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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二合一)

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 安凃 6078 2024-08-19 08:45:11

萧沐的唇角不自觉地想往上扬, 却是被他狠狠地压住了。

如果真的能就此抛下这个身份跟殷离私奔,好像……也不错。

想着想着,萧沐忽然觉得装死也不那么无聊了,就是龟息功运转久了, 心跳半盏茶才跳一下, 体温亦降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冻得他浑身僵硬。

然而此时殷离掌心传来的温热, 像是一缕热泉,从掌心开始一点点往身体里钻,涌入经脉与五脏六腑, 汇聚到他的心上。

停滞的心脏仿佛回应似地跳动了一下。

此时云阳明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一眼殷离,随后不阴不阳地说了句:“殿下节哀顺变。”

“此生与世子最后的相处竟是争吵收尾,想必殿下此时定十分后悔吧?”

殷离含着笑意的神色一敛, 扭头看向云阳明时,犹带着悲意的目光却骤然变得复杂而锐利。

云阳明从那目光中解读出满满的愤恨与不甘,不由心头舒畅, 能逼着殷离给萧沐下毒,看到殷离露出这样的表情, 真是痛快,这一招借刀杀人狠狠地给他出了口气。

殷离转头不再看云阳明,而是抚摸着萧沐的手,掷地有声道:“是,但我会为萧沐报仇的。”

云阳明眯着眼哼笑一声,“那我便静候殿下佳音了。”

此时有官员安抚殷离道:“殿下节哀,世子死于谁手, 相信顺天府定会给个交代的。”

隆景帝亦叹了口气, 拍拍殷离的肩膀安抚道:“离儿, 起来吧,此案朕定要一个真相。”

殷离闻言,垂着眉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云阳明听见这含糊的一声“嗯”,唇角微微扬起。

演技真不错,只是可惜,你越是如此痛苦,我越是不会放过你。

只要动手,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等他查到证据,再坐实殷离的罪名,一石二鸟。

想到这他满腔的郁气都消散了许多。

待他借辰国之手消灭了萧氏,再拿殷离下狱,届时大渝还是他云家的天下。

皇帝见殷离这幅伤心的模样,便命众官员各自回府,自己拉了殷离坐上御撵。

云阳明走时,回头看一眼正登上车撵的殷离,眸底寒光一闪,殷离此刻亦望了过去,二人目光相接,仿佛两道利刃相击。

数息后才两人才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轿厢内,隆景帝看一眼殷离,点了点头,道:“萧沐一案你要有心理准备。”

殷离的心思还在萧沐身上,听见这句一愣:“什么?”

隆景帝道:“朕已经接到了顺天府的奏报,根据目前的线索,他中毒应该不是云家人动的手,很有可能……”

他欲言又止,又是一叹,颇为懊悔地道:“早知萧沐对你情根深种,朕就不该撤去婚约,害他想不通,走了这条路。”

“若是当初朕把旨意改了,让萧沐以男妻的身份嫁过来……”

听到这里殷离目光一亮,有些不可置信,“父皇,您是说您同意我跟萧沐……”

没想到他的父皇这么开明的吗?竟然同意他娶男妻?!

大渝娶男妻的人家多在民间,皇室内只有些闲散王爷,或是不受皇帝待见的子嗣允许娶男妻,历代的皇位继承人与皇帝自己,都没有破此先例的。

皇帝点点头,“原本朕以为萧沐是萧家独子,萧家必然不会同意。哪知他爱你至此,若是朕能折中一番,想必萧沐也是愿意嫁给你的,萧沐出事那日王妃正与朕提了此事。只是可惜了……”他说到这里,拳落掌心,一幅懊恼的表情,“三十万镇北军啊,萧沐怎么就死了呢!”

听见最后一句,殷离眼中隐约的笑意霎时收敛。

是了,他怎么给忘了,他的父皇就是靠云家上位的,当然也会希望他以一纸婚约绑住萧沐,以及萧沐背后的三十万铁骑。

毕竟他的父皇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上一世的萧氏,这一世的云家,又有何不同呢?

