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太皇太后还是没有昏过去, 也顾不得在场的命妇和贵女,只能赶紧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乔微也跟在郗太后身边,决定去看戏。
郗太后听到秦王和王彤一起落水的消息, 也是十分震惊,转过头看着季斯刚刚从外面回来恭敬地站在幼妹身边,再看看幼妹笑得一脸无辜, 她总觉得这事情和幼妹脱不了关系。
“你小心些, 别让太皇太后抓到把柄。”郗太后把乔微拉在身边小心嘱咐道。
“我可是好心, 怎么能说是把柄呢。”乔微笑道,“我这人向来见不得痴男怨女的故事, 总想让痴情女儿嫁得如意郎君,成人之美不好吗?”
这话一出,郗太后就知道这其中肯定少不得乔微的手笔, 无奈道:“你这张嘴啊,我都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婆家才能管住你。”
这种时候作为未出阁的少女,乔微表示还是不说话比较好。她要是敢在郗太后说自己婚事的时候插话,回头郗太后又要说她没有姑娘样儿了,少不得又是一通说教。
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 乔微表示还是装害羞吧。
太皇太后在前面打着头阵, 郗太后和乔微跟着, 后面一群的命妇, 直奔御花园的水池而去。
等到的时候,秦王和王彤已经都上岸了,只是两人一身地狼狈, 王彤连头饰都散乱地七零八乱, 只不过乔微总觉得比起秦王一脸晦气的样子, 王彤虽然哭哭啼啼但嘴角压制不住的笑意不要太明显。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皇太后压制着怒火, 看向一身都是水的秦王和王彤问道,如果王彤不是自己疼爱的外甥女,胆敢破坏她的赏花宴还和幼子一起落水,她早就让人治罪了。
秦王还没开口,王彤抢先道:“慕姑娘看到池子里的花十分漂亮,正巧离我们也近,表兄又在此处,就哀求表兄为慕姑娘摘一朵,表兄也答应了,谁知道旁边的鹅卵石太滑,我在池子边没站稳,栽了进去,当时表兄离我最近,我实在是太害怕才拽了表兄的衣服,害得表兄和我一起落水。”
“姨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慕姑娘想要池子里的荷花,再加上慕姑娘在我落水的时候站到了表兄旁边离我太远,我是绝对不会害得表兄落水的。”王彤哭哭啼啼,“姨母,我和表兄什么都没有,我们清清白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本来只是一场落水,大家也不觉得秦王和王彤有什么,但王彤口口声声叫唤着自己清白,倒像是越洗越黑,大家反而怀疑起王彤和秦王之间有什么。
乔微觉得自己真的是小瞧王彤了,这姑娘也不是没有脑子。将自己落水的原因推给慕岚要摘水池里的花,所以她们才靠近水边,秦王去摘花是为了给慕岚献殷勤,她只是失足落水,若不是慕岚和秦王亲亲我我,离开了王彤,或许能把王彤拉上来,她就不用落水了。
真是没怪慕岚,却处处都在说慕岚的不是。
王彤是在宫中长大的,虽然在乔微看来很蠢,实际上王彤在同龄的贵女中不要太心机,最起码慕岚就没受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有些乱了阵脚。
“太皇太后,臣女……”慕岚都快哭了,她怎么听不出来王彤是在说她为了和秦王私会不顾同伴,这是诋毁。
慕岚辩无可辨,她刚才确实是和秦王说了几句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彤落水的。
刘氏看到女儿快哭了还说不出来话。
