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之看着飘荡在自己面前的两只看着就和“慈眉善目”四个字没关系的鬼, 有些迷惑：“你们骗人都不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吗？你要是变成财神爷的样子，应该会有很多人上当。”
“骗人？你居然说我们骗人？”对方的音调陡然升高。
谢蕴之抬眉问道：“难道你们什么愿望都能完成？”
“当然。”
“我要成神。”谢蕴之看着他们，微笑。
两只鬼的对视了一眼, 然后“tui”了谢蕴之一口, 不过因为是鬼, 所以没有真的口水出来。
“哈，我要是能成神，我还出来忽悠……不对, 还出来修炼？”大鬼不满地说道，“别做梦了, 还成神，不如实际一点, 钱？学业？爱情？”
谢蕴之后退了一步：“我生活费一个月八十万, 学业方面，全系前三, 爱情, 暂时没这个想法，不过追我的人很多。”
两只鬼：……
虽然并没有和谢蕴之达成交易，但听到她的话，想直接把她给嘎了。
“我要走了，再晚我想吃的凉面就要卖光了。”谢蕴之点了下头。
“八十万还吃凉面？”
“爱吃，想吃。”谢蕴之提着包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不过两只鬼锲而不舍地跟在她的身后。
“为什么总要跟着我？”谢蕴之不理解。
其中一只鬼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你魂魄味道很香。”
“也不是不能跟着我, 麻烦变得好看一点。”谢蕴之还是去晚了一步, 凉面卖光了, 她轻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买了只烤肠。
明明是夏天, 但是因为身后的两只鬼，她就像是走在空调间里那样凉快。
她回了家，那两只鬼也跟了进来。
江知言还没靠近就感受到了两只陌生鬼的气息，因为她收敛了恶鬼的气息，里面那两只鬼没有察觉，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站在谢蕴之的身边，虎视眈眈，谢蕴之正坐在地毯上看书。
她飘了过去，到了面前，那两只鬼才发现她的存在，本就丑陋的脸，因为震惊，眼珠子掉了下来，下巴直接落在了地上。
“大，大大，大王，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看中的口粮。”
江知言抬手一拳一个，然后慢悠悠地挪到了谢蕴之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弯腰，看着她的眼睛。
“她能看见我吗？”
“能。”系统说道，“她刚刚看见那两只鬼了。”
“那为什么不理我。”
“可能因为你是恶鬼。”系统说道。
江知言又站起身，她现在一直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个什么样的形象，让系统造影给她看了眼陷入了沉默。
符合中式恐怖的元素都有了，红嫁衣，满头珠钗，惨白的脸，血红的唇。
“她心理素质真好。”江知言忍不住吐槽，她知道自己穿的是红嫁衣，但没想到脸是这副鬼样子。
“确实，眼皮都不动一下。”系统感慨，“要我我都要被吓死了。”
江知言飘在谢蕴之的身边：“你吃了烤肠，我也想吃，明天买一根给我。”
谢蕴之翻了一页书。
“我刚刚和人打了一架，一个沽名钓誉的家伙，要小心他来忽悠你。”江知言绕着谢蕴之，飘在她的头顶，“知道为什么平常没有鬼来骚扰你吗，因为我在。”
“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很无聊，谢蕴之，你怎么这么冷漠。”江知言突然凑近了谢蕴之的脸，对方依旧一脸平静。
“她看上去已经习惯无视你了。”系统说道。
“我可以和她定个婚契。”江知言看着谢蕴之。
普通人扛不住，但特殊体质且有女主光环的谢蕴之肯定可以。
谢蕴之起身去了浴室，江知言看着对方的背影：“我总感觉她在等我回来然后洗澡。”
“是吧，那两只鬼一看就不正经，但她不知道，你才是最变态的。”系统叹气。
江知言：……
“有些鬼确实是道德败坏，建议地府制定法律，偷窥的就应该打入地狱。”江知言说干就干，开始给地府写建议书，“还要，不要把我和那些恶心的玩意儿比。”
“宿主，你是真的不怕地府的人找你麻烦啊？你是恶鬼！”
“你说得对。”
江知言在最后又加了一句：“身为恶鬼，我都唾弃这种可耻的行径，我相信普通的鬼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而且各位既然认为恶鬼是鬼中最可下贱的东西，作为百年恶鬼，我应该成为各位鬼众的道德底线。”
作为地府的头等通缉犯，送下去的信很快就被沉到了阎王面前，阎王沉默了两秒：“很有道理，批了，你们去办这件事情。”
拿到信的判官扫了一眼，有些沉默，然后又把要求传达了下去。
看地府情况的系统有些沉默。
“他们居然不准备来抓你。”系统不理解。
