着给他肯定之后反悔,又是老鼠一样躲他,又是昨天破天荒让晏玉一个人去找他爹了,从前他们都形影不离。
谢慈生是他见过最小气的人了。
南冬眉毛挂着不高兴,“你们两个小乞丐来找我做甚么?”
刚拜入宗门的谢慈生和晏玉衣衫褴褛,遮掩不住身上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南冬当时看一眼都觉得脏了。
更别说他泡在温泉里,小乞丐嘻嘻哈哈扑通跳进温泉,勾住他的肩搂他的腰,袒胸露背的谢慈生更是一句“兄弟你好香”把南冬气红了眼,发誓要折磨的他们生不如死。
不过因为他们筑基,晏玉已经很久没听到折辱的词了。
大师兄向来欺软怕硬,大抵是有了修为傍身又故态复萌。
晏玉苍白的脸色虚弱阴郁,不说话几乎没人能发现他。
谢慈生盯着凶巴巴的青年,直到对方头皮发麻退到墙边,像只被狼口叼住脖子的兔子挣扎蹬腿,嘴硬:“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本来就是小乞丐……”
说到最后,南冬被其身上没有收敛好的灵力威压的喘不过气,主人情绪越躁,灵力也越凌厉,足以可见,谢慈生现在脾气处于很暴躁的时候。
南冬虽贪财,也贪生,老老实实闭嘴。
大师兄是不是浑身上下就嘴硬?
前几日缓和的关系瞬间冰冻。
谢慈生动了动眼皮,没事人一样的微笑,声音明朗,“大师兄,江峰主有事找你,让你现在去阁楼一趟。”
他虽年纪小,但已经比大师兄高出了小半个脑袋,身量颀长,弯腰而投射下来的阴影把青年整个罩住,像极了狩猎一头可口小羊的凶兽。
“……哦。”南冬迟钝应了,遇到危险特别灵的直觉催促他离开走廊。
一只微不可查的小虫扒上青年鞋底。
*
南冬是在船尾找到了一早上不见踪影的徐清风。
对方盘腿而席,微风吹过他的黑发,身体边缘描摹白乳色灵气,衬得少年那张冰清玉洁的脸染上佛性,似乎下一秒就会不问尘世飞升九穹。
他听到了青年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却紧闭双眸。
不听不看不闻,也就不知。
“大师兄,徐道友在修炼我们别打扰他。”
“是啊是啊,我们回去玩仙人棋吧。”
“我还带了百宝阁的桃仙酒,大师兄今日要好好尝尝。”
虞山虞河两个人看着南冬,期待他能回心转意。
南冬一人给了一个巴掌,软香的手心肉打人半点不疼,给了甜头的两只狗被迷的五迷三道。
“大师兄……”
南冬让他们闭嘴,难道他蠢的看不出来徐清风在修炼吗?
今日他换穿了件水红色掐腰短袍,露出白腻胜雪的半截胳膊和小腿,膝盖呈现没有色素的粉,漂亮得几乎让人挪不开视线。
南冬打算要和徐清风拉关系,好朋友当然要一块修炼,义正言辞地抿着小嘴说:
“你们回去吧,别打扰我和我弟弟修炼。”
南冬瞅了下沉迷修炼的徐清风,天骄不愧是天骄,资质好,还那么刻苦,出手更是讨人喜的大方。
南冬美滋滋挨着少年热炉的身体盘腿。
虞家兄弟从巴掌里回神,大师兄怎么能亲昵喊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弟弟?
狗东西到底给大师兄灌了什么迷魂汤?!
虞山虞河顾忌南冬的嘱咐,他们不想离开大师兄旁边,忍气吞声前后坐好。
小声赔笑:“大师兄我们一块修炼,效果肯定更好。”
暗地里眼神恨不得刀了假惺惺做派的徐清风。
南冬收回视线,抿唇嫌弃:“离我远点。”
风声安静,渐渐的南冬沉浸在修炼,被压制住的软香只能这种时候出来放会风,钻出雪白的皮肉,无知觉的刺激着身边雄性的激素分泌。
伴随着时间愈发浓郁得厉害,其他三人身上都染上了粉香。
虞家兄弟越修炼越坐不住,连清心决也不管用。
他们忽地睁眼,喉干舌燥,满脑子发疯,叫嚣着把糯米团子似的青年缚在身下,用腥臭的嘴巴裹住他,吸吮出唇肉的甜汁。
只是稍稍念头过甚,青壮身体的反应千倍百倍的反应出来。
大师兄那么怕疼,会哭出来的吧。
向来清心寡欲的圣子被柔软的躯体贴着,羊脂膏的耳廓攀上不亚于他们的绯红。
这种中了毒的感觉,徐清风竟也生不出讨厌,反而想要捧着万千灵丹宝器博大师兄一个笑。
众人视线中心的青年正刻苦修炼,表情干净,丝毫不知道这群披着人皮的少年想对他做什么。
……
南冬修炼完后神清气爽,他睁开眼,身体有点酸软,下一秒就被自背后穿来的大手掐住腰,身体抵在滚热冒气的胸膛,黏腻麝.香的气味包裹住他的口鼻。
虞河沉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大师兄我扶着你,不用怕。”
身前盘起来的双腿被虞山勾直,捧着珍宝放在手心,深肤色的手掌和青年没有丝毫赘肉雪白的小腿对比鲜明。
“大师兄,我帮你揉揉腿,盘腿坐久了对身体很不好。”
“?”
南冬懵懵眨眼,他就修个练,他们怎么把他当成废物一样。
青年软乎乎的目光看向在场唯一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