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绍懿懵了下, 下意识看向宁骆。
宁骆在她的目光中磕巴了下:“别看、看我啊,我没有当妈的打算。”
丁绍懿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跟她如出一辙的是抱着她狠狠痛哭的女生,两张脸叠在一起, 统一谴责宁骆清奇的脑回路。
宁骆摸了摸鼻子, 尴尬笑:“嘿嘿。”
【要生也是路庭洲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路庭洲似笑非笑盯着他看,眼中带着荒唐。
向卜言都有点不敢听了,使劲绷住了表情忍住笑,就怕路某人扫过来一眼把这句话的帐算他头上。
他还不想晚上睁着睡觉的时候睁只眼, 轮流站岗。
几人注意力一被转移, 差点被丁砀茂大力出奇迹挣脱开:“松开我!我要找镜子!有没有镜子?我肯定被毁容了!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另一个在旁边使劲拽着女生不让她抢妈的短发女生闻言, 动作流畅地掉了个头, 抬起手给丁砀茂狠狠补了一巴掌:“长得跟个失水的冬瓜上戳俩黑窝窝当眼睛似的, 你让她付出代价?你怎么不先给自己一巴掌清清脑子?”
丁砀茂又挨了一下,被打蒙了。左右脸非常对称的红肿起来, 怎么能不算一种配平美学。
【哈哈哈,巴掌沾碘伏,边扇边消毒, 打在他身, 爽在我心】
宁骆他们也是十分看不惯丁砀茂的作为了。
[卧槽,好爽]
[打人不对, 但丁砀茂除外]
[真应该把这姓丁的放油锅,看看油溅还是他溅]
[我特么一想到我天天早八泡图书馆最后输给氪金玩家就想杀杀杀!]
[正好今天中元节,我给丁家烧点纸钱,不谢]
丁砀茂捂住脸, 反应过来崩溃大喊:“你、你敢打我?!”
也不顾镜头还在拍了, 当下就要动手打回去。
宁骆他们赶忙七手八脚再次拉住, 像拽住了一只掘地的野猪。
宁骆跟着喊:“哎呀呀别动手啊,以和为贵,都消消气,算了算了,别太计较,人家没有恶意。”
丁砀茂把自己被扇到饱满的脸顶在了宁骆眼前,幽愤等他:“这叫没有恶意?”
宁骆两眼一睁就是瞎,把丁砀茂的脸推回去退货,手挡上当没看到:“她不懂事,你大度点,吃亏是福,多大点事嘛。哎你先别急眼啊,我这是为了你好,大过节的,别不愉快。”
曹瑾琉狠狠抽抽嘴角,想起了自己那帮极品亲戚。
小骆哥的嘴脸真是让他相当不适,太real了。
丁砀茂气得嘴唇发紫,直愣愣指着宁骆的脸质问:“什么大过节?过哪门子节?啊??”
【中元节,收你这种伥鬼】
路庭洲冷着脸,单手攥住丁砀茂胳膊往下压,对诚惶诚恐的副导演说:“把人带回去。”
丁砀茂用力都挣不开他,想让他松手,冷不丁看到路庭洲斜斜睨了下自己刚才指着宁骆的食指,顿时哑声了。
……有、有点吓人。丁砀茂咽咽口水,很怕路庭洲真给他掰折了。
副导演正愁找不到主心骨急得焦头烂额没法收场,路庭洲一发话立马照办,保安处加派人手疏散情绪激动丁砀茂的粉丝。
“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凭什么?”
“你们眼瞎吗?看不到猫猫受欺负了?”
“我不相信他会做这些事,一定是别人污蔑!”
还有人扯着嗓子尖锐地喊:“丁绍懿!是不是你干的?你肯定在骗人,跟我哥道歉!”
保安一边疏散,一边心里嘀咕:这么愿意喊哥你来当他妹妹呗,看你是上A大还是去洪山。
别的不说,有孩子的都受不了丁绍懿被那样对待,这一代入到自家孩子身上,恨不得组团围殴丁家人。
更别提在原词条“丁母大谈天才之道,细说造神计划引以为傲”下的第一篇博文,就是视频中丁母洋洋得意的嘴脸。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最后甚至说“绍懿长大后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我们,是我们的努力让她有了更广阔的未来”。
看得人恨不得给她来一记赛博耳光。
丁砀茂的经纪人已经疯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在这个节点爆发,直播就算了,还是当着各家粉丝!