皇帝说到这里,挥了挥手,长叹道:“算了算了,人都死了,还是再另想办法吧。”

之前他想着杀了萧沐,叫萧氏失去继承人,如此镇北军内部轻易挑拨一下就会因继承权问题而大乱,届时皇室便有机会将兵权收回,时间或许需要十几年甚至更久,倒没想过还有把萧世子娶回来这个选项。

不过眼下说什么都晚了。

殷离目光沉沉,思忖良久,终于决定隐瞒萧沐没死的消息。

否则一旦说出真相,他必定要将自己的计谋和盘托出,届时皇帝必然要起疑,甚至可能指责他擅做主张。可他又能解释什么呢?难道他要告诉皇帝,自己是转世者,洞悉一切,未卜先知吗?

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待到计划成功后再向皇帝解释前因后果也不迟。

“父皇今日也听见了,云阳明为保小公爷,试图把萧沐的死栽赃到我头上,这一点,我想恳请父皇帮我。”

隆景帝颔首道:“你放心,这个案子朕会以安抚萧氏的名义提上来亲审,不会给云阳明插手的机会。”

他说时叹了一声,“若非死的是萧沐,事关重大,这么简单的案情顺天府就能结案,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殷离垂眸,将他搜集到辰国即将进犯大渝的情报交给皇帝,“铉影卫截获的消息,辰国此次准备了四十万大军,辰国皇帝御驾亲征,已经开拔将向我北境进发。”

听见这句,隆景帝的表情一收,那点微薄的怜悯顷刻间消散得干干净净,变得凝重起来。

“消息可靠吗?”

殷离抬眼看向皇帝,“千真万确。”

隆景帝点点头,提笔就要写诏令,“朕这便叫镇北军准备迎战。”

殷离道:“我已经让铉影卫给他们传信了。”

隆景帝笔尖一顿,抬眸瞥了殷离一眼,表情有些莫测,“已经传了?”

殷离眸子一动,连忙跪地道:“儿臣只是想着军情十万火急,能早一天送去,北境便能早一天做准备,并无越俎代庖之意,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的眉心松开些许,将笔一丢,淡淡道:“起来吧。”

殷离微微松了口气,又试探道:“此次辰国四十万大军来犯,就算北境早有准备,却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他说时并未站起身,而是就着跪地的姿势直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自请出战。”

皇帝面露一丝不虞,“可你身为皇子,贸然上前线……”

“父皇,虽然儿臣因治理水患略有薄名,但那一次毕竟萧沐才是主官。若是此次能有军功傍身,儿臣便可在朝堂站稳脚跟,如此,才不负父皇对儿臣寄予的厚望。”

隆景帝听见这句,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当初太子若有你一半的心胸与志气,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好,朕准了。”

殷离沉下口气,才继续道:“儿臣有个计划,此次辰国皇帝御驾亲征,后方必然空虚,当他们的主力被牵制时,我带一只轻骑深入敌后。这只部队要出其不意,所以不能从镇北军调拨。”

“而如今兵部大半被云阳明掌控,儿臣若要调军,他必然会从中作梗,而目前不经过兵部可以直接调用的,只有父皇的神机营。”

听到这句,皇帝的面色陡然变了。

皇帝眯眼看向殷离,一字一顿般地道:“你想要朕的神机营?”

大渝最精尖的部队就是神机营,虽然仅万人,却个个以一当十,且只受皇帝管辖,说是隆景帝的命根子也不为过。

殷离看懂了这个眼神,咚地一声磕了个响头,“这只部队要轻装简行且战力勇猛,放眼大渝,唯有神机营能担此任,儿臣愿立军令状,只需五千骑兵,便可出其不意直捣辰国黄龙。”

他说时,再次抬起头来,一双眼里灼灼有辉光,“父皇,儿臣只想为母妃挣个余生安宁,为大渝挣得数十年太平,别无所求!”

隆景帝盯着殷离看了好一会,才终于眉心微松,点点头,“给你三千人。”

殷离微微皱了一下眉,就听皇帝顿了顿,面露慈爱道:“朕知道你急于建功立业,但你身为皇子,切记不要深入战场,更休说深入敌后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你此去带兵走个过场便是,让镇北军做主力击退辰国大军,你再夹击他们逃窜回国的残兵,这些功绩也足够你在朝堂立足了。”

“保住你自己的命才最重要,知道吗?”