“现在地府很忙，我现在这么安分，自然不愿意再动用大批鬼力物力来找我的麻烦。”江知言飘在空中，“好无聊，再写篇文章。”
系统看了眼江知的标题——《创建文明地府，打造和谐空间》。
她写完再次将文章烧了下去。
谢蕴之已经出来了，她穿了件新买的睡衣，吊带蕾丝边，不过江知言瞥了一眼，对方就已经披上了小毯子。
“早点睡吧。”江知言说道。
谢蕴之没理她，甚至唱反调地泡了杯咖啡。
——
宋止离被人发现之后就被送到了医院，警察也来了，面对询问，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并且很巧的是，那段监控消失了。
“大冒险输了。”宋止离干笑了两声。
警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旁边见多识广的人拍了拍问询警察的肩膀：“尊重个人爱好。”
宋止离开的时候，才意识到那句“尊重个人爱好”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看四周，拿出了罗盘，找不到江知言的位置，纠结了两秒，还是准备去A大看看，江知言既然在那边长时间的停留，肯定是有原因的。
宋止离到达A大门口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刚想进去就被保安拦住了。
“有预约吗？”
宋止离愣了两秒：“没有。”
“要预约。”
宋止离立刻拿出了手机，非常不幸地发现今天明天后天都已经预约满了。
“我进去有急事。”宋止离说道。
“大家都这么说。”
宋止离探头看着学校里面，火速预约了大后天的参观名额。
江知言知道宋止离在A大门口的时候丝毫不意外，毕竟又不是傻子，能遛一次很难遛第二次，杀又不能杀。
“他的腿没事吗？”
“拄拐呢，没有预约进不来，预约了大后天。”
“果然还是太轻了，不过大后天谢蕴之又没有课，所以不来学校啊，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江知言眯了下眼睛，看向谢蕴之，“我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你要是不说话就代表愿意和我订婚了。”
谢蕴之依旧没有反应。
“我知道你身份证上的时间是假的。”江知言飘在谢蕴之的伞下，“真能忍啊。”
谢蕴之今天满课，因为无聊，江知言从系统那边了解了一下地府的情况，又写了两篇文章《建设新地府，追上阳间的脚步》以及《地府技术改革：建议等待投胎人员再就业》。
“死了还要打工是吗？”系统吐槽，江知言的文章写到了阎王心里，居然都被保留了，离谱，太离谱了，明明书里两方是绝对对立的。
“我文章写了自愿原则，谢谢。”江知言纠正道，“不过我居然加了功德。”
“是加了功德，但你的功德依旧是负数。”系统说道。
江知言轻吐出了口气，看着谢蕴之的本子：“你写了个错别字，这个。”
她伸出手点了一下。
下一秒，谢蕴之下意识地将那错字划掉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谢蕴之手一顿，但依旧面不改色。
“不是听不见吗？”江知言趴在了桌子上，枕着手臂看着谢蕴之，“为什么不理我啊！”
“你别吵，今天是重点！”终究谢蕴之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
江知言满意了，微微瞪大了眼睛：“果然看得见我。”
“安静。”谢蕴之抬起头看着黑板。
江知言安静了，心情愉悦，在教室上空飘了两圈，然后重新坐在了谢蕴之的身边。
不过这美好的心情在下课的时候消失了，一个一看就做了造型的男生在谢蕴之身边坐了下来，强占了她的位置，小眼神不断朝着谢蕴之瞥着，看上去在酝酿着什么。
江知言不满地站在一边，看着谢蕴之：“让他滚。”
谢蕴之没说话。
“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我关注你很久了。”
“不可以。”谢蕴之看也没看对方一眼。
“为什么？交个朋友嘛。”
“我有狂躁症。”谢蕴之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你打扰我做笔记了，我现在就在努力克制自己。”
对方表情僵硬了两秒，立刻起身离开了，江知言回到了位置上坐着，她回头朝着那男生看了眼，对方已经离开了教室，正在和其他人说着什么，看着应该是其他班的学生：“他看上去真的相信了。”
“相信就相信，挺好的。”谢蕴之随口说道。
路过的同学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想到刚刚从其他人那边听来的八卦，立刻远离了她。
谢蕴之：……
当天下午她就被辅导员找了，她表示自己是为了拒绝添加好友随便说的，解释了许久对方才放过她。
“你可以和别人说你有守护甜心。”江知言提议道。
谢蕴之没说话，懒得理她，拿出墨镜戴在了脸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