连公关的时间都没有,事情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他看着手机里初卓非常及时发来的赔款诉求,隐隐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助理在一旁急得团团转,问坐在沙发上的经纪人:“王哥!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啊!”
被叫王哥的人缓缓关上手机,缓缓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双手在身前交叠:“这么大的篓子……你现在已经可以开始找绳子和板凳了。”
助理哭得满脸泪花:“啊?什么?”
王哥看着天花板,平静又破碎:“早投胎,早享受。”
“……”
现在正值暑假,网上翻了天的热闹,丁砀茂的本科大学声明都发了,言辞强硬地跟丁砀茂割席,表示会配合调查,拿出了十分的诚意。
可即便是这样,校管理层也知道未来几年的招生势必会受到极大影响,已经有准大一新生在抱怨自己为什么会进这个学校,怀疑他们天下乌鸦一般黑,自己也会成为有钱人的垫脚石。整个新生群群情激奋。
管理层现在恨死丁砀茂,真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丁砀茂本来注意力还在自己的脸上,生怕破相了当不了明星。但他很快就会发现,脸只是他受到的最小的伤害。
他手机已经快要被打爆了,联系不上他的合作方就一条一条地发消息,势必让他给个说法。丁砀茂身上那么多代言,还签了对赌协议,他的赔偿金将以亿计数。
等于这几年白干,还累着了。
丁砀茂眼睛都红了:“我的钱!我的钱都给出去了,我怎么办?!”
丁绍懿在旁边看了半天,慢吞吞开口:“哥哥别着急,你要是愿意,就找个富婆嫁了吧,以后当全职主夫,做事勤快些,贤惠些,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对ta好一些,也是有人愿给你钱的。”
男儿何不买吾沟啊。
所有人震惊得看向丁绍懿,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丁砀茂更难以置信,他还是第一次被丁绍懿忤逆:“你、你说什么?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众人默契看向宁骆。
宁骆品了品丁绍懿的那句:【没想到吧丁砀茂,你的命中一劫不是保时捷,而是干保洁】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被向卜言捅了捅,指着丁绍懿说:“你的关门大弟子出师了,一脉相承啊。”
尔后看到路庭洲弯腰跟丁绍懿说了什么,抱起她往二楼卧室走,让她先去休息。丁绍懿都不带挣扎的,舒舒服服找了个姿势躺了,向卜言说:“她跟你俩玩这么好?以后分手了把你判给妹妹。”
“你胡说什么?”宁骆反驳。
向思奇也说:“对啊小言,再怎么说也是妹妹判给他。”
宁骆瞅了向家兄弟一眼,低头羞涩扭捏:“我跟我哥才不会分手呢。”
向卜言&向思奇:“……”
向思奇深刻反省了自己:“我真多余张这个嘴啊。”
被忽视的丁砀茂:“……”
你们就这么聊起来了??没人来管他死活吗?啊??
只有匆匆赶来的钱多多注意到了他,上来就是一句:“丁先生,咱们商量下赔偿款的问题。”
丁砀茂攥紧了手机,一口气没上来。
这个关注,不要也罢!
钱多多眼见他有翻白眼的趋势,连声说:“丁先生别晕啊,你现在很有可能出不起医疗费了!”
丁砀茂又被生生气活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个综艺?!
上这档综艺真的是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不但从开播那天起人气口碑一路下滑,还被爆出这等丑闻,在暑假期间的大流量里硬生生挂在微博热搜上整整一周,焊死在了耻辱柱上。
丁家原本的造神计划也宣布破灭,丁母被告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全国巡演开讲座,给家长们洗脑该怎么教育孩子,大肆敛财。
这种性质的行为马上就被有关部门制止,不再批办。
只是让众人不解的是,记者在采访花钱听讲座的家长时,对方表示:“我非常赞成丁母的做法,孩子不从小好好教那怎么行?什么快乐的童年?小孩子懂什么,你们就是不了解做家长的一片苦心!现在学了,以后有他快乐的时候,现在不学,他就得吃一辈子的苦!”
一问孩子几岁,回答上二年级。
[……一个个疯了吧?我特么还以为要高考了]
[呸呸呸!我现在吃苦,我只会多吃十几年的苦!]
[二年级就开始了?这样教出来的孩子真不怕出问题吗?]
[会有问题吧,情绪感知能力一定有缺陷,有可能都无法跟人正常沟通]
[我对门就这样……高考完后轻生了,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完成父母的期望,解脱了]
[我想骂人……]
[有人跟我说没有好的中式恐怖,我:请看vcr]
[丁母就是自己飞不起来,生个孩子她使劲飞的那种人吧!]
