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打开直播间分镜?】
【打开】
林夜白可以分享直播权限, 直播乌鸦在咒物世界的画面,直播间的观众仍然可以继续观看直播。这个咒物世界,直播间的主播从林夜白变成了乌鸦。
【是否花费10w星币更改昵称?】
林夜白将以直播间观众的角度来看乌鸦的直播, 他的原始昵称就是自己的名字。
林夜白想了想, 还是决定省下一笔支出,反正他不一定会发送弹幕。
乌鸦进入咒物世界后,仍然是一只乌鸦, 它看起来很懵,差点直接从半空中掉下去。
好在它及时张开翅膀, 一个滑翔,落在公共厕所附近的一棵树上。
可能是因为乌鸦的体型和这次的咒物原主差异太大,或者乌鸦本身具有某些特殊性,乌鸦并没有变成婴儿, 维持着本体形态。
【我是一条小青龙】:是鸦鸦呀
【瓜田里犯了错】:听到孩子哭了,看来林崽不想当小婴儿
【宇智波波奶茶】:不管怎么样,当婴儿还是很难完成任务吧,让鸦鸦来反而降低了难度
【超有钱的橘座】:厕所里面有哭声, 该不会有人在厕所里面生孩子吧?
乌鸦决定从窗户飞进去看一看, 它发现自己可以自由变换大小, 便舒了口气。果然这等程度的法则, 还影响不到它的本体。
就像橘座说的那样,真有人在厕所里面生孩子。是个年龄不大的女生,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二十岁。她看了眼血泊里的婴儿, 惊叫一声,无比恐惧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就跑了,再也没回头。
那个婴儿很不好看,甚至称得上恐怖。先天性畸形, 可能还是早产,就像一个长相丑陋的老鼠幼崽,在老式厕所里啼哭。
刚出生的婴儿,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迎接自己的是这样一个世界,恶臭、冰冷、血污。
乌鸦飞近了一些,终于看清楚这是一个女婴。
她仍然在哭,声音细细弱弱,可怜至极。如果放任她哭下去,她迟早会死在这里。
乌鸦决定去找人来救这个女婴,刚飞出公共厕所,就看到外面一个穿着荧光色衣服的女环卫工进来。
“奇了怪了,哪来的孩子哭声啊……”
那个女环卫工五六十岁模样,把扫把放好以后,循着哭声找过去,然后一眼看到那个在血污里蠕动的小东西。
她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离开卫生间,一连吃了几颗速效救心丸。
她发现哭声还在,越来越微弱。意识到这不是鬼,也不是什么怪物之后,就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她戴上手套,勉强把婴儿掏了出来,因为过于害怕,整个人都在哆嗦。
不管怎么样,这个婴儿长得太可怕了些,简直就不像一个人。她的肢体也是畸形的,微微颤动的时候十分惊悚。
肚子上带血的脐带仍然连着,环卫工大娘也不敢碰,没多久,120和110都来了。
大家看着这样的一个孩子,都觉得很难办,很快送到了120急救中心。
“除去先天性畸形和唇腭裂以外,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问题,肢体畸形很严重,经过矫正可能恢复正常行走能力,但矫正的费用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很明显她的母亲在怀孕的时候没有经过产检。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没有这种常识,也不知道保护自己,保护孩子,唉……”
“这个孩子太可怜了,也很可怕,我都不敢看她的脸。”
“这么严重的畸形,以后该怎么生活?”
“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应该会被送到福利院去吧?”
她住在医院里,第一次睡在这么温暖的地方,即使四处都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她仍然睡得很安心,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乌鸦就在医院的窗外,远远看着睡得香甜的婴儿。从这个角度看,她还是很恐怖,就像一个怪物。
乌鸦并不觉得她丑,深渊里长得丑的东西多了去。它能感受到,那是一个纯白无暇的灵魂,没有被这个世界染上任何颜色。
但她一生注定不顺,要承受很多恶意。如果有选择,这样的生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会消失。她已经来了,要怎么走完这一生?
医院里的医疗资源十分紧张,不可能一直养着这样的一个婴儿,但科室还是给婴儿打了新生儿应该打的各种疫苗。
即使她长成这副样子,也是一个生命。她并没有任何罪过。
护士在给其他婴儿喂奶的时候,也会给她喂一份。可能是刚出生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太深刻,她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一直都很乖,并不哭出声音。
当她吃饱了以后,扭曲的手臂也会和其他的小婴儿一样握起拳头,看起来静谧又乖巧。
这可能是她一生中,经历的最为客观、最为温暖的环境,很快她就要被送到福利院去了。
即使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听说过她的状况,真正看到她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想把她抱起来,都费了好大的功夫。主要是克服心理障碍。
没有任何人能盯着她持续一分钟以上,谁都不愿直视那张脸,更不想看到她扭曲的身体。
就像大家预料中的那样,并没有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她以后会在福利院长大。
乌鸦一路跟着飞去了福利院,始终跟着这个小婴儿。
【林夜白】:鸦鸦辛苦了
【瓜田里犯了错】:我看到了什么!!!
【宇智波波奶茶】:一个把事情丢给宠物,然后自己休息的主人!
【软软猫耳朵】:林崽是应该休息一下啦
【咕咕鸡】:林崽如果变成婴儿,反倒完成任务的难度更高一些
【深渊君主】: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修长手指托着下巴,轻启薄唇道:“鸦鸦,好好干活。”
“我能看见弹幕的好不好……”乌鸦低声抱怨一句。它飞在空中,谁也没注意一只乌鸦突然说了句人话。
小婴儿被放到一张旧床上,一应用具是孤儿院里其他小孩子曾经用过的东西,这里远远没有医院的保温箱那么温暖。
婴儿用的小被子经过反复清洗,已经变薄了很多,于是福利院的阿姨就多盖了两层,这样又变得很厚重,小婴儿呼吸有些困难。
夜里,婴儿压抑的哭声若有若无,格外瘆人。天气越来越冷,阿姨睡得很沉,隐约听到孩子哭声,睡意实在很深刻,又沉沉睡了过去。
乌鸦只好想办法从窗户进来,然后帮着小婴儿整理了一下厚厚的婴儿被,让她能够自由地呼吸。
一晚上就这么过去,第二天问题又来了。
她尿床了。
但这里的小孩子们太多,阿姨们根本忙不过来,就算经过这里,也下意识不愿意将视线放在那个小婴儿身上。
于是就没人发现她眉眼里压抑的委屈,好在喂奶的时候,她也有那一份。
等周围的人离开以后,趁其他人不注意,乌鸦又过来悄悄地帮她换了一下尿布,把脏的尿布丢到盆里去,给她挑了一块粉色的可爱尿布换上。
之后,她又拉了。
因为有臭味,阿姨及时发现,并且给她换了干净尿布,并不像对待其他小孩那样轻柔,有种避之不及、只想尽快结束的意味。那是本能的恐惧,无关于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