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男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气得一连串国粹脱口而出,能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但在网友们听来,全都是哔哔哔的消音声。
[哟, 发电报呢]
[鸡哔你!]
[相什么亲啊, 脱了裤子像小孩,滋水木仓去吧]
相亲男也是能看到弹幕的,顿时气了个倒仰。
都不用宁骆再开口,已经残血了。
他身残志坚,强撑出一口气:“你们女的一个个花钱大手大脚从不考虑父母!187元也是钱, 是我父母挣出来的血汗钱, 她不跟我结婚凭什么拿我家的钱?我妈赚钱容易吗?这钱就得还回来!”
宁骆反问:“你妈不容易?你妈是少了这187元才不容易的吗?是今天突然就不容易了吗?她把你从小拉扯到大, 三十岁要结婚的年纪了为了小二百面子里子全丢了她才不容易的吗?冤有头债有主, 谁妈不易谁弥补, 别会炒俩菜就忙着甩锅了。”
相亲男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你、我要告你!你这个哔哔哔哔哔——”
宁骆感叹:“你这电报发得还挺有律动感。”
相亲男声音猛然增大:“我哔哔哔——!”
哔的很脏。
被小陶强制下线闭麦了。
宁骆咂咂嘴,意犹未尽:“这就结束了?”
路庭洲好笑:“不然呢?你战斗力还挺强, 都快把人家说哭了。”
宁骆一想到对面普信男哭唧唧的样子,打了个寒颤:“别,我会睡不着觉。”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支棱起来的时候]
[你别说, 我也以为他是忍气吞声那一款, 被人欺负了就躲角落擦眼泪]
宁骆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润润嗓, 看到弹幕回:“也没说错,谁让这是在网上呢。我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中唯唯诺诺。”
路庭洲问:“要是在现实中呢?”
宁骆差点呛到:“拜托,他187啊, 我才178!他能一拳把我抡出地球。但俗话说得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路庭洲:“人若犯你?”
宁骆深沉脸:“我必找你哭之。”
路庭洲鼓掌:“可以, 你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
[……夸不出来可以不用硬夸!]
但宁骆非常受用,把路庭洲的杯子递给他,两人碰杯:“以后你是4,我是3,我们在一起,就是4399!”
他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路庭洲,满脸求夸奖:【怎么样,是不是很浪漫?】
路庭洲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浪漫过敏。
他端着杯子站起来。
宁骆疑惑:“你干嘛?”
路庭洲叮嘱:“你在这不要走动,我去拿几个橘子。”
宁骆挂起假笑:“好,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
曹瑾琉路过:“你还吃两个?橘子皮泡点水喝喝得了。”
两人齐齐看向他。
“占我俩便宜?”宁骆怼回去,“你那装反的四肢驯化完了吗?”
路庭洲沉吟:“想不想看文艺汇演?我们跟钱导提下建议,把舞蹈组改成女团舞。”
曹瑾琉秒跪:“对不起我今天多张了一张嘴,我这就闭上!”
宁骆看着曹瑾琉被创走,拍拍路庭洲,小声神秘兮兮说:“我不会女团舞,但我会擦玻璃。”
路庭洲反应了下,望向宁骆的目光非常复杂:“是我想的那个吗?”
宁骆眨眼:“嗯啊。”
宁骆看路庭洲没反应,戳了戳他怂恿道:“看不看,看不看?”
“我现在觉得,”路庭洲缓缓说,“我就像个架在烤炉上的唐僧。小骆,你是不是等着整我?”
宁骆给他送了个飞吻。
路庭洲的出家感更重了。
[看啊,为什么不看,我要看!]
[传下去,宁骆要开始擦边了]
[古娜拉黑暗之神,男菩萨现形!]
路庭洲扫了眼屏幕,放下水杯也不去拿橘子了,音色浅淡:“为什么要给你们看?”
[有人急了,我不说是谁]
[大胆!宁贵人讨朕欢心练得惊鸿舞,为什么不能看?]