殷离心情复杂,还想说什么,见皇帝一幅并不想交谈下去的架势,他便也把话都咽了回去,只低低应了一声:“是。”

三千人……

够了,他想着。

……

……

坤宁宫内。

殿门虚掩着,门外的侍从都被挥退了,隐约有私语声从内传出。

“殷离来跟你讨解药了吗?”云阳明目露审慎之色,望着坐在上首的皇后道。

皇后托着茶盏拂去茶沫轻啄了一口,哼笑一声:“来了。”她说时,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铿锵的撞击声。

“本宫没给他,听传话的侍女说,他咬牙切齿地大发了一通脾气。”她说到这里,掩唇大笑起来,“若非本宫被囚禁在此,真恨不能亲眼看见他的表情。”

云阳明又问:“怡妃那呢?她有没有动静?”

提到怡妃,皇后的笑容更加灿烂,一幅大仇得报的痛快表情,“听说已经月余没有胎动,想必早已胎死腹中,不过是压着太医院不让报罢了,那毒早已侵入五脏,神仙难救。”

却见云阳明拧紧的眉心缓缓松开,微微颔首拈了一下须尾,“看来是我想多了。”

皇后笑意收敛些许:“爹爹有何顾虑?”

云阳明道:“萧沐的案子,半分线索都牵扯不到殷离头上,酒盏与酒壶中都没有下毒的痕迹,就像那毒凭空出现在萧沐肚子里似的。全程做得太干净了,干净到让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个局。”

“可你方才说殷离跟你讨要解药,怡妃也有中毒症状,我又有些不确定了。”

皇后不解,“可爹爹不是说,萧沐已经死了吗?”

云阳明颔首,“几名太医都看过了,我也亲眼去见过,确是死了。”想到这他眸子转动了一下,嘶了一声,面露不解地低语:“难不成还真是自杀?”

皇后听见这话不由冷哼一声,“毕竟是从那小贱人肚子里生出来的,狐媚子的本性,天生就会蛊惑人心,把那萧沐迷得五迷三道,命都不要也不是不可能。”

“我可是听说萧沐死的那日,在紫宸殿外站了许久,却没进去,而是转身出宫了,这不就是伤心至极的表现么?我看啊,大概是殷离不知对他说了什么绝情的话,哀莫大于心死。”

云阳明眸光微微眯起,有些迟疑,萧沐真的能为情所惑到这个地步?他沉吟一会,自言自语般到:“他总不会拿自己的命给我做局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云阳明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不由面露纠结之色。

皇后见状劝道:“爹爹,您就是想太多了,若非萧沐自杀,肯定也是某种不为人知的下毒手法罢了,凭殷离的狡诈,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云阳明思索了片刻后缓缓颔首,压下心中的那丝不安,“但愿如此。”

“我侄儿没事吧?”皇后问道:“听说他也被牵扯进去了。”

云阳明摇摇头,“他准备的不过是泻药,很快就能查清,不过却要受些牢狱之苦,一顿板子是免不了。”

皇后闻言咬着牙狠狠道:“不愧是殷离的手笔,都被拿捏住了还不忘反咬一口。”

云阳明将话题一转,沉声道:“若殷离再来跟你要解药,你还是要给。”

皇后目露震惊,“爹爹!你知道那贱人……”

云阳明抬手制止了皇后的话,“我不管你有多恨怡妃,你要明白,现在是关键时刻,辰国已经集结了大军即将向北境进发,如若这时候你激怒殷离,只怕要影响我云家大业。”

“可是……”

“你只需将解药分成数份削弱药性,吊住怡妃的命保她暂时不死便是了,待此战结束,北境收入囊中,届时你要如何处置怡妃他们母子,都随你。”

见皇后面上仍有不甘,云阳明表情一厉,声音带着警告道:“别忘了,当初就是你擅作主张,才落得如此境地,连累母家。就连我想进宫见你一面,都要豁出去老脸去求陛下。”

“你如若再不听劝告……就别怪爹爹狠心了。”

皇后瞳孔震颤了一下,看着云阳明不留情面的眼神,咬了咬下唇,犹豫许久终于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听说爹爹,送了几位咱们家旁系的表亲进宫?”

