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一怔, 很是震惊于公主的话,“你不愿和离?”
殷离定定看他,“你既不愿娶我,当初为何要把我抢来?”还屡次三番把他往外推, 真是岂有此理。
萧沐面露惭愧, “当初我病重昏迷, 是母妃救子心切才听信了国师的话, 等我醒来时,公主已经进了门拜了堂。”
萧沐说时望着殷离,满眼诚恳:“比起做世子妃, 公主想必更希望合离吧?”
殷离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他说得理直气壮,说得萧沐一愣。
殷离心说他之前确实是想重获自由,但……他现在有了更想要的东西。
听了萧沐的这些话, 他也终于想明白了之前这病秧子为何会对他与他母妃那样好,原来不过是为了补偿。
他有些沮丧地微叹口气,自暴自弃般地低声地道:“反正我不走, 你别想把我赶出王府。”
“我不是要赶……”
萧沐还想解释,便听殷离打断了他的话:“不是准备了马车吗?我们回去吧。”
萧沐看一会公主, 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笃定的神色,终于确定公主说的竟然都是真心话。
他想了想,道:“既然公主不愿和离,我自然不会勉强,只是我可能……”
殷离见他欲言又止,“可能什么?”
萧沐认真地道:“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殷离心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便轻笑了一声, 道:“没关系, 我不嫌弃你。”
萧沐闻言, 心头再次感动不已,公主真是一个好人!
他点点头,郑重其事地道:“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说完,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他上前将殷离打横抱起,大步往门外去。
猛然双脚离地的殷离:?!
殷离愣了,原来这呆子说要对他好指的就是这样对他好吗?
他下意识就要挣扎,他可以忍受以世子妃的身份待在王府,但不意味着他能忍受公主抱!
可他刚挣动了一下,便看见萧沐的侧脸近在咫尺,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精巧的面部轮廓,蜿蜒至下颌,至漂亮的喉结时陡然升起一个弧度。
殷离看着那珠玉般的喉结,忽然很想一口咬下去。
他舌尖掠过犬齿,强忍下冲动,连挣扎也忘记了,反而环过萧沐的脖颈,悄悄贴近些。随后就这么一路被萧沐抱着上了马车。
小公爷于围在外头的一众纨绔眼睁睁地看着萧沐抱着五公主上马车,而五公主的眼睛也一直盯着萧沐看,全程没有挪开过,两人更是亲昵地贴在一起。
众人都傻了,顿时心碎一地。
联系到方才殷离主动为萧沐挡球,而萧沐又是这样一幅紧张的模样,有人终于开始怀疑谣言的真实性。
“难不成他们真的……”
小公爷闻言,肿着青黑的眼眶一抽噎,“阿离……”
*
殷离回府后就被勒令卧床休息,他被按在床上,看着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小腿,又幽怨看一眼盯着自己的萧沐,“我要洗澡。”
打了一天的马球,他浑身都是臭汗,根本受不了就这样卧床。
萧沐一面拧干了毛巾给他擦拭额汗一面摇头:“不行,大夫说了你的伤不能碰水。”
殷离嗅了嗅自己的衣襟,皱起眉,更加哀怨:“我都臭了。”
所以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装什么伤不好非要装骨折呢?
萧沐想了想,“让侍女给你擦擦身子?”
殷离浑身一僵,脱口而出:“不行!”
他说时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便缓和了语气:“我……不习惯。”
萧沐没多想,稍稍凑近了些。
他居高临下地靠过来,殷离抬着头,视线正落在萧沐的衣襟上,因为倾身过来,萧沐的衣襟微微垂下一点,正露出锁骨精巧的骨节,同时一股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殷离呼吸一滞,心脏忽然就跳快了,他喉间干涩发痒,竭力吞咽了一下压下那痒意。
萧沐嗅了嗅殷离的发顶,之前那抹清冽的红梅似的香气似乎是被热气与汗湿熏蒸,显得浓烈许多,平添了一缕馥郁。
他不解又认真地道:“不臭啊,挺香的。”
那锁骨线条在眼前快速退开,殷离略显失望,想想自己这模样肯定不可能再如之前一般单独进浴房了,于是点头道:“好吧,那我不洗了。”
心中却盘算着找个机会自己悄悄去。
萧沐颔首,“你好好休息,我守在外面,有事喊我。”
上回公主衣不解带照顾他,萧沐本还想着用和离来报答公主,没想到公主竟然不愿与他和离,着实出乎萧沐意料。
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不勉强。
殷离听他说要出去,心头嗔了一句呆子,下意识就阻拦:“我喊你听不见怎么办?”
萧沐回头看一眼守夜侍女,又疑惑看了看殷离。好像在说不是有传话的吗?
