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参见殿下。”李言和赵无越齐齐对着江兆一拜,要说他们这阵子是怎么过的,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
原本他们以为假装学个十天半个月就能被准许回京,这些事情随意糊弄糊弄就成。哪知先前他们禀报殿下学得差不多了时,殿下没准许他们回京,还安排了两个专门考核他们的人。
考核的结果自然不太好,本来随意糊弄的李言和赵无越不得不认真学了起来。
为了训练夜晚的行事能力,他们日夜颠倒数日,人也瘦了不少。好在他们认真学了后最终通过了考核,这才被准许回京。
江兆正在晒太阳,就在书房外面那个位置。稍稍打量了眼瘦了不少的二人,他心下满意多了。这种不太忠心,还吃两家饭的就是不能过得太舒服,不然他心里不舒服。
他们倒是回来得正好,他这里有些事情要他们办。
“你们回来得正好。”
二人立马精神了起来,这一回来就要被五殿下安排做事吗?
李言垂眸沉思着,前些时候主子可是在五殿下这里吃了不少亏。若是五殿下最近犯点能激怒陛下的事情,那是最好不过了,说不定能彻底将对方扳倒。之前五殿下逼宫都是临门一脚了,必定不会放弃这件事的。
眼下是在京城,五殿下就算脑子再不好估计也不敢犯陛下的忌讳,不知道要让他们去办什么事情,他希望这件事能大一些。
“你们去换身衣裳,等下随本殿出门。”江兆是懒得去猜测他们二人有什么心思,不过将他们当成苦力来使唤,被他养着的自然是要干活,成天吃白饭那还了得。
李言和赵无越应下,很快就换了一身衣裳随江兆出门。
二人心里都在思索着,临近傍晚时间出门,五殿下这般偷偷摸摸的到底想做什么。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个巷子口,在江兆的示意下,所有人攀到了围墙上。
掩藏在围墙上的李言和赵无越更是不解了,怎么看五殿下都不是来干好事的。
一旁保护江兆的陈图倒是什么都不问,尽职尽责地跟着。
“本殿记得你俩功夫还不错,等下有个人会从那边过来,你们下去把人套个麻袋,把人揍一顿。”江兆坐在围墙上随意吩咐道,“陈图,你则是快速将那人身边的书童给制服住,不让书童动弹就可以了。”
陈图不解,还是应下。
李言和赵无越无奈,还是只得应下,心里在猜测五殿下究竟要套谁的麻袋,又是因为什么要套这个人的麻袋。
江兆没管他们的疑惑,从袖兜里抽出几条黑色的面巾:“把脸遮一遮。”
陈图接过老老实实把脸遮住了,其实他很想提醒五殿下,只遮住脸不改变穿着,熟悉的人是很容易认出来的。他正在想要怎么开口,李言倒是先说了。
“无碍,”江兆罢手,“你们只管把脸遮住就行了,要是被人认出你们不承认就是,天底下身形和穿着一样的人多的是,只要你们不被抓住就好。就算被抓住了,你们不将本殿供出来,就说是你们自作主张那也没什么事。”
李言:?
赵无越:?
干这事江兆没想过要遮掩得完美,要真的遮掩得完美了,这事做得就没什么意义。再说以五殿下的风评,不应就是做什么事情都能被各方知晓吗?要他做点事情能瞒过所有的眼睛,那还得了?可能隔天宫内那位父皇就会叫他去上值了,觉得他总算开窍,有了些聪明才智。
身为一个被戴了绿帽子,大姐也被人戴了绿帽子的五殿下,做事疯狂一点又算什么?