云阳明扭头看一眼皇后,并不否认,“你该明白,后宫不能没有咱们的人。”

皇后心下一沉,这是直白地在告诉她,在这个宫里,她已经没用了。

又想到父亲明知道她对皇帝有情,却仍送美人入宫,可见她这个女儿在云家的权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那么她的孩子呢,也同样被放弃了吗?

她眼眶倏地发红,哀求般道:“爹爹,您去求求陛下,让他见我吧,只要还能见到陛下,我一定能让他回心转意。那些表侄女才多大?如何斗得过紫宸殿那个贱人?爹爹……”她说时,抽泣起来,“孩儿才是正宫皇后,孩儿才能为云家……”

云阳明终于听不下去,一拍案几,厉声道:“你住口!”

他说时,终于抛掉一直以来的持重,气得站起身来,指着皇后怒斥:“你若真是为了云家,咱们又如何会落得这般田地?”

“我告诉你,如今你一倒台,后宫那些被你残害过的妃嫔一个个都要翻出陈年旧事跟你算总账!若非我们云家在宫里还有些势力,明里暗里用尽了手段弹压,这些证据早就摆到龙案上了!你以为你还有命端坐坤宁宫吗?”

皇后终于面露慌乱,“我……我没有!都是那些贱人,她们落井下石!她们要害我!”

“你这么些年都干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事到如今,你真以为没人知晓后宫为何子嗣凋敝?你若再不知收敛,我也救不了你!”云阳明说时,大袖一挥,怒视皇后。

皇后捏着帕子掩面啜泣,哭着道:“都怪那些贱人,谁让她们一个两个都想方设法要爬龙床,陛下有了我不就够了吗!”

云阳明冷眼看着这个至今仍痴心妄想,沉浸在梦中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他是皇帝,三宫六院不可避免。”

“当初你非要嫁给他,我本不同意,还劝过你,说此人疑心重,又难堪大任,然而你呢,满心满眼只有他,寻死觅活非他不嫁!连他心里有人你不都顾。”

“结果呢?!”他说时,闭上眼,仰头长叹一声,露出几分疲惫,“怪我,当初没能劝住你,你娘又宠你,我看在她苦苦哀求的份上一时心软,结果却是一步错步步错,终至今日这番局面。”

“你看看他,利用完咱们云家就一脚踹开,跟他心爱的女人双宿双栖,你呀,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你还不死心,竟然吃你几个表侄女的醋!简直不可救药!”

皇后哭泣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扯着云阳明的衣摆,哀求道:“爹爹,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今后什么都听您的。可孩儿被幽禁半载有余,实在是受不了了,怡妃那个贱人……”她说时,咬牙切齿指着殿门,“自从她执掌六宫,连御膳房,内务府那些奴才都敢怠慢我,竟敢拿奴才用的东西敷衍!甚至还有奴才胆大包天,敢在坤宁宫外嚼舌根,指桑骂槐!”

她说时,哭到声音都在颤抖,“孩儿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还有嗣儿,坤宁宫尚且如此,他只会更难过!”她晃着云阳明的衣摆,“爹爹,您救救孩儿,救救您的外孙吧!”

云阳明不留情面地一扯衣摆,“你兄长如今在狱中,开春就要发配,你见我救他了吗?”

皇后被拽着往前扑倒,听见这话,她的哭声一顿,表情愣怔了下,一股寒意直蹿进心里去。

是了,她大哥可是被云阳明亲自推进狱里做替罪羊的,对待被寄予厚望的亲儿子尚且如此,她又怎能指望云阳明救自己?

见她终于消停了些,云阳明微叹,“你放心,你只要拿捏住殷离,好好在坤宁宫待着,莫再生事端,待北境一役事了,朝堂之上还有谁能与云氏抗衡?”

云阳明说时,躬身拍拍皇后的肩膀,拍得皇后微微打了个哆嗦,“届时救出你兄长与你,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话落,也不等皇后回答,云阳明袍袖一收,转身踏出殿门外。

徒留皇后忡怔片刻,才面露绝望地低低啜泣着应了一声。

……

……

数日后一个深夜。

萧沐抱着个汤婆子,身上披了狐裘大氅,坐在一座小院的寝屋外。灯火越过窗楞照在他的狐裘上,将白色的狐毛染成一片灿金色。

十四站在他身旁,劝阻道:“世子,回屋睡吧,夜深了,风凉。”

萧沐望着院门,淡淡“嗯”了一声。

“‘我’今日应该已经下葬了吧?”

