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轻柔地从窗棂里吹进来,轻轻拂动着两边的薄纱窗帘,月光倾斜,洒落在靠墙地面上的角落。
这么美好的晚上,室内却是一派能冻死人的死寂。
宋吟不知道这是白野沉默的第几分钟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场面,脑子一下短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捏着衣摆傻傻站着,脑海中飘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弹幕——
怎么办,怎么办,白野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是不是已经看到地上的假发了?
肯定是。
现在说这是他的爱好,白野也不会相信了吧?
本来先前白野就对他持有怀疑,这会亲眼目睹他戴的是假发,板上钉钉的证据,他再狡辩白野也不会信。
他要死了……
白野之前就说,如果自己真的遇到男装女的网骗,绝对不会手软。
会把他亲手扭送进警察局,之后再把他做过的坏事散布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扮女生圈钱的坏蛋。
白野脾气这么坏,宋吟怀疑他还会为了泄愤,揍自己两拳,毕竟一个天之骄子被骗子耍得团团转的丑闻要是传出去,一定会颜面扫地。
但凡性子高傲一点,都不能接受这种事发生。
而白野恰好就是最傲慢的那类人。
宋吟眼睫恍惚地颤抖,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本来见到白野还很高兴,觉得有人能救自己出去了,现在却在想,白野还不如不来。
白野来了,等会他就要挨双份人的打。
但是怎么还没有人说话?
小腿肚子绷得发白,腰也挺得发酸,宋吟一直低头看着地面,实在等不到有人出声后,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睫,偷偷瞄了一眼门口的白野。
没想到那边如同石雕的男人一直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眼神带着说不清的意味,甚至因为长时间不眨眼,眼角蔓出了些血丝。
宋吟偷瞄瞄了个正着,被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平日里白野看人时的表情总是懒散和冷冽的,唇边带着不咸不淡的笑意,可现在他脸上别说笑,连一丝温度都没有,还隐隐带着没缓过劲的崩裂。
宋吟知道他是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他女装和男装还是区别很大的。
但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暴露,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宋吟轻咬唇,决定先叫白野一声,但旁边倚靠在门边上的白尚温忽然开了口:“你要傻站在那多久?”
白野眼皮一跳,黏在宋吟脸上的目光终于挪到了一边,他看向白尚温,低声道:“小叔……我要和他,说点话。”
白野和这个小叔交往并不密切,只是长辈那边私交比较好而已,当初白野进航空公司,也是白尚温的主意,两人只在逢年过节见过几次。
所以白野这一声小叔并没多少尊敬的意思,叫完,他一只滚烫的手掌,就落到了宋吟的手腕上。
“等等。”身后的白尚温叫住了他。
宋吟一回头,就见白尚温弯腰捡起地上的短裙和假发,原原本本塞进袋子里后,又把一张写着数字的纸塞了进去,“回去联系我。”
白野脸色不太好,眼睁睁望着宋吟接过袋子点了点头,这样当着他的面暗通款曲的样子,让他轻扯唇角嘲弄地笑了一声。
旁边的宋吟听见他的冷笑,往后缩了下,像被拎住后颈的小动物一样抿唇看着他,也不敢离白尚温太近了。
他真的很怕白野打他。
白野看了几秒宋吟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凌冽的眉骨轻皱,却没说什么,只捉着宋吟的手腕带着他转身离开。
进电梯,出电梯,出大楼,出小区,最后走到人迹鲜少的路边。
这一路上宋吟都不敢主动和白野搭话,被白野捉着手乖乖在他身后跟着走。
这要是让前段时间见过他在白野面前横的样子的人看见,大概都不敢认这是他,前几天还掐着白野的脸叫白野乖,又动不动发脾气赶白野去阳台。
现在呢,只会低着脑袋一声也不吭了。
白野把宋吟带到路边,眼神垂睨,似乎要说话,宋吟也吸了口气准备好了听他痛骂自己,可忽的,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白野拿出手机正想挂断,目光看到屏幕上方的备注,轻啧了一声。
他给宋吟递去一个眼神,让宋吟乖乖在这里站着,随后就转身走到前面的树下接通电话。
一道最原始的嘟声过后,白野听到了电话里风风火火的骂声,“白野,你怎么回事?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都不回,成心想气死你妈是不是。”
白野向后扒了一下头发,露出来的眉眼带着烦躁:“我这边有事,没来得及看。”
那边的女人嘀咕骂了几声,又说:“今晚你回家一趟,你爸知道你几天没去机场,要叫你回来当面跟他说清楚原因。”
“今晚?”白野烦躁更甚,“今晚我……”
女人打断了他:“你别给我找其他理由,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除非你想要你爸亲自去逮你!”