今日王彤已经和秦王有肌肤之亲,无论如何,王彤嫁给秦王已经是注定了的事情,她现在只想要快刀斩乱麻结束掉女儿和秦王的事。
就冲着王彤这些话,她要是不出面,只怕女儿除了嫁给秦王就没有别的活路了。
“今日是小女胡闹,不过秦王有古时君子遗风,相信今日不管是哪家贵女想要这池中的莲花,相信秦王君子之风都会满足。”刘氏说完后又看向王彤,“秦王之所以会
应下小女摘莲的请求,怕是因为看到王姑娘在一旁,秦王爱护表妹才会动手,秦王友爱之心真是让人动容。”
听到这话,乔微不厚道的笑了,她觉得刘氏真是个妙人,很是有些急智。
几句话就将秦王对慕岚献殷勤变成了秦王友爱表妹,慕岚不过是顺带,是秦王君子之风不得而为,将王彤扣在秦王和慕岚身上私情的帽子给摘了。
褚肃听着王彤和刘氏的话,脸上越来越黑,他看向王彤的目光止不住地狠厉,好好一场赏花宴就被这人搅黄了,秦王妃之位如此重要的筹码因为王彤彻底完了。
“母后,儿臣先去换身衣服,回头再和母后细说。”褚肃实在是不想让人围观他狼狈的样子,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
王彤和他一起落水,他是非去不可了,可他真的能给王彤秦王妃的位置吗?被算计了一场的秦王自然是不愿意。
今日王彤口口声声说是意外,可是褚肃如何愿意相信?这些天他每次进宫总能碰上王彤,这姑娘的心思褚肃如何会不知道?
所以褚肃从自己落水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被王彤算计了。
临走前秦王目光如刀,狠狠地刺向王彤,吓得王彤直接赶紧扑向自己母亲鲁国夫人的怀里。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太皇太后说完后又对着鲁国夫人道:“你也陪阿彤收拾一下吧。”
随后又对着众人道:“今日就这样,都散了吧。”
这一场大戏就这样落幕。
虽然人已散场,可是众人都明白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秦王妃之位究竟花落谁家还有得闹呢。
刘氏带着女儿离开御花园正要离宫的时候,却见到了乔微迎面走来。
“淑人别来无恙?”乔微笑道。
“郡主妆安。”刘氏赶紧带着慕岚给乔微请安。
“今日这场热闹淑人觉得如何?”乔微依旧笑意盈盈。
刘氏脑子里因为这话千回百转,看江都郡主这意思应该是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了?连太皇太后都不清楚的事情,江都郡主却知晓,这意味着什么?这后宫的实际掌控者是郗太后和江都郡主而不是太皇太后。
刘氏也不兜圈子,直道:“早就听闻王姑娘仰慕秦王,如今看来似乎是真的。”
乔微听后也笑了,“淑人是个聪明人。王彤还未入秦王府,就行事如此乖张,那若是等到王彤入了秦王府,也不知道和她同样入府的姑娘是否还有命在?”
“我观慕姑娘温柔可亲,想来不是爱争强斗狠的性子,有些事怕是慕姑娘应付不过来。”乔微又道:“对于女子来说,娘家助力固然重要,可有时候娘家再得力,也不能替女子承受后宅中的争斗和委屈,您说是吗?”
果然这话让刘氏心里一个哆嗦,她和慕映之前只觉得有慕映和慕家在,没人敢给女儿委屈受,可是她们却忘了,也许秦王会尊重女儿,但后宅中想要立足也不只是靠丈夫的尊重就行,女人间的争斗不比朝中的尔虞我诈差多少,她女儿如此单纯,要如何自处?
现在是王彤,以后还会有东平侯府的姑娘,这些都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人,只一个婆婆的罪就够女儿受的了。
和丈夫慕映只会以利益来取舍不同,刘氏还是真心疼爱女儿的,她想让女儿一生顺遂。王彤今日就敢陷害女儿,他日待秦王上位,王彤仗着太皇太后撑腰怕是敢杀了女儿。
难道忙活到最后,慕家只为给他人做嫁衣裳吗?
