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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6.3

近似爱人 陨石软糖 3158 2024-07-16 10:28:12

6.3.1

徐泽送客后回到房间,拿出行程本记录今日要事,复盘时候发现,他的晚间课程排的较满,一周只能挤出三天时间给书今做晚餐,他又每个白日都要上班,陪伴书今的时间太少,也没有机会好好照顾书今。

徐泽长叹气,翻着行程页满是自责,书今为他做了那样多的暖心事,他却只是享受,即便以后有了积蓄会归还课程费,可现下确实是自己好处占尽。要是白天能不上班的话,可能会有更多时间陪伴书今,但人怎么能不劳动?不劳动,就会离成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越来越远....

徐泽埋头苦想,头脑里却闪现出今天书今在门口,见到小杨老师时的画面,才发觉自己光顾着和别人聊课业,还未和书今说感谢的话,便立刻站立起,朝南面的书房跑去。

书房的门紧闭着,徐泽抬手快快敲击三下,喊道,“书今,书今!”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徐泽有点紧张书今的低血糖,就直接按门锁,门轻轻巧巧的就开了,赵书今正悠闲地坐在长桌一侧玩电脑,手边的茶水飘出沁人淡香,他没看门口焦急的徐泽,手指在鼠标上有的没的点着。

“书今!”徐泽又叫了一声,赵书今这才淡淡地转过头问他,“怎么,起火了?”

“没有啊,怎么会起火呢!”徐泽站门口莫名问道,他本想凑近些,偏偏想起书今说过房间不要随便进,就还是伫门口,眼巴巴地盯着人望。

“你这么急,我以为出了事故。”赵书今停下手上的活,侧过身子问,“什么事。”

“书今,今天我下课的时候,小杨老师肚子饿了,我看离家近就把他叫来吃饭,你刚刚不一起吃真的太可惜了,他可是北山大学的大学生!”徐泽隔着几米的距离笔画着,眉眼也明亮起来,赵书今看着蹙了蹙眉,又转回电脑前看屏幕,无所谓道,“是吗。”

“是啊!他是历史系的。而且他说他的毕业论文还和清史相关,书今,我真的太幸运了,有这么好的老师,都要感谢你。”徐泽没忍住走近了几步,他有轻微的近视,但由于听信眼镜越戴度数越高的说辞,就一直任其发展,以至于站得近了才发觉书今脸色的漠然。

“以后,不要随便带人回来。”赵书今将建模软件上的汽车,没有目的地放大又缩小道,“我介意。”

徐泽愣住,才明白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这是书今的家啊,没经过主人同意就把外人带回来,多没礼貌啊。他暗骂自己迟钝,赶忙道歉说,“对不起,书今,我一时冲动,没顾虑那么多。”而后像犯了错罚站一样把手背到身后道,“我以后什么都不会往家里带了,人啊,水果啊之类的,如果我带了就遭天打雷...”

“徐泽。”赵书今按了按太阳穴道,“知道了就好了。”他说完就不再多言,继续忙手上的事儿,意思徐泽自行离开。

徐泽无措地在原地,依稀感觉书今生了气,他心里着急,想挽回一些局面,小声补充说,“书今,你可能没接触过小杨老师,他是个很好,很有知识的人,非常值得结交的,我是想你也会愿意认识他。”徐泽见说辞没打动书今就继续喃喃,“而且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的社交头像是雍正帝,从来都没有人认出过呢。”

赵书今闻言这才抬眼,幽幽地面向徐泽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泽被书今少有的冷淡眼神看得憷,他退缩道,“就是我觉得小杨老师特别好,你肯定也会喜欢。”

赵书今这才明白徐泽的举动,是类似于小猫给主人献上的老鼠大礼,不是单纯的处事没有边界感。想通后,他心下的烦闷纾解了一点,就招招手要徐泽过来,徐泽快步就跑过去了。

赵书今腾出手将徐泽打横抱腿上,问他,“怎么样,今天上课?”

徐泽闻言来了兴致,手舞足蹈地笔画,还说和小杨老师讨论了关于雍正的话题。赵书今对中国史没太多兴趣,但想起徐泽那个被孙凌嘲笑的头像,亲昵地摸着他的后颈问,“怎么喜欢雍正。”

徐泽本来靠着书今的头分开许多,他尽量简化语言,认真道,“因为即使作为皇帝,他也很勤奋。”

赵书今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只听徐泽又说,“他每天平均要写几千字的奏章批注,还得面见朝臣,是个非常努力的人,我也想像他那样。”

赵书今笑笑,抱着徐泽轻捏道,“原来宝宝是想做皇帝。”

“不是,不是。”徐泽急忙辩解,“弟弟说,虽然有的人不够聪明,但勤能补拙,一定也能有自己的成就,所以雍正是我的榜样。”

赵书今听闻这番说辞,心下只觉得奇诡。照理讲初中出来打拼的人,不算计不圆滑已够古怪,还抱有理想主义更加古怪。他看进徐泽清澈,没有遮掩的眼眸里,有那么一瞬,赵书今居然觉得,人有时候笨笨的也挺好。

徐泽观察了一会儿书今,说他眼睛里有红血丝,就偏要给书今做脑部按摩,赵书今闹不过他,就闭上眼随他按,意外的是徐泽手法纯熟,和会所里的服务相差不大,赵书今竟被他揉得有些困了。