白野隐匿在黑暗中的眉眼深深皱起,他呼出一口气,尽可能心平气和说了句知道了,又在女人逼迫中随口承诺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白野把手机放回兜里,一回头,就见那边站的宋吟果然听话地乖乖站在原地,像罚站的宝宝,连一厘米的距离都没有挪。
可他穿着刚膝盖的裤子,露着两条乳白的小腿,楚楚可怜地站在那里,惹来了一个醉酒的男人。
那男人胡子拉碴,连宋吟是男是女都没看清,非吵着要加宋吟微信。
“加一个嘛,又不会怎么样,我还能吃了你?”
说话就说话,还要对宋吟动手动脚,粗短的手指往过一伸,想要去碰宋吟。
只不过他刚碰到宋吟的一片衣角,那手腕就被人重重钳住向后一拧。
男人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手腕快骨折的错觉,大声叫骂:“谁啊?哪个神经病,快放开老子!痛痛痛,哥们,哥们,快松手!”
原来男人根本没喝醉,只不过在装模做样好耍酒疯,现在被白野一拧,他立马不装了。
白野以体能分第一的成绩考进学校,这两年也没有疏于锻炼,治这虚有其表的男人就像治小崽子一样。
如果不是宋吟怕他真把人胳膊拧断过来抱住了他,他真恨不得把这男的拧死。
男人灰溜溜走了。
等男人彻底消失不见,白野才扯了下衣领,神色冰冷地缓了缓情绪。
他低下头去看宋吟,却不知怎么,只见宋吟脸色和刚才被拧的男人一样白,白野神色一顿,过了会才说:“我今天要回家一趟,明天我去你医院里找你。”
宋吟一听,反应很大:“医院?”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语气慌张:“不要在医院打我好不好,那里有很多我的同事……要打,就在这里打行吗?”
说着,他双眸紧闭,脸上满是紧张。
白野皱起眉:“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你。”
宋吟一愣,睁开眼睛,“你不打我吗?我骗了你。”
白野点头道:“你是骗了我。”
宋吟等了半天,没等到后文,反倒有些急了。
他忍不住替白野说:“你不觉得我恶心,明明是男的,还要装成女生,还让你给我转了那么多钱,觉得被耍弄,气得想狠狠揍我一顿吗?”
说着,他又嗫嚅道:“你那天还说,会把骗子送去警察局……”
白野还回想了下,那天是哪天,想起来后,才后知后觉那天宋吟到底在跑什么,原来是偷听到了他的电话。
他还像个傻子一样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白野上手捏住宋吟的脸颊,食指和拇指陷进软肉里轻轻一扣,就让宋吟嘴巴颤巍巍嘟起,眼睛湿润地望着他。
白野自上而下,望着宋吟的一张脸,骨节轻轻一曲,蹭了下宋吟的嘴唇,他哑声说:“我没觉得恶心。”
看到宋吟的假发那一刻,他确实有一点惊讶,也在最快时间反应过来宋吟在耍他,和每一个男装女的网骗一样想骗他的钱。
但要说他有多生气?没有。恶心?也没有,白野发现自己对于宋吟是男生的这件事,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地就接受了。
他唯一烦的是,到时候要在父母那边怎么说。
但这些都是小问题。
白野望着宋吟,语气平静道:“你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你是多一点什么少一点什么,我也根本不在乎,我不会因为这个揍你——”
宋吟眼睛刚要恢复一点亮光,就听白野磁性的声音陡然下降:“但我没说会原谅你瞒着我的事。”
白野确实没有生气,也确实不在乎宋吟是男是女,但他觉得该给没心没肺还爱玩的某人一点警告,让他知道害怕。
否则今天宋吟能骗他是女生,明天就还能骗他别的。
白野不保证下一次还会像现在这样轻易接受。
“明天,我会去医院找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这一回,宋吟听懂了,白野是要在明天报复他。
……
清容市医院理疗科。
庄邢儒刚结束一场肌肉舒缓按摩,他从椅子上坐起来,抬抬下巴叫了声对面坐着等他的队友:“把我手机拿过来。”
他队友坐在对面的小板凳上,脚边就是一个背包,里面装着篮球,等会他们去打野球用的。
他把旁边的手机拿起来扔给庄邢儒,调侃道:“按完就要看手机,你这两天背着我们偷偷摸摸搞网恋呢?手机里有谁啊。”
庄邢儒没理他,低头熟练地点进某个对话框,看见依旧是他单方面刷屏的绿色会话框,对面没有回复后,他眉骨沉了下来。
两分钟过去,庄邢儒才收起手机穿好外套准备走人。
庄邢儒作为庄家的独子,从小就受尽家里人的呵护,优越的家里条件将他养得高大精壮,性子却急躁冒进。
他嘴巴真的太毒了,前两天他在外面打球因为嘴毒和人起了些肢体冲突,晚上回去以后肌肉拉伤,放松大半天都还不舒服。
庄邢儒他妈妈宝贝得他要紧,今天非催着他去熟人那里做推拿,说那的技术好,又高端又靠谱,庄邢儒被催了几次推脱不掉,只能听他妈的话过来按摩舒缓肌肉。
医生拿着一份注意事项单子,站在庄邢儒身边说着什么,庄邢儒心不在焉一一应下,等他一说完,立刻打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的好友将背包甩在背上,跟在他身后问:“你妈妈说得没错,那医生确实看着手法老道,很有经验,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你也真是,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嘴,你不说他们废物,能有今天这事?”