“郡主说的是,妾最大的希望就是儿女能平安喜乐。”刘氏恭顺地应道。
“淑人是最疼爱孩子的人。”乔微笑着点头,随后又让竹萱将一盒珍珠递给刘氏,“这是新进贡的珍珠,拿去给慕姑娘磨了做成珍珠粉,御医说珍珠最是安神,也算是我为慕姑娘压惊了。”
“这如何敢受?”刘氏推辞。
乔微和刘氏又客套了两句,
刘氏才收下。
刘氏带着女儿上了车后才打开乔微送来的珍珠,一个盒子里装满了密密麻麻的珠子,光泽和大小虽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但和东珠比就差远了,心底松了一口气,这只是普通的珍珠,不是东珠。
旁边的慕岚看着这些珍珠,觉得做珍珠粉有些可惜,这可比她平日里佩戴在身上的珍珠好多了。
“真的要做珍珠粉吗?”慕岚小声地问着母亲,做成珍珠粉喝进去多心疼啊。
刘氏看着女儿天真的样子,脑袋更大了,这样嫁去秦王府那个虎狼窝,她女儿真的能有命在?
“郡主只是客套一下,做不做珍珠粉都在你。”刘氏道:“回头让人给你串成手串,或者是嵌在鞋面上,你上次见严尚书家的姑娘有一双珍珠镶嵌的鞋子不是很喜欢吗?回头也给你做一双。”她觉得女儿今日受了惊吓,少不得要补偿女儿。
“阿娘你真好。”慕岚靠在刘氏怀里,然后又道:“郡主也好。”吃水不忘挖井人,她觉得给她这么大一盒珠子的江都郡主就是个大好人。
对于江都郡主是不是好人这种事情刘氏拒绝评价,只是摸了摸女儿的头。“今日吓到了吗?”
“当时是有些害怕,后来阿娘到我身边护着我,我就不怕了。”慕岚道,她在出宫前就已经缓了过来。
刘氏揉了揉女儿的头,她女儿虽然天真但却能受得住大事,这样很好。
其实乔微对慕岚也还是满意的,虽然当时慕岚急得说不出话来,但事后却不用搀扶依旧有礼地跟在刘氏身后,这样的承受能力确实很好,很多贵女遇到这种事情被吓得晕过去的都有,相比那些,慕岚还不错了,最起码耐心教一教,做一个宗妇是没问题的。
之后乔微就去了紫宸宫。
紫宸宫中,景祐帝听到乔微来了,眼中一亮,连让人将她请了进去。
“一会儿楼尚书就该来了,姨母陪朕一起见见楼尚书吧。”景祐帝对着乔微道。
乔微点头应好,景祐帝虽然年纪已经趋于成熟,可是在一个人面对朝中这些老狐狸时难免还需要她帮着查漏补缺,不过她相信以景祐帝的成长速度,不用等到及冠,就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楼隽来得很快,见到乔微也在,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恭敬地对着景祐帝行礼。
这种事后乔微一般是要回半礼的,“楼尚书安好。”
“郡主。”楼隽也回了礼。
“今日召楼卿前来是朕有些话想要问楼卿。”景祐帝道。
楼隽赶紧道:“陛下请问。”
“朕让人看了河西道历年军饷供给,发现河西道似乎比其他道府的军饷多了将近一倍,这点楼卿如何解释?”景祐帝问道。
楼隽知道这是景祐帝想要对秦王发难了,所以想要从户部入手,这点让楼隽很欣慰,从户部先掐断河西道的钱粮供给,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之前在春蒐之礼上就觉得幼帝长大了,没想到幼帝已经能够想得如此之远了。
“河西道之事一直是由左侍郎东平侯负责,臣之前也审查过河西道军饷的拨放,发现从河西道报上来的军制上来看并无问题。”楼隽道:“河西道本就是大魏最大的道府,拥军之数也是大魏最多。”
景祐帝有些皱眉,以为楼隽这样说是在敷衍他。
他看向乔微,乔微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楼尚书也是说了,那只是河西道发来的军制,我曾翻看过历代河西道的军制,在高宗时期河西道拥兵二十五万,可面对北狄十万军队之时却不堪一击,高宗大怒,随后彻查发现河西道空饷之多竟达到河西道军数的一半,如今河西道的军制之数比高宗之时还多五万,楼尚书可以和陛下详谈其中情况吗?”
