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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科举事件1

“没想到, 我们阿瑜,小小年纪就这般聪慧。”

耳边传来一如既往温润的声音,宋子瑜只觉得浑身一激灵, 他那时候就是单纯的想逗一逗孩子,顺带, 好吧~他就是稍微, 略微,有一点点, 贪财了。

可也不怪他啊!

那些小娃娃们自己一个个硬塞到他怀里来着,那些个金银玉石,他能拒绝吗?拒绝那些满脸纯真善良的脸庞吗?

不!他不能!

“小哥哥, 那时候我还小,我才一岁,什么都不懂。”宋子瑜把头抵在萧晏清的肩膀上, 不敢抬头, 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他那时候已经被爹爹姆父好好教育了一番,臭大哥还要提起来!气死他了!

“一岁,就知道给自己要聘礼,很是了得。”萧晏清垂眸看着将头埋在自己肩上,死都不抬起来的某人,眉眼更加的柔和。

怪不得, 五岁的时候, 就能给自己找童养夫了。

原来早有前科。

宋子瑜浑身一抖:他怎么觉得小哥哥话里有话。

偷偷摸摸抬起一点点的头, 从指缝里暗喽喽的去瞄一眼, 恰好就对上萧晏清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一瞬间, 连忙又垂下了头,继续装鹌鹑。

“好了,小瑜宝那时候才一岁,什么都不懂,大家也都是玩闹心思,就你还嘲笑。”许知初用胳膊肘撞了下宋子昊,示意他快去哄哄。

宋子昊憋住笑,这不能怪他,这事放到如今他都想不出来竟有人会这么做,而那时候一岁的小瑜宝就这么做了,做的还很成功,骗得了好几家人的聘礼。也不知若当初这事没有曝光,等到小瑜宝成年了,面对这满街的求亲队伍,要如何办。

不能想,不能再细想下去,不然他真有些期待这场面了。

“小瑜宝,是大哥一时语快,我给小瑜宝赔罪了。”宋子昊上前,轻轻戳了戳小瑜宝的小脑袋瓜子。

宋子瑜轻哼一声,不想理会。

害的他社死当场,面子里子都掉了一地,轻飘飘一句一时语快就想揭过去,妄想!

“小瑜宝,别生气了,大哥待会带你去好好玩一玩,如何?”宋子昊哄着。

“哼。”宋子瑜将捂着脸的手往旁边一挪,改成捂着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谁让你昨日不听我的话,我这只是将你做的事重做了一遍。”宋子昊故作不服气的激将道。

果然,宋子瑜立马抬起头,反驳道:“我让你跟知初哥哥睡一起,你自己不要啊!你们都是男郎,有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男郎没有关系,你一个小双儿怎么就好意思了。”宋子昊眼明手快的一把揪住某位又想埋下头的小双儿的小奶膘。

“你放开我的脸颊,臭大哥!”宋子瑜一双杏眼怒视冲冲的瞪着宋子昊。

宋子昊以为自己捏痛了,连忙放下手:“我又没用力。”

“哼,你若敢用力,我就哭,直接满大街喊你欺负小孩子!”宋子瑜得意。

“你这小滑头。”宋子昊啼笑皆非的点了点宋子瑜的小额头。

“大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是再敢败坏我名声,我就让爹爹姆父修理你!”宋子瑜叉腰。

“你确定?是修理我?”宋子昊反问。

宋子瑜一时语噎,姆父或许有可能应该会帮自己,但他那位爹爹,就……估计更加要败坏起自己的名声了。

“那我就写信给外祖父,外祖姆,舅舅,让他们帮我!”宋子瑜骄傲,他可是外祖一家手心里的小宝贝。

宋子昊一时无言,强压下心头想笑的冲动,拱手告饶:“小瑜宝,是我错了,还望您大人有大谅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宋子瑜小脸都皱在一起了,觉得自己吃亏了!如果是自己比大哥年纪大,那么大哥的丑事他肯定都知道,也不至于现在被大哥拿捏。

“大哥,你也说一件自己的丑事才行。”宋子瑜想了想,要求道。

闻言,宋子昊轻笑出声:“我们认识五年了,你可见过我有什么丑事?”

