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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卡扣玛格丽特

雾河 Tenet 2021 2024-08-26 13:13:04

用眼睛去看。

这话说的挺有深意的。

大家都不小了,话外话不至于听不懂,也没必要挑太明。这就跟作画留白一样,适当的留空才最有味道。

边厌手里排着烟盒,也没动就这么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池殊。

池殊也没避着,挺坦然地与他对着。

两人一句话没说,就这么在店里站着看向对方,眼里都带着点莫名涌上的情愫。

没有欲望,只有情愫,那种青年时冲动爱情的情愫。

边厌没表情,但也只是看着没表情,池殊知道他已经没那么淡定了。能察觉的出来,那堵隔着他靠近的薄膜慢慢开始出现裂痕。

其实池殊挺享受现在这不说话就这么泡在对方眼里的状态,但他也知道今天该到此为止,多了误事。

“不用急着回我边老板,”池殊先动,朝边厌走过去,“你可以慢慢看着来,在我这儿,你有这儿特殊权力。”

边厌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

——你特殊,所以我允许你吊着我。

边厌又盯着他看了会儿,似笑非笑地回道:“挺有意思的。”

“我一向都很有意思,边老板你有大把时间来探寻。”池殊说。

大把时间。

没说什么一辈子之类的量数,这个大把时间的界限给的很模糊。它可以是三个月,也可以是三年,看他们能走多远。

或者说的更明白点,是看池殊能坚持多久。

边厌将烟盒放进精装的礼盒里,边打着蝴蝶结边回道:“行,我等着看你到底多有意思。”

这就是给机会的意思了。

池殊脑子里开始炸烟花,也没顾及了,直接伸手从卷烟台上抽了一根烟:“不会让你失望的,边老板。”

说到这里又夹着烟朝边厌晃了晃:“今天就先走了,站了一天不早点休息明天扛不住。”

边厌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烟,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顿了顿,掀起眼皮看他问道:“今晚不蹲点了?”

“哄你的,”池殊没脸没皮,“明天才开始。”

这话既是回答,也是通知。通知边厌从明天开始早晚都能看见池殊在他眼前晃。

边厌没顺着往下走,将车钥匙丢给他,转身又回到卷烟台上低着脑袋继续着工作。

池殊摸着车钥匙金属壳上残余的体温,笑着说道:“明天见,边老板。”

“等下。”边厌出声喊住。

这着实在池殊的意料之外,他转身调戏道:“怎么,舍不得我?”

“不是,”边厌走过来将他手里夹着的烟抽走,塞了根新的,“这根是废烟。废烟不能流出去。”

池殊看着边厌手中的那根烟,虽然看不出来哪儿有问题但他能明白这是边厌的规矩。

每个人活在这世上多少都带点不可更改的规矩。

池殊挑了挑眉,当即就将烟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将烟雾压在舌底,凑过去对着边厌的唇跟吐丝似的吐出去。

“边老板,我希望下次你给我卷烟,是带着爱,不是带着规矩。”池殊说道。说完便抽身恢复刚才那散漫的模样,朝边厌摆了摆手,”走了,再晚就要碰上放学堵车了。”

放学堵不堵车倒不是回要紧事,主要是真的够了,不能再近。

池殊看了边厌今天的最后一眼,冲他笑了笑,叼着烟转身离开。

出了卷烟铺池殊也没往回看,说好是今晚最后一眼那就是最后一眼,在这事上池殊还是个挺有原则的人。他上了车就直接掉头朝家开去。

到家时已经将近九点半,池殊将包一甩就往浴室里钻,也不泡澡,匆匆地洗了个淋浴便裹着浴巾往床上奔。

池殊的床软,就是那种你躺上去就不想出来的软。以前周郭呈还老拿这事来调侃,说池殊那些个前男友能对他这么死心塌地,都是因为他这床。

这上了就不想下来的床。

池殊把脸埋进枕头里,感受着这柔软突然就很想给边厌分享这舒服。但他又思索了会儿,最后没发。

不合适。

边厌是他准备认认真真地追到手的,大晚上的给人发这种具有暗示性的图片或者话语算是怎么回事。

池殊开了手机,直接忽略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消息,径直确认边厌没发消息过来后便定了个闹钟,伸手将灯一按窝进被子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阴,那种冷着的阴。

周末栗家两姐弟都回自家住,整个卷烟铺只有边厌一个人在。

二楼是平日里住的地方,边厌房里有独立的卫浴和阳台,他昨晚没关窗,今一大早闹钟没响被窗外灌进的冷风冻醒的。

在昏暗中盯着天花板看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盖好被子。

边厌起来开灯,眯着眼扫了一眼被子的位置,起身将它从地上捡起来丢到床上。也没折它,直接裸着身子走到衣橱那里抽了一套衣服穿上。

洗漱的时候朝窗外看了一眼,入眼全是一片灰,乌云重重地悬在空中像是随时会砸下来。

边厌随意地刮了一下胡子,拿起手机朝楼下走去。

今年的秋天雨水多,空气里的湿度也大,这对烟草来说是最不适宜的储存条件。就算放在密封罐子里,或多或少都会受点影响。

卷烟的烟草不同于烟斗的,稍微湿点基本上就废,每年边厌在防潮烘干这事上不知伤了多少神、费了多少劲儿,整宿整宿地盯烘干的事都有。

边厌将店里的烛火一排排点上,将黑暗一层层地照亮。他抽了根烟,又混了杯酒,就这么倚着楼梯口盯着一个点看。

一大早上又是烟又是酒的,挺不健康。但边厌无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惜命的不惜命的都行。

很明显,他属于后者。

边厌将最后一口烟压在喉腔里,猛灌完杯中的酒,烟雾裹着酒气注入气泡里碰到胃壁噼里啪啦地一路向下炸开,将所有的疲惫扫尽。

边厌舒坦地呼了口气,摸了摸头上的青茬,走到门边打开门让店里通风换气。

挂在门沿上的风铃哗哗的清响,池殊倚着车的身影也跟着灌入的风撞进边厌眼里。

池殊今天穿的挺有心机,骨感纤细的脚踝、半露半隐的锁骨,总之是看得出来的骚。

“边老板,早上好。”池殊用花式转着手中的zipper,火光被他玩在手掌间。

而他,带着那火光一步步朝着边厌走去。

边厌看着缓缓靠近的人影,看着他衬衫上一圈圈的水晕,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他出现,而是意外这个点。现在才六点过,而池殊...看样至少等了半个多小时。

“早上好,”边厌应了声,“有点太早。”

池殊微微耸肩:“不早。我说了早上见,那就是六点以后见,我踩着点做你第一个见的人。”

“边老板,”池殊靠近了点儿,“我想着,无论是你睡前还是醒后,见的第一个人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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