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 整个帝国的人都不会忘记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
金色的花苞缀满在翠绿的枝叶之间,颜色鲜艳到像是拿油画棒临摹下来的精美画卷。满枝头的花苞周围,静悄悄的流淌着丝丝缕缕的灿烂星光, 偶尔萦绕着几颗绿色的荧光,交相辉映着,衬托得那树巨大的金丝雀越发圣洁。
阴郁的云层此时已经裂开无数道缝隙,明亮的阳光倾泻而下,将枝繁叶茂之间一朵朵的奶黄包子映衬得更加富丽堂皇, 入目满是暖洋洋的曦光,看得人心中无端生出无限的温暖和柔软。
海风轻轻拂过, 风动之时,苍翠欲滴的叶片和娇嫩可爱的花苞上下翻飞, 像是浮光跃金的海面上,被拍碎后扬起的一层层璀璨浪花。
微风爱怜的轻吻着一个个奶黄花苞, 玫瑰则馈赠于它自己暖暖甜甜的花香——像是被太阳晒过后的水晶糖的味道, 温暖中带着撩动灵魂的暖香。
常见的玫瑰或者月季的香味既艳且浓, 不顾一切的向观众展示着自己热烈的芬芳, 香到让人觉得有一种攻击性;
而金丝雀的花香则与之完全不同, 是内敛的、低调的,清清淡淡、温温柔柔, 在微风中泛着微甜的味道。
当这股花香乘着海风, 吹过模拟战场上每一个角落时, 原本被信息素□□和发情期折磨得生不如死的Alpha跟Omega们, 无论是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还是疯狂叫嚣的欲望, 都在那一瞬间, 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后颈处炙热滚烫的腺体像是被敷上了凉凉的冰块, 终于不再烧得人痛苦难耐;一直得不到满足的信息素,也被那股金丝雀的花香轻轻抚平,向外释放的速度开始减缓。
十几万种不同等级、不同味道的信息素糅杂在一起,这才形成了疯狂的信息素□□。微甜的玫瑰花香温吞的进入了这场交错杂乱、密密麻麻的乱网。接着,原本乱得像是无头苍蝇般的信息素们一下子就找到了新的方向和目标,自觉的从死角里退出来,依依不舍的追在金丝雀的花香后面。
陷入难捱情潮之中的Alpha和Omega们如同沙漠中走失的旅人,被高温和烈日炙烤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渴死在黄沙漫漫的荒漠之中。
而那株神奇的植物和那奇迹般的花香的出现,仿佛象征着他们在干涸濒死的前一刻,终于爬到了那口叮咚凛冽的泉眼附近。
清凉的泉水拂去身体中每一寸燥热,也让处于□□煎熬之中的Alpha和Omega们逐渐找回了失去的理智。
经历过这么一场地狱般的折磨后,他们的体力早已经流失殆尽,但即便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视线也一直紧紧的盯着那株遮天蔽日的巨大植株,眼睛里只能够装得下那满树的奶黄花苞。
此时此刻,无论是模拟战场里的十几万参赛选手,还是直播间的几百亿观众,满是震撼的心中都只剩下一个想法:
奇迹。
从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的,犹如神降一般的奇迹——
不,眼前的这株金色花植,本身就是神明。
那么纯粹澄澈的金色,那么娇贵美丽的花朵,那么蓬勃欲发的生命力,既代表着生生不息的希望,也远比太阳更加耀眼。
不管是光明之神、生命之神,还是希望之神,如果祂们不仅仅只是活在口口相传的神话里,不仅仅只是活在祈祷和信仰之中,如果祂们真的存在,那么,应当就是眼前这株金丝雀的样子。
神圣,纯洁,美丽,纯粹……
即便用尽世间最美好的形容词,也根本描绘不出帝国人看到这株金丝雀后,心中的那种震撼与惊奇,感动与欣喜。
他们久久的不愿回神,满心满眼都只有那株金色的花植,甚至恨不能砸烂那层碍事的屏幕,好完全无距离的与那苍翠欲滴的叶片、奶黄可爱的花苞亲昵的贴贴蹭蹭。
模拟战场里的选手们也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被发情期吞噬的理智才刚刚回笼,又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对眼前植物的痴迷之中。
无数的alpha都怔怔的看向那些奶金色的花朵,口中喃喃道:“好美……”
冬葵时隔许久,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份温暖的力量。纵使浑身都绵软无力,也依旧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根枝条伸出手,如同最虔诚的信徒那般,渴求着他的神明的眷顾。
他所有力量的来源,他灵魂的蕴养之所,他苦苦仰望的……
他的神明。
他的生命。