再说那孔韵清就是该打。
因为他所宣扬的那些女规,并且成功洗脑了一位公主的事情流传去各处,使得民间百姓争相效仿,当时不少女子受到迫害。其实他那个父皇是不主张推举这些的,奈何民间已经盛行了这些事情。父皇是皇帝,坐得太高,又加上有操心不完的国家大事,对自己的女儿都不怎么关注,更何况是民间女子呢?女规这事没让大昭国陷入什么混乱,自然不会引起他多注意。
三妹江芜那里他是不会去劝说的了。
至于要不要给她听孔韵清的心声,他认为就算给她听了作用也不大。因为孔韵清就是发自内心喜欢那样的女子,认为那样的女子最是符合他贤惠妻子的形象。
在原身的记忆里面,三妹因劳累过多而死,孔韵清是真的伤心了一场,并且写下再找不到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的诗词。在这之后,他虽不是彻底戒掉女色却也不重色。
之后娶了妻子,但每一任妻子都受不了他,没多久便闹着和离,和离不了就在家里与他大打出手,甚至还有性子烈一点的直接要烧他房子。那时候女规流传得到处都是,可不是所有女子都愿意被规训,尤其是出身本就不错的,根本不可能受得了这事。
因这些经历,孔韵清写了不少怀念亡妻的诗词,每一首里面都有“谁也不及她”的意思。
当然还写了不少批判那些性格刚烈女子的文章,最后孔韵清怎么样了记忆里面没有,毕竟原身算是死得早。
总之,这人令人可恨。
“你们要是怎么样了,本殿不会见死不救,尽管去办事就好。只要不闹出人命,能有多大的事情?”回神过来,江兆与几人说。
李言和赵无越想了想,确实有些道理,默默用黑色面巾把脸遮住。
“要我说,这些女规就是该多多推广,要是这天底下的女子都遵循这些女规,就不会出现家宅不宁的事情。女子在家就该勤劳,贤良淑德,事事顺从夫君,像那些在家里还和丈夫顶嘴甚至动手的都应该受到惩罚。”
远远地就传来一道极为刺耳的声音,听得江兆眉头紧皱。
之前去找三妹他都是避开孔韵清的,所以没和对方碰面。
这人果然是有些欠揍,还未见到人只听到声音就让他手痒了。
陈图几个震惊,这不是三驸马吗?五殿下要对付的人是三驸马?三驸马怎么会和五殿下有恩怨的?因江芜那事江兆没与谁说,陈图也不知道这个。
“要我看二哥现在就挺需要女规的,二嫂和那妾室都遵循女规,二哥便不会那么烦恼了。不知道二哥怎么想的,居然将我整理出来的女规给送了回来。”
“白白辜负了我一片苦心。”
“二嫂将他打成那样了,脖子的指甲划痕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他居然还不给她读读这些女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兆无语,二哥又不是蠢货,就算他心里再懊恼二嫂,眼下这种情况哪里敢真的得罪她,二嫂不仅仅是二嫂,还代表着很大一股势力。
眼看孔韵清和他的书童已经走到他们躲避的巷子中,江兆从身后随从的手里接过两个麻袋,陈图一个,李言和赵无越一个,他对着他们示意了下,三人明白该出手了。
已经蒙好面的他们立马跳了下去。
陈图一下就将书童给制服,先往书童嘴里塞了一块布,随手将一个麻袋套在书童的身上,使其看不见周围,也无法呼喊出声。
孔韵清就没书童的运气好了,来不及呼喊就被李言和赵无越制服,也是先塞了一块布在他嘴里,随后把麻袋套在他身上就开始对着他下拳头雨。
蒙了面的江兆跳了下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孔韵清被打得不断闷哼。
孔韵清的身上掉了一本书出来,他走过去捡起,翻开一看,上面记录着的正是对方整理出来的女规。
“把麻袋拿开,”江兆压低声音说,李言和赵无越停止下拳头雨,快速揭开麻袋,一左一右把孔韵清禁锢着。
一下没了麻袋遮掩,孔韵清连忙打量周围的情况,傍晚时分不算天黑,还是依稀能看到身影。只是殴打他的这些人都蒙着面,一时无法辨别对方的真面目。
他嘴巴被赛了布,无法喊叫出来,只能呜呜呜地求饶。
江兆伸手将他嘴里的布取了出来,不等孔韵清多说,撕下那本整理出各种女规的书页揉成一团塞进他嘴里。
“吃完了就放你走。”他说。
孔韵清瞪大了眼,摇着头不愿意。
江兆可不是要他同意,一页一页撕下书页揉成团往他嘴里塞去,孔韵清不得不开始吞咽着,吞得眼泪直流。到底是谁要这么整他,不知道他是谁吗?
