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伊莎边说边笑, “你以为我刚才给你的是解药吗?我耍你的,你师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裴谨骤然掐住她的脖子,然而很快他笑了笑, 松开了她。
转瞬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出现在青梧山竹楼千米之外的山洞,藏在岩壁之下, 周围竹树环绕。
一声声尖叫在洞中回荡,刺耳难听。
古伊莎眼中布满惶恐,不断往后退,正想开口告诉裴谨她给的解药是真的,可她的舌头在瞬间落地。
鲜血横流, 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一根生锈铁链穿过她的四肢, 瞬间一股大力,将她拉到洞壁之上。
洞穴内潮湿阴冷, 虫蚁爬行, 被挂在洞内的女人不断挣扎嘶吼, 但始终无法唤回走出洞穴的男人。
裴谨皱眉看着衣袖处沾染的一滴血迹,徒手将衣袖撕下,火焰席卷,带血的衣袖化作飞灰消失在风中。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药瓶,回到竹楼,取出一张白纸,倒出一小份药粉至白纸中, 叠好将其隔空传送给兰溪。
传音跟着抵达山下,【帮我查查这药是否是傀儡蛊的解药, 或者这药是否对人体有害。】
进房时,宁卿已经睡着,裴谨看着床上窝在被子里的人,脚步停滞。
握紧手中的药瓶,最终走向床边之人。
床头鲛珠散发微微亮光,他坐在床边,“阿宁?”
又唤不醒了。
裴谨指尖探向她的鼻端,无声无息。
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浴间沐浴,换了件长衫,上床将宁卿拥入怀中。
那圣女所说之话不可尽信,那也许是解药,也许是致宁卿于死地的毒物。
所抱之人不吵不闹极为乖巧。
裴谨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他顿了顿,撬开她的齿关,沿着她的唇线慢慢亲吻。
没有任何回应,也不会有任何反抗和挣扎。
就像古伊莎所说,这样的阿宁可以任他摆布,任他施为。
亲了半晌,他移开唇,抵着宁卿的额头,两人衣摆交叠,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不分彼此,但他却无法和阿宁呼吸交缠。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
“阿宁?”裴谨在她耳边轻声唤道。
没有任何回应。
陷入美梦中的宁卿渐渐醒来,她想睁开眼睛,但发现自己好像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眼前一片黑暗,大概这就是师兄所说的中蛊。
她并不慌,有师兄在,事情总会解决,她甚至有功夫和系统聊天,【系统,你知道这个蛊吗?】
系统虽然不知道,但他可以在数据库进行查阅,【这是傀儡蛊,能够让人陷入美梦中,然后再也无法醒来,成为受人操控的傀儡。】
【应该有办法解决吧。】宁卿紧张地问。
【有。】
那她就放心了。
宁卿无法睁眼,这么躺着真的很无聊,闲来无事,她试图进入秘境,没想到真的进去了。
之前她种的药草生长得越来越好,而且她还发现秘境好像变大了一点。
【龟龟,这里是不是变大了?】
【是的,应该是你种的这些灵草散发的灵气让这个空间变大了。】
宁卿想了想,动用神识,将芥子袋里的灵石转移到秘境,那一堆晶莹剔透的灵石瞬间被吸干,碎成一堆粉末。
她仔细观察,秘境好像又变大了一点。
虽然师兄给她的灵石她完全够花,但是现在有这个秘境后,她就得挣钱了,努力赚很多很多的钱,以后就能解锁秘境的其他地方。
巡视了一圈自己种的灵草,宁卿尝试在里面修炼,惊喜地发现依然可以。
她这段时间很少闲下来修炼,现在正是时候,外面过一夜,这里相当于过了好几天,但是她身体在外面,怎么牵引灵力呢?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魂体强大了很多,若她出去能操控身体了,灵魂的力量应该也能传递给身体吧。
反正也无事可做,宁卿开始修炼,空间里的灵气浓郁,虽然可能版图会缩小,但显然,她修炼变强才是当务之急。
外面过去一夜,相当于这里的几天,也不知道具体修炼起来是个什么效果。
感知空气中的灵力,宁卿将其与空气分离,剔除杂质,一点点牵引汇聚至自己全身的经脉。
宁卿惊讶地发现,以往总是排斥她的灵力,竟然十分乖巧,甚至主动往她身体里钻,这个体验太过新奇。
炼气期一共七层,原本她是练气五层,而她在五层已经停留数年,对别人而言轻而易举的事情,对她来说很难。
