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长明在竹林里的泉水边旁,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下,要见难难了。
他这几日一直在忙着查东西,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胡须都生出了不少,难难不会觉得他变丑了吧?
听见马蹄声将近时,即墨长明先是警惕,担心是太子的人,先藏了起来。
而兰辞归骑着归云到竹林时,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大片竹林,阿尽会在哪。
只能骑着马在竹林里绕来绕去,看见竹林深处一处泉水边,他下马走了过去。
同时也左右注意着周围。
“阿尽?”
他小声唤着即墨长明。
即墨长明在暗处看着兰辞归的身形,很像他夫人。
但是,脸.....即墨长明有些难以言喻。
这个大汉真是难难?
直到兰辞归出声时,他才从暗处出来,声音中是说不尽的思念。
“难难。”
而兰辞归完全忘了自己此时还顶着一个粗犷大汉的妆容。
看见即墨长明时,他眼中的泪水和心中的思念、担忧再也无法控制,跑了几步就猛的冲进了即墨长明怀中。
“阿尽,难难找到你了。”
兰辞归紧紧抱着即墨长明。
即墨长明听着兰辞归的哭腔心疼不已,他从未见难难哭成这样,所以也没再顾得上兰辞归的妆容。
“难难,阿尽有很认真听你的话,把你给的东西都带上了。”
“而且难难给的护心镜还救了阿尽一命。”
“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
即墨长明一直在说话试图安抚兰辞归,让他能够缓过来。
兰辞归哭声慢慢小了下来,脸上的壮汉妆都被哭花。
即墨长明看着他的脸时是又心疼又好笑,就着自己的袖子帮他擦掉一些花的太过分的妆。
兰辞归眼睛红的像兔子,就这么瞅着他,然后认真检查着即墨长行明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不哭了,难难都哭花脸了。”即墨长明看着看着,就觉得他家难难可委屈了。
干干净净一个哥儿为了他化成这个样子来江南。
于是安抚地亲了亲兰辞归的脸:“阿尽真的没事。”
兰辞归等那股情绪缓过去之后,看着即墨长明袖子上的一些痕迹。
!!等等!所以,他刚刚是顶着那个粗犷汉子的妆容朝阿尽哭的吗?
忽然之间一下子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
兰辞归心里已经死了一遍又一遍。
毁灭吧。
他快步走到泉水边,看着水里倒映出来的那张脸。
兰辞归:..............
很好,他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阿尽到底是怎么对着这张脸亲下去的。
他是不是该安慰自己,这证明阿尽对他是真爱啊。
“哈哈哈哈哈。”即墨长明看着兰辞归那有些绝望的小脸,忍不住笑出声了。
太可爱了,难难。
其实也没有那么丑,反而很可爱的。
兰辞归听着即墨长明的笑声,耳朵尖和脸上疯狂发烫。
然后捧了一捧水,朝即墨长明洒了过去:“不准笑了!”
他的面子不要了吗?
即墨长明只是笑着微微偏了头,那捧水只有几滴洒在脸上。
“好~,听难难的。”
但是他那上扬的嘴角却怎么都抑制不住。
兰辞归转身回去洗着脸,即墨长明看着难难纤细的腰肢,喉结滚动。
他慢慢过去,然后走进了水里。
兰辞归还捧着一捧水:?
“阿尽,你做什么?”
即墨长明褪下外袍,眼神盯着兰辞归却不说话,手往荡漾着的水下而去。(他是去抓鱼的。)
轰的一声,兰辞归洗净的脸红的不能再红。
阿尽到底学了什么!
洗洗会不会就没有那么污了。
被刺激到了的兰辞归索性也下了水。
“阿尽,带我一起。”
春天的柳絮飘到竹林,白色的柳絮点点落在泉水上面,随着风吹过飘荡在水里。
................
兰辞归拢着头发,衣服已经被即墨长明用内力烘干了,脸上的妆容也没有了,额头上的红痣越发鲜红。
“难难,皇上真的还在昏迷中吗?”即墨长明有些怀疑,因为按照他对皇后的了解,她不会当即下令软禁母妃和难难。
除非就是皇上已经醒了.....这是他下的命令。
兰辞归把头发绑上,面色也有些凝重:“不,清远进宫救的人。”
即墨长明不意外,他很想知道皇上到底清不清楚那些丹药出自太子那里。
每一枚丹药里都放了致瘾的药物和少量的毒。
长期服用下去,皇上的身子骨必定会垮。
太子真是迫不及待想要上位啊。
兰辞归看着即墨长明沉下去的脸色:“阿尽,母妃没事,父王那边的话有沈太傅和江大将军。”
“太子暂时是不敢随意冤枉父王的。”
“但是皇上故意放出没有苏醒的消息,就是为了帮太子能够牵制你。”
“想让你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太子。”
即墨长明拉住兰辞归的手,安抚着说道:“难难,你带着一些关键证据先回国都。”
他们不知道难难来了姜南,那么搜捕的中心就会放在他这里。
只要难难把太子养私兵和丹药的证据带回去,那么他手里留着的关于贩卖私盐的证据就可以随便交由太子。
让太子先放松警惕,难难才能带着东西安全回去。
“好。”兰辞归大概能明白即墨长明想要做什么,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阿尽的安全。
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他能帮的。
如今能帮上忙,他自然开心。
即墨长明抱了抱兰辞归:“难难要注意安全。”
太子那边的人他会全部都引开,好让难难顺利回去。
兰辞归回抱住他:“好,阿尽也是。”
“待你归来,我要检查伤口的。”
刚刚他就摸到阿尽手臂上又添了新伤。
即墨长明应下,然后带着兰辞归去取证据。
两人没聚多久,就又分开了。
兰辞归骑着马往冯府而去,打算易容之后再离开。
却在门口遇到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他认识,正是许久未见的沈零榆。
她虽然带着一块面纱,但眉眼间的妆容和她头上那只木簪,由沈太傅送予她的木簪。
很快就把人认了出来。
“零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