路庭洲侧眸,在宁骆嘴角轻啄了下:“回去看。”
网友们发出了一连片“哇哦”~的弹幕。
[你俩最好是纯鉴赏舞蹈,别干别的]
[啊啊啊能不能再亲一口?刚刚没截屏!]
路庭洲此时就很乐于听从网友的意见了,从善如流又亲了口。
不偏不倚落在中间那点柔软的唇珠上。
宁骆白得了两个亲亲,捂着被亲的地方看着路庭洲笑,眼睛亮晶晶的。
笑了半天,推推路庭洲肩膀:“你往那边坐坐。”
路庭洲依言靠向转椅另一边。
然后宁骆硬挤了进来,两个人挤到了一张椅子上。
路庭洲扶了下他的腰,然后被宁骆像靠枕一样压住了,还仰着头瞅着他笑,发丝蹭在路庭洲的脖颈,痒痒的。
“靠一下喽。”
[前方高能,高甜预警!]
[啊啊啊啊嘴角疯狂上扬]
[?甜得我到处打滚,我磕我磕我使劲磕]
[真情侣就是好磕,小骆好主动我好爱]
[骆宝,你血糖不高的时候也是个小甜豆!]
宁骆拿过自己的自制标语,用笔敲敲上面的灵魂摆渡间:“快来连线,我们俩继续卖艺。”
路庭洲补充:“不卖身。”
宁骆狠狠点头:“不卖身!”
结果接下来的网友们不是在咨询自身的感情,而是开始八卦两人的。
有人问:“小骆,你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啊?”
“什么感觉?”宁骆仔细想了想,指着自己跟路庭洲比划了下,“每天都想跟他贴贴,黏在他身上当挂件算不算?”
[啧啧啧,小情侣的酸臭味]
[看出来了,开个直播间都要挤一起]
[这椅子受苦了,出厂时没说还得塞两个大男人啊]
[椅子: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宁骆看到弹幕,不满地哼哼两声,嘀咕道:“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要不是有镜头我能天天对着他亲。”
【我男朋友当然是我的,为什么不亲?我狠狠亲】
[说话就说话,脸红什么]
[就你这个害羞劲,你真能亲?]
[他多怂啊,路庭洲主动一百次他都不敢主动一次]
[那你能不能当我们不存在亲一次啊]
路庭洲递过来一盒手指饼干,宁骆没接,沉浸在对网友的控诉中:“我没亲过吗?我亲过啊,你们回去看剪辑版,我敢说钱多多绝对放标题里。”
[是吗,我怎么没印象?]
[散了散了,就是借口,姐妹们别信]
[他要能亲,我直播拿头开榴莲]
宁骆情绪立马上头,灵魂摆渡间的白板都不要了丢一边,喊了路庭洲一声,在他看过来时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一口咬断了他含在唇齿间的手指饼干,亲了上去。
饼干碎屑被碾在了两唇间,宁骆顿了下,舌尖一卷吃了进去。
嗯,草莓味。
路庭洲猝不及防,闷闷发出:“你……”
剩下的被宁骆强行剥夺了说话权。
[激将法就是好用,姐妹们录屏啊]
[谁提的亲亲啊,简直配享太庙!]
[看得早八人尸斑都淡了]
宁骆为了证明自己,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换气,简直是可喜可贺,硬是亲了好长时间才松开。
他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汽,水雾朦胧,好看得紧,说话时还带着喘气声,红润的唇瓣抿了下说:
“开榴莲的时候发我直播间链接。”
[????]
[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聊这个?]
[这个时候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啊宁骆!]
突然被松开的路庭洲:?
他捏了下宁骆的脸:“这就是你轻薄我之后发表的感想?”
宁骆飞快扫了他的唇一眼,看着天花板,嗫嚅道:“感想……嗯,感想不太能播。”
【人是会变色的,比如我现在就是一坨巨大的黄】
[命令你们俩立刻进行下一步,现在抓紧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