而不过半刻钟,她听见轻轻的“噗”的一声,经脉松动,她竟如此容易地突破至第六层。
宁卿瞬间燃起斗志,她下定决心,不突破到第七层,她就不出去了。
时间一晃一夜便过,但是宁卿依旧没醒,依旧无声无息。
裴谨已经替她告假。
他看着床上依旧在沉睡的少女,眉头轻蹙。
取出玉简找到兰溪,【如何了?】
已经派人前去查探的兰溪并未收到有用信息,他查阅相关典籍,也没有太大发现。
【每个天穹楼之人所养蛊虫皆有差别,解药只有制蛊人有,且只有一份。】
【所以,这药,并不清楚到底是否是宁卿所种之蛊的解药,试验后,这药暂时没有害处,但不清楚人服用后具体会发生什么。】
裴谨看向床上的宁卿,取出药瓶,将粉末倒入手中,没有丝毫犹豫,将其咽下。
是否有害,时间能证明。
这傀儡蛊短时间对人并无害处,能再等几日。
他看着床上之人,将她抱着走到她的房里,再次放到床上。
走到宁卿的衣柜前,认真挑选衣裳,最终选了件宁卿最喜欢的,是之前她们在苍羽殿参加百宗盛宴时,宁卿穿的,青色襦裙,胳膊处镶金环,袖子垂下像是盛开的莲花花瓣。
手扶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件件脱下她身上穿的衣裳。
白皙的身体在他手中绽放。
连他替她换衣裳,看完她赤·裸的身体,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裴谨修长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身体,触感光滑,却不似以往的温暖。
在她身上游移而过,她也不会像往常那样推开他,身体也不会紧绷,更不会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无法操控身体,但是意识十分清醒的宁卿对师兄的所作所为全都清楚,并能感知,但她无法做出反应。
师兄竟然把她脱光了,给她换衣裳!
在之前,宁卿根本无法想象,他甚至,在替她穿……穿肚兜。
宁卿恨不得立即醒来阻止他的行为,但她根本无法睁眼。
替她穿好衣裳,裴谨才发现少了什么,又将她的衣裳一件件剥下。
取了件淡粉的肚兜,拿到手里,他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以前,他从未替宁卿穿过。
他也从未研究过。
细细翻看,脑中回想起他之前将宁卿衣裳脱下,她只穿着肚兜时的画面。
他大概知道该怎么穿了。
动作不太熟练,但裴谨对给宁卿梳头,缝补衣裳这些向来得心应手,做这事自然不算太难。
只一次,就给她穿得很好,将她背后的细带系好,裴谨又开始给她穿衣。
彻底穿好,便开始给她梳头,画眉,搽粉,涂上唇脂,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瓣变得红润饱满,他才满意地放下唇脂。
指腹在她唇上轻抹,随即俯身在她唇上轻咬两下,唇脂花作一团,红艳艳的,男人的唇也艳丽非常。
裴谨仔细看了看,又用帕子将其彻底擦干净,细致地重新替她抹上唇脂。
他手上留着一抹红,但他并未理会,抱着宁卿走到堂屋,正想去做饭,却想起宁卿现在已经不需要。
脚步微顿,便抱着她走到竹楼外,今日天气很好,春日阳光洒入竹林。
竹影摇晃,微风夹杂竹香。
楼外有一小亭,雅致清幽,正对楼外湖泊,亭中映着粼粼波光。
裴谨将宁卿放在椅上,他也在旁边坐下,取出一套茶具,慢慢煮茶,倒出一杯推到宁卿面前,他自己则慢饮一杯。
裴谨轻轻抿了两口,搂过宁卿的腰,喂她喝下,可她无法吞咽,裴谨只好将其吞入腹中。
他看着手中的茶杯,“阿宁,这是你最喜欢的西山灵茶。”
茶香阵阵,饮完回甘,夹杂着茉莉的香气。
他静静看着闭着眼睛毫无反应的宁卿,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裴谨不敢去想,若真如古伊莎所说,瓶中药粉并不是解药,宁卿会如何。
男人眸色浅淡,毫无波澜,平静的湖面下,却有激流在酝酿。
某一刻,茶杯猝然碎裂,瓷片刺入他的掌中,红的红,白的白,鲜血从指缝溢出,接连不断地滴落。
吹来一阵大风,竹林剧烈摇晃,湖面掀起波浪,平滑镜面瞬间被打破。
日升月落,第二日,宁卿还是没有任何要醒来的征兆。
裴谨再次为宁卿告假。
江苑苑见宁卿接连两日没来上课,有些担心,觉也不睡了,悄悄在桌子底下用灵讯玉简联系她。
【宁卿,你怎么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她心里有些不安稳,又发了一句,【下午我和青枫来看你。】
等到放学,她都一直没能得到宁卿的回应,宁卿那边的通讯栏,空空荡荡。
江苑苑转头看向青枫,“我联系宁卿可她一直没回我,你试试?”
