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祝福十字架(被动)’已使用】
【道具‘祝福十字架(被动)’已损毁】
上个剧本得到的镀金十字架碎成两半, 从身上脱落。
刺眼的白光闪过,郁燃被燕时澈摁在怀中,原本砍向他的刀刃被系统强制扭转, 插进了修女的脖子里。
笨重的骨架倒地, 掀起一阵尘埃,燕时澈皱着眉擦干净眼角溅上的污血,拍了拍愣怔中的青年。
原以为修女还需要很长时间恢复,但地上瘫着的身躯在下一秒就剧烈地抖动起来, 尖锐畸形的骨架在袍子里咯哒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
她的身躯翻转,四肢着地, 肚子高高隆起, 骷髅脑袋上下颠倒地望着两人, 修女帽落地, 露出如老树皮般干枯起皱的头皮和密密麻麻的刀口——她在谋杀死刑犯之前, 就用自己的脂肪的脑液做过蜡烛。
修女此刻的模样就像恐怖片里的人形蜘蛛, 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 拔出嵌入颈骨的砍刀, 堵住了向外逃生的通道。
“上来。”燕时澈示意郁燃,修女的力气已经超过了人类的范畴, 死后愈合的过程基本上没有时间差,燕时澈就算再天生神力也无法彻底解决掉对方, 他们只能从窗口下去。
吱——
身旁的玻璃罐也发出虚弱的警报声, 如果再不逃出去, 等爆炸发生一切就晚了。
男人一把将青年背在背上, 似乎一百来斤的体重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动作毫无阻碍地翻上窗台。
同时修女也举起了砍刀, 向两人袭来。
“抱紧了。”燕时澈拍了拍郁燃环绕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放开了窗台,在脱手的一刹那,锋利的刀刃狠狠劈开砖石,若是手还放在哪里,就是残疾的下场。
一阵巨大的失重感席卷郁燃身体,他全身紧绷,动也不敢动,紧紧地将脸贴在男人温暖的背部,感受到宽阔的背肌倏地收紧,落在了距离窗口五米的小平台上。
燕时澈腾出手安抚了一下身后紧张的青年,“吹哨,郁燃!”
郁燃紧咬着牙,将兜里的狗哨放在嘴中,超低频的声波划过夜空。
在苍白的月色下,凄厉的狼嚎从城堡深处传来,惊醒野林中的群鸟,无数的黑影飞蹿上夜空。
啪嘭!
玻璃碎裂的声音炸开,郁燃抬头一望,塔楼的窗口映出橙黄色的火光。
修女攀在窗框上,头颈以九十度的直角折断下垂,恶狠狠地瞪着逃脱的人影。
火苗已经飘上了她的衣服、皮肤、头发,玛丽站在火中,被火焰点燃吞噬,就像修罗地狱中被惩戒的魔鬼,面部被火苗舔舐,烧成一团萎缩的焦炭。
“快。”郁燃将头埋进燕时澈颈侧,闭上眼不去看下面的高度,“要爆炸了。”
·
“救我……有没有谁来救我……”
静谧的夜色中,狼嚎已经偃旗息鼓,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加低沉的喑哑的威吓声。
吴落缩在黑暗的拐角,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他的额头落下,腿部的剧痛使他根本无法思考,思考为什么古堡里会有野狼的存在。
明明他只是想要趁机除掉燕时澈,顺便让那个看不起自己的青年吃吃苦头而已,计划直到刚才都施行得很顺利,他利用道具将修女引到了楼上,本想独自逃出这座城堡,没想到在半路遇见了狼。
修女口中野林里出没的狼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放进了城堡里,饿极了的猛兽一见到吴落就扑了上来,直接从他腿上撕下了一块肉。
苹果箱道具也根本没有用处,苹果箱只能让静止站立在上面的人隐秘身形,却无法隐藏气味,而且一旦动了,道具就会自动失效。那群野兽闻着血腥味就开咬,吴落只能逃跑。
他躲在四楼角落的小房间里,背部紧紧地贴着冰冷的砖石,撕裂的痛楚从小腿肚开始蔓延至全身,冷汗如瀑布般唰的流下来,浸透了衣裳,但他丝毫不敢出声,野狼就在附近。
吴落牙齿微微打颤,只祈祷自己不要被发现,不然绝对会被那群畜生撕碎!
但他的祈祷没有成功,浓重的血腥味瞒不过敏锐的狼群,低低的狼吠在空气中震颤,几双泛着绿光的兽瞳在不知不觉间把吴落包围起来。
它们的吻部咧开,发黄的尖牙爆出猩红的牙龈外,恶臭黏腻的涎水从齿缝中往下淌,在地上蓄积了一滩透明的液体。
“救命……救命!”年轻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靠近他的狼群猛地停住了脚步,警觉的兽耳竖起,听见了砖墙里危险的颤动。
头狼冲窗外的满月嘶嚎一声,带着其余几只狼转身离开了房间。
吴落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以为是自己的吼声起到了震慑的作用,整个身体都瘫软下来。不过只是一群智商低下的畜生,只要稍微吓一吓就——
嘭轰轰!