庄邢儒想起那天故意撞人的几个废物,扯起唇角嗤笑,他大步往前走,刚要说话,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蓦地停在了原地。
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手里拿着单子缴费的人比比皆是,庄邢儒这么突兀地突然停在走廊中间,有点挡住人了。
队友扯了他一下:“庄,干嘛呢?挡人家路了。”
庄邢儒没出声,只皱着眉越过前面矮个男人的肩头,看到前面有个身形纤细的人匆匆跑过去,两条腿又细又长,比例十分眼熟。
直到那个人似乎被谁叫住,抬起脑袋应了一声,庄邢儒才松了口气,没有追上去。
那声音明显是个男生,怎么可能是小甜今?
庄邢儒转身走出医院,和背后正巧转过一张白皙脸颊的人,正好错过。
宋吟昨晚还是在霜墨家里睡的,今天轮到他值班,所以他一大早就起床来了医院。
他有点睡眠不足,还好他在的科室很清闲,他只用给来的病人打打点滴,嘱咐些注意事项,就没有别的事要做了。
剩余的时间原本可以用来补觉,但宋吟趴在桌上,却因为忐忑的心情怎么也睡不着,他点亮手机屏幕,看了眼现在的时间。
和白野说到医院的时间就差半小时。
白野来医院到底要做什么?
真的是要报复他吗?
宋吟想不出来,他起身去给一个病人换了瓶点滴,又坐了一会,终于听见有人在后面叫他,“去一个没人的房间。”
男人滚烫的大掌从后方扣住他的肩膀,熟悉的声音很沙哑,宋吟听出来那是白野的声音,抿唇点点头,慢吞吞地转身往走廊另一边走。
走廊尽头确实有一个闲置的房间,宋吟心里忐忑,不知道白野要做什么,刚推开门进去,就见白野递过来一个袋子,“宝宝,去换上。”
“什么呀?”宋吟莫名觉得不是好东西,俏脸上带着茫然和害怕。刚接过来想往里看一眼,白野的掌心就覆了过来,“换的时候再看。”
这个房间原本是要用来当检查用的,中间有一张床,四围围着白色布子。
宋吟躲进里面拉上帘子,很快,屋子里除了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就只剩下宜人的微风时不时吹过窗口的响动。
三四分钟过后,宋吟从帘子中间探出一颗脑袋,脸颊两边布着红晕,隔着水光和白野对望,“我能不能不穿这个?”
白野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已经换好了,只是不肯出来,他唰地站起来去拉上窗帘,反锁住门,让这间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宋吟被白野掐着腰正面抱坐在腿上,刚想挣扎,就被白野一只手拢住了两只手,宋吟觉得现在就像什么不良片子的开头,充满喘息和汗水。
而他现在,是真的很羞耻。
宋吟下半身还穿着长裤,可上半身却极有反差,裹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纱衣,这衣服很薄,裹在身上能看见里面的肉色,乍然一看像是没有穿。
半透明的纱衣裹住了他的肩膀,又裹住了他的肚子,中间却突然失去布料,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因为四周的勒挤,将那处挤得微微发鼓。
宋吟不知道白野从哪弄来的这衣服,他坐稳之后,慌慌张张就想遮。
但手还没覆上去,就被白野捉住。
下巴尖被人扣着,抬起来,宋吟感觉有点上不来气,嘴巴微微张开,刚一打开缝,就被白野低头含住了里面的软嫩红舌。
“唔、唔……”
宋吟惊慌睁大眼睛,小腿蹬了几下,鞋底顿时在男人修长的大腿上踩出几个印子。两人大腿挨着大腿,每一寸相贴的地方都滚烫粘腻。
白野用力地吸吮着缝里怯怯露出来的一点柔软舌尖,嘴唇裹着细舌吸了好一会儿水,在宋吟舌尖快要发麻时冷不丁包住了他的双唇。
滋溜溜的水声传了出来,宋吟实在受不住,用舌尖去推口腔里的异物,反而被卷缠起舌尖重重一顶,让他咽下了大量不属于自己的口水。
白野昨晚就想这么做,他想了一晚,但没想到滋味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眼睛发红,有点控制不住了。
舌尖粗鲁往外抽出,再狠狠顶入,横冲直撞一般顶开想要拦住他的小巧舌肉,直挺进敏感的喉心,用力一舔,就让宋吟小腿筋挛绷紧,几乎要翻起白眼。
白野很喜欢看宋吟在自己怀里被吻到快要不能自理的模样,喜欢到浑身发烫,所以,他又捧着宋吟的脸多来了几次。
宋吟腮帮子鼓鼓的,被迫受着男人唇舌的侵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白野吃够了,才终于抬起头含糊说:“好甜,宝宝。”