宋子瑜:……他就是没见过,才要大哥自己讲的啊。

“是讲我幼时与你一同睡,湿了……”宋子昊玩味的看了眼宋子瑜,启唇缓缓将往事继续说道。

宋子瑜一见这话头,赶忙阻止:“大哥,不用了,不用了,你就记得你欠我一件事就行。”

“那……那便好吧。”宋子昊故作为难:“本来想自爆丑事的。”

宋子瑜心里冷笑:呵呵,那件事,他比他更难堪,到底是爆谁的丑事。

“我们阿瑜,小小年纪就很机灵。”萧晏清轻笑了一声,双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离宋子瑜的耳畔不过两指距离,呼出来的气都直接打在了宋子瑜的耳畔上。

宋子瑜莫名觉得耳畔有些痒,本能性的往后缩了缩,意识到什么,讪然一笑:“小哥哥,一岁的往事就别再提了,那都是幼儿不懂事。”

说罢,便是挥了挥自己的小手:“小哥哥,将我放下来吧,抱着我怪吃力的。”

萧晏清温和一笑:“阿瑜,不重。”

“还是放我下来吧。”宋子瑜继续说道。

他总觉得小哥哥身上散发的气息有些奇怪,他还是下去比较好,起码感觉会比较安全。

萧晏清见宋子瑜执意要下去,便也不再阻止,将他放在了地上。

得到自由的宋子瑜,连忙往前跑了两步。

他现在觉得,一个人走才是最安全的。

萧晏清看着前面走着的小双儿,眉眼的笑意越发的柔和了三分。

可这笑容,却莫名让走在前头的宋子瑜又抖了三抖。

宋子瑜:怪了,他怎么还觉得有些慌兮兮的。

一行人来到了三录斋。

三录斋的掌柜本来只看见三位少爷,还以为又是来挑衅的学子,再一低头看去,见还有一位小双儿跟着,便就了然这应该不是来寻滋闹事的,脸上浮上笑容,问道:“几位少爷公子,可是要买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还是要寻些什么书。”

“给我们两刀上好宣纸、一方徽砚、一条松烟墨、一只适合小孩习字的毛笔、再来一本千字文一本百家姓。”宋子昊说道。

宋子瑜震惊。

怎么又牵扯到身上了,赶忙往后倒退两步,拉扯住宋子昊的衣摆,满是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去,目光中全是诉说着自己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小瑜宝,在家好好练字不好吗?”宋子昊微笑。

宋子瑜连连摇头,好什么好!练什么字!不就是让他抄书吗!

宋子瑜对上宋子昊温和的笑意,目露惊恐,他大哥现在也这么恐怖了吗?

转身,宋子瑜对着掌柜举起手,连连叫唤道:“掌柜,掌柜,还要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说罢,便是转头对着宋子昊阴恻恻一笑:“大哥,也别忘了自身学业才好。”

宋子昊挑眉,算是接下了宋子瑜的馈赠。

宋子瑜见这招对自己大哥无用,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狠狠的踱步来到萧晏清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满是气愤和苦恼!

臭大哥!坏大哥!没良心的大哥!

亏他对他这么念念不忘,这么好,就知道让他写大字,抄书!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烦这个。

作为一个学渣!作为一个双儿!他在家好好做一个纨绔双儿不好吗?

宋子瑜生气!

萧晏清瞧着身边那越加鼓起的小奶膘,笑着蹲下身子,小声说道:“子昊兄也就是随意找个由头而已,也并不是真的要让你抄写。”

“真的?”宋子瑜怀疑,抬眸看向宋子昊,那认真问掌柜的价格的模样。

收回视线,宋子瑜冷笑一声,他可不觉得他大哥只是忽悠掌柜。

萧晏清也瞧见了宋子昊询问掌柜的样子,还问起了这边学子蒙学的书籍,这……似乎还真的是想让宋子瑜好好在家学习。

“子昊兄那也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萧晏清继续宽慰。

“真的?”宋子瑜保持怀疑。

“真的,绝对不会真的让你抄写。”萧晏清一本正经的说起了忽悠话。

宋子瑜勉勉强强算是信了,起码人是站了起来。

“掌柜的,幼时曾随双亲来你家购置笔墨,记得那时你家生意不错,怎么如今人店铺冷冷清清的。”与掌柜说话的宋子昊故作诧异的问道。

一旁的许知初也配合的接话:“倒是前头的那叫聚文斋的生意挺不错的。”

一听到聚文斋这三个字,掌柜的面色便耸拉了下来,又想起有客人在,立马带上笑,可笑容里却透着些勉强:“许是近日流言缠身,大家偏信了流言。”