侍女很是识趣,垂着首道:“公主不习惯房里有外人,我等都在廊下值夜。”
萧沐挑眉,“那我……”
“你不是外人。”殷离急忙打断:“你是我夫君。”
萧沐眨眨眼,好有道理。
夫妻确实应该住在一起,之前他以为公主讨厌他,才睡在外屋,可是既然公主不想和离,而且看起来真是要跟他过日子的模样。
想到这萧沐愣了愣,单身一千多年的老铁树,完全想象不到那是什么样的生活。
萧沐看着殷离好半天,对方一双凤目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眼尾的美人痣极细的一点,平添几缕风华。
良久,萧沐缓缓点了一下头,“好吧。”
殷离目光一亮,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说服这呆子和他同寝……
然后他就看见萧沐抱剑在他床尾的春凳上坐得笔挺,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殷离刚刚扬起的嘴角立刻垮下来,“你……打算就这样坐一晚上?”
萧沐回头看他,“嗯,我打坐调息就好。”
他的神魂境界已经到了随时可以入定的状态,别说坐一晚上,一坐几十年也不算什么。若非这具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彻底放松休息,他可以完全用打坐替代睡眠。
殷离快要被气笑,“你这身子骨还想坐到天亮?”
萧沐认真点头,“我可以。”
殷离闭上眼,扶额叹了口气,无力道:“算了,你还是睡外面吧。”
还是别勉强这病秧子了,他又不是真想要这家伙照顾自己。
萧沐不明白公主为何反反复复,一会要他留一会要他走,但同样的,除了一些必要的,或是与剑有关的事情之外,他从来不愿过多思考旁人的想法。
于是他坦然起身,走到门外时还补了一句:“你放心,我耳力很好,不会听不见。”说完便把门带上了。
殷离看他离开,以掌抚脸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莫生气莫生气,别跟一块木头置气。
可是这一块怕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千年的石头墩子成了精,敲都敲不开。
他向后仰面躺倒,眼睛盯着帐顶,不断洗脑自己要有耐心。
躺了一会,身上的那种黏腻感又明显起来。
殷离皱了一下眉,不行,他要洗澡!
可是萧沐就在外头,那家伙功夫好,如果自己悄悄翻窗出去难保不被发现,还是得等对方睡着,这么想着,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耐心等待。
此时的萧沐也抱剑平躺在外间榻上。
半盏茶后。
两个人忽地同时睁眼。
一句话同时出现在二人脑海中:春猎结束后,每隔七日老地方见。
萧沐蹭地一下坐起身。
此前他发热昏睡了三天三夜,后来又休息了几日,王妃就筹办了马球会,被这么一搅合,他差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殷离亦在心头嗔骂了自己一句脏话。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装骨折!
萧沐看了眼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后,走到门边,轻声道:“公主,你睡了吗?”
殷离立刻猜到萧沐要做什么,眸子转动了一下,决定给萧沐台阶,装作没听见。
萧沐又唤了一声,里头还是没有回应。
这么快就睡着了?他虽有疑惑,但还是来到门外廊下,对侍从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派个人到屋里等候公主差遣。”
侍从应声称是。
萧沐取了剑,又看了一眼寝屋,才步出门去。
这些动静悉数落进殷离耳朵里。
待确定萧沐离开后,殷离迅速起身,手忙脚乱地卸去捆住小腿的夹板,从床下的箱子里取出夜行衣和面具。
走时回头看了萝白一眼床榻,眯了眯眼,又折返回去将枕头衣物塞进被褥里,叠出状似有人躺在被窝里的形状,这才悄悄支开窗楞,翻窗而出。
一道黑色身影在月色下带出几道残影,殷离在屋瓦间以轻功飞驰着。
他忽然在一座角楼的飞檐停下,月亮在他的身后,照出一个人形,他远远就看见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一道青影正提剑而行,许是因为时间还充裕,萧沐走得并不快。
殷离看了眼月色,又抬臂嗅了嗅自己,十分嫌弃地皱起了眉。若是一会萧沐又要同之前一般手把手教他剑术,一旦靠近,难保闻不见他一身汗味,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到时候怕是要露破绽。
毕竟今天萧沐可是嗅过他的。
一想到这里,他又脑海中又莫名出现对方脖颈下那一小片精巧骨节的画面。
还有时间,他蹙足想了想,看着城郊的方向,加速飞驰而去。几个闪身之后,人影便消失在远处。
此时已经宵禁,萧沐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忽然感应到周遭有道气息飞驰而过,他寻着望去,那气息却一闪而逝了。
虽然那道气息离他足有数十丈开外,且着意收敛,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瞬。
萧沐由此判断自己功力应该是又涨了一些,方才那道气息,隐约透着点熟悉感,会是阿黎吗?
也是赶着去见他的吗?