古堡发出剧烈的震动,吴落惊愕地抬起头,就在他的正上方,一道明显的罅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至整个房间,小石块和灰尘在震荡扭曲的空气中颠落。
古堡上下都共振起来,墙壁咯吱咯吱地摇晃着,在发出一声诡异的哀嚎后,轰然坍塌!
吴落连最后一丝呼救都没来得及从喉咙里冒出,人体最脆弱的头部就被掉落下来的石块砸成了一滩破裂的西瓜瓤。
刚刚跑出古堡大门的朱建诚正气喘吁吁地靠在树下擦汗,似乎听见了什么,往身后看去。
紧接着他抹了一把自己光秃秃的头顶,果然运动过头都幻听了,哪里有什么呼救声……
下一秒,固若金汤的城堡发出炸雷般的轰响,无数黑洞洞的窗口同时爆开刺眼的火花,浓雾般的尘埃嘭起,将古堡瞬间掩埋其中。
连环的炸裂声一次比一次响亮,几乎将人的耳膜震碎,在爆炸的余波中飞溅出无数尖锐石块,最终黑砖砌成的古堡化作一堆焦黑的废墟,只剩下滔天的火光还在燃烧。
我靠……燃神……真他娘的牛逼……
胖子后怕地抖了抖,还好自己听见狗叫就跑了出来,不然就变成一坨烤焦的肉排了。
他正准备往后撤两步,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胖子好奇地蹲下身,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脚下俨然是一截白骨化的人类手掌。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从古堡里炸出来的。
胖子恶寒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飞快地离开了原地,谁知道那里面还埋着什么鬼东西。
·
咔擦。
惨白的颅骨被鞋底碾成粉末,燕时澈拉了一把郁燃,将他从泥泞里拽了上来。
青年瞟了一眼修女烧成焦炭的面部,嫌弃地皱了皱眉,“都死成这样,你也不用再踩一脚,好恶心。”
“抱歉,没注意到。”燕时澈微微一笑,两人在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头上坐下。
古堡彻底塌陷,修女也葬身其中,但剧情的时间还没有结束,还有五个小时才能从这里出去。
鬼气森森的月色比修女的颅骨还要惨白,阴冷地照在断壁残垣上,投下张牙舞爪的黑影。
郁燃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从兜里摸出烟盒,在爆炸滚烫的余温中点燃最后一支烟,牙齿轻轻咬破烟嘴清凉的爆珠,叼在唇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希望能提提神。
燕时澈盯着青年的侧脸,嗓子微微发紧,“你说蜡烛能燃起人心中最深的恶念,那是什么?”
“七个人七宗罪。”郁燃黛色的眸望向他,“朱建诚,一进剧本就展现了生肉也来者不拒的食欲,和永远也填不满的胃部,是暴食。”
“暴一沣,像一头随时准备打架斗殴的种牛,或者是气鼓鼓的瞪眼青蛙,是愤怒。”
“第一晚死的年轻人,总是谨慎地观察周围,冒着危险也要探究朱建诚晚上去了哪里,是嫉妒。”
“戴眼镜的那个,发现了床架上潜在的危险也不愿意动身搬离房间,是懒惰。”
“吴落,遵从不劳而获的原则,不仅觊觎我,还想要除掉你这个碍眼的保镖,是贪婪。”
“我,大概是傲慢。”郁燃轻笑一声,“没有你的提醒,我确实没办法独自察觉到蜡烛的问题——”
“我呢?”黑眸深深地望进郁燃心底,燕时澈好似无意般慢吞吞地拉长了声音,“我是什么?”
月光从树梢间透下,流水般落进了男人的唇缝中,光影将漂亮英俊的轮廓勾勒得恰到好处。
郁燃顿了顿,缓缓地移开目光,“谁知道。”
燕时澈低低地笑了起来,飘散在空气中的烟味在两人构成的狭小空间里弥漫。
“还有烟吗?”男人问,“借一支?”
青年的眉眼微凉,静静地盯着他,直到唇间的薄荷味被人摘走,夜色中散开一抹白雾。
“怎么还有咬烟嘴的习惯。”
“嫌弃别抽。”
“老板商量个事?”燕时澈缓缓靠近,与青年鼻尖相对。
薄荷味的烟雾洇开浓黑的眸,从唇间呼出,化作更加炽热的气息,染上了微烫的脸颊,郁燃睫毛颤了颤,掩住眸色。
“什么?”
“涨涨工资,吃不起饭了。”
玩笑似的话语从口中吐出,带着低哑的沉郁味道拍打在青年的耳尖。
郁燃抬眼,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认真的目光与略带暗示的话语让他心脏漏跳一拍,仿佛勾人的漩涡,将镇静的思绪烧成一壶沸腾的开水。
“我考虑考虑。”
男人咄咄逼人,“考虑多久?”
“一周。”郁燃推开保镖先生超过社交距离的肩膀。
燕时澈愉悦地笑起来。
“一周后我等你答案啊,老板。”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燕时澈的罪是淫.欲,每天同床共枕却坐怀不乱,十分克制了。
提前猜到线索的小可爱呢?让我rua一rua你聪明的小脑袋~
感谢在2021-11-08 15:30:49~2021-11-09 16:3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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