流淌着璀璨金光的枝条小心翼翼的护着轻颤的、娇嫩的奶黄花苞,向四面八方蔓延,有的甚至深入了地下,穿过坚硬的矿石,来到昏暗的地心深处。
前方是水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水潭,可那里面蕴含着浓郁到化作实质的灵气,小金丝雀有些害怕的伸出一根枝条轻轻探了探,散发着银辉的水面上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才终于欢快的唱着歌儿,朝灵潭毫无防备的奔去。
然而正当小金丝雀准备将枝条连同奶黄花苞一起探进灵潭里,汲取清甜的灵气时,从那缭绕的水雾之中忽然伸出一双苍白的、布满青筋的手,将毫无防备、躲闪不及的枝条整个握在掌心,攥得死紧。
金丝雀不同于其他的玫瑰和月季,它没有保护自己的尖刺,枝条光滑微凉,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那奶金色的花朵就更是脆弱,还不到女孩子的半个巴掌大,紧紧裹着娇嫩的花瓣,包的严严实实,就只露出一点点小口子,除了可爱之外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作用,反而让人更想完全剥开这嫩包子,看看里面的花蕊究竟是什么颜色。
似乎谁都可以越过毫无抵挡作用的枝条,将其摘下来握在手心赏玩。
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危险后,被枝条护住的奶黄花苞不安地颤了颤,得到的却是冰凉的指尖在自己娇嫩的花瓣上肆意抚摸、甚至试图深入花蕊的动作。
接着,一道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娇气的花苞上,刺激得它轻轻一颤,空旷昏暗的地下矿场,响起一声低低沉沉的、似有若无的叹息。
“终于……”
“和你见面了。”
被放开后,小金丝雀连忙收起所有的枝条和花苞,害怕的往后撤,不敢再贪吃那些浓郁纯粹的灵气。
下一刻,萦绕着银辉的水雾忽的散开,自一枚破碎的银卵中,飞出一只足有两米长的、巨大的蝴蝶。
它的身体由这个世界最坚硬的物质组成,泛着金属冰冷的银光,翅膀翕动间却又像是溪水在流动,既钢且柔、锋利凛冽。
小金丝雀宝贝的笼着自己的奶黄花苞,正一个一个的数有没有丢失,被那上方传来的银光晃住眼后下意识的抬起一看,不免愣住了——
它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蝴蝶。
不同于传承记忆和亲眼见过的那些脆弱的蝴蝶,比起美丽,眼前这只通体银色、金属煅成的王蝶,带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慑。
它很危险,亦很锋锐。
像是藏在高楼后那轮诡异的银月,也像是一把泛着寒意的匕首。
王蝶翕动着翅膀,所过之处,流泻着冰冷的霜雪。
它冲出昏暗森冷的地底深处,向着那株光明璀璨的金丝雀,头也不回的飞去。
就像是宿命之中注定好的那样,蝴蝶飞过群山,飞过汪洋,飞过时间和生命,终究会憩息在玫瑰丝绸一般的花瓣之上。
段沉林在实时直播的全息投影屏上看到了这一幕,他那经历着九死一生后终于破茧的兄长,扑闪着银色的翅膀,来到了那株金丝雀的面前,无比珍重、爱怜的亲吻着其中一朵小小的奶黄花苞。
“啪嗒”一声,是花开的声音。
模拟战场里的参赛选手和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在全星际数百亿帝国人的见证下,蝴蝶终于找到了他的玫瑰,并且赠以热烈的亲吻。
蝴蝶吻花的画面不知道定格了多久,终于,那株参天蔽日的金丝雀从顶端一点点的消散,扩开成灿烂的流光,溪流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蜿蜒流淌,仿佛夏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
而那只王蝶也逐渐消散,化作冰冷的银辉,如同轻轻倾洒的月光。
金光与银辉彼此交缠在一起,像极了太阳与月亮的交相辉映。
星星点点的光芒汇聚成一个漂亮的金发少年,他似乎很疲倦,所以安静的闭着眼沉睡,像是坠落的流星一般,在高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金色弧线。
呼啸的风将他头发吹得凌乱,浓密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整个人似乎下一秒就会破碎。
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后不下意识的揪紧了心脏,他们的目光全都被那个美丽易碎的少年吸引,再也顾不上别的东西。
选手和观众们们都在心中急得大喊:谁都好,快来救救他啊!