李言和赵无越都缩了缩脖子,五殿下果然如传言一样越来越疯魔了,以前明面上做事还是很小心,怕惹怒了陛下,从来不干这种事情。
这就是差点戴稳绿帽子的男人疯起来的样子吗?
等所有书页都入了孔韵清的口,江兆捡起地上的麻袋往他头上一套,示意所有人立马离开。
松开孔韵清后,众人跳上围墙翻走。
“驸马爷,你没事吧?”书童察觉自己能动了,赶紧将麻袋丢开,去帮还被麻袋套着的孔韵清,掀开麻袋,露出孔韵清如菜色的面容,他正不断吐纸出来,声声猛烈的咳嗽可把书童给吓到了。
“没……没事了,扶我回去。”孔韵清站起来,脸色还是苍白。
究竟是谁在对付他?总觉得那人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
早知道今日该坐马车出去,就算要步行也该多带两个人的。那人好大的胆子,敢套他麻袋?若是被他知道了是谁……
孔韵清被书童搀扶着走出巷子,脑子里面正在思索熟悉的人,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辆马车缓缓从远处行驶过来。离得近了些,他认出这马车是谁的了。
“五哥?”孔韵清试着叫了一声。
马车帘子被掀开,江兆探出个头来:“三妹夫?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些狼狈,快上来我送你一程吧。”
“不知道是谁竟然套我麻袋。”孔韵清没拒绝。
距离三公主府不远了,可这里到处都是熟悉的人,等下要是被人撞见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如就借坐一下五哥的马车,被五哥一个人问好过被更多的人问。
江兆让开了些,孔韵清坐下便恶狠狠说:“那贼子不要被我抓住,若是被我抓住定不饶恕他。”
马车外面的李言和赵无越沉默,五殿下行事是真的越来越让人不懂了,愈发像个有病的疯子。
陈图倒是觉得还好,只要五殿下不逼宫,不犯陛下忌讳,干什么事情都好,不会让整个五皇子府的人丢脑袋,这是夫人与他说的。
一路到三公主府,孔韵清终于松了一口气:“五哥,今日多谢你送一程。”
“这点小事算什么。”江兆微笑。
“今日有些不便,不请五哥进去了。”孔韵清说,“改日有空了请五哥喝酒。”
“好。”江兆应下,待这家伙反应过来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请他喝酒的兴致。
孔韵清进府,江兆才返回。
“驸马,你这是怎么了?”孔韵清满身狼狈进府,江芜连忙迎上去,“这是做什么了?”
孔韵清将之前的经历与江芜说了说,江芜有些生气:“何人如此大胆竟对你下手?可惜没能抓住人。”
“驸马,以后你出门多带些人,最好是坐马车出去吧。”
孔韵清点了点头:“嗯,让公主担忧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可惜没能知道对我下手之人的身……”话到这里,孔韵清整个人一僵,眉头露出思索,将在巷子里面碰见的人的身形和声音与江兆作比较,竟然是一模一样。
“好啊!”孔韵清猛地一下站起来,用力拍在桌子上,“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江芜问。
孔韵清正在观察她的脸色,见她确实不知情,才恨恨说:“公主,那人就是送我回来的五哥,就是他,我可以肯定,那身形那声音,绝对错不了。平日里我与他无冤无仇,怎的会对我下黑手?”
