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这边要做的做完,他跟马局说的很明确,能做多重就做多重,但不要做小动作,别影响了马局和蓝江的声誉,毕竟现在也不是以前了,社交时代,网络时代,有时候也必须顾忌更多,单纯从这个方面来说,林海文也希望所有的事儿都能在框架内做完,他也是个没有势力,单纯可怜的老百姓啊。
框架外的,需要的话,他自己会动手。
和鹿丹泽等人在机场分开,他跟傅成开车回临川,这车不是大切了,换了一辆奔驰SUV,是全国连锁的,可以回北京直接异地归还。鹿丹泽王鹏他们则直飞北京。
贱鸟比较低调现在,鹌鹑一样的在后座上老老实实的。
林海文看他那样,还是郁气难消:“你还挺能的,人家给你折腾那么久,你都能一动不动,神仙了啊,要是直接给你解剖了,火化了,我看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一说他就唱歌。
不过他小眼神还是露出了一丝不屑,显然,他认为那种情况不会出现,他又不是傻的,要是有人拿刀,或者给他扔火里,他早就飞走了,愚蠢的人类。
“……你那点小聪明别给我抖了,还飞呢,直接给你扔炉子里,门一关,你就得被活活烤死,我跟你说,以后不许再装死,不许再吃巧克力,听到没有?”
“我从山中来……”
“听到没?”
“池塘边……”
“问你听到没有?”
“我是一只小小小鸟……嘎嘎嘎嗝。”
林海文翻了个白眼:“总之,我跟你说,不管你听没听到,下次再装死,就把你跟几十只母鹦鹉关在一起,到时候你就看着办吧。”
小黄是只弯的,那还是林海文住高层复式的时候,他偷吃了林海文的兑换出来的神药,结果一身火气全花在了同楼的八哥身上——公的。从那以后,小黄就弯了,而且越来越弯,现在已经发展到没法忍受和母鹦鹉共处一室了,好歹有人想要跟林海文借个种啥的,也有推不掉的时候,但小黄是宁死不从啊,最后所有人都只有怏怏而回。
林海文还夸他懂事儿,肥精不流外鸟田啊。
但后来才慢慢发现,完蛋了,这鸟要绝后了,居然是个彻底的弯货。
果然,林海文一威胁,小黄就蔫了吧唧地扑在后座上,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
到家的时候,刚好吃晚饭。
林家换房子了,已经不住原来的小区,住到妙峰山别墅这边,跟泰迪宝宝家住一块,在泰迪宝宝去北京学厨艺之后,两家来往的更密切了,因为可以一起骂儿子。
我儿子是拴不住的驴啦,这是梁雪。
我儿子是失心疯的牛啊,这是泰迪宝宝的妈妈。
我儿子一年都回不来两次啊。
我儿子眼巴巴地非得去食堂当小工啊。
越说越有共同话题。
林海文到的时候,冯妈妈就在——冯妈妈对林海文非常有好感,因为当初冯爸爸生病,林海文帮忙找了医生,后来又给冯启泰找了一门好生意,是冯启泰的把子兄弟,所以她眼神里不是看大人物那种,而是一种“我儿子这么不成器的居然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的庆幸感。
“呦,海文回来了?”
“是啊,刚好有空,就回来看看。”
梁雪看着她,也开心,就是比之前要复杂一点。
“得,我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我们家那个浑小子去北京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没良心的。”
“他拜师学艺呢,不自由。”
“得了吧,说是刀工到现在还没过关呢。”泰迪还挺诚实的。
林海文暗笑:“厨艺哪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人家打小学,也得学几年才能入门呢。”
“哎,不说了不说了,你妈饭做得了,赶紧吃点吧,我先回了。”冯妈妈摆摆手,回自己家去了。
梁雪瞅了瞅小黄,翻来覆去的,小黄一个劲儿蹭啊,讨好啊,对于被四仰八叉地看来看去,丝毫不介意,丝毫不羞耻,全身心放开迎接梁雪的宠幸。
“没事了啊,看着挺好。”
“装的,气死我了。”
“哈哈,没事就好。”林作栋也从二楼下来:“赶紧洗个手吃饭,来傅成,坐这里。”
饭还是好吃的,但大家都有点不知味道。
傅成在林家也吃过很多次饭了,觉得今天气氛很诡异,一点没有林家的风格——作为拥有一个具二十年情感编辑工作经验,现为知名儿童文学作家的户主的家庭,林家的模式一直是在欢乐线上的。
今天这么沉郁的,实在是少。
所以吃过饭,傅成就说有点累,先回三楼客房了。
剩下林家三口子,面面相觑。
还是梁雪第一个开口:“我跟你大舅侧面打听了一下,你大舅不知道,但梁艺最近是阔绰了很多,说是在云北买了房子,140多平米,一把付清的。”
“省城?”
梁雪点点头,她也想到了,两人刚研究生毕业,没跟家里要钱,怎么买得起省城的房子,云北虽然不是发达省份,但省城的房子均价也早就破万了,一百多万的房子——怎么来的?
果然,不只是那一幅字。
林海文闭了闭眼睛:“这事儿不能瞒着大舅了,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卖了多少出去,如果别人问到我头上来,难道我还要给他们认下来?再说,如果不挑明,怎么让他们不能继续这么做?”
“梁艺怎么会这样,失心疯了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虽然孤拐了一点,但人还是有方圆的。”梁雪这是在说林跃带坏了梁艺,林作栋也是无妄之灾,能离开家庭,却躲不过烂事。
“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梁艺自己能把得住,不会出这种事。”
“还是你大舅当年没顾好她,唉。”梁雪捂住脸,声音变得模糊:“既然要说,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明天吧,我们去你姥姥家,把你小舅也喊过去,说说清楚。不管怎么样,不能他们做了坏事,还让我们受埋怨。”
林作栋看了一眼林海文,耸了一下肩膀,梁雪的决定,他是不意外,这么几年下来,梁雪的性子他是看清的了,更何况,再怎么看重兄弟,也越不过亲儿子去。
对梁艺的作为,她毕竟也是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