这么一想,一种莫名的欢悦涌上萧沐心头。
好久没跟阿黎切磋了,也不知道对方进步了没有,快点进步吧,他在这个世界培养一个称职的对手太不容易了。这么想着,萧沐的脚步莫名轻快了些,忽然升起了些许期待感来,不知不觉间便加快了步伐。
*
响水河的水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清晰而透彻。
萧沐的脚步踩碎几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悉数被掩盖于潺潺水声中。
时辰还早,四周寂静无人。
还是来早了吗?
萧沐疑惑,难道方才感应到的那人不是阿黎?
正想着,他听见河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寻声望去,见波光粼粼的河水中,露出了半个背影。
那背影落在月光下,水面折射的星点光辉如星辰般笼罩在他周身,勾勒出上半身结实流畅的身材曲线。
萧沐愣了愣,阿黎在……洗澡?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捧起一湾清水浇在肩头,随着上肢的动作,剔透的水珠如珠串一般沿着紧实的肌肉滑落。
他距水面数丈开外,因着月光照耀,那背影的身材曲线在他眼中一览无遗,玉骨冰肌下是充满力量感的胸腹肌群,在水光照耀下的如雕塑般健硕饱满。
从侧面看去,微微隆起的胸肌更是令人血脉贲张。
萧沐愣愣看了一会,由衷点评:是个修行的好苗子。
好好教,问鼎此方世界应该不成问题。
殷离清洗完毕,转身往岸边走来,冰凉的河水在他起身时发出哗啦的落水声,水珠随着他的走动沿着胸腹肌肉往下流淌,勾勒出道道水痕,折射着点点微光。
殷离刚走出几步,就顿住了。
不远处的树下正坐着一人,那人一袭青衫屈膝而坐,手上握着一把剑直挺挺地杵在地上。
二人的视线撞个正着。
殷离瞳孔剧烈震颤了一下,下意识迅速转身,心跳快得不像话。
那病秧子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连铉影卫都还没到。
方才看对方还慢悠悠地在路上闲逛,他估摸了一下时间足够这才下水清洗,没想到对方竟然来得这么快,是……迫不及待要见他吗?
摸了一下侧脸,确定人皮面具还好好地戴在脸上,殷离微微松下一口气。
此时的他赤足站鹅软石铺就的河岸上,身后传来萧沐的声音:“你洗好了?”
他支吾地嗯了一声,仍背对着萧沐。
修长挺拔的背影就在面前,萧沐就着月色,几乎能看见细细的水渍沿着蝴蝶骨和脊椎往下滑落,落在腰窝处汇聚大颗的水珠,直到盛不下,便沿着腰线砸落在地,洇湿了鹅卵石。
殷离不敢回头,只微微侧脸道:“帮我递一下衣服。”他说时,水滴沿着下巴滑落,滴落在肩头。
萧沐晃了一下神,侧过脸,才见树下堆放着衣衫鞋袜。
他随手捡起白色的里衣走上前,从殷离的背后递了过去。
“就这么湿着穿衣裳,对身体不好。”萧沐提醒。
殷离看着一只玉白的手拿了他的衣裳从身后递过来,他一边接过一边道:“我用内力烘干就是了。”
“这可不行。”萧沐反对:“一会你要陪我练剑,怎么能如此浪费内力。”
万一打了一会就没力气了,而他还没尽兴怎么办?
不等殷离开口,萧沐的掌心便贴上了对方的后背。
殷离身体一僵。
随后便感到一股股热流随着萧沐掌心的位置为中心,开始辐射蔓延开来。
冰冷的身体甫一沐浴在热流下,他像是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萧沐的掌心紧贴在后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一阵阵暖风吹得殷离呼吸渐促,浑身血液沸腾。
不消多少,身上的水渍就被烘干,而燥热却没有停止,殷离整个人红得像只虾子,他垂首一看,不知看见了什么,登时瞪大了眼,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穿上亵裤。
动作间,里衣落在了地上,他正伸手去捡,却见视线里一只手伸过来,先他一步将衣衫捡起,二人同时抬头,四目相对。
殷离的腰带还没束紧,上身还光着,被萧沐这么一看,登时整张脸都烧起来了。
若非他戴着人皮面具,萧沐一定会看见他一向粉妆玉砌的面容红得像烙铁。
萧沐见对方发愣,疑惑歪了一下脑袋,随后将衣衫抖开,披在殷离肩头。
就在此时,影卫们纷纷到场。
阿七带着人,刚到河边就看见眼前一幕。
他们家殿下半光着身子,只一件中衣披在肩头,手上还攥紧了裤腰带。
阿七登时双目赤红,二话不说拔剑而出,指着萧沐怒道:“你都干了什么!”