说到这里楼尚书心中有些惊骇,连景祐帝都很敬佩地看向自己姨母,他们都没有想到乔微回对高宗之时的军队建制都
如此了解。
“郡主说得对,军中吃空饷的事情屡见不鲜。”楼尚书叹了一口气,“臣有罪。”事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楼尚书只能认错,不管如何,户部的尚书终究是他不是东平侯。
“朕今日召楼卿前来不是问罪,是想要知道这其中的问题。”景祐帝将楼隽叫了起。
乔微道:“高宗之后,为了防止军中将领吃空饷,不是每年都派户部去军中核查军籍的吗?”吃空饷最重要的就是伪造军籍。
“郡主说的是,可是东平侯有太皇太后撑腰,每次都将臣派去河西道查看军籍的主事换成他的心腹。”楼隽也是苦,东平侯有太皇太后撑腰,他本来可以将此事告诉郗重,但他和郗重又不对付,所以只能任由东平侯欺凌。
这话听着是在叫苦,可乔微不相信能将一地治理成鱼米之乡的能臣不会没有后手,“想来楼尚书也不会坐以待毙吧。”
景祐帝很快明白自己这个事后该做什么,对着楼隽道:“楼卿有委屈,朕帮楼卿做主,只要楼卿能还朕一个清正的户部,朕就是楼卿的后盾。”
“先帝在时曾经盛赞楼卿,朕以后也还要楼卿为朕效力,楼卿身负重任,朕惟愿朕和楼卿能够同心同德。”景祐帝道。
提及先帝,楼隽是心生感激的,先帝于他有知遇之恩,看着先帝唯一的子嗣与自己说着同心同德的话,楼隽伏地而拜,“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说完后就将自己朝服的内袖撕开,在景祐帝和乔微惊诧的目光中,只见楼隽朝着景祐帝将内袖中的东西呈上。
“这是臣几次遣人混入河西军营中得到的河西道冲角营的真实军籍,和现在户部与兵部记录在册的冲角营人数相差一倍还多。”楼隽看着自己被撕下来的衣袖,也有些尴尬,“实在是此物太过重要,臣一直不放心留它在别处,只能随身携带。”为了防止人找到,他特意找自己妻子给自己亲手做了这件内袖,当然他妻子也只是给他做了,并不知内情,
“楼尚书为陛下之忠心,天地可感。”乔微感叹道,这种能将东平侯一击必中的证据实在是帮了她大忙,她本来也只是想让楼隽投效景祐帝,让楼隽压制住东平侯,户部归效于景祐帝。
可实在是不曾想居然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收获。
“先帝对臣的知遇之恩臣一生铭记,臣愿报效陛下以慰先帝在天之灵。”楼隽再拜。
景祐帝接过军籍册子,亲自将楼隽扶起,“楼卿之心,先帝定会感受到。”
感叹完后,才商议起正事来。
“此册可要臣明日上朝时上奏朝堂?”楼隽问道。
景祐帝看向乔微,“姨母觉得呢?”
楼隽也看向乔微,看向这位对景祐帝影响极深的江都郡主。
“郡主可是决定将此军籍册交给郗相,让郗相处置?”楼隽对乔微试探道。
乔微摇摇头,“为何要交给父亲,我倒是有一个极好的人选。”
“何人?”景祐帝知道自己姨母又有主意了。
“刑部刘尚书。”乔微笑了笑。
景祐帝想到乔微之前告诉他韩王刺杀秦王之事,瞬间明白这是乔微要引得二王相争,不禁拍手叫绝。
可是楼隽并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到底是我户部的事情,让刘尚书冲锋在前,是不是……”有些不仁义?