话到这里,他发现江芜神色出现些恍惚,连忙问:“公主,你是不是知晓怎么回事?”
“驸马,这或许是因我而起……”江芜犹豫了一下说,“五哥估计是见不得我平常做那些事情,所以对你有些恼羞成怒了。”
“驸马,你莫要生气,我明日去见一见五哥,让他不要计较这些事情,以后就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了。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心甘情愿,不是你强迫,我只是想做的更完美一些。”
孔韵清心里舒服了些,握住江芜的手:“我自是知道公主对我真心一片,也愿意做我心目中最贤惠淑良的妻,五哥不能理解正常,这世间多少人能理解这些呢?不止五哥不理解,二哥也不理解,真是不明白他们了,为何不喜欢贤惠温柔的女子,偏偏喜欢那一个个彪悍得可怕的母老虎,甚至给人戴绿帽子都稀罕得紧。若是天下女子都遵守女规行事,必定是家家户户安宁和谐,哪里会有这些丑事闹出来,公主说是不是?”
“自然是,可惜世人不明白驸马的苦心。”
“唉,是啊,他们都不明白,公主,你与五哥好好说说吧,这本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咱们过得幸福安乐,公主府一片和谐,他真的不该来管这些。”
“驸马放心,我明日就与五哥说清楚。”
皇宫。
江铖在听说江兆把三驸马打了的事情也是一愣,其实他没有事事都盯着,一般都是有比较稀奇的事情底下人才会报上来。
显然老五把三驸马套麻袋打了这事就很稀奇。
“五殿下把那本女规喂给三驸马吃完了才作罢,打完人还从另外一条路绕过来送三驸马回去。以臣看来,五殿下根本就是故意让三驸马猜测出来这事。”
十分嚣张。
“女规?”江铖问,“什么女规?”
回报消息的探子早就准备好了,从怀里摸出一本书,里面正是孔韵清整理出来的女规。
江铖随意翻了一眼,就觉得脑瓜子疼扔到了一旁:“这个三驸马也是没点出息,亏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诗词也不错,偏生没点才能用在正道上。成天就是女子该如何该如何的,除了这些他就没别的事情可干了吗?不堪重用。”
身边的人都低着脑袋,这是陛下骂人的时候,听着便是,不用他们回应。
“老五看不惯他多正常,不知道老五最近都在盯着他的姐妹们过得好不好吗?别说宫外的,就是宫内的他都要时常来看看她们。”江铖叹气,“老五是自己在感情上的事情吃了亏,不想他的姐妹们也如此,心肠是好的。必定是三驸马让兴嘉学这些女规上的事情被老五给看见,这个时候他哪能见到这些,不折腾一顿不可能。”
经过安泰的事情,江铖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他的女儿可不是谁都能践踏的。安泰最近还经常进宫了,时常给他带些东西进来。虽不能听见她的心声,可他能感觉到安泰比从前更亲近和尊重他。
“去留意下兴嘉在府上的情况。”
次日,江芜登门五皇子府。
“嗯?不要因为你牵连到三驸马?”江兆老神在在坐在藤椅上,面对江芜没以往的亲近,“三妹,你与驸马怎么样之前不是就说好了,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爱怎么过便怎么过。”
“可是五哥为何要打驸马?”
“你有证据证明是本殿打的吗?”江兆反问,“或许是他听错了看错了,也或者是有人与本殿长得相似,穿得相同。”
江芜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五哥竟睁眼说瞎话,他做的那样明显。
“五哥。”
“嗯,三妹,你说。”
江芜察觉今日的五哥和前些时候去公主府找她的五哥不一样了,似乎对她没有了从前的亲近。
“五哥,你莫要再打驸马了,行不行?算妹妹求你。”
“三妹啊,你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江兆抬起头来,“你只顾着你和三驸马的恩爱日子,可想过其余的姐妹?”
江芜略有些迷茫望着江兆,她与驸马好好过日子,怎么会碍着其余的姐妹呢?