十四扶额叹了口气,世子爷说这种咒自己的话怎么面不改色的。

他忙纠正道:“下葬的是口空棺材,不是您。”

“那阿离怎么还不来?”萧沐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疑问里含着几分期待。

上回他装死,殷离说要带他私奔,他还期待了好久,结果就是当天夜里几个影卫悄悄来带他藏身到了这处郊外小院。

他刚来时还挺高兴,铉影卫个个功夫了得,他天天抓人陪他练剑。

但几个影卫的身手远比不上殷离,萧沐稍微使点劲,影卫就个个都挂了彩。

萧沐无法,只得收手,于是日子没几天就开始变得无聊起来。

不知不觉地他格外想念殷离了。

这哪是私奔?就他一个人的私奔能叫私奔吗?还哪都不能去,这叫坐牢。

一向平静无波的他,不知为何,心头竟然升起了难得的不满来。

十四看着他带着些幽怨的表情,解释道:“最近云阳明一直派人盯着殿下。”

“且最近探子来报,辰国召集了四十万大军,已经开拔了。殿下要做的准备太多,一时半会抽不开身。”

萧沐“唔”了一声,稍微提起了点兴致,看来他的装死起作用了。

能召集四十万,辰国这一次进攻怕是动用了举国之力,萧沐不仅担心起殷离,也担心远在北境的老父亲。

这一招虽然能釜底抽薪,却也是很冒险的。

萧沐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吧。”本来想出发之前见殷离一面的,现在看来……

他目露一抹失望,抱着汤婆子起身往屋内去。

却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听见动静转过身,迎面看见一道身影在月光下大步而来。

对方披着一件黑色斗篷,随着疾步如风,袍角飞扬,借着月光,他看见对方俊美无俦的脸上洋溢着熟悉的笑。

萧沐寂灭的目光倏然亮起,像是漆黑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阿……”

话音未落,他就被来人迎面一个熊抱,随后双脚一空就被对方横抱起来,直接送进屋里。

一旁的十四只感到一阵风刮过,两个主子便没影了,不由愣了一下,随后便看见昏黄烛火下的窗纸上,倒映出两个人影。

他摇摇头,一个闪身消失在屋檐下。

殷离将人放在榻上,立马单手解开斗篷随手一丢,便猴急地压了上去,全程一言不发。

“阿离……”萧沐被按倒,才刚吐出两个字,就被狠狠吻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喘息间,他听见殷离口齿不清的询问:“想我没有?”

萧沐犹豫了一下,他想吗?

也许吧,至少他夜里一闭眼,脑子里出现的就全是殷离。

这应该就是想念吧?

原来想念是这样抓心挠肝的感觉。

他微微点了点头,殷离似乎对这回答很是满意,吻得更重了,含着他的唇,声音暗哑又含糊:“我也想你,想死了。”

殷离的身体滚烫,热意传导过来,萧沐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身体很快就被暖热了,而且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殷离吻得深,气息也越来越重,良久后,他忽然顿了一下,一双眼睛深深地看着萧沐。

他喉结一滚,看着萧沐被吻到嫣红的唇,“小呆子……”

萧沐“嗯?”了一声。

“你记不记得上回我问你,这种时候你怎么解决?”

萧沐眨眨眼,似乎也意识到了,心头诧异了一下,自己明明很少出现这种情况,最近怎么回事?

他清了清嗓子忙道:“我马上就……”

刚开口,他的嘴就被两根手指按住,只见殷离微微眯起眼,眸子里闪烁危险的光芒,声音又低又哑:“我教你一个更好的法子。”

萧沐疑惑:“什么?”

就见殷离勾了一下唇,身体一缩钻进了被窝里。

他只能听见一个闷闷的声音隔着被褥传来:“你会喜欢的。”

正满腹疑惑的萧沐正抬起头想看一眼,须臾后却忽然倒回枕头上倒抽一口凉气,瞳孔瞬间放大。

他的指尖忽地攥紧,将被褥都揉皱了。

“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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