游隼和火烈鸟展开了矫健有力的翅膀,鸣叫着冲向天空,然而下一秒,那漂亮的少年便落入了一个炙热强健的怀抱。
整个帝国几乎没有人不认识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他正神情专注的看着怀中紧紧拥抱着的少年,纵使对方向来坚硬冰冷的眉眼此刻融化成水,呈现出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一面,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就喊出他的名字——
帝国上将,段沉森。
已知的最高基因等级,SSS级战斗系王蝶Alpha。
无数人紧张的心在男人出现之后重新落入胸膛,纷纷松了口气。
只是在庆幸少年无碍之后,不管是Alpha、Beta还是Omega们,心里又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他们闷闷不乐的想,原来那是独属于蝴蝶的玫瑰。
不过,也是在这种时候,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逐渐意识到一个事实:
雀秋,他不是植物系的Omega。
因为,他本就是植物。
几百亿人共同见证了这一幕,发现他的花瓣,只消看一眼便能够缓解精神疲累;
而他的花香——也或许是信息素,轻而易举就能抚平一场十几万Alpha和Omega引起的信息素□□。
这也许是神都无法做到的事。
但雀秋做到了。
他不是神迹降临,他的存在远超神明。
整个帝国的历史,都要从这一天开始改写,分为雀秋到来之前,和雀秋到来之后。
那个金发的少年带着希望,慈悲的降临了他们的世界。
从此以后,荒野有玫瑰盛开,黑夜有晨曦驱散。
而深不见底的地狱,也终于迎来了救赎。
*
雀秋好像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化回了原身,舒舒展展的抖擞着青翠的叶片,迎接富含灵气的阳光,高高兴兴的吃了个饱。
然后长啊长、长啊长,枝条上忽然就缀满了奶金色的小花苞,随着微风轻轻摇晃,传出的清甜香味吸引来好大的一只银色蝴蝶。
他挥着枝条想要驱赶,可那只蝴蝶死皮赖脸的缠了上来,一直围绕着自己的奶黄花苞转圈。
它说要给自己授粉。
—不可以不授粉吗?
不可以,不授粉就不能结果。
可是,要怎么授粉呢。
小金丝雀是第一次开花,什么都不懂,被哄骗着绽开了裹紧的奶黄花苞,只刚刚露出一点尖尖,便被蝴蝶用以采蜜的足器探入,小心的试探着寻找甜蜜的花蕊。
—等、等等。
小金丝雀似乎承受不住蝴蝶落下的重量,枝叶连带着花朵都轻轻颤了颤,奶金色的花瓣上便抖落几滴晶莹的晨露,珍珠似的滚落,将光滑的叶茎都打得湿漉漉的。
还有的露水滚进花苞,在娇嫩的花蕊上滚了一圈,沾上花粉后就酿成了甜甜蜜蜜的花露。
蝴蝶探进触角,香甜的花蜜在一瞬间将它勾得神魂颠倒,不由自主的想要汲取更多。
可小金丝雀的花苞裹紧了打不开,只有一点缝隙尖尖,最多只能够接纳蝴蝶的触角,更多的便……
况且,他还看到蝶尾突起了一团结结实实的荚包,装满后沉甸甸的。
这样的话,就更进不去了。
(审核差不多得了,八辈子没见过蝴蝶授粉是不是,没见过自己百度,哪个字露骨了一段话翻来覆去锁?)
感受到了小玫瑰的抵触,蝴蝶慢慢抽回触角,小心翼翼的吻着薄薄的、丝绸般的奶金色花瓣。
迷迷糊糊之间,小金丝雀问起它的尾部。
—精荚。
精荚……那是什么。
给花蕊授粉的储袋。
可是……
小金丝雀被亲的晕晕乎乎的。他忍不住想,可是蝴蝶尾部的精荚实在太大了,看起来似乎占到了这只雄蝶体重的13%。
如果换算成人类的体重,这个鼓鼓囊囊的精荚里面,装着的不就是19L桶装水那么多的东西吗。
它的花苞那么小,花蕊那么一点,装不下的吧……
小金丝雀下意识的想要合拢自己的花苞,可似乎已经晚了。
蝴蝶的力量很大,停留在花瓣上时,足以将裹紧的花苞分开,然后撞进饱满的尾囊,用细密的绒毛探寻深处的花蕊,以便更好的进行授粉。
微风拂过这株美丽的金丝雀,那上头停留着一只银色的蝴蝶,翅膀上下翕飞,牵动着满枝头的花苞也轻轻颤动,流出清甜的露水。
然后,也全都被蝴蝶吃了进去。
枝丛随着风微微摇晃,影影绰绰之间,隐约能看到蝴蝶授粉,花叶纠缠。
这场授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时间,贪婪的蝴蝶攫取了小金丝雀所有的花蜜,最后回以慷慨的赠礼。
饱满的精荚瘪了又鼓,纷纷扬扬下起鹅毛似的大雪,浓厚的堆在奶黄的小花苞上,就连花蕊都落下了浓白的积雪。
最后,还堵上了栓体,防止有其他的雄蝶觊觎自己标记过的玫瑰——保证父权,是每一只雄蝶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与生俱来便对占有这件事融会贯通。
……
雀秋艰难的睁开眼睛,浑身感觉重重的,像被碾了似的;后颈处的腺体也有些刺痛,像是被狼狗一类拥有尖尖犬牙的动物,反复撕咬过一样。
腺体里除了有自己的信息素之外,似乎还装满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一小块沉甸甸地坠着,酸胀得有些难受——
雀秋抬起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那一小块微微发烫的软肉。
不只是腺体被填得满满当当。
他慢慢的坐起来,哪里都不适应,仿佛第一次获得这具身体的使用权一样。
不过除了这几处不适之外,身上倒是挺干净清爽的,应当是仔细的清理过了。
雀秋放下手,不经意间瞥到手腕,看到几个青紫泛红的印子后,一时怔了怔。