最后所有问题汇总在一起,变成——这个社会怎么了。
[从小就要卷,做什么都要卷,好像停下来是一种罪过,喘口气犯法似的]
[我最近太累了,去医院确诊了轻度抑郁,跟我妈开玩笑说这研究生我不念了,我去奶茶店摇奶茶,不用动脑子好快乐,被我妈当真后骂得狗血淋头,说我一辈子要被毁了]
[很想做一次思克里特兰德,却只能当个套中人,赚我的六便士]
[我的一生都在被逼着往前走,18岁要考好大学,考不上就完了;24岁要找好工作,找不到就人生无望;26岁前要嫁人,不然一辈子没人要;27岁一定要生孩子,否则老了没人照顾。我那么努力地按照这个时间表来走,却越过越一塌糊涂……到底是谁规定人要这样活着的?]
[我爸妈的至理名言:你这时候不努力,以后一辈子就完了!]
[国人的一生都是关键时刻,太搞笑了]
有人突然蹦出来一句:[好羡慕宁骆,身上一直有一种活着挺好死了也行的松弛感,天大的事可云附体癫一会就不管了,就没见他内卷内耗的时候]
[你这样一说……这小子还真是,我要向他稳定的精神状态学习,人活着哪有不疯的?]
[真的感觉他不管不顾,每一秒都是新的自己]
[你的每一天也是新的自己呀,别管别人说什么,自己快乐最重要!]
[家人们,我也想像骆宝这样疯一次,就不管不顾了,脱下我身上孔乙己的长衫,做一次很自由也很傻的选择,辞职去旅游!]
[去呗,那句话不是说“旷妈,人是野生的”]
[你要去我精神上支持你,但你要是开水滴筹点一点为梦想助力,我就当没听过]
[下次请在上高度上价值的时候把骆粉的嘴捂住!感激不尽(微笑掏刀)]
宁骆不知道为啥,自己一夜之间成了反卷达人,所有人都慕名前来学习他的精神状态,还有人专门去考古他之前的名场面,把他“与其提升自己,不如埋怨别人”的种种摆烂语录当成至理名言刻烟吸肺。
然后突然发现:学会了破罐子破摔后,整个世界豁然开朗。
钱多多就这个问题采访过他:“你家世好,哥哥也能提供助力,就没想过往上卷一卷吗?”
宁骆撇嘴:【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没卷过,卷到最不后不还是被一吊灯砸死了?我图啥?】
钱多多眨眨眼,怀疑自己听岔了,下意识去看站在备采室门口的路庭洲。
路庭洲原本低着头在看相机中的宁骆,闻言飞快抬眸,目光极快在宁骆脸上划过复又垂下,遮住了所有情绪。
宁骆当着镜头肯定不会这样说:“之前卷过,卷了半天发现没什么意思,想当人上人是得吃人的,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人活三万六千天,不如高卧且加餐。”
他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没啥问题,但一出备采室就被路庭洲抱住了,把他压在走廊拐角处用力亲了很久。宁骆起初还试图提醒他有镜头在直播,后来就完全想不起来这回事了,只顾着自己换气,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行,不能当第一个因为不会换气被亲晕过去的人!
路庭洲听到他的心声也没放开,只稍稍侧身,挡住了镜头中宁骆逐渐湿润的眸色。
网友们主打一个情绪价值给满,非常喜闻乐见。
[好好好 ,用力亲使劲亲,就爱看亲亲!]
[路哥你真的连回房间都等不及吗?]
[可恶,怎么被挡住了!把你老婆给我们看看怎么了?]