乔微却道:“韩王与秦王有大恩怨,这些楼尚书过不了几日就会明白。”这两天秦王因为久久找不到证据抓到幕后黑手已经对嵇谨下了死令,令嵇谨三日内找到线索,不然决不轻饶,她觉得也是时候将韩王的事情透露给秦王了。
见乔微如此说,楼隽也就不说话了,只是他很好奇韩王和秦王能有什么大恩怨,最多的不就是刺客被毒死那点事吗?而且和秦王较上劲的是刘裕又不是韩王。
将事情都说好后,乔微对着楼隽道:“我送楼尚书。”
“
不敢。”楼隽想要推辞。
“我有些话想要和楼尚书说一说。”乔微笑道:“是关于家父的事情。”
景祐帝知道乔微要说什么,也道:“让姨母送您吧。”
这次楼隽才没有拒绝。
走出紫宸宫后,楼隽才问道:“郡主想要和老夫说郗相的什么事情?”
“家父曾说过丞相之位早已被废,他昔日上位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后日夜兢兢业业,耗尽心力。”乔微笑道:“您觉得家父如何?”
“能力尚可,却太过爱名。”楼隽道。
乔微听后也笑道:“父亲确实爱重名声。”哪一个文人不爱惜名声?只有楼隽是个例外,但她父亲却并未跳出名利圈子。
“也正是因为父亲爱名,所以才不愿意在史书上留下污名。”乔微说道:“父亲一生志向便是做贤相,自然不会做把持朝政不放的佞臣行径。”
“可权力太过诱人,若是郗相爱权力胜过名声呢?”楼隽步步相逼。
乔微道:“可是有我在,我会护陛下亲政,父亲无子,总不会连唯一的外孙和幼女都不顾吧。”
世人爱权力,多是为家族子孙计,郗相无子,景祐帝是他唯一血脉相连的孙辈,原本无子是郗相值得诟病之事,却不想居然成了郗相的好处。
“郡主聪慧,那老夫就等着看郗相如何做了。”楼隽笑呵呵地满意地走了。
比起乔微这里的谈笑风生,秦王褚肃就不怎么好了。
兴庆宫内,褚肃、太皇太后坐着,下面鲁国夫人搂着女儿王彤在哭泣。
“姐姐,你难道忍心让阿彤为妾?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鲁国夫人哭道:“她今日只是没留神摔进了水池,并非故意,阿姐你难道忍心看着阿彤毁了名声吗?”
“若是秦王不娶阿彤,阿彤还如何有脸面活下去?这是要逼死阿彤吗?”鲁国夫人扶在太皇太后的膝上哭泣,“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不能让阿彤去死啊。”
“王彤绝不可能为本王正妃。”褚肃无论如何不愿松口。
鲁国夫人又道:“姐姐,你难道忘了太后,只有阿彤才是会真心孝顺你的儿媳啊。你想想东平侯府,只有阿彤才会真心帮着东平侯府啊,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秦王的后院中一个家中的姑娘都没有吗?你难道要看着其他人掌管王府,日后在后宫做大,就像现在的太后吗?”
眼看着太皇太后的表情越来越松动,褚肃知道鲁国夫人确实拿捏住了太皇太后的心思,只能强硬地表示,“王彤绝不可为正妃,如果母后非要让王彤嫁给儿子,只能是侧妃,若不然儿子连娶都不会娶。”如果可以,他根本连侧妃之位都不愿意给王彤。
太皇太后看了看态度强硬的儿子,再看了看哭泣在自己身边的鲁国夫人和王彤,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一日后,乔微就从季斯那里听到了太皇太后赐婚的旨意。
“郡主,太皇太后赐鲁国夫人嫡女为秦王侧妃,另赐王侧妃封号淑。”
乔微笑了,一个侧妃的封号却是太皇太后当年的封号,太皇太后确实是爱重这个外甥女了,未有正妃却先有了有封号的侧妃,只是不知道如此一来谁又会去往秦王妃这个火坑里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