“是科举舞弊之事?”宋子昊疑惑道。

“这位少爷也听说了?”掌柜笑的更苦。

“就听了一嘴,说是因为王家公子和离之事,觉得其中有猫腻,说王家其实早就参与进来,又说王家公子冷血无情,为了利益连亲身儿子都不要。”宋子昊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楚,目光也未曾离开过掌柜,昨日左大人与他说过,这掌柜可是王文清奶姆的夫君。

“胡说,公子是那样光明磊落之人,若非是赵知州特意蒙骗,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污了身名。”掌柜颇为恼恨,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停下了言语,笑着打起算盘:“少爷,一共十六两四百三十三文,三十三文就给你抹去了。”

宋子昊也像是才意识到,连忙拱手:“不好意思,方才是我失言了。”

“无怪少爷的事,少爷也不过是因那流言之过。”

这边,在宋子昊和许知初跟掌柜说话之时,萧晏清带着宋子瑜往书架子那边走去,就像是寻常人在看有什么书籍一般。

架子上的书倒是很寻常,有科举要用的四书五经,适合蒙学的千字文三字经,也有一些杂文轶事,话本子,还有就是一些穷困学子抄写的书籍。

基本与寻常的书斋并无二样。

萧晏清打量了一圈,便又带着宋子瑜走了回来,掌柜的见二人又回来了,便是问道:“少爷公子,可还需要别的书籍。”

“看了一圈,也并没有什么需要的。”萧晏清淡淡道。

宋子昊也见套不出什么话,萧晏清还进了屋子仔细看了一遍,便就付了钱,拿上东西,走出书斋不过数步,迎面就碰上了两位学子。

其中一名穿着湛青色长衫的学子,拦住了他们的路,指着他们手上拿着的笔墨纸砚,满脸错愕的问道:“你们刚是去那家三录斋买的东西?”

宋子昊和萧晏清对视一眼,知道有戏,宋子昊点了点头,忙故作不解的问道:“这位兄台,此话何意?”

“你们是外地来的?”听到这不带永州口音的话,那学子疑惑问道。

“是的,因为祖籍是永州,我等便也参加了永州这场院试,等出了结果就启程回去了,未想到刚到家,就传来这场院试竟然出现舞弊行为,成绩作废,赶忙赶过来,想等一个结果。”说到此,宋子昊面露苦涩。

这名湛青色长衫的学子也不在意这是不是在大街上,也不在意有人会不会跟王家打小报告,直接就说:“你既然是受了科举舞弊之案的牵连没了秀才之名,怎还能去那三录斋!”

“这又是为何?我昨日才到这,很多情况都不太清楚,也是因为路上不小心将书籍泡了水,这才马上过来重新买了笔墨纸砚,想趁着等待的时间看看书,也不荒废学业。”宋子昊道。

“原是如此,但你来的路上,怎就没去打听打听。那永州科举舞弊之案,贩卖考题,请枪手答题之人,便是王家双儿的亲子。更为震惊的是,在科举之前,也不知道那王公子是否提前得知了消息,与那赵知州和离了,等到事情暴露出来,其子倒是被抓了,知州赵行检却下落不明,这实在很难让人怀疑其中有猫腻。”学子愤愤不平道。

“这……倒是不得不让人多想。”宋子昊思索附和道。

“听两位对此事这般了解,应该也是永州舞弊之案无辜被牵连的学子吧。”萧晏清适才走上前,拱手问道。

湛青色长衫的学子旁的青灰色长衫男子,这时长叹一口气:“可不是。”

之前一直跟宋子昊说话的学子也随即满脸哀愁:“好容易考上了个名次,这一下子就又没了,也不知来年还有没有这般运气。”

“必然会有,明年下场,定能再夺得好名次。”宋子昊拱手笑道。

“那可不一定了。湛青色长衫学子一改方才忧愁的模样大笑道:“我就今年走了狗屎运,刚好挂上了尾巴,也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有这运气。”

说到此,这学子又想生气,又觉得这气无处可发,只能自己咽下去,无奈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下回努力吧。”