“五哥,我怎么会影响到其他的姐妹?”
江兆道:“你愿意为驸马操劳,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做他心目中贤良淑德的妻子,可你其余的姐妹只想做高贵的公主,她们更喜欢过驸马都顺从她们的日子。你们两个关起门来在家里怎么扮演角色都成,可三妹夫却不满足于此,还要将那些女规到处宣扬,那不就是影响到了别人吗?”
“这些不应该是女子该做的吗?”
“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呢?这才是女子本性……”
江兆打断江芜:“你敢对娘这样说吗?你敢让娘做那些事情?”
“你敢对姐妹们这样说?”
“你敢对整个京城的贵女如此说?”
“你敢对京城的夫人们说这些?让她们照着上面的做?”
“你认为她们都会喜欢那本女规?”
“三妹,你敢吗?你要是敢,我立马就给所有人写请帖,将人都请来,你当着她们的面说一遍这些话。你若是敢做这些,我便不再针对孔韵清一点。”
江芜攥着拳头陷入沉思,这怎么可能?要真那样了,她在京城就没有任何名声了,所有人都会厌恶她的。
隐约间她脑海里像是闪过什么,可一时又没能抓住。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管你们夫妻俩关着门在里面做什么,但孔韵清在外面宣扬女规那些就给我小心点。”
让孔韵清放弃这件事,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不管对方宣扬不宣扬,只要让三妹一直那样做,他都会套对方麻袋。
“三妹,你没有体会过驸马顺从听话的日子吧?”江兆突然问。
江芜又呆了呆,下意识摇头。驸马顺从听话?这是什么样的日子?
“大姐和严二郎的结果不怎么好,可严二郎是不敢在大姐面前放肆的,让大姐给他端茶更不可能,每次都是他讨好大姐给她端茶。如今大姐更是在物色俊俏听话的驸马,现在你明白三妹夫那事对大姐有多影响了吧?你的姐妹们都喜欢顺从听话体贴的驸马,不像你这样的。”
“因我自己的事情,只想姐妹们都过得好,三妹你认为自己过的好也就罢了,可其余的姐妹不会喜欢这样的日子。你回去劝说劝说三妹夫,让他关起门来搞这些就行了,别往外面嚷嚷,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江芜略有些迷茫回去,回去之后孔韵清就问她事情怎么样。
她面色严肃说:“五哥说这事不是因我,是为其余的姐妹……”
孔韵清握拳:“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还不相信他真的能打死我。”
“我现在就去蓬莱楼,要和他们宣扬宣扬整理的那些女规。”说罢,他飞快奔了出去,叫人去备马车,这回要多带几个人。
江芜整天都有些闷闷不乐,眼看傍晚了,想着驸马快要回来,她赶紧去迎接。刚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孔韵清一脸菜色被人搀扶着进来。
“驸马,你这是怎么了?”江芜担心问。
她将人搀扶进来的时候,江兆就站在门口,对着她微笑道:“就是吃了些纸,应该没什么问题,三妹夫最近是得罪了谁吧。”
江芜看了他两眼,不就是得罪五哥你了吗?她本想责怪两句,可想到五哥做这些是为了姐妹们。她能过这样的日子,姐妹们其实是不愿意的。
她和江兆告别,把孔韵清搀扶进去。
“驸马,你何必与五哥对着干呢?”
“他因为那事见不得姐妹们不好,你到处宣扬女规的事情会影响到其他姐妹,他见不得就不会放过你。”
“咱们关起门来做这些无碍,就不要宣扬出去了行不行?”
“五哥现在不是以前的五哥了,自从发生那事他性情大变,你招惹到他头上是讨不了好的。”
孔韵清咬牙切齿:“公主,你也不能理解我吗?”
“我自然是理解你,可驸马,不是每个人都能过我们这样的日子。五哥就见不得,你为什么非要干涉别人怎么做呢?只咱们这样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