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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发展的太突然我有点懵……没人说话吗?〗
〖都惊呆了啦!!〗
〖别讨论了, 直接看下去!〗
不算漫长、只有仅仅两三秒的呼吸过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神名深见平静地开口指责:“你该注意不要受伤的,富加见。”
众人(组织一方):“……”
你就只想说这个吗?
他们难以置信, 他们无法理解。
关心朋友放在这时候, 是太普通又太怪异的反应。
尤其是拉弗格的笑容在此刻温柔又喜悦, 令熟知他行事风格的众人毛骨悚然。
“抱歉, 是我不注意。”拉弗格乖乖道歉, 在他同事眼中可怕极了。
与此同时, 他对准贝克女士的腹部开了第二枪。从未受过这般伤的女人发出痛呼,扑倒在丈夫身边。
“神名先生, 你见到我不高兴吗?”他追问, 神情无辜,但眼角微垂, 好像要是被肯定就会立刻作出哭泣之态。
舞台上的黑发青年的神色并不为他伤害他人动容,似乎是早已深知本性又或者是相信他而镇定的不得了。
“我自然高兴。”他微微笑着说, 向前几步, 弯腰捡起先前被扔到台上的手.枪,“但场合似乎不太对。”
亲眼见到这枪被拉弗格扔上舞台的贝尔摩德、尊尼获加和黑麦三人眼角微抽或眉心一跳,都有些不太想猜测拉弗格是否早就料到神名深见会来到此处——为对方特意准备的武器?
这是否太过料事如神、设计一切到了恐怖的地步?
三人默然无言。
“你难道不是有预料才来的么?我的朋友。”拉弗格转了转枪,笑容满面地道,“但我非常高兴哦,神名先生。”
“琴酒,辛苦了。”他转向站在角落里的琴酒和波本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正在琢磨拉弗格易容的贝尔摩德和另外两人都一惊。
波本也终于抓住了从在礼堂外见到神名深见以来, 琴酒态度上的那点怪异感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看好戏”是在登上这艘船时就有,但他那时只以为琴酒对拉弗格被组织针对而幸灾乐祸, 现在看来……要看的好戏是别的?
等等,贝尔摩德都不知道吗?!注意到千面魔女的意外,他反倒震惊起来了。
银长发青年面色阴沉,一点都不为拉弗格的诚恳感动,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我可没什么功劳——感谢你的朋友吧。和你说的一样,他来了。”
他瞥了前方静静看着的黑发青年一眼,不知是嘲讽还是怜悯地轻嗤一声。
随后他后退一步,离开舞台,接手了对组织成员的指挥权,对公司剩下的十几名保镖动手。
波本也跟了上去,他看出来场地只会限制在这一层,倒也不担心失去知晓接下来发展的机会。
贝尔摩德也懒得阻止,朗姆的计划显而易见的失败了,之后受影响的也不是自己。
她现在对面前发生的事更感兴趣,并且相信就算琴酒表现得这样冷淡且敬业,也不是真的就毫不关心了。
——没见尊尼获加和黑麦都同样凑近了这边吗?
虽然也是因为要听令将场上的那十几名保镖干掉,但谁说就没有好奇心了。
可神名深见只是沉默。
在场的人对他的印象大多是干干净净没什么威胁性,就算持枪在手,神色含笑到与此刻情景不合,也诡异得毫无锋芒。
他看着台下的拉弗格,在光下澄亮的蓝瞳缓慢地眨了眨,片刻后轻轻叹气。
“你知道了多少?”他问,神色毫无变化,语调有些细微的起伏,好像将一切情绪都压制住、却还是无法掌控这一点细节。
“知道什么?”拉弗格反问,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眯眯的,“从最开始就知道一切的是你,神名先生。上次我就这么说过了。”
代号成员们:“……”
他们都想起了白滨山庄天台上的那场充满纠葛、令人吐槽无能的对话。
所以这次也是神名深见明知道有问题、也还是配合地登上了这艘船……吗?
大家都有点想打问号。
就算是朋友,也纵容到了奇怪的地步啊!
“是我问你。”神名深见收起笑容,沉下脸色时有着一种近乎突兀的压迫感,那双蓝瞳犹如凝聚风暴的海面,“我登上这艘船,不是让你在这里转移话题,富加见。”
他看上去比白滨山庄的那个时候还要生气。
“但你不觉得这些事有趣吗?”拉弗格丝毫不慌,在观众席的第一排、正对黑发青年的座位上坐下,他笑着张开双臂,左手食指上还挂着枪,“看见我在这里你就能猜到,大家的心思和情绪变化都足够精彩。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出事。——我们都喜欢这个,对不对?”
青年左脸颊还带着血迹,先前指腹擦过的地方画出一道红痕,在他笑眯了眼时,像是猫的胡子在抖,他向上抬眼时,看着乖巧无比。
只有神名深见能看见他这副样子。
在其他人视角里,拉弗格依然如一开始那样欠揍——他似乎对自己的朋友展露了所有人都相信他有的獠牙,即便他才从朗姆的计划中保住了这位“诱饵”。
即便是异次元观众也同样这么认为。他们已经被“易容不是易容”这件事惊呆了,连发言舍不得。
“我和你在这种事上的喜好并不全然相同。”神名深见平静地说,怒气似乎又被压了下去,他垂下眼,“但这确实有趣。”
和他交流较多的几人:“……”
一本正经地承认了很可怕的事。作为书店老板OOC了!