“我叫宋子昊,这两位是肖子清和许知初,这个小双儿是我的双弟,不知两位是?”宋子昊介绍道。

“我叫马浩言。”青灰色长衫男子抱拳道。

“我叫胡阳曜。”灰绿色长衫男子拱手道。

“马兄,胡兄。”宋子昊、萧晏清、许知初纷纷拱手回礼道。

“等等!你该不会就是这届院试案首吧!”胡阳曜指着宋子昊,惊呼出声,在听到宋子昊的名讳之时就感觉有些熟悉,想了一回,才想到今年永州的案首不就是一位年仅十二岁的小神童,名字就叫宋子昊。

怪他对年龄印象过于深刻,从而有些忘了名字。

“正是在下。”宋子昊有些不好意思一笑。

“原是宋案首啊!”胡阳曜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凑上前:“十二岁的案首,竟然今日被我给碰上了,走,哥哥带你好好逛逛永州。”

“那真的是太感谢了!”宋子昊抱拳感激:”对于此地我们也不甚熟悉,之前在乐才楼还参加过诗会,如今也不知是否因为科举舞弊,雅集诗会也没了,感觉除了焦急等待也就只能看看书了。‘’

“这不是因为科举舞弊,学子们也都无心学业,整日都盼着知府和刚被派来的左大人能快点将赵行检抓住,将此案审问清楚。”胡阳曜很不见外的凑上去,搭上宋子昊的胳膊。

一边的马浩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萧晏清他们一行人尴尬一笑。

“马兄无妨,胡兄这人一看就是热心肠的。”萧晏清笑道。

“他啊!打小就混的开,与谁都能说上几句。”马浩言笑道。

“这也是个长处。”萧晏清笑着,随即又感叹道:“马兄,也不知这场科举舞弊何时才能真正出了结果。”

“即便有了结果,我等成绩也是要作废的。”马浩言无奈一叹:“我倒好,明年还能拼上一拼,就是担心他。”

听到后面马浩言谈起自己,胡耀阳转头就囔囔道:“我怎么了,今年我能走了狗屎运,难保我明年不能再走一遭。”

“没错,我胡兄那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好运气。”马浩言奉承打趣道。

“好说好说。”想到了什么,胡阳曜对着众人拍胸脯说道:“我父亲有家客栈,如果你们觉得落脚之处有什么不便,可以来我家客栈,绝对童叟无欺。”

“多谢胡兄好意,我等在此租了个院子。”宋子昊感激回道。

“那更好!对了,明日我这有认识的几位学子,也是受了那科举舞弊之苦而被害了没了秀才之名,我等约了明日去仓溪峰,你们可愿一起过来。”胡阳曜邀请道。

“这……我们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宋子昊面色纠结。

“这倒不会,你可是院试案首啊!有你过来,我们可不知有多开心了。”马浩言赶忙说道。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宋子昊拱手。

“明日巳时,仓溪峰脚下碰面。”胡阳曜道。

“好。”

这边几人还在侃侃而谈,迎面碰上了另一群人,领头的男子,虽不是长的如何俊美,倒是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给人文雅之士的印象。

“胡少爷,又认识了新朋友?”

胡阳曜转头望去,见是宁之麟,眼眸深处划过几分厌烦和厌恶:“哦,宁家大少啊!怎么了,又想来我这端一端您的长辈姿态。”

“胡阳曜。”宁之麒无奈,话语出口,却是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包容。

“宁少爷,您可别这么对我说,虽说我舅舅家的庶双儿做了你的妾室,可我胡家与你便没有什么关联。”胡阳曜连连摆手,甚至还有些怕宁之麒走上前一样,倒退了一步。

“郑伯昨日与我父亲谈起过你,说你这好容易考上的秀才,竟就这么没了。”宁之麒也不恼胡阳曜那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语气甚是关切。

“我没了秀才之名,不正合你们几家的意思。”胡阳曜嗤笑道:“商户家的少爷能考科举,我这也算是头一份,但也是因我少时身子骨薄弱,父亲母亲死马当作活马医将我过继给族里三伯,才得以让我能以农家子的身份考科举。宁大少若是不爽,也可让您父亲将您过继出去。”

胡阳曜不复方才和宋子昊说话的亲和随意,充斥着一股纨绔少爷吊儿郎当的作风,走到宁之麒面前:“我那临禾小表弟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不然若有一天他有了孩子,指不定也能考一考科举,可惜啊~”

说到这,胡阳曜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宁之麒,似是想通过他温和的模样,看出什么。

宁之麒不为所动,好似依旧是体贴的兄长再看着自己家调皮的弟弟一般,神色温和,很是包容。

“临禾,也想你这位表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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