青枫摇摇头,“我已经问过她了,但她也没有回。”
两人都有些担心,宁卿从未告假两日,即便她生病,也会和她们联系。
“我们待会儿去青梧山看她吧。”江苑苑提议。
木落雪也觉得古怪,她想的远远比江苑苑和青枫多,阿宁会不会……
放心不下,她走到江苑苑和青枫身边,“你们近来可与阿宁有过联系?”
两人皆是摇头。
“我们打算待会儿去青梧山看她。”江苑苑道,“落雪师姐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你们去吧。”她打算独自一人前去。
近来,裴谨的举动她完全无法明白,他同意和圣女古伊莎的婚事究竟意欲何为?
现在宁卿又接连两日没来上课。
她只身前往青梧山,在她一脚踏入青梧山地界时,裴谨便已接收她来的信号,但他却并没阻止。
木落雪顺利到达竹楼外,一眼便看见宁卿背对着她,坐在裴谨腿上。
男人的手搭在宁卿后脑,她头微低,两人似乎是在……木落雪皱眉。
裴谨突然睁眼看向十米之外的木落雪,他瞳孔漆黑,眼神里含着淡淡的嘲讽。
慕落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幕,裴谨像是不愿让人看见宁卿,将她抱下来,背对着木落雪,将她放到一侧的木椅上。
他瞬移到木落雪面前。
“你为何不让阿宁来上课?”木落雪皱眉质问。
“阿宁这两日来了月事,身体不适,我作为师兄,替她告假似乎并无不妥。”
木落雪冷声道:“我要见阿宁。”
“我们做亲密事被人看见,你认为她现在肯过来见你吗?”
裴谨以最无情最可笑的语气道:“我才是她最爱之人,你凭什么认为她肯见你。”
木落雪抿唇,冷冷地盯着他。
“天气凉了,阿宁现在受不得寒,恕不奉陪。”
裴谨说完,回到亭中,抱着宁卿在木落雪面前堂而皇之地离开。
木落雪立于原地,紧盯着离去的两人,竹楼房门在她眼前关上,她最终转身离开。
阿宁,竟当真和他的师兄在一起。
可裴谨,又为何要同意和古伊莎的婚事。
她感觉,有些不妙。
在木落雪下山后,裴谨看着怀中依旧未醒的少女。
他服用药后,并未出现任何不适,若有问题,他的身体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并自动开启防御状态,保险起见,他已经等待了两日,应该确实无事。
若有事,那他便和阿宁一同死了便是。
裴谨将瓶中粉末倒出小部分,冲水后自己含入口中,倾身覆在宁卿唇上,抵开她的唇缝,将药液渡入她口中,再送至喉咙,强迫她将其吞下。
喂她服用后,他心跳难以抑制地开始加快,一声声鼓动。
他期盼地看着宁卿,但是良久的等待后,并未发生他想看到的画面。
药碗哐当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