一众影卫们义愤填膺,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殷离本欲阻止,但看萧沐漆黑的眸底燃起星火,跃跃欲试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于是,响水河畔响起一片厮杀声。
殷离一面看他的影卫们被萧沐吊打,一面慢悠悠地穿着衣衫。
待到众人都被打趴在地,殷离亦扣好了最后一颗腕扣。
随后瞥一眼倒地众人,不以为然道:“不自量力。”
躺倒在地的阿七欲哭无泪,红着眼眶指着萧沐道:“主子,他……他轻薄……”
话音未落,一掌拍在了阿七脑门上,“我刚刚只是在洗澡而已。”殷离没好气道。
不过好在影卫们适时冲出来吸引走了萧沐的注意力,否则殷离真不知道自己只穿着一条亵裤会不会被萧沐发现……
阿七一愣:“洗……澡?”
萧沐耸肩,“没关系,反正都得挨一遍。反倒是方才他们义愤填膺,激发出不少潜能。”
萧沐有些惊讶这群刺客进步的速度,恐怕这些刺客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进步有多大。
这样的刺激多来几次才好。
说完,萧沐又目光兴奋地对殷离道:“你准备好了吗?”
殷离愣了愣,萧沐这一幅跃跃欲试,眸子里光芒闪烁的模样,似乎只有身为刺客时他才看得见。
若换作公主身份,这呆子在他面前便总是神色淡淡,平静又无趣。
他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垂首瞥一眼手中剑,搞了半天,他还是沾了剑的光?
这病秧子对陪练都比对公主好。
某种强烈的挫败感袭来,他忽然就丧气了。
可是抬头看一眼萧沐兴奋灼灼的目光,他又心头漾起一层隐隐的涟漪,像是蝴蝶在水面上振翅,搅动了一池春水。
算了,陪练就陪练吧。
想到这里,他缓缓拔剑而出,嗖地一声直指萧沐。
……
……
萧沐尽兴而归,众影卫包括殷离在内都累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主子……这家伙真是病秧子吗?”他们都累趴下了,萧沐还跟没事人似的,好像功力又深厚了。
“再这样下去,咱们怕是刺杀不了他了。”十四忍不住叫苦:“殿下,咱们要不换个策略吧?毒杀?”
阿七立刻接话:“毒杀不行,那病秧子百毒不侵。”
有影卫道:“要我说,布下陷阱让他自投罗网。”
众影卫躺在地上献计献策,只有殷离一言不发,半晌后默默走到河边,撕下面具后盯着水面的倒影出神。
人们见殷离离开,纷纷不敢再言语了。
阿七与十四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殿下?”二人站在殷离身后,阿七提醒道:“不回去吗?”
殷离摇摇头,“晚些再回,现在回去难保不撞见那病秧子。”他说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问二人,“我长得好看吗?”
二人被这没有没脑的一句问得一愣,阿七整个脸都红了,支支吾吾:“殿下……天底下最好看。”
十四也用力点头,“殿下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殷离疑惑皱眉,“是吗?”
他说时扭头看向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自言自语道:“那为什么有人可以视若无睹?”
他虽然说得轻,二人还是听见了,十四不知道他说的是谁,立即嗤道:“那人一定是瞎了。”
阿七亦附和:“没错,那人一定是个瞎子,殿下无需在意。”对,萧沐就是个瞎子,根本不值得他们家殿下上心!
殷离摇头,“那人不是瞎子,是呆子。”
十四却是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如果有人不瞎,却对殿下的容貌视而不见,那只能说明一个缘由。”
此话一出,殷离与阿七同时扭头看过去,“什么缘由?”
十四胸有成竹,“殿下,那个人喜欢男子。”
殷离:?
阿七:!
见二人错愕的表情,十四理所当然地解释:“殿下以女子容貌示人,又是当朝第一美人,如果有人不喜欢殿下的容貌,那只能说明他不喜欢女子。”
他对自己的逻辑推理十分有信心,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虽然殿下很美,但当他得知殿下是男人时,这种对美的欣赏就变味了,美则美矣,就可惜了是个男人。
所以,那个人肯定也是如此,没毛病!
殷离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是这样吗?”
不过回想起来,初次回宫时,萧沐就对皇后送的那些貌美侍女不屑一顾,甚至还有些嫌弃。反倒是看他们这些刺客时,目光总是灼灼有神,跃跃欲试。
再联系到方才自己洗澡时被萧沐看见,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岸边盯了自己多久,竟然一言不发。
虽然很大程度上,殷离也知道萧沐看他们这些刺客不同,很可能是因为他们能陪萧沐练剑。但尽管如此,也不妨碍殷离认为萧沐对待刺客与公主是不一样的。
却见殷离拍了拍十四的肩膀,认真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阿七眨眨眼,看见殷离眸底闪过一抹跃跃欲试的光芒,忽然有些不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问出口,便听见殷离下令:“散了吧。”
话落,殷离便化作一道黑影,几个闪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阿离托腮沉思:原来喜欢男人吗,那我其实……
小剑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