徐泽见书今的呼吸平缓下来,知道他放松和舒服,心里特别高兴,觉着以前在按摩店吃的苦都没有白来,暗暗打算着有空还可以给书今做全身推拿。他手上的力道渐渐随着书今的倦意变得更加轻柔,赵书今逐步打起了盹,便由徐泽扶着回卧室睡下了。

6.3.2

事隔一日,徐泽见书今并未对邀人来家的错误有任何提起,心绪完全平复,怀揣着更多热情来到辅导班上课。

然而按开了教室的密码,才发现站在投影前的并非小杨老师,而是一位四十来岁,和蔼可亲的女士,她关上门告知徐泽,接下来的课就由自己来上,她是这里的课程总负责人,也是一位高级导游。

徐泽呆呆地望着新老师,虽然新老师人很温柔,课也说得无可挑剔,但徐泽还是想起前天与他交流雍正的小杨老师,这是难得愿意和他交流历史的新朋友。徐泽怀揣着沮丧,给小杨老师发去信息,问他为什么不再教自己,只得到了“突然有私事,无法再继续你的教学,不过加油的话,一定可以考过的。”这样的遗憾回复。

徐泽虽然难受,但现在的老师也温柔又耐心,就强迫自己不再想,投入了课程的学习中。

下了课,徐泽在回家的夜路上,还是泛起许多的失落,他之后问过小杨老师,以后有历史问题能不能请教,小杨老师也没有再回复。徐泽按灭手机,重重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不是书今让自己上了这么好的补习班,北山大学的大学生,根本不会纡尊降贵,和他这么一个初中毕业生聊历史故事。

徐泽进了家门,没有往自己的房间去,而是去往二楼找到了在休闲室,对着幕布打游戏的赵书今,他乖乖拿了一个软垫坐在赵书今旁侧说,“书今,我要告诉你一件悲伤的事。”

赵书今在打一个躲避类的游戏,屏幕上的小精灵灵活地跳动着,他懒懒地问徐泽,“怎么了?”

“小杨老师没办法教我了。”徐泽抱着腿把头枕在膝盖上说,“换了一个幽默耐心的女老师。”

“哦。”赵书今手上推按手柄的速度更快,幕布上的小精灵跳得愈发活跃,它穿过各种魔兽,最终到达了通关塔,赵书今看着屏幕上的过关提示,声音带笑道,“那很好啊。”

“一点都不好,没人给我说清史了。”徐泽想起不再回复他的小杨老师,失望道,“再也不会有人和我说了。”

赵书今看他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丧气,心情也谈不上好,他点了一支烟,想起昨天偶然无聊,给徐泽补习班去电,要求帮徐泽换一个更细致的女老师,那个来过家里的小杨听了还不愿意,一直争取教徐泽,最后给了他补偿才摆平。赵书今呼出一口烟半靠着软垫,望着徐泽伤心的样子无趣地想,既然有人眼馋他养的人,那还是摆平了比较好,况且,也没什么是摆不平的。

赵书今靠徐泽近了些开解他,“谁教不是一样,我听你们课程老师说,你基础很好,应该本来就能考过。”他本意是打趣徐泽,抬手撩开他的额发问,“怎么,上了考场紧张?”

虽说这只是个简单的,没有任何深意的询问,徐泽却避开眼睛不再看书今,他沉默地把自己的腿抱得更紧了。

赵书今早就看不惯他这种,一遇事便避而不谈的态度,他想着今晚也是闲着,不如给他的坏毛病改改。就捻灭烟,起身搬着软垫坐到徐泽正面,摸着徐泽的头问,“宝宝,到底是怎么回事,嗯?”他见徐泽神情躲避,言语更柔软地问,“是不是进了考场就特别紧张?”

徐泽低头沉默着,本以为耗一耗书今就不会再问,哪知道抬起头,赵书今仍旧神色担忧地看着他,徐泽从未被家人以外,这么严肃的关心眼神望过,心里好慌张,感觉有个保护着自己的大罩子,被戳出一个孔洞,柔光洒进来,内心的小世界也不再漆黑一片。他竟不自禁地点头,回应了书今说,“嗯。”

赵书今心想考试害怕有什么好隐瞒的,便不再多心地问,“你怕什么?考官?环境?”他见徐泽躲了躲,就托住徐泽的脸,笑笑地凑近问,“宝宝怕什么?嗯?”

徐泽想推开摸着自己的赵书今,他被问题逼得心砰砰跳,紧张的都快出汗了,又发觉内心小世界里的黑暗,就快要全部展露出来,像游戏里的怪兽一样,把自己和书今都全部打倒。他害怕地抬起眼,却看到书今在暖黄光下的浅淡瞳孔,好像有吸力似的,把自己心底的答案要拖拽取出,徐泽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支吾地响起道,“我怕,怕,摄像机。”

赵书今闻言松开徐泽的脸,心想徐泽怕的应该是面试录影的摄像机,他心下一叹,只觉得并无大碍,猜徐泽应是不习惯机器对着,由于陌生才会紧张。

赵书今摸过身侧的手机,几下调到摄影模式,举起来对着徐泽笑道,“宝宝,对着我手机的镜头,看清是我在拍你,还会觉得害怕吗?”

可当赵书今话音刚落,就见到手机屏幕里的徐泽慢慢抬起头,兔子似的红着眼,泪水流得满面都是。他一动不动,只是对着摄像头默默的哭,神情空洞。

赵书今见状匆忙放下了手机,可那哭泣也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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