而尊尼获加有点恍惚:果然之前觉得这两人相似并不是白日见鬼般的幻觉。
他们在慢吞吞、气定神闲的对话,而背景和BGM则是公司的保镖被挨个收拾,反抗激烈的中枪被拖走,痛呼和呜咽都落在了地上,被战术靴踩过。
琴酒面无表情地踩到想抓枪反抗的保镖的手背上,想到白天的那个“拉弗格”——看来对方演得那样真实,倒也不能说是演技,而是本性暴露。
与这张脸一样,和拉弗格相似的本性。
“对吧?如果想知道我这边发生的事,我可以全部告诉你,神名先生。”被肯定的拉弗格兴高采烈地说。
“所以,”神名深见温吞地道,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之后我得和你走?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
——终于问出来了!
众人心中莫名一松。拉弗格的态度一看就不对,难为神名深见还能关心、顺着他的话说了。
拉弗格无辜地眨了眨眼,并不否认,只是面露期待。
神名深见:“……”
他觉得不用演,自己接下来的反应完全发自内心。
“你别太荒谬了,富加见。”他冷静再冷静,还是忍不住扯出一个冷笑,“就只是为了这个?你缺乏安全感也要有个限度。”
荒谬。嗯,确实,拉弗格真就是变态,谁能想到这混蛋实际上是要做这种事?
大家很赞同,但要点的头还没点,就被下半句话惊到连呼吸都放轻了——缺乏安全感?谁?
拉弗格?!
工作结束,已经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的琴酒眼角抽搐起来。
他相信不是自己眼花,在神名深见那么说的同时,他前边不远处原本要向下一阶迈步、大约是打算近距离看戏的波本差点脚底打滑,一头摔下去。
这足以证明书店老板的台词是多么惊天动地。
另一边的贝尔摩德艰难地品味了一下这个词,目光扫过其他人,确信惊讶的不只有自己,她感到了诡异的宽慰。
“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神名先生。”拉弗格说,他叹了口气,“为什么就不想想别的地方?”
“哈。”神名深见嗤笑,挑起一边眉梢,“那要我问你,在我去找你的那个晚上,你到底想起了什么吗?我的朋友。”
只是一个问题,拉弗格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精神,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谁都能从他的背影和上前一步的动作看出一点放在他身上堪称荒诞的惊慌。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他提高声音,像是强调也像是恳求,“神名先生,你明明知道——”
“对,你忘掉了我和你的一切。”神名深见冷冷地打断他,“但你为什么失去记忆,这是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富加见,你该清楚,你就是我寻找的旅伴。”
他已经快要为同位体的“执着”失去耐心了——迄今为止,他已经给出了对另一个自己的最大包容,各种事都能从容接受。
但同位体这个混蛋,什么都不说就连夜跑路,中间连声气都不通,现在又打算在所有人面前上演类似于小黑屋play前奏的戏码……他难道不该生气吗?
拉弗格站在原地,他抬头向上看,和自己同样的蓝瞳对上视线,片刻后笑出声:“当然。不管是替代品还是别的,都不存在,从始至终都是我和你,神名先生。”
“——就像我和你的同一张脸一样。”他含笑道,“亲爱的,你,想听我叫你一声哥哥吗?”
众人:“……”
被人亲口承认,不管是惊讶还是愤怒,包括无奈,代号成员们的心中不约而同闪过含义类似的一句话:
你们藏得还挺严。
不对,拉弗格其实说过这是真脸,只是没人相信。
……但这混蛋绝对是为此发笑!而且现在的问题太暧昧了。
神名深见冷酷地拒绝了:“不想。无法确定年岁的关系,这种称呼只是废品。”
“但我想要更多。”坦白两人共有的秘密后,拉弗格又神采飞扬了起来,并不为他的拒绝伤神,“神名先生,你得体谅体谅我,无趣的工作和无聊的同事太费精力,我总得要一个看着都心情愉快的伙伴陪在身边。”
“情深义重的朋友、血缘联系的兄弟,这样的关系,只有你能给我。”他快乐地说。
无聊的同事们:“……”
别在话中扯上我们!
神名深见看上去被他的厚颜无耻和理直气壮震到了,他眨了眨眼,面上浮现困惑之色。
“我从不知道你是这种贪心的家伙。”他说,“富加见,你脑袋果然坏掉了么?”
无聊的同事们对他的直白问题表示赞同。
毕竟从拉弗格的态度和措辞上看,他似乎是想将书店老板放在随身挂件的位置上——多么变态的倾向啊!他们甚至怀疑这家伙或许会在房间周边放监视器。
“大概是的。”拉弗格笑眯眯的,“神名先生,你难道还想我跳槽才配合的么?别开玩笑,难得有这么一个方便我玩耍的平台。”
“接下来——”他微笑着打了个响指,将手中的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如果不想,你可以朝这里或者任何地方开枪。但是,我的同事们虽然讨厌,但会帮助我的。”
他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段台词。这一点让众人头皮发麻。
琴酒很想对这家伙的脑袋来上一枪。但选择背着朗姆与对方合作的他确实只能“提供帮助”。
……帮凶和罪魁祸首的角色担当了那么多次,Top Killer头一次有点嫌弃这个定位。
而除贝尔摩德之外的波本和黑麦只能沉默,他们仍在缓慢梳理思绪,试图为书店老板找到脱身的方法。
神名深见确实猜到了开头和过程,作为诱饵即便什么都不做,拉弗格也会保住他,这是他如此自信的原因。
但他没有猜到结局——拉弗格的目的过于吓人了。
尊尼获加:“……”
作为其实知道拉弗格对神名没恶意的人,他一直忍得很辛苦,才没让自己的思路也向着变态的方向一骑绝尘。
舞台边缘的黑发青年默然地注视着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短暂的几个呼吸后,他丢下了手中的枪。
枪口从未被他对准拉弗格。
“——要不要试着杀了我?”随后他说,“这不是第一次。说不定我会像你与我同行那样,心甘情愿地配合你的游戏,这才公平,不是么?”
拉弗格:“……”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