宋吟浑身软得使不上力,有气无力地看着白野轻轻拔出舌尖,软绵绵的嘴唇像是舍不得他离开一样敏感地一缩,以至于白野抽出舌头时在他嘴里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啵”。
宋吟羞得想把脸埋进地里,他忍不住咬住唇,但马上就被白野用拇指拨开,再次覆了上来。
白野的持久度惊人的高,宋吟不知道有什么好亲的,白野硬生生亲了十多分钟。
在分开时,宋吟小脸已经变得湿红迷糊,傻乎乎地连呼吸都不会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勾人,红肿的唇穴被搅弄得一塌糊涂,甚至唇里面少许的肉被又包又嘬又含弄得往外翻了些,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孔洞,合不上也闭不紧,只能任由透明的混合蜜液从缝里溢出来。
好半天,他缓过劲,哆哆嗦嗦地踩住白野的鞋面,“我……我要袅袅。”又说袅袅,他一紧张就想袅。
然而白野不给他袅,又把他拽了回去。
在前几分钟,宋吟还以为白野只是想在他上班的地方亲他,让他感觉到羞耻,用来报复他……直到腰后被轻轻一顶,他被迫挺起胸脯,才听到白野说:
“不是喜欢当女孩吗?老公帮你吃大。”
……
迟晏寒昨晚收到宋吟说觉得里面太乱他先从后门走了的消息,进去查看一遍,发现确实找不到宋吟的身影后,后脚也走了。
只不过迟晏寒始终觉得奇怪,宋吟想走为什么不来找他?
昨晚太晚了,他怕吵到宋吟休息忍着没有问,白天一起来就给宋吟短信轰炸,可是,宋吟一条都没有回复他。
迟晏寒想去霜墨家里找宋吟,找不到就去医院找,总能找到,但他今天要去练习室和队友练舞,因为要练队形,所以他不能缺席。
迟晏寒烦躁地往上拉了拉口罩,从宾利车上下来后,往公司大楼走去。
他手上还拿着手机在给宋吟打电话,手机却始终只能听见嘟嘟的忙音。
公司里人影绰绰,青春靓丽拥有着绝美脸蛋的男人女人在公司里穿梭,但迟晏寒一眼没分给别人,目不斜视朝里面走。
他脱下外套刚要走进练舞室,突然看见远处的经纪人朝他挥了挥手,“晏寒,你过来一下。”
经纪人脸色凝重,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迟晏寒把手机放回兜里走过去,嘴上问:“怎么?”
经纪人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往他们这边看,这才低声道:“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要激动。”
迟晏寒受不了他这么婆婆妈妈,皱眉道:“说。”
他们这帮人每天大大小小都要上一回热搜,被抹黑一下,迟晏寒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激动了,所以当经纪人点开热搜时,迟晏寒表情还很平淡。
直到他看到上面的内容。
迟晏寒脸色骤然一变,拿过经纪人的手机定定看着上面的内容,手指用力得几乎快把手机捏碎。
经纪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那小陪玩被狗仔拍到了。昨天你和他是不是去了什么派对?那小陪玩的手机丢了你都没发现吗?”
迟晏寒怔怔道:“没。”
经纪人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微妙:“你们昨晚一直被狗仔跟着,那狗仔有团伙,小陪玩从会所里出来以后,手机丢了,掉到了地上,正好被狗仔捡到了。”
“那狗仔把手机拿去格式化,又点开备份,发现了你那小陪玩是个男装女的骗子,真实性别为男性……而且。手机里不止和你一个老板在聊天。”
经纪人说到这里,抬头观察了下迟晏寒的神色,却发现迟晏寒表情正常,似乎早就知道。
他掩下心情,继续道:“狗仔为了热度,把这件事曝光了,题目就叫:疑似和迟晏寒网恋的陪玩竟然是男的,你也看到了。”
“但我要说的是,这个狗仔他还做了一件事……”
当天,某栋集团高楼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突然听见手机叮了一声。
与此同时,刚打完野球的庄邢儒从篮球场出来,刚拿出手机,也听见手机叮了一声。
还有霜墨家……
几人屏幕同时亮起,屏幕上显示着陌生人发的几张照片,以及一条短信:你知道小甜今其实是个男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