他掀开薄被,一股清甜的玫瑰香味混合着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类似栗花味的味道。
玫瑰香味是他的,铁锈味是另一个人的。
至于栗花味……大概,是他们两个人的。
几乎不用再确认,雀秋立即就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他冷笑一声,似乎是为了做最后的确定,撩起睡裤,看了一眼脚腕。
雪白的皮肤上箍着一圈掌印,不难想象曾有一双有力的手掌禁锢着这截细瘦的脚腕做了些什么,而上面不远处就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向上或向下蔓延着,甚至连脚踝处都有。
“吱呀”一声,是从浴室门那边发出的声音。
雀秋动作一顿,丝质的睡裤从他手里滑落,贴着滑腻白皙的小腿滑下,将底下的旖旎风光盖得严严实实。
下一秒,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的男人,约莫二十八九,浑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锐感,仿佛一把磨得泛亮的尖刀。
他踩着一双黑色的长军靴,有力的双腿包裹在修身的军裤里,走动间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力量感几乎贴着裤腿喷薄欲出。
再往上,穿着件宽松的白衬衫,松松垮垮的只扣到胸口,露出的皮肤上还缀着没擦干的水珠,将衣服打湿得半透,隐约能够看到肩膀上的鲜红抓痕。
一头银发半干半湿,带着重重的水汽,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对上那双浅色的银瞳,眸光流转间,雀秋冲他勾了勾手。
男人随手将擦头的毛巾往花纹繁复的地毯上一丢,大步流星的走到少年面前,听话的弯下腰。
随即,肩膀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嘶——”
雀秋狠狠地咬在段沉森左肩,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圈青紫中带着淤血的齿痕。
他伸手将男人勾到自己面前,距离近到鼻尖都快挨在一起了,互相呼出的气息紧紧交缠在一起,就连彼此之间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雀秋和段沉森对视许久。他听到男人的呼吸声越发沉重,片刻后,对方率先打破僵局,偏着头吻了上来。
雀秋没躲,任由对方在自己的唇齿间攻城略地。
这个吻持续了好几分钟,吻到最后两人都有些缺氧,段沉森才终于舍得放开雀秋。
男人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呼吸不过来还是过于激动,那双银眸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被情谷欠染得愈发漂亮的少年。
一吻结束后,雀秋冷静了好久,才终于平复下自己激烈的情绪。
他抽身离远了些,虽然已经明白了一切,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在意和执念。
“你究竟是莫尔法还是段沉森。”
面对这个问题,男人低声一笑,马上就凑了上去,绝不让对方远离自己。
他单手撑在床垫上,另一只手则将雀秋圈在自己怀里。
“都是我。”
“或者说,比起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你还是更加喜欢那个年轻点的小狗吗?”
段沉森说着,忽然眼神就变了,整个人的攻击性弱了下来,将自己放在一个更低的位置,用雀秋熟悉的、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
“终于找到你了,妈妈。”
他的脑袋深深地埋在少年的怀里,小狗似的蹭了蹭。
“我好想你。”
雀秋伸手抵住他的额头,对这一幕表现得有些惊讶,但随后一想,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他放下这一茬,转而对段沉森兴师问罪,拉开睡衣领子,将锁骨周围的痕迹完完整整的展示出来。
“你干的?”
人证物证俱在,作案工具也齐全,段沉森没得抵赖。
他抬起头,凑到雀秋耳垂边,低声道:“这是惩罚——妈妈应该没忘吧?”
说着,又舔了舔,将那微凉的匕首耳饰也一并卷入。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震得雀秋耳朵都有些发麻。
他嘴里含着东西,含混不清的说:“但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雀秋冷笑一声:“真是妈妈听话懂事讲礼貌的好孩子。”
“当然。”段沉森毫不羞耻的应下。
他摩挲着雀秋耳垂上的匕首耳饰,语焉不详的说:“我把月亮和帝国都送给你了。”
“我的……”
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是,看得懂吧
可别再说我不照顾短衬衫这小子(叉腰)
短衬衫(事后烟):我被关了三十几章,这是我应得的(吐烟)(解皮带)我的老婆很棒(继续一些打码的动作)
(关于雄蝶的精荚和交配栓可以某度一下,蛮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