[遇到宁骆前的路庭洲:我有厌人症,之后:宝宝再亲一个]
[上手抓腰了?小骆不会是软了吧嘻嘻]
[该软软该硬硬,尺寸拿捏得刚刚好]
[靠,我要是学微积分的时候也能秒懂就好了]
宁骆推了推路庭洲的胸膛。
【再亲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路庭洲这才松开他,狭长的眼盯着被自己亲肿的唇瓣,拇指缓缓擦过一点唇珠。
宁骆嘴巴刺痛,条件反射抿了抿,把路庭洲的指尖抿了进去,想起在直播吓了一跳,赶紧把他的手拉下来,问他:“你怎么了?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路庭洲叹了声,发现自己的小男友有时候迟钝到要死,有时候又异常敏锐。
他抬手揉揉宁骆的脑袋,手指掠过头顶时很想问一句“痛不痛”,最后却只说:“没有怎么,只是看到你就想亲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宁骆都不会去想,他也没必要再问。
网友:yoooo~
[我说路老师,你克制一点啊]
端着牛奶杯的丁绍懿从他们全世界路过,加快脚步超车回屋。
她已经无师自通,知道什么叫多余的电灯泡了。
宁骆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走,看着丁绍懿的背影说了句:“还好妹妹上大学了。”
路庭洲“嗯”了声,点头。
丁母实在是个掌控欲很强烈的人,这一点从她对丁绍懿的态度中就能看出来。不敢那么对丁砀茂是因为丁家老一辈重男轻女,把丁砀茂当眼珠子疼。兄妹俩年纪差异过大,原因是丁爷爷还想要个孙子,丁母拼命生下的,结果是个女孩。
因为是个女孩,让丁母无处发泄的掌控欲有了可宣之口。如果丁绍懿没有考出来,她还会在那个家里受到24小时不间断的压迫。
上了大学会好很多,丁母申请校外照顾,被校方驳回了,不但如此,校方表示有校内的老教授愿意照顾丁绍懿,如果真的无法适应宿舍生活,会让她去自己家借宿。总之一句话,别想再来迫害他们未来的科研好苗子。你不珍惜的人,有的是人珍惜。
这看似不近人情的行为遭到了不少批判,但大部分头脑正常的正常人是支持的。
至于丁砀茂?
管那个死装哥在哪,可能在跟丁家人一边赔钱一边挨骂吧。
路庭洲又亲了亲宁骆的鼻尖,松开抱着他的手:“对了,晚上我朋友会过来一趟。”
“就是给我们送盒饭的那个?”宁骆笑弯了眼,“好啊好啊。”
节目所有嘉宾都对自己的新晋衣食父母的到来表达了热烈的期待与欢迎。
曹瑾琉提议:“我们要不要给路哥的朋友来个欢迎仪式?”
路庭洲点头:“这个提议好。”
周峤脸色当即变了,托宁骆的福,他对欢迎仪式的恐惧已经深深烙在了DNA里:“我拒绝!咱们就正常来,好吗?”
宁骆跟路庭洲很遗憾地点头同意了。
【可恶啊,没活整了】
钱多多默默无语。
要不你俩怎么是一对呢。
林彦衣不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见到路庭洲时还笑哈哈打招呼:“好久不见。”
路庭洲颔首:“好久不见。”
把他引荐给其他人,“这位是我的……”
林彦衣抢答:“我知道,你男朋友嘛。”
宁骆连忙说:“你好你好你……好。”
【好……高……啊……】
林彦衣:“啊?”
宁骆不满了,怎么遇到一个人就比自己高这么多,他明明垫了那么多增高垫,怎么还是被比下去了?没天理!
【这演员老帅了,但怎么比我高那么多?帅哥,我现在不碰你(极力忍耐),等我多喝牛奶再长高五厘米(手撩头发)你一定会被我的风采迷倒(压低嗓子)(性感低音)】
林彦衣的沉默声贯穿宇宙。
夸他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这么离谱的还是第一个。
等等等!不对啊,自己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身上又沾晦气玩意了?
大师给的符保质期这么短的吗?
可恶,下次要出双倍,买个两年质保!
【这腿也太长了吧?】宁骆对比了下自己的,允悲,【腿长就是好看啊】
他的目光流连在林彦衣那双大长腿上,已经在幻想移植到自己身上该多完美了。
落在路庭洲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咳了声,强行按住宁骆的肩膀给他们互相介绍,让他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少去看什么腿不腿的:“小骆,这位是林彦衣。这是宁骆。”
林彦衣冷不到打了个哆嗦,搓搓手臂。
奇怪,降温了吗?
【啊,林彦衣……嘶不对,林彦衣?这名字、这名字……怎么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宁骆眉头皱了起来。
所有人,包括林彦衣都齐刷刷看向他,紧张等他下半句。
到底为什么熟悉?自己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被蛐蛐了?不应该啊。
宁骆终于再次回想起被自己遗忘很久的原著小说主线,同时也回想起最末尾的剧情。
“林彦衣因得知自己好友路庭洲被迫退圈的消息后,记恨上了宁汐白,处处给他使绊子,手段极其阴毒。
就在他决定彻底摧毁宁汐白事业时,片场突发爆炸事故,林彦衣彻底毁容,跟路庭洲一样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这辈子只能活在黑暗中。
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宁汐白成为影帝的脚步,他跟自己的几位男友从此幸福又□□的生活在了一起。”
宁骆已经被喂shit喂麻了,读多少遍都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有种洗胃的冲动。
更何况宁汐白现在都查无此人,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所以这家伙最后毁容了?因为片场的爆炸事故?】
林彦衣笑嘻嘻的脸色骤然一变。
众人也齐齐变色。
这么严重的事情,可不是说着玩的啊!
只有向思奇什么都不知道,忙着招呼林彦衣赶紧坐。
林彦衣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预见未来?不可能!他最最最最信服的大师也顶多只能算出他三十多岁时命中必有一劫,具体情况根本无从谈起。
但问题是,自己已经破财免灾了啊!
为了自己花出去的七百万,林彦衣也不会承认自己是被骗了,所以很简单,宁骆绝对是在骗人。
林彦衣嘴比命硬:“哈哈,哈哈哈,我刚刚好像有点幻听诶,路庭洲,你这边风水不好吗?”
路庭洲意味深长看着他,也不说话。
林彦衣被他看得毛毛的:“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路庭洲说:“你最好把它放在心上。”
林彦衣一个激灵。
一只手伸出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吓得他差点飞出去:“什么东西!”
宁骆也被他吓了一跳,默默缩回爪子,跟他对视:“额,帅哥,算命吗?我看你印堂发黑,命中带煞,说出你的八字,我给你卜上一卦。”
林彦衣:“你果然会算卦!”
宁骆:“啊?”
【不,我不会啊,我只会胡诌】
【但凡我真会,我就把看不顺眼的人的命给狠狠看穷!】
林彦衣:“……”
他已经完全被搞蒙了,扭头问路庭洲:“你男友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路庭洲答:“心中有数。”
林彦衣愈加沉默。
我特么看你也挺癫的。
已读乱回是吧?神金。
林彦衣昼夜颠倒拍戏,精神状态已经岌岌可危,在神经病里扎堆坐了会,感觉更危险了,见好就收,起身就走:“不行,太晚了,我得回去了。明早还要拍。”
他一站起来,宁骆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双腿上,遗憾之情溢于言表:“啊,这就要走了吗?”
路庭洲跟着起身。
周峤说:“路哥,你留一下林哥,这才刚来——”
“我送你。”路庭洲淡声说。
周峤缓缓打了个问号:?
林彦衣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就这一愣神的时间,路庭洲已经越过他走到门口,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不是忙吗?快点。”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路哥应该不止相送千里,他想一脚把林彦衣踹到外星]
[小骆你好歹把眼神收一下啊!太明显了]
[骆宝是在平等羡慕每一个大长腿hhhh谁让这孩子才178]
[谁吃醋了我不说,但我支持十个亲亲才能好!]
“我突然想起我有点演戏方面的事情想请教林哥,我去送他!”宁骆不等众人反应,拉着林彦衣就走,连借口都找的非常敷衍。
路庭洲站在那,看着他们走远。
向卜言啧啧有声:“腿长好看是占优势哈,别人的关注也多一点。”
路庭洲扫了他一眼:“所以你得到的关注应该比小骆少,但你的粉毛又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负负相加吧,没什么好说的。”
向卜言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林彦衣也这觉得刚才那借口有点敷衍了。
他回头看看还站在门口的路庭洲,又指了指自己:“你不去请教你对象,来请教我?”
开玩笑,他何德何能,能比路庭洲优秀啊。
宁骆看跟拍大哥没跟上,压了麦语速飞快:“当然是有事跟你说了!你最近在拍谍战片对吧?小心点那些道具,天热会出问题的。”
林彦衣想,这是个复读机路数的骗子,心里想完不算,还专门再说一遍。
宁骆看跟拍过来了,没法多说,对林彦衣使了个眼色:我先帮到这,剩下的你小心。
林彦衣接收到,满脑袋问号。
这都什么玩意儿?
宁骆成功挽救了一条性命,回客栈的路上非常雀跃,一进门看到还站在那里,正依靠在门框上低头打字的路庭洲,喊他:“你怎么还站在这?对了,咱们今晚吃什么?”
路庭洲切出跟林彦衣剧组导演的聊天页面,抬眸看他,悠悠道:“吃腿长好看的。”
宁骆被回旋镖扎了下:“